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晨為九樓破了很多的例,比如側妃不出月不好見家人.)
當齊玉池跟著合歡王府下人一起進了九樓院子的時候,所有的人更加確認了商天晨已經把齊側妃寵到天上了。
齊玉池本來十分不願意來這裡,但是一聽合歡王府下人說齊娘娘思念家人,以至茶飯不思的時候,齊玉池對合歡王府的厭惡徹底被擔心哥哥的情緒壓了下來。連齊夫人囑咐他不要在王府中生事的話都沒聽進去,直接帶馬殺將過來。
等他見到正在院中打太極活絡手腳的九樓時,竟然呆了。
齊玉池無數次的想過,自己的大哥在王府中會是什麼樣的淒慘。他也聽到了不少關於齊側妃如何受寵的傳聞,但是他高興不起來,想當初齊玉城是如何抗拒這樁婚事,又是怎樣決絕的把自己掛在了房梁,又是怎樣忍受屈辱上了花轎,他怎麼會開心的接受男人的寵愛呢,他一定過的生不如死,特別是有了那個讓天下人笑破肚皮的封號之後,那個一身傲骨的大哥怎麼可能會甘心情願的當個男寵側妃呢?
大哥一定過的不好,特別是在結婚前一日已經拋卻以往沮喪頹廢,重新拾取起昔日雄心的大哥,更不可能接受一個男人的寵愛,那種寵愛意味著什麼,是個人都懂。
剛一聽聞齊玉城因為思念家人,幾欲病倒的消息,齊玉池就以為他會見到一個比以前還要虛弱頹廢的大哥,可是當他見到衣衫鮮艷,臉色紅潤,正在身手穩健打著一套莫名其妙拳法的齊玉城時,他呆了。
九樓見他來了,慢慢收勢,結果下人遞來的帕子,拭了下額頭微微沁出的細汗,親切的微笑道:「玉池,你來拉。」
齊玉池醒過神來,快步走到九樓跟前道:「大哥,不是說你病了嗎?怎麼你還好吧。」
九樓點頭,拉著齊玉池到了屋中,叫人擺上了飯菜,把人都揮退才對仍是一臉不可置信的齊玉池道:「我很好,真的。你不用擔心,我叫你過來是有事要你幫忙。」
齊玉池連忙點頭,道:「什麼事大哥儘管說,你是不是要逃出王府?」
九樓搖頭,仍是淡淡的微笑著,說:「不是,是別的事。」
九樓將自己有可能有後的事前前後後的對齊玉池說了,齊玉池端著杯子半天都沒把酒飲下,張了半天嘴才道:「原來當年那個丫頭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啊?我下午就去莊子上給你找人去。」
九樓問道:「你知道?」
齊玉池搖頭:「我怎麼知道,可我就覺得那應該是你的,畢竟她們伺候的人就你一個,眼睛沒瞎的也知道該勾搭你,而不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啊.)只是當年家中丫頭出了這樣的醜事,母親怎麼可能不徹查,只是那個丫頭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懷的骨肉到底是誰的,所以母親也沒轍只能把她送到莊子上去,這幾年也沒有過問過,生死不知了。」
九樓不禁感歎,齊夫人是個心善的人,在這個時空這個年代,要是別的當家主母遇到這樣的事,恐怕就把丫頭直接杖斃或者沉塘了。可齊夫人沒有那麼做,只是把人送到了莊子上,就算多年不過問,到底也沒傷了丫頭和腹中胎兒的性命。那齊夫人心軟慈悲,饒過的卻是她長子唯一的血脈,這又不得不說是善有善報了。
九樓感歎完,又皺起了眉頭,道:「既然母親查過,為什麼谷穗沒有說呢?如果她說了,就算我再怎麼頹廢,也不會不認的啊。」
齊玉池搖頭表示不知,很是鬱悶的說:「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說,當年母親還偷偷的問過我,是不是我幹的呢。可那些丫頭都是母親給你挑的,我怎麼可能染指啊。」
九樓好笑道:「那現在呢?母親肯定也給你準備了不少美貌丫頭放在身邊吧,你就沒有看的上眼的?」
齊玉池搖頭,有些沮喪的道:「大哥,你該知道的,我從小就把你當榜樣,時刻想的就是追趕你的腳步,每天讀書練武根本沒時間想那些。可是到今天,我也沒有學到大哥所有的本事。」
九樓仔細回想了一下有關齊玉池的記憶,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道:「玉池,其實你練武比我更有天賦,但是你讀書真的不怎麼樣,你得專攻一邊,日後成就不可限量。至於讀書嘛,你只要熟讀兵書和史書就好,如果還有閒暇,不妨多找些野聞雜記來看。」九樓說的不假,齊玉池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但是在讀書方面真的沒什麼天賦,只知道一味的死讀直到讀死,如果他只專心習武的話,恐怕早就在齊玉城之上了。壞就壞在齊玉城有個文武雙全的大哥,他非要也文武雙全才覺得配是大哥的弟弟,結果兩下全耽誤了。
現在齊玉城當面有了這樣的指導,齊玉池也算豁然開朗,利馬開心的應了。
二人又吃了點酒菜,齊玉池幾次想開口,結果又嚥了回去。九樓見他有話要說,便說道:「你我是嫡親的兄弟,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
齊玉池喝下杯中殘酒,漲紅了臉,鼓了好大的勁猜問道:「都說八王爺寵溺大哥,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九樓早就知道他會怎麼問,也不迴避直言道:「是真的。」
