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蕎愣了愣,沒驚訝之色,反而問道,「那個……你到底給幾個人看過?」
「你是第一個。舒殘顎副」商二容道。
切!
楚蕎翻了翻白眼,第一回給人看,還有本事在這裡恐嚇人,他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在改她命數了,胡說八道。
「你不信本尊?」商二容眉眼一沉,分明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不屑之色宥。
楚蕎一臉訕笑,「我信啊!」
心裡卻是在說,鬼才信你的話。
「你不信也算了,反正與本尊沒有半分關係。」商二容懶得理會她忑。
楚蕎乾笑了兩聲,靜靜地坐在山頂吹著冷風,心中暗自祈禱能夠快點回去,它不怕冷,她怕啊!
商二容依舊一動不動地在那裡對著一株小青樹暗自感傷,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也大致能猜想到這個感傷的主題,跟這株小青樹的主人有關係。
「我聽說,葉姑娘是你未婚妻?」楚蕎漫不經心問道。
「嗯。」商二容淡淡應了應聲,許久之後,方才道,「可她心上的人,從來只有白止神王,即便那人一次次將她傷得遍體鱗傷,也不曾改變……」
楚蕎聞言目光也隨之望向那株海蕎花,驀然低笑,「真傻。」
「是啊,真傻。」商二容附合道。
楚蕎挪了挪地方,蹲在商二容邊上,瞅了瞅他,「可她死了,你好像也沒有那麼傷心。」
那天,她滿心糾結地告訴了她關於那個女子的死訊,本以為他會痛苦地死去活來,畢竟是喜歡了好幾百年的未婚妻啊,又死得那麼慘,肯定會痛不欲生什麼的。
結果,看到的只是偶爾憂傷一下,根本沒她想像中反應那麼激烈,還難為她當時那麼百般糾結要不要說出真相。
「於她而言,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商二容嘲弄一笑。
楚蕎聞言皺了皺眉,又道,「你不是能看什麼前後世嗎?商容會不會啊,他要的會的話,幹嘛不去找葉姑娘的轉世輪迴,比白止神王先找到,感情這個事吧,只要用對了法子,先下手為強還是頗有成效的。」
商二容聞言側頭,挑眉瞅著她,哼道,「說得跟個小情聖似的,你喜歡過幾個男人?又愛過幾個男人?」
「我……」楚蕎梗著脖子,哼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比起你這幾百年只遇過一個女人的要懂得多?」
商二容懶得甩她,只是冷冷道,「自毀魂魄,永絕於世,何來轉世可尋?」
楚蕎知道自己又戳中他痛處了,悄悄挪開了幾步,以免被他一怒之下,給吃進肚子去。
半晌,兩人都不說話,她又實在無聊,又開始說話,「不管怎麼樣,也不用讓自己死的那麼痛啊!」
商二容聞言斂目深深歎了一聲,「是啊,她那麼怕痛的,連被蟲子咬了都能叫上半天不罷休。」
楚蕎撓頭,感覺自己怎麼說,怎麼錯。
「當年神魔大戰,她重傷之下,真身盡毀,是白止以自身仙骨為引,方才讓她得以生還,剜心剔也好,就再也不欠那混帳一分一毫,他給的,全還給他。」商二容說著,卻在提及「白止」二字,神情目光與商容如出一轍,恨意徹骨。
「可是……」楚蕎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小聲道,「白止神王當年以自身仙骨為她還魂重生,想來也不會真的如你們所想……那樣絕情,不然也不會在她死後,自神域消失了。」
商二容聞言霍然轉頭瞪向她,目光銳利如刀,「你為什麼幫著白止那混帳說話,是不是你在外面遇到過他?」
楚蕎連忙搖頭,「沒有,只是女人的直覺,直覺。」
雖然這些年,只是從白二爺中零零碎碎聽過白止神王的事,但總覺得並非那麼無情無義,十惡不赦之人。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通白止神王為什麼轉世成為諸葛無塵,她不相信,可是白二爺畢竟出自神域,想來又不會認錯。
「以後再在本尊面前提他,提跟神域任何有關的人事,本尊就擰了你的脖子。」商二容陰森森地恐嚇道。
楚蕎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由打了個寒顫,自己之前是眼睛瞎了嗎,竟然認為這樣的傢伙單純可愛?
