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谷。舒殘顎副
燕祈然看著漸漸好轉的身體,卻又在一天夜裡舊事重演,不得不再次進入石室,這一進去,便是整整半個月。
楚蕎又日整夜整夜地不敢睡,即便沁兒好不容易將她送回房裡睡下,但凡聽到一點響動,她又守在了石室外。
醉老頭有點看不下,第十天的時候就一個人也跟進了石屋去,沁兒實在心疼她那樣子,每天悄悄往她喝的水裡下蒙汗藥,方才讓她幾個夜裡安穩著睡了。
燕祈然從裡面出來是半夜,訝異於門外竟是空無一人,不由皺了皺眉辶。
醉老頭打著哈欠,「要不是看她天天在這裡等得揪心,我才懶得進去管你死活,估計沁丫頭給她下了藥,這會睡著了。」
「謝謝。」
醉老頭的瞌睡都被這破天荒的一句謝謝給驚醒了,要知道這傢伙不管他救了他多少,他也沒領過情的,這回竟然轉性了,給他說謝謝擦。
他扭著頭望了望還暗著的天色,嘀嘀咕咕,「哎喲,今天的太陽,是要從西邊出了嗎?」
燕祈然懶得理會,自己徑直朝著楚蕎休息的竹屋走去,有著醉老頭的相助,這一次出來顯然沒有之前那樣虛弱不堪。
醉老頭瞅著他的背影不由笑了笑,他何嘗不知,他那一聲謝謝不是感謝他救他,還是在感謝他們對於楚蕎的照顧心疼。
次日天明,楚蕎感覺到身旁的動靜,還未睜眼,便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依稀有男子略顯沉重地呼吸,在嗅著她發間的芳香。
「什麼時候出來的?」楚蕎仰頭問道,自己竟睡那麼沉,一點都沒察覺。
「昨晚。」燕祈然說著,輕輕地從額頭,眼睛,臉頰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難得的重聚,兩人都貪戀彼此的唇,纏綿不捨分離。
甜蜜的親吻中,燕祈然悄然將手探進她的衣內,她倏地一震,一手捉住他的手,喘息著拒絕道,「祈然,不行……」
他才從裡面出來,本就身體虛弱,哪能此時貪歡。
「給我……乖……」火熱的唇吻著她的脖頸,貼在她的耳邊低語誘哄道。
楚蕎瑟縮著脖子躲避,「別這樣……你傷還沒好……」
她甚至開始懷疑,他鬧得又犯病,根本就是天天在床上勞累折騰她而造成的。
燕祈然卻抓著她的手,按著自己已經腫脹的某處,無奈笑道,「我答應,它也不答應啊。」
楚蕎頓時一張臉紅如火燒,別開頭不看她,卻也不再拒絕。
他吻上她的唇,熟悉地拉扯下她的衣帶,撫摸上滑如凝脂的肌膚,低笑道,「怕我累著,那還是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微涼的手撫上她胸前的飽滿,楚蕎呼吸不由自主便急促起來。
「喜歡我用力點嗎?」燕祈然笑著問,手上力道不由一道。
楚蕎皺著眉,咬著唇,討厭他每次在床上都這麼多廢話。
燕祈然壞笑,一手拉著她的腿,搭在自己腰際,炙熱硬挺的某處隔著薄薄的衣衫抵著她,滿意地看著她臉紅心跳的樣子。
天天表面裝得跟個不食人間煙火,清心寡慾的樣子,一到暗地裡就化身為狼,夜夜索歡。
他吻著她的臉,吐息灼熱,一雙手在她身上敏感的各處,撩拔著。
楚蕎忍無可忍,直接一把推倒他,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咬著唇苦悶地扒著他的衣服。
燕祈然手上的撫著她的豐潤,揉捏的動作極其情/色,笑著瞅她,「王妃這麼急色,是要為夫今天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嗎?」
說話間,他主動配合著她寬衣解帶,扒完了她的衣服,楚蕎卻沒膽子進行下一步了,以前再大膽,終究是在夜裡,光線沒那麼好,這會天都快亮了。
燕祈然望著她,目光中滿是期待與急切,卻還調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
楚蕎心一橫,一伸手摀住他的眼睛,一手撐著他的胸膛,由著那火熱硬/挺緩緩嵌入自己體內。
燕祈然伸手卻扒捂著眼睛的手,楚蕎卻瘖啞著聲音,喘息道,「不許看。」