齊玉池急了,忙繼續問道:「那大哥你和他?」
九樓點點頭道:「嗯,該做的都做了。」
齊玉池幾乎要憤怒了,眼看著就要怒吼出來,九樓忙壓住他的肩膀道:「莫急,這其中另有緣故。」
齊玉池心中怒火並不是九樓一句話就能平息的,雖然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是當聽到自己大哥親口說出這個事實的時候,他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大哥怎麼可以在別的男人身上婉轉承歡呢。
可是齊玉池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合歡王府惹事,不然倒霉的是自己的大哥,加上聽九樓說另有緣故,只能強壓怒火,狠狠的灌著自己,等九樓跟他說清楚這其中的因由。
九樓順了順思路,撿著緊要的說了。比如皇帝在王府中派有眼線,比如兩人的合作關係,又說了自己可能的圖謀,更說了商天晨的無奈和同樣被羞辱的尷尬,齊玉池聽了臉色稍微鬆動了一下,但是仍然是非常不忿,剛想說為什麼那八王爺不做那雌伏之狀,又突然想到自己大哥根本就無法人道,當下又覺得九樓可悲可憐,竟然脫口而出:「我定尋訪天下所有名醫,非治好了大哥不可,定叫那八王爺也嘗一下這箇中滋味。」
九樓都聽傻了,合著這個弟弟居然要在這個方面也幫他討個公道?說他是傻的可愛呢,還是說他可愛的傻呢?
憋著笑喝了口酒,九樓拍了拍齊玉池的肩膀,道:「別費心了,都這麼多年了,要好早好了。八王爺待我總算是真誠,不必要在意這些,這些疙瘩總有解開的時候。」
九樓說的是事成之後,自己離開這個世界,這些種種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可是齊玉池並不明白,只當是大哥和八王爺同在尷尬的位置上,起了惺惺相惜的情誼,再聯想到外間種種傳言,竟然覺得其實有個真誠的人對大哥好,就算是個男人也不是不能接受,大哥似乎也不抗拒這樣的關係,而且兩個人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自己再怎麼生氣憤怒也是無用的,還不如乾脆讓大哥活的痛快一些呢。至於以後可能會有什麼詬病,那都是不重要的了,誰要是敢說什麼,讓他聽見定要幾拳打翻那人好好教訓不可。
總之,齊玉池的心中,大哥是最重要的。只要大哥過的好,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九樓見齊玉池臉色恢復如常,只當他是放下了憤怒,卻根本不到他已經起了要維護商天晨和齊玉城這一段姻緣的心,當下又是交代了齊玉池多多看顧一下甜菜的功夫,還有他以後該如何練習武之外,也不說別的什麼。
齊玉池從九樓的院子中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剛在正院用過膳食匆匆趕來的商天晨。
倆人互相見禮後,商天晨道:「齊二公子,玉城的事就拜託你了。」
齊玉池雖然接受了二人關係,但是對著商天晨仍然是擺不出什麼好臉色,可是又想到這個人已經是自己「嫂子」了,面色換來換去的十分精彩,最後竟然擺出一副孩子表情,彆扭的道:「我大哥的事,我自會上心,不用你拜託。」
商天晨本就年長齊玉池許多歲,見他這般模樣倒也不覺得不對勁,當下笑道:「那真是我多話了,玉城自己一人在府中挺無聊的,你父母礙著規矩也不好多來,不過你倒可以常來看看他,陪他說說話,打打拳什麼的」
齊玉池眼珠一動,問道:「你很關心我大哥?」
商天晨點頭,道:「我是很關心他。」
聽到商天晨親口承認,齊玉池更加確信這二人之間肯定有點什麼,更是篤定了自己維護這二人之心,但是又帶著幾分偏向大哥的意思,當下道:「你都已經有那麼多妻妾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以後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大哥,不能讓我大哥傷心,不然就算我非教訓你不可,哪怕你是王爺我也不怕你。」
商天晨完全沒想齊玉池會說出這番話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齊玉池滿意的離開,心裡就跟一百隻野貓跳進了後廚房似的,東抓一下西啃一口,亂糟糟的到了極點。
齊玉城和他弟弟說了什麼?
什麼叫不要對不起他,什麼叫不要讓他傷心?
他對我有心?
是什麼樣的有心呢?
商天晨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狂亂是震驚還是歡喜,亦或者是兩這都有?
顧不得細想,匆匆的向九樓的院子裡跑去。
他很想馬上就問問,九樓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但是他很明顯的忘了問自己,對九樓又是個怎麼樣的想法。
跟在商天晨身後的太監徐來田不由的叫苦:我的天老爺哎王爺這是抽的什麼風啊,就算你著急見齊娘娘也不用跑的這麼快啊,我的小腿腳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