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跡灰頭土臉回來之時,墨離正坐在臨街一處茶樓喝茶,一身黑衣的阿雪懷抱長劍立於他身後,週身冷冽的氣息足以將人凍僵,也直接將那些看到墨離本欲上前搭訕的公子哥給嚇得退了回去。舒殘顎副
墨離的位置正靠著窗,遠遠地便見到墨跡象只鬥敗了的公雞慢吞吞地走來,唇邊微不可見地勾了一勾。
結果顯而易見,並不僅僅是跟丟了那麼簡單。
墨跡在事先約好的茶樓前躊躇了一番,經過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之後,終於認命地走了進來,然後正眼都不敢瞧他的主子,直接就站到墨離身後,專心致志地數地上的螞蟻。
「跟丟了?」墨離給自己斟著茶,頭也不抬。
「嗯。」身後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怎麼跟丟的?」
「那女人……那姑娘的腳力太快了。」遲疑了一下,那聲音嘀咕了一句。
「哦?」墨離放下茶壺,微微側臉,眼梢上揚,淡淡地笑望著他。
墨跡被他看得好似被無數只螞蟻爬過那般難受,眼神飄忽了半天,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被明眼人看笑話似的眼神,脖子一梗,粗聲道:「主子,你別看了,是屬下無能,敗在一個女人手裡,你要笑就笑吧。」
墨離回轉身,端起茶盞品了一口,「我笑你做什麼,我本來就知道你鬥不過她。」
「什麼?!」墨跡大叫一聲,引得遠處幾桌子人紛紛側目,只得低下聲音,卻仍極為不滿,「主子,你既知道我鬥不過她,你還讓我去?」
墨離笑著繼續喝他的茶,沒有理會。
「哼,下回別讓我見著她,否則要她好看。」墨跡奈何不了他的主子,只好恨恨說道。
「打不過人家就不要說這種大話。」一邊,阿雪涼涼地回應了一聲。
墨跡正滿肚子氣沒處使,這話正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當即回道:「上回你自己不也在她那裡失了手,還好意思來說我,至少我沒被別人當作縱火賊。」
此言一出,週遭的溫度頓時又下降了幾度,阿雪冷目一瞥,「至少,我也沒被別人挑了褲腰帶,也沒那個福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光著倆腿受人觀瞻。」
一句話點到墨跡的痛處,他指著阿雪張了幾回嘴,硬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自清虛山一時輕敵被那個不知名的男子挑了腰帶之後,他天天都在京都城裡滿大街地找,因為他家主子斷定那男子要去的地方就是京都,可接連數日搜尋,非但連人家的人影都沒找著,連那匹極為出色的馬都沒有見到,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讓他滿腔怨恨卻無法一雪前恥。
今日阿雪揭了他剛結的傷疤,可不就是在他傷口裡灑鹽麼。
「那名男子繼續找,今日那位姑娘繼續跟。」墨離一直望著窗外,這時微微笑了起來,「現在,我們先去會一會貴客。」
墨跡隨著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只見有一小隊人往這邊走了過來,不禁撇了撇嘴,「這種花花公子,不會也罷。」
墨離施施然起身往外走,遠遠拋下一句,「你可以不跟。」
「囉嗦。」阿雪率先隨在墨離身後,經過墨跡之時扔下兩個字。
墨跡頓時語噎,在原地猶豫了一陣,還是跟了上去。
大街上,一行人很是招搖地走了過來,隨從之人個個膀大腰圓,一字排開霸佔了整個街道,將行人擠得無路可走而未覺絲毫不妥,極是霸道。
而這些人之中,又以晃悠著走在前頭的那人最為晃眼。
衣著華貴,氣質出眾,尤其長相極為出色,面如秋月,色如桃花,一雙眼睛好似蘊了一池春水,再加上稍稍有些上挑的眼梢,當真是極盡風流神韻。
如此人物,自然讓人過目不忘。沿街商舖中早已有人認出,這不正是那位騎馬追趕人家姑娘的小爺麼?
墨離緩緩而行,唇含微笑,在兩人尚有一丈之地時停下,而對面的男子亦收早已注意到了同樣出色的他,同時停了下來。
「北昭平陽王?」墨離笑問。
「東陵安王?」對面男子眼梢斜斜一挑,不答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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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耽擱,更新得晚了,跟妞兒們說聲抱歉!
祝妞兒們聖誕節快樂,玩得開心,雖然說得晚了點,但還來得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