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的手剛抬起就被男人抓了住,「幾月不見,娘子的爪子倒是長了指甲!」
男人笑的慵散,歡歌抬眼,就撞進了一片幽藍眸光裡,眼前的視線突然一亮,卻是男人將歡歌頭上的幟幔掀了開。
「你放開我!」歡歌覺得自己就像只小貓,被人家隨隨便便就拎在了手裡,反抗不起任何作用。
「不放!」男人的聲音很是得瑟,「怎麼幾個月不見就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想我想的!」
「我又不認識你是誰,想你做什麼!」歡歌掙不開,兩腮氣的鼓鼓的,白眼直翻,從第一眼見這男人,她就覺得這人不是個善茬,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就將她摟在懷裡,娘的當她是什麼!
「是麼!」男人也不氣,摟著歡歌朝歡歌的屋子走去,「可是有了姘頭,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了!」
「狗屁!」歡歌心情不好,哪裡還能對這個神經病一般的男人有半點好話,「再不放開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打是親,罵是愛,看來娘子還是愛我的緊!」男人伸手掐了掐歡歌氣鼓鼓的臉頰,推開歡歌住的房門,半抱著歡歌進了屋子。
「愛個屁!」歡歌撅著屁/股,身子幾乎是被男人拖著進屋的,「你是想被大秦把你碎屍萬段還是將你凌遲處死?你特麼的識相就將勞資放開,勞資不是好惹的!」
「娘子這樣不好,情緒不收斂,一點都不好!」男人說的散漫,伸出兩個手指在歡歌的緊皺的眉毛上油走,「上次見面娘子可不是這樣,怎麼短短幾個月,娘子反而退步了呢!」
男人的聲音聽似隨意,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淡的事情,可聽在歡歌心上,卻像是有警鐘在腦海裡叮鈴鈴的響起。
情緒外洩,急躁處事,這的確不是件好事,有時候人與人的對峙,就是看誰能忍的更久,藏的更深!
「你到底想做什麼?」歡歌伸手撥拉開男人的手指,抬頭望著男人,「你不用這樣,我性格直,喜歡直來直去,我是生意人,也喜歡做生意,你說吧,若是互益的事情我不介意和你合作!」
「娘子這話真真是傷為夫的心,為夫為了娘子日夜寢食難安,沒想到竟然得了娘子這般對待,為夫真真是傷著了!」男人掐了一把歡歌的臀/部,眼中藍光如霧瀰漫。
男人坐在床上,將歡歌摟在自己懷中,頭歪在歡歌的脖頸處,汲取著歡歌的體香。
「你可以再無恥一點!」歡歌的扭/動引起了男人進一步的貼近,歡歌乾脆不動,不屑道,「我不介意被你吃豆腐,不過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哦,什麼準備?」男人興致勃勃的歪頭望著歡歌的側顏,圓潤紛嫩的耳珠近在眼前,讓他忍不住的想湊近一親方澤,想法一出他便行動了。
不過下一個大腿處傳來的刺痛使得他的動作停了下,視線低垂,他望著插在自己大腿上的木鏢,木鏢的另一頭是一隻小小的細嫩白希的手緊捏著。
「娘子這潑辣的性格可讓我喜歡的緊!」湊近,唇齒在歡歌的耳珠上磨蹭,他的大掌則將歡歌握著木鏢的手覆了住,五指在歡歌的手上溫柔蹭磨,「原來娘子喜歡暴力一些的,倒是為夫忽略了!」
「上一個碰我的人,我切了他的子孫根!」歡歌不動,聲音冷冷的,就連身體也帶了些許冷意,整個屋子的溫度似乎因為她而徒然變的僵冷。
「切的好,只是下次遇見這事交給為夫便是!」男人將歡歌的小手完全握在自己的大手裡,低頭在歡歌的手背上輕輕一吻,「不能讓這種血腥的事情,平白污了娘子的這雙手。」
「該走了!」似乎知道歡歌裡面有人,青九在門外出聲,聲音平板沒有一點色彩。10nlk。
「沒看見我被劫持著嗎,瞎了你的眼了?」歡歌揚聲,極其憤怒的聲音甚至有些尖利冷硬,青九與青十這種把她所面臨的任何責難都無視的態度,徹底惹惱了歡歌,不管這些人為誰效命,不管是不是司徒旭的人,但如今她跟著他們,他們就得保護她的安全,而不是現在這般,漠然瞧著她被人欺辱。
「娘子不用生氣,改天為夫給娘子送幾個得力的人手……」
「滾!」歡歌橫眉冷對,「勞資不認識你!」
「娘子啊,一個不聽話的下人而已,何必這般生氣,乖,不要氣,生氣會長皺紋的!」
男人不見絲毫不悅,臉上雖有笑意,可眼底的湛藍卻沒有任何色彩。
