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晨急切的走進九樓的房間,很想馬上就問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他見到九樓只是淡然的坐在那拿著本兵書在看,見到他來也只是抬頭瞟了一眼,一個字都沒說,心裡突然涼了,九樓給他的感覺依然是那麼冷,見到他的時候情緒上一點波動都沒有。
商天晨是皇子,每天與父皇母妃及一眾兄弟姐妹相處,學到的第一個本事就是察言觀色。九樓的冷淡不是裝的,他看的出來。
忍不住心裡一陣的失望,可是為什麼要失望呢,商天晨根本沒去想過這個問題。
商天晨走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斜身看著九樓,有些沒話找話的問道:「又在看兵書?」
九樓點頭,翻過一頁沒作過多的理會。
商天晨有些小小的尷尬,但是依然繼續著話題,道:「看這個幹什麼?難道你想」說到這商天晨突然想到,眼前這個人畢竟是個將門之後,不管現在身份到底如何,想要征戰沙場的心願是一定有的吧。
九樓見商天晨接連問話,知道自己是看不下去了,放下書看了商天晨一眼道:「就是看看,也許以後用的到。不然也沒什麼事可做,在樓沒蓋起來之前得找些事打發時間。」
商天晨似乎聽出了什麼,緊接著說:「你要是無聊了,我們出去轉轉,不然我帶你去打獵吧。」
九樓搖頭,道:「身為一個郡王你就這麼閒嗎?哪怕你裝模做樣的忙一忙也顯得是那麼回事吧。」其實九樓就是不想總能看見商天晨,二人之間雖然是合作關係,多多相處在一起對迷惑外界有著莫大的好處,但是每次見到商天晨,心裡都非常的彆扭,有了**關係,九樓也不是能全盤放下的,就算再怎麼安慰自己身體是齊玉城的,可是每次歡好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刺激著他的,他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了超越二人關係的接觸。
商天晨卻不知道九樓的想法,道:「我本來就閒,我閒著到處胡鬧應該是皇帝希望看見的。」
九樓聞言,只能歎氣,商天晨說的是對的,現在皇帝最怕的大概就是商天晨上進吧,搖了搖頭,九樓道:「你再納幾個妾吧,荒唐一點的納兩個男妾怎麼樣?」
商天晨搖頭,現在的後院已經讓他頭疼不已了,現在好不容易讓九樓鎮壓了一次,結果又讓皇帝一道聖旨打破了局面,要是再進幾個人那就真的沒時間做別的事了,成天看著一院子的姬妾爭風吃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還男妾恩?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試探我嗎?他真的是為那一院子的女人吃醋了?難道他覺得我有了男妾就不會去找那些女人了嗎?
想到這商天晨開口道:「你怎麼想的,還讓我納男妾?」
九樓喝了口茶沒說話。|其實他真的就是在試探商天晨,他現在真的覺得商天晨有好男色的可能,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問,只好裝做無意的提上那麼一句,現在商天晨把話直接挑明了反問他,他倒不好說什麼了。
九樓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商天晨看來,就是欲蓋彌彰,心裡突然泛起了一種醉意。突然起身上前拉住九樓的手就往床上帶,九樓嚇的趕緊抽身後退問道:「你幹什麼!」
商天晨有些惡意的捉弄的拉回九樓,環住九樓的腰解開了他束在腰上的絛帶,語氣輕佻的說:「白日宣淫,是不是更能坐實你我二人的名聲?」
九樓前錯一步,然後側移半步轉身,從商天晨懷中脫身,有些不太確定商天晨話中的意思,很是懷疑的看著商天晨,見商天晨臉上那抹久久不散的玩味,簡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趕緊收斂心神強壓異樣的感覺,飛速的後退了兩步,借口道:「你要宣也得過兩天再說,沒藥了!」
商天晨其實很享受九樓不是一臉冰冷以外的表情,笑的更是邪惡了道:「我可以不用藥。」
九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幾乎是吼著說:「你不用我得用!而且現在也沒必要非要做,我我沒心情!」
商天晨上前,用雙手把九樓圈在了桌邊,前傾著身體壓向九樓,在九樓的耳邊低聲笑道:「我怎麼不知道,玉城和我恩愛還需要心情?不是有藥就行的嗎?」
九樓真的是又驚又恐,讓商天晨一句問話問的更是羞怒不已,揮拳就砸了過去,可惜.他現在體力未復,功夫也沒有全部撿回,很輕鬆的就讓商天晨破了攻勢,還被商天晨緊緊的從身後抱住。
九樓真的是怒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商天晨今天這麼怪,平白無故的要來在這個問題上招惹他,掙扎了幾下也沒能掙脫商天晨的禁制,只好怒喝:「你到底要幹什麼!?放開我!」
商天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見九樓動了真怒也知道自己是過分了,但是他沒有放開九樓。仗著身高和力氣都比九樓強死死的不撒手,語氣卻正經了不少。商天晨把頭埋在了九樓的頸窩,低聲道:「別動,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我不會做什麼的。」
九樓聞言,停止了掙扎。商天晨最後說的話的確沒有攙雜任何帶有情·色的訊息,只有一種淡淡的哀傷和無助。這讓九樓不忍心再去掙扎了,自己除了身體之外,其實給不了商天晨太多的撫慰。可是為了大業,他不光要照顧商天晨的人身安全,前程規劃,更重要的是也要照顧到商天晨的情緒。一個人的情緒對很多是的決定,有著巨大的影響,九樓是明白的。
九樓靜靜的站著,任由商天晨在他身後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無奈。過了一會,感覺到脖子上有被打濕的感覺,他當然明白肯定不會是口水。
商天晨竟然哭了嗎?
