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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八章 燕丹回國 文 / 東方浮華

    後勝此人貪婪無德,與趙國激ān臣郭開頗有類似,只是他相比郭開與廉頗有私仇來說,卻是好了許多,他不過是仗著田建信任,以及君王后身份而貪些錢財而已,還未有謀害忠臣之心,不過田建遠忠臣而親小人,本身便是無德無智,他喜好的又是後勝這般吹溜拍馬之輩,齊國賢臣原就不多,這才給嬴政可趁之機。

    也因著這些考慮,善於能說會道,又與郭開打過交道的姚賈便前往齊國與後勝交好,而另一邊王敖則是前往魏國與魏增這樣自認聰明,實則卻總是被聰明而誤的人打交道,嬴政分別與這二人各十萬金,許諾二人若是歸來之時,不止進爵一級,亦另賜華屋美人兒,勉勵一番之後,才將這二人送出了秦國

    諸國之中只當秦國已熄爭天下之心而歡喜無比之時,禹繚手下這兩人卻已分別踏上了魏齊二國的國界之中。

    而此時燕國一邊,一路逃難經歷艱難又惶恐不安的燕丹卻是終於在嬴政十三年,也就是燕王喜二十年初時踏上了燕國的領地。燕丹一路逃難,唯恐被秦兵發現自己失蹤而追了上來,一路改頭換面,亦不敢稱燕太子,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回了燕國都城薊,他年紀雖大,但長相陰柔俊美,路途倒是經歷不少人的打擾,燕丹雖會幾手劍式,但不過是花架子,若非桓齮與田光二人相護,恐怕早就在半路之時便被那喜好男se之人擄走,或獻於權貴了

    一回燕國之後。燕丹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敢耽擱,連夜便要混入王宮之中,他深恐自己回宮的消息被將渠得知而在燕王喜面前進饞將自己又送回秦國去,在其父燕喜心中,他這個嫡長子的份量恐怕不如相國將渠重,一想到此處,燕丹眼中滿是陰霾,他並不知道在嬴政心中雖yu殺他,但對嬴政來說。殺他並非主要之事。家國之事與些許私仇相較,私怨便顯得可報而可不報,若於國有礙之時,自然要報。可若在國事與私仇之間選擇。嬴政自然清楚該如何抉擇。

    這便是嬴政與燕丹之間這些年來最為本質上的區別。燕丹心性狹隘,縱然明知自己此時身為燕太子,應以燕國為重。而非糾結於私仇之上,但他理智心性皆不如嬴政果斷,心中又恨意早存,放不下當年之事,自然是一心撲在報仇之上,目光被局限,看事物便難以再從大觀出發,這也是注定了燕丹與嬴政之間誰為王誰為寇的結局,當年燕丹不是嬴政對手,如今十多年之後,結局依舊是如此。

    田光跟隨在燕丹身後,這一路行來他已經看出燕丹心性之中不足的一部份,但如此長相處的時間,燕丹對他卻從來都是畢恭畢敬,動輒敬其如長輩一般,縱然明知燕丹非明主,他卻是看在這場知遇之恩的份兒上,亦不能將燕丹拋棄不管,因此回燕之後仍是跟在了他身邊。燕丹在朝中亦有經營,但離燕幾月,燕國眾人只當他此次一去便不易再歸來,此時再回,竟然四處躲藏,找不到一容身之所,燕丹正值氣怨之時,田光見他脾氣近來越發焦燥,便提點道:

    「太子何不與鞠公商議,鞠公乃太子恩師,又足智多謀,對太子情份亦是不同,若太子有難,鞠公必定相助太子。」田光口中所稱的鞠武乃是當初引薦田光與燕丹相識的太傅鞠武,乃燕國三公之一,縱然將渠見此人而不敢無禮,此人年紀長,見識多,其先祖亦是燕王室之後的鞠升,原名姬升,當年乃燕易王之子,只是燕易王死後與嫡子燕噲爭燕王之位未果而敗被迫躲到河陽之處,棄姬改鞠。

    鞠武此人頗有來頭,又侍兩代燕王,在燕國之中威望甚高,太子丹平日禮賢下士,一向又待鞠武極為尊崇,倒也頗得鞠武看重,否則鞠武亦不會將好友田光介紹在燕丹門下,如此便足以見鞠武對燕丹看重之處。此時田光提起鞠武之名,對於此時頗有走投無路之感,又好不容易回到燕地卻躲著不敢見人的燕丹來說頓時便如一支救命的稻草般,聞言便眼睛一亮,連忙拉住田光之手道:「丹愚鈍,幸虧田先生提醒,否則今日竟險些捨近而求遠!」

    田光看他喜出望外的模樣,頓時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卻是頷首並未說什麼。燕丹一行人是悄悄回到燕都薊,並不敢叫旁人得知,燕丹甚至害怕將渠知道他回來對他不利,因此回燕都已經兩日,卻不敢露頭,連昔日他手下食客亦不敢前去見上一眼,在田光看來此舉實在有失大丈夫光明磊落之風。不過燕丹對他一向恭敬,田光雖然心中覺得此舉不妥當,此時卻未提出來,只待往後再與燕丹直言。