過了許久,楚蕎凍得打起了噴嚏,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那邊還在緬懷故人的商二容,實在想不明白,他幹嘛要把自己拖來這地方吹冷風。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拜託,你們不會生病,我可沒有你們那麼強壯。
「想回去的時候再回去。」
楚蕎咬牙,又打了一個噴嚏,縮在一株樹後避風,等著商二容什麼時候想回去。
然而,半晌過去了,商二容依舊沒有想回去,楚蕎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勸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別悶在心裡,發洩一下就會好很多,比如錢瘋子,他這麼多年不喜歡女人,改喜歡男人和金子,你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有多滋潤,一點都不像受過情傷的人。」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她也知道,商二容和商容不一樣,錢瘋子已經過了三百年,心中的痛自然已經淡了,而商二容才剛剛得知那人的死訊,一時之間消化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商二容側頭瞪她,「你是一句話不戳本尊的心,就不自在是不是?」
「哪有,小的是關心你,望你能早日解開心中鬱結。」楚蕎一臉地赤膽忠心的笑,心中卻想,再在這裡待下去,她非凍死在這裡不可了。
商二容瞅了她一會兒,倒真是合作,起身道,「走吧。」
楚蕎歡快地跟了上去,一路從山上往回走,走著走著,商二容不斷地停步回下張望,似是在找什麼人。
在他第八次停下的時候,楚蕎忍不住問道,「你看什麼呢?」
商二容四下望了望,冷聲道,「這些日,本尊總覺得被一雙眼睛盯著,似乎是不同尋常的人。」
楚蕎心下一驚,難道是燕祈然沒有離開魔宮休息,又跟了過來?
「您想多了,可能是你太過想念葉姑娘,總覺得她在周圍看著你。」她又開始睜眼說瞎話。
商容瞪了她一眼,負手大步朝魔宮而去。
回到宮內,楚蕎正準備告退下去好好大睡一覺,商二容瞅了她一眼,哼道,「回去把自己洗乾淨?」
楚蕎頓時惶恐後退,「你不是說不會吃我?」
「誰說要吃你?」
「那你……」
「你不是說讓本尊別有事悶在心裡,發洩一下會好很多?」商二容說著,步步逼近道,「魔宮裡的女妖都膩了,今日就你侍寢了,也許本尊心情會好很多。」
楚蕎這會悔得腸子都青了,大有恨不得一頭撞牆的衝動,自己幹嘛要多嘴,幹嘛要說話,幹嘛要惹禍上身。
商二容瞅著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哼道,「你不是說關心本尊,希望本尊早日解開心中鬱結?」
楚蕎苦著一張臉,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可也不是這麼個解法啊,要解開心結……」
「本尊就喜歡這樣解。」商二容一句截斷她的狡辯之詞。
「那個……我不方便。」楚蕎笑道。
「哦?」商二容挨得很近,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怎麼不方便?」
「我有病,很嚴重的病。」楚蕎一臉悲傷,抬眼瞅著他,痛苦地說道,「花柳病,傳染的。」
藏在宮殿頂上的燕祈然,聞言險些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本尊從來不怕這些。」商二容笑盈盈,大有今天不把她睡了不罷休的駕式。
「那個……我來那個了?」楚蕎又道。
「哪個?」
「來月事了。」
燕祈然在暗處愣了愣,她不是幾天剛來過嗎?
這女人,睜言說瞎的話的功夫,還真是有夠能耐的。
「沒關係,別有一番顏色,本尊很喜歡。」商二容道。
楚蕎心中幾近抓狂,這丫口味怎麼這麼重?
正思量著該怎麼辦,商二容已經拎著她往蓮花池飛掠而去,「既然你不願自己洗,本尊就親自來吧,戲水鴛鴦,也別有一番情趣。」
剛一在池邊落地,她還來不及反應,商二容已經開始扒她的衣服,眼看便要春光大洩,一道白影快若流光,狂捲而至,將她拉離。
商容似乎早有料到,指尖紫煙滾滾便劈了過去,冷喝,「等得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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