他倒也配合,只是眼睛看不見,身體其它的感官就會變得格外敏感,就連她垂落的頭髮掃過肌膚,也激他陣陣顫抖的快/感,發出近乎痛苦地呻/吟。
「吻我……吻我……」他急切地要求道。
楚蕎俯身吻上他的唇,雙唇相觸的瞬間,她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一震,然而扣著她的後腦,深深吻著她,怎麼也不鬆開。
第一次,見他這般興奮得失控,她羞澀之後卻不由打起壞主意,要不要以後都蒙這樣蒙著他的眼睛。
一晌貪歡,兩人在床上廝混了兩個時辰,直到玉溪過來叫著送早膳,楚蕎已經窩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燕祈然一臉饜足的笑意,起身更衣,回頭瞅了瞅她,「想吃什麼,我給你燉個湯過來。」
楚蕎咬牙切齒,恨恨道,「吃了你。」
燕祈然掃了一眼她,漂亮的眉毛一挑,「你不是剛吃過,下頓再說。」
楚蕎一頭扎進被子裡,暗自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他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啊。
沁兒起來用早膳,瞅見廚房裡忙活著燉湯的燕祈然,愣在那裡端著碗半天也沒有扒進一口飯,眼巴巴地望著那鍋香氣四溢的湯,感動得險些熱淚盈眶。
啊!
楚姐姐真幸福,嫁了這麼漂亮的男人,還有這麼美味的湯的喝。
燕祈然盛了湯,一側頭瞥了眼那旁的沁兒,想著她這些日照應楚蕎,出門前淡淡哼了聲,「自己盛!」
沁兒一聽,生怕他反悔,一陣風似地捲近灶台邊上,連碗都懶得拿,直接抱鍋,喝完跟做了美夢一樣歎道:「我竟然喝到了宸親王燉得湯!」
於是,她毅然偷著將湯鍋帶回自己房裡藏著,準備將來帶回大宛供奉起來,作為後世子孫的傳家之寶。
燕祈然端著湯進門時,楚蕎已經起床了,接過香氣濃郁的湯,不由笑道,「這都誰教你的,這麼知道討女人歡心。」
「我就討你一人歡心足矣。」燕祈然微笑道。
楚蕎埋頭喝湯,不說話,嘴角卻不由自主勾起甜蜜的笑意。
「再過幾日,咱們就起程回京。」燕祈然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
「你的傷……」回了上京,他若再有什麼意外,那該如何是好?
「已經好了,不用擔心。」燕祈然道。
楚蕎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希望能說服老酒鬼一起上京,這樣也放心些,畢竟關於他的病狀,除了老酒鬼,誰也沒辦法。
「再過些日子都要過年了,我可不想留在這裡過。」燕祈然淡淡輕笑,朝她道,「這裡太過冷清,咱們回去熱熱鬧鬧過個新年,府裡已經冷清好些年了。」
「好。」楚蕎笑道,心中卻不由隨著那冷清二字一沉。
這些年燕祈然和燕皇心有隔閡,只怕從恭仁皇后死後,兩人便再也沒有真正歡喜的時候。
「也是該回去教訓教訓那些不規矩的人了。」燕祈然說著,眼底掠過絲絲暗藏的殺機。
楚蕎聽得頓時一陣心驚,此事牽扯諸葛無塵,他若是要對付諸葛家,那該怎麼辦?
縱然她現在不與諸葛無塵在一起,但她並不想他有受任何傷害……
「你不想回去?」燕祈然瞥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她,不由問道。
「沒有。」楚蕎連忙搖了搖頭。
「你不是一直擔心你那表妹,待她回京,讓老酒鬼去瞧瞧。」燕祈然擱下碗,一邊收拾著,一邊說道。
楚蕎心中一動,倏地從他身後抱住他,悶聲道,「你這麼好,讓我好有罪惡感?」
燕祈然微微側頭,笑著調侃道,「罪惡感?你又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對你沒有這麼好。」楚蕎道。
燕祈然轉過身,寵溺的捏了捏她鼻子,「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