    在他看來,將渠為人雖有私心,但亦不失為一條好漢,他雖在燕國中爭權,不過卻也同樣是一心為燕,而對燕丹來說,之前將渠曾說燕丹心胸狹窄氣量亦小,又覺得他性格衝動易怒,認為他沉不住氣亦無冷靜大智,這才與燕王進言派他前去秦國,一來與秦國交好,二來也可磨磨性子,燕丹一向認為將渠故意針對他,田光之前與燕丹相處時間不長,也心裡同樣有過這些懷疑,只是在與太子丹相處幾個月之久後,他深知將渠所說的這些缺失,太子丹確實存在,如今想來,將渠恐怕亦是一心為燕丹好,只是他聽不進去而已。一想到這兒,田光頓了頓,雖然知道自己說此話恐惹燕丹不悅,但忠言逆耳,他是真心輔佐太子丹,自然不希望巧言令色討他歡喜,那豈非是與須溜拍馬之輩無異?

    「太子,以某觀來,將渠此人縱有私心,但亦一心為燕,某認為他對太子亦是用心良苦,太子何不與他直言,若他得知太子與秦王有嫌隙,必定會替太子在大王面前美言,使大王不加怪罪太子私逃之罪!」田光乃是一片好意,將渠在燕國之中掌大權已久,燕丹縱然身為太子,但自小與燕王喜聚少離多,感情實在有限,燕王喜兒子又不缺,恐怕相較之下他這個太子並不一定份量比將渠重到哪兒去,若與將渠為敵,對燕丹只有壞處並無好處。

    可惜他卻是料錯燕丹性格,平日只見他對誰都和顏悅色,豈料其心中最是眥睚必報記仇不過,當年趙氏林卿府中之仇直到如今燕丹明明知道他與嬴政之間地位懸殊亦是念念不忘,將渠在他看來便是心懷叵測之人,又哪裡能聽得進田光的勸說,只聽他這樣一開口,頓時心中便生出不滿來,但他卻一向表面習慣隱藏喜怒慣了,因此這會兒心中極度不虞外表卻是絲毫也看不出來,唯有那眼神稍微冷了些,看著田光笑道:「田先生此言差矣!將渠此人最是激ān滑不過,又時常伴隨王父身側,進饞言陷害孤,若非他之話,孤又何必前往秦國,最後狼狽回來,孤乃堂堂燕國太子,此時竟躲著卻不敢見面,實在慚愧!」

    他雖然臉上帶著笑,但自稱卻並非是之前謙遜的稱丹,田光頓時知道他心中對於自己說這話有些不滿,愣了一愣,也識趣沒有再開口說下去,雖然覺得對於燕丹的知遇之恩要報,但心中仍是難免生出隔閡來。燕丹此時也懶得與他多說,這田光一路正義凜然,性格又古板嚴厲,實在是令他厭煩不已,但此人在燕國之中甚有聲名,而且武功甚高,他身邊還少有幾個這樣的人才,一時又離他不得,只能勉強忍耐。

    這會兒見田光不再開口,燕丹也落得清靜,只是看了田光一眼,田光知曉他的意思,心下暗歎了口氣,便出去了片刻,進來便與他恭敬的行了個禮:「光已令人替鞠公傳信,不出三五個時辰,鞠公必定會來。」田光此時雖然對燕丹恭敬,但能看得出不如之前真心為他打算,燕丹見他這模樣,心中又暗自有些後悔,田光這樣的人雖然略微古板,但他若是真對自己忠心,簡直是可以連命也不要的,討好了他這樣久,竟然今日一時忍耐不住便將其開罪。反正都已經對他恭敬如此之久,索性便現忍耐一次又如何?一想到這兒,燕丹不由又起身沖田光行了一禮,真切道:

    「望田先生大量,丹因初回燕國,心浮氣燥,若有開罪先生之處,還望先生瞧在丹如今無力可倚的份兒上,多加包涵。」

    田光歎息了一聲,只道不敢,心裡卻是又將剛剛生出的一絲猶豫給拋諸腦後。兩人正說話之時,桓齮已經進來。他此時已經換下了在秦地時的打扮,而恢復了他本來的面目,雖未穿著盔甲,但一身彪悍之氣卻極其明顯,他臉上帶著陰鬱,之前初出咸陽沒多久,其妻兒俱已伏誅的消息他已經聽說了,雖早已料到是這個結局,但桓齮心中依舊是極為難受,又將嬴政恨得咬牙切齒,燕丹見他進來之時,眼中閃過晦暗莫名的光彩,沖桓齮歉疚的拱了拱手:「桓先生受丹連累,如今已成孤家寡人,往後丹必定與先生納上幾房美妾,以補今日先生受丹連累之過,往後必定重重報答先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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