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你很討厭
由鳳臨軒發出的絕殺令,再由千衣衛裡的殺手組完成,向來都是不拿到人頭決不罷休,所以他所說的明天會有大半朝臣不會上朝,並不是說那些大臣們受了傷或稱了病,而是直接沒了命,再也沒了上朝的可能!
熙欲晚點頭表示瞭然,眉宇間揉不去的疲倦讓他神色都有些蒼白,「熙家軍那邊明天上午開始行動,過早的話,會打草驚蛇!」
「嗯,可以!」鳳臨軒贊同道:「到時候裡應外合,反正外圍軍隊有了我從南非玦那裡拿到的虎符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城內的禁衛軍……到時候我們盡量速戰速決!」
「好了,暫時就這樣吧!」計劃早在鳳臨軒踏入南平的那一刻便開始執行,熙欲晚雖然一開始並不知道這計劃的全部,但在經歷了城門暗殺那一段之後他多少都已經猜到一些,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確實足夠狠穩准並且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得勝利,如果換做是他,估計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想出這種幾近於完美的計劃!
所以說,鳳臨軒其實……並沒有他表面所表現的那般簡單,他只是懶得展示他的才華罷了。舒殢殩獍
熙欲晚低頭一笑,懶洋洋起身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背對著那對夫妻擺了擺手道:「我去休息,明天行動開始之前別找我,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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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裡是南平,林溪他們就算再厲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動起來也多少有些牽制,鳳臨軒看著漸沉的月色漸漸有些擔心,看洛嘉嘉吃完了宵夜有了困意之後,便柔聲道:「嘉兒,我……」
未等鳳臨軒說完,洛嘉嘉便握住了他的手,孩子氣地捏了捏他的大拇指,仰著一張笑臉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擔心林溪他們,去吧,不用擔心我!且不說來幾個宵小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就算來了高手,還有熙欲晚在隔壁呢,放心去吧,嗯?」12nx4。
鳳臨軒看了看洛嘉嘉,在心裡撇了撇嘴,他可以說……其實他覺得熙欲晚才是最大的危險麼?
抬手捏了捏洛嘉嘉自懷孕後終於有了一點豐腴的臉頰,又叮囑了一些事情,鳳臨軒才在洛嘉嘉額上印下一吻,起身離開。
洛嘉嘉一直看著鳳臨軒的身影消失在巷尾才轉身回屋,卻在走了沒幾步之後聽到了對面屋脊上傳來的輕響聲,她訝異抬頭看去,果然,那皎潔的月白底下,熙欲晚的大紅寬袍正在夜風中漫漫飛揚,糾纏著烏黑散落的長髮,竟有一種羽化成仙的味道。
唔,如果……忽略了這濃厚的只有俗世間才有的酒味的話!
起身,洛嘉嘉腳尖點地一個旋身便飛身上屋。南平的屋頂與大安的不同,它們會在最高點的地方留出一小塊空地,像是專門供人賞月用一般,而熙欲晚就坐在那空地的邊緣,身邊已經遺落三四個酒瓶。
「心情不錯?」她走近坐下,眼尖地發現熙欲晚左手邊還有一個未開封的酒瓶,她手一伸撈了過來打開,湊過去一聞:「唔,不錯嘛,熙王爺就是熙王爺,在南平都可以搞到這麼好的酒!」說完就仰頭嘗了一小口。
辛辣的酒液穿腸而過,引起腸胃的一陣驚鸞,洛嘉嘉在心裡吐了吐舌頭不明白這群男人為什麼就這麼喜歡喝酒,可看熙欲晚的樣子,分明是一種需要人陪的失落,她咬了咬牙,又是仰頭一小口。
這一口還未嚥下,骨節分明的白希長指便伸了過來,將她手中的酒瓶奪走,「一個孕婦喝什麼酒!想讓鳳臨軒回來把我廢了嗎?」
「只喝一點點啦!」洛嘉嘉重新又把酒瓶給奪了回來,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她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直接倚在熙欲晚身上道:「熙欲晚,沒人能夠替代你!」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熙欲晚飲酒的動作僵硬了幾分,他緩緩移下本來湊到唇邊的酒瓶,斜睨了身側的洛嘉嘉一眼,失笑:「洛嘉嘉,有沒有人說,你其實很討厭?」
如此直白的剖透他內心的惶恐,他好歹是個男人,難道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