門外的青九沒有再說話,歡歌用那只自由的手從袖中拈出一支木鏢,歪頭,極其認真的問男人,「你說我怎麼能將他釘在門上?」
那個他當然是指的青九。
歡歌情緒態度變化之快令男人措手不及,他深邃的五官因著不同的陰影晦暗不明,「娘子,不是為夫打擊你,你這木鏢,也就在為夫身上管用!」
男人的意思便是,若非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況下,歡歌這木鏢是不會射中人的。歌歡幟頭爪。
歡歌冷哼一聲,「如此我便不能浪費!」說話間手上的鏢再次扎進男人的另一條大腿,連眼都不眨一下的歡歌,臉上表情更是從容。
男人終於明白歡歌一開始手中木鏢的對象就是他,不過是拿門外的人來麻痺他,好讓他沒有半點防備,他苦笑道,「娘子,為夫的心,真真是會疼的!」
「是嗎?」歡歌笑,笑聲頗冷,「祝你疼死,免得你暴屍荒野,我會把你的屍首剁碎了喂野狗去的。」
「為夫好不容易找到娘子,就算是死,也是要拉著娘子不分離的!」男人舌尖在歡歌的下巴上輕輕一舔,滿意瞧著歡歌因為氣怒而染了一層紅霞的臉頰,嗓音柔柔道,「娘子快去洗個澡吧,這身上汗味好重,若不是怕傷了娘子自尊心,為夫真心想將娘子扔在地上。」
說罷,將懷中的歡歌抱放在床上,「被娘子這般疼愛,為夫真是有些受不住,待為夫找個郎中去止血,免得失了精氣令娘子不爽!」
「無妨,最好能一蹶不振,這樣我會更爽!」歡歌隨手抄起枕頭就向走到門口的男人砸去。
兩腿各插著一根木鏢的男人絲毫沒有影響他走路,若是從後面看,絕對看不出半點異樣。
門在這時推了開,男人的身影一閃,從門側走出,而那枕頭卻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進門的千一頭上。
一向不不沾身外物的千一瞧了瞧那個骨碌碌滾在地上的枕頭,沒有表情的臉越加板直,與歡歌招呼也沒打一聲,轉身毫不猶豫的匆匆離去。
歡歌沒有看清千一的臉色,以為千一是生自己的氣了,對千一這種小氣吧啦的性格越加討厭,從床上爬下的她朝千一背影叫喊,「拽什麼拽,勞資受夠你了!」
說罷進屋收拾著東西,打算與千一來個分道揚鑣。
「枕頭上有一根頭髮!」青九不知何時進屋,站在桌子一側盯著歡歌的一舉一動。
這意思就是,那根非千一的頭髮碰到了千一,所以千一匆匆離開只為洗澡清除那碰到他額頭的污穢……
「你不是不喜說話麼,別和我說話!」
歡歌下定決心不和這些變/態又自大的人再一同上路,草草收拾一番,提了包袱就朝外走去。
青九果然就不再說話,不過卻一步不離的跟著歡歌。
「別跟著我!」歡歌轉頭瞪著青九道,「既然保護不了我,就別跟著我,省得我看見你心煩!」14967626
青九不答,歡歌停佇,他也便停,歡歌向前,他也向前。
出了客棧,歡歌租了個驢車另找了一個酒樓入住,完全漠視青九。
洗澡、吃飯、睡覺,足不出戶的歡歌一整日打算這樣度過。
不過在睡覺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因為醒來時竟然又在馬車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青九趁她睡著將她劫上了馬車,咬牙切齒的歡歌沒想過就這樣把這事忽略。
手中的木鏢射向對面的車壁,然後再拔下繼續射,被人當貓一樣玩的團團轉,究根結底是她自己太弱小,所以她不能怨那些人把她玩弄於鼓掌,她要做的是讓自己強大。
與千一碰面的時候歡歌已經能將情緒收斂在心,她漠然掃了眼千一,聲音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決,「你若是再無法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任著你擺佈!」
千一對此的回答是,「個人有個人的軌跡,我無心囚禁你,也不能幹/擾你!」
這意思便是,歡歌自己的事情該自己處理,他給歡歌絕對的自由。
「你當你是誰?這天下人的主宰?或是看透世事的紅塵身外人?」歡歌嗤笑,「你不過是個人而已,你活著一天,能吸氣出氣一天,就遠離不了七情六慾。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這般模樣的你,真是作的很,知道什麼是作嗎,就是虛偽,自以為是的虛偽!」
千一抬頭,目光落在歡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