九樓試著動了動身體,商天晨也順勢放開了手,九樓轉身微微抬著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天驕王爺,竟然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流著淚,卻把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後,九樓心裡也緊揪了一下,這個人心裡的苦我明明知道卻從沒在意過,只逼著他成就大事,我還真的是錯了嗎。
九樓捏了捏拳,最後還是伸手拭去了商天晨臉上的淚水,道:「不知道你透過我到底看到了誰,可我不是那個人。我甚至都不是齊玉城。」
商天晨本來只是想捉弄一下九樓,但是在抱住九樓的那一瞬間,他又想起了那個紅紗輕舞片刻就香消玉隕的張臨雪,等眼淚流出來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緊緊抱在懷中的人是誰。聽聞九樓說自己不是那個人的時候,他也覺得有點愧疚,可是再聽九樓說自己不是齊玉城,他困惑了。
齊玉城不是齊玉城?這不可能,就算齊家有找到一個也同樣身殘,又相貌一致的人來代嫁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麼嚴密的監視之下偷天換日,要知道皇帝在下賜婚的旨意的同時,就讓御林軍緊密的包圍了兩家的宅院,想換人根本不可能。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想不通這其中關節的商天晨呆呆的問:「你不是齊玉城那你是誰?」
九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道:「在我活過來的那刻起,我就是一個只為你活著只為你奮鬥的人,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九樓。」
「酒樓?喝酒的酒樓?」
「不是,是九層樓的九樓。」
「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個只讓你知道的名字而已。」
兩個人的對話對兩人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感覺。
九樓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商天晨心裡的震撼卻是無以倫比的。
一個只為自己而活的人,一個只能他叫的名字。這代表著什麼?難道在他嫁進來之前就已經有心了嗎?
難道齊玉池說的是這個意思?
不像啊,他如果真的是有心的話,為什麼對自己的親近如此的抗拒?
商天晨想不明白,九樓也不想多說,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依然有些單薄的胸膛,道:「你想做就做吧,只是你真的得先制住我的穴道。」
商天晨突然有了種逼良為娼的負罪感,再次把九樓帶進懷裡緊緊的抱住道:「對不起,我剛才就是起了玩心,不是真要做那事的,就是你成天冷著臉對著我讓我受不了。」
九樓沒想到自己冷淡的態度居然會對商天晨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心裡也有點愧疚。他嘴上一直說把商天晨看成合作夥伴,兩個人各自有付出,可是他心裡其實一直是把商天晨當成達成任務的棋子,他忘了,即使在這個幻化出來的空間中,商天晨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整理好情緒,九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軟一些道:「我以後盡量不冷著了,這些日子還真讓你受委屈了。」
商天晨有些激動,在九樓的頭上蹭了蹭自己的臉道:「九樓,今後你是我一個人的九樓對嗎?」
九樓點頭,沒否認。
因為商天晨說的話不算是錯的。
商天晨得了確認,繼續說道:「只要你別在冷著對我,我就不會再想捉弄你了。以後那事我.我真的不能保證不再做了。」
九樓真的不想再提到這個,從商天晨懷裡脫出,道:「我知道,順其自然吧,等紅掌把藥拿來,就隨你吧。」
商天晨點頭,道:「其實,你那裡有感覺的話就是能治好的,你為什麼不再找大夫試試呢?」
九樓搖頭,道:「就算好了又能怎麼樣,我也不可能有女人,也不想真的再有個孩子。就這樣吧,挺好的,倒是了卻不少煩惱事。」
不可能有女人?不想再有孩子?
九樓的話讓商天晨越發的糊塗了,但是也更讓他明確了一件事,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是為他一個人而存在的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