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覺後面多了條尾巴,寧天歌扯了扯嘴角,這安王還真是鍥而不捨。舒殘顎副
也罷,這尾巴既然要跟,那就不妨跟他玩玩。
興致一起,她也不急於甩掉他,專挑人多的地方穿行,腳下時快時慢,每每墨跡急得抓耳撓腮以為跟丟之時,她便故意暴露目標讓他發現,而在他喜笑顏開以為緊緊地粘住了她之時,她又突然消失了蹤影。
就這樣貓抓老鼠般轉了一個時辰,墨跡才發現不對勁,有好幾處地方他都經過了不止一次,這擺明了就是對方在耍著他玩呢。
脾氣一下子上來,他哼了一聲,乾脆也不躲躲藏藏了,放開腳力就追了上去,也不管是否會被對方發現。這樣一來,完全失去了跟蹤的本意。
寧天歌嘴唇一彎,終於耐不住了?往兩邊看了看,她身形一閃,看準一條小巷鑽了進去。
墨跡眼睛精芒大漲,心道,這可是條死胡同,你就等著爺爺來抓你吧。
煩躁的情緒頓時被一種即將勝利的喜悅所替代,他大喝一聲,腳下虎虎生風,如狼似虎地合身撲了進去。
小巷中光線稍暗,但足以看清裡面的情況,墨跡衝到一半便愣在那裡,巷內連只螞蟻都沒有,更別提有人。
邪門兒了!
他抬頭望了望兩側的房頂,這麼高,如此短的時間內應該飛不上去吧?
「你是在找我麼?」腰間驀地被一硬物頂到,一個悠閒自在的聲音悠悠響在耳邊。
「你……」墨跡這下吃驚不小。
「別動,萬一我不小心手滑,傷到了你可就不好了。」寧天歌笑著轉到他身前,一手頂在他腰上。
「嘁,這種小把戲對付對付那個書獃子還差不多,想要騙爺爺我可就太嫩了。」墨跡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一手便要去推她。
「那是姑娘我憐香惜玉不捨得傷了他,你麼,就不一樣了。」她笑瞇瞇地擋住他的手,另一隻手迅速往上一揮,雪亮光芒劃破這巷內的昏暗,冰涼冰涼的觸感已抵住了他的喉嚨,「看你長得比那冉院正皮糙肉厚多了,劃兩刀應該也沒什麼事。」
「哎哎哎,你來真的啊!」墨跡駭得大叫,手指著那喉嚨間的匕首連呼,「你可要小心點,這個地方皮薄,可經不得劃兩刀。」
「皮薄不薄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一直在追著我不放。」她低低地笑,手中用了點力又把匕首往前送了送。
「誰願意追著你不放。」墨跡臉色很是難看,「我得提醒你,爺爺我可是安王殿下的貼身侍衛,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拿刀指著我,今日你若敢傷我,你以後的日子也別想安生。」
「傷你?」寧天歌語調一提,笑了,「傷你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我的意思是……殺了你,也省得你惦記。」
「你敢!」墨跡雙眼一瞪,粗聲道。
「不妨……試試?」她笑得極為和善,手下卻不含糊,匕首往前遞得十分爽快。
「哎……哎哎……」這下,墨跡再不敢當她是玩笑,連忙陪笑,「別別別,有話好說,姑娘家的別動不動就動刀動槍,這樣不好。」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大丈夫能屈能伸,既做得了英雄,也當得了狗熊,說句好話又不會死。
「嘖嘖嘖……」寧天歌惋惜著搖頭,「還以為安王殿下的得力助手會有多勇猛,多有骨氣呢,沒想到還不如我家四喜。」
「四喜是誰?」墨跡愣愣地問。
她笑而不答,只是淡淡睨他一眼。
墨跡臉上有些掛不住,想他一介統領,被一個女人拿刀頂著連反抗都不敢,說到底是件丟臉的事,若是被他那些手下知道了,他還怎麼當老大!
再者,這女人不過是佔了他的空子,論本事肯定及不上他,他這怯的又是哪門子場,竟如此篤信她的話。
如此一想,他便手中暗暗蓄力,打算趁她不備突然襲擊。
「別想惹花樣,你的動作再快,能快得過我手中的刀麼?」寧天歌微笑著將匕首又往前頂。
「得得,爺爺我認栽,你還是快快把刀撤了,爺爺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咱倆的事一筆勾銷。」墨跡面色訕訕,一副想要求饒又拉不下臉的樣子。
寧天歌一笑,罷了,今天戲弄得也夠了,若再不見好就收,難保這磨嘰爺爺的驢脾氣不發作。
「好,這次我就放過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有下一次,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她反手一收,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又將手中匕首往後一拋,「這個吃飯傢伙就送給你了,就當留個紀念吧。」
後面的墨跡見一道白光直直射來,連忙伸手抄過,心中很是不明白。
送他匕首,什麼意思?
見那抹纖巧的身影走出巷子,他將那匕首舉到眼前反覆一看,頓時臉色發青。
這竟是把未開刃的刀,根本傷不了人,明顯的,他又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別讓爺爺再見到你!」墨跡憤然將匕首一扔,朝著空無一人的巷口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