「有啊!」洛嘉嘉並不否認,「你忘了洛芬芬了?你忘了沈柔兒了?別的不說,就這倆人,估計咒我死的心都有吧?不過話也說回來……」她一頓,睨了熙欲晚一眼:「難道你不是因為南傾玉一心只想著南非玦而忽略了你所以很是失落於是在這裡借酒澆愁?嘖嘖,還真看不出來,熙欲晚你還有這種小清新的味道。」
一番調侃,熙欲晚心底就是再鬱悶也被洛嘉嘉這樣的插科打諢給攪和了個一乾二淨,他無奈地放下酒瓶側向洛嘉嘉,無語了半天才道:「洛嘉嘉,鳳臨軒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風華絕代傾國傾城聰靈慧智賢良淑德啊!」洛嘉嘉大言不慚。
「你?!」熙欲晚歎了口氣,嘴角盈徹的悲傷終於徹底消失,他仰頭看向缺了一大塊的月牙,像他的心,一直缺了一塊兒,而這輩子,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補上。「小奴兒,我對她說,你還不如去死!我還說,你死了都跟我沒關係,我就當沒有過你這個母親!然後她就真的死了,我出宮的時候火光燒紅了半邊天,我可以想像她葬身火海時會是怎樣的一種痛不欲生,可是你看,我熙欲晚冷清絕愛到了一種什麼程度——我自己的親生母親在火海裡煎熬我都沒有去看一眼,轉身就走!小奴兒,我這種人,死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吧,嗯?」
「十八層地獄神馬的……」洛嘉嘉難得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歪著頭看著熙欲晚妖孽的容顏,虔誠道:「熙欲晚,你確定你這樣的死了……閻王敢要?你去了地府之後,得大鬧地府把閻王的位子搶過來坐吧?」
熙欲晚一啞,忍不住抬手敲了洛嘉嘉腦瓜兒一下,「說認真的呢,態度嚴肅點!」
「我夠嚴肅啊!」洛嘉嘉摸著自己的腦袋十分委屈,她朝熙欲晚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卻在下一刻突然擺正神色真正認真起來,「熙欲晚,我剛才就說過,沒人能夠替代你,你是這個世上的唯一,有人重視你也好沒人在乎你也好,你就是你誰也替代不了!什麼冷清絕愛什麼無情無義都是狗屁,我只知道我看到的熙欲晚,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鳳臨不也發。
「哦?」熙欲晚一挑眉,眼眸底下興趣盎然,「那我……嗯,本王倒是想看看,在小奴兒眼裡,本王到底如何有情有義!」
「切!」洛嘉嘉一揚手表示不屑,她抬起酒瓶小口啜了一口,胃腸已經差不多可以接受這種辛辣,於是她又補了一口,才接著道:「熙欲晚,真的沒必要傷心,她不要你是她的損失,是她沒看見你這個兒子的好,所以你要把這江山奪過來,把這江山治理好,讓她看看當初她拋棄的這個兒子多麼有出息多麼有才華,比她疼愛的那個南非玦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好好幹,我們讓她下一輩子也後悔不及,怎麼樣?」
「好主意!」熙欲晚贊同,拾起酒瓶碰了洛嘉嘉的酒瓶一下,「可是她好歹是我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我的人,我這樣做,不會太無情?」
洛嘉嘉聳聳肩,「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如果現在讓我的親生父母出現來找回我,說十九年前拋棄我是他們的不對請我原諒他們,我想,我不會原諒!熙欲晚,我洛嘉嘉就是這麼較真,好記仇睚眥必報,即使他們是父母。可那又怎樣,在他們當年拋棄我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再也沒了做我們父母的資格,如今我們將這種無情還給他們,哪裡錯了?」15345066
「呃……」熙欲晚挑了挑眉,洛嘉嘉說的這話怎麼聽起來比他還無情無義?可為什麼,他該死的在聽了之後心底最後一點陰霾也不見了?
果然……人以群分……麼?
「謝謝!」雖然洛嘉嘉說的大部分都是歪理,但這樣的陰鬱夜晚有個人陪著自己說話,總比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好多了,所以熙欲晚再次抬起了酒瓶,舉向洛嘉嘉:「來,乖奴兒,陪本王喝一個!」
「來!」洛嘉嘉豪爽舉起酒瓶,正要喝,就被斜空遞來的一個大手給奪了過去,然後她便意識到自己好像被籠罩在了一片陰影裡?
抬頭,鳳臨軒的撲克臉隱約成了一二三四個,洛嘉嘉嘿嘿一笑,咧嘴:「呀,親愛的,你回來了啦,好快啊!林溪他們都解決了嗎?」
「嗯!」鳳臨軒悶悶回應,一手拎起洛嘉嘉夾在腋下就要走人。
「喂!」熙王爺不幹了,「鳳臨軒,你身為王爺的教養呢?有這麼不打招呼就走人的嗎?」
鳳臨軒刷的回頭,惡狠狠道:「熙欲晚,夜深了就回房間睡覺,在這裡擾民作甚?」
「嘖嘖……」熙欲晚搖頭感慨,「到底是有了夫人的人就是不一樣,重色輕友起來都這麼理直氣壯,或者我可以說……你至於做的這麼明顯麼?我又不會真的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