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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愛在心口難開8 文 / 納蘭初晴

    從做了那一頓飯後,楚蕎不僅成了商二容的御廚,宮內的其它妖魔鬼怪也開始帶著不同寶物來找她找吃的,在燕祈然的指導幫助,她的廚藝也開始突飛猛進,儼然是在這魔宮裡開起了酒樓飯館。舒殘顎副

    開始還認為那些長相猙獰的鬼怪可怕,但一番相處下來才發現,拋開魔族的殘戾之氣,它們比人還要可愛,思想簡單,愛憎分明,討厭得就除之而後快,喜歡的就大膽地去擁有。

    楚蕎伺候商二容用完膳,回到廚房,一推門便看到燕祈然正一手支著頭,閉著眼睛小睡,楚蕎知道他在魔宮隨時要提防著魔族中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休息,於是放輕了腳步,將東西放下,將放在一旁的披風悄悄替他蓋上。

    「回來了。」燕祈然懶懶地睜開眼。

    「嗯。宥」

    他伸了伸手,道,「過來,坐這兒。」

    楚蕎正準備收拾廚房,側頭望了望他,瞅著一臉疲憊憔悴的男人,還是走了過去挨著他邊上坐下,「啥事?」

    男人頭一歪,靠在她身上準備繼續補眠,「我靠著睡會兒。膣」

    楚蕎反射性地想攆人,可看到他泛著青的眼眶,不由軟下了心腸,微微歎息一聲,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給他當人肉枕頭。

    她難得的配合,燕祈然薄唇彎起一絲微微的笑意,「今天怎麼這麼乖?」

    「燕祈然,看你那眼眶發黑,容顏憔悴的虛弱樣,該不是摸進哪個女妖房裡,尋歡作樂,被人給采陽補陰,採得腎虛了吧!」楚蕎沒好氣地調侃道。

    燕祈然聞言,腦袋動了動,蹭到她耳邊,咬了咬她的耳垂,低笑,「那你試試,看看我虛不虛?」

    楚蕎頓時一動不動,認錯,「我錯了。」

    可是,不是爬了女妖的床被採了陽氣,他這牛人怎麼會虛成這樣,實在讓她難以理解。

    「還沒尋出能離開幻境的法子嗎?」燕祈然問道。

    楚蕎側頭,問道,「你那神仙師傅有教你碎破虛空的仙術靈術什麼的嗎?」

    「他都沒那本事,哪能教了我?」燕祈然哼道。

    「那他有教你神域的什麼特殊異於常人的神功什麼的嗎?」楚蕎繼續問。

    「沒有。」燕祈然懶懶哼道。

    楚蕎有些洩氣,說道,「當年唯一從這裡出去的商容雖然一力碎破虛空,但也被剝離了一魂留在這裡,也就是現在的商二容,他一魂牛成這樣,也出不去,咱兩還能幹什麼?」

    自從來到這裡,她越發地覺得自己的渺小和無力,也難怪這些妖魔鬼怪瞧不起凡人,動不動鬧著要吃人。

    「你是在嘲笑我沒有那白毛厲害嗎?」燕祈然冷哼道。

    楚蕎翻了翻白眼,道,「燕祈然,你小時候是吃什麼長大的,吃毒藥長大的,還是吃刀子長大的,說不了三兩句,就話中帶刺。」

    她是在好好跟他商量後面的路要怎麼走,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一說起除他之外的男人,就渾身是刺,活像她跟人真有一腿,給他戴了綠帽子似的。

    「你在我面前,提那白毛有多厲害,不是來打擊我嗎?」燕祈然沒睜眼,淡淡哼道。

    楚蕎仰頭,望房頂,「當我沒說。」

    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一個是人,一個是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她怎麼會去相互比較。

    兩人沉默了許久,燕祈然沒再說話,楚蕎低頭瞅了瞅,見他沒再睜眼,以為是睡著了,便也不再出聲,一個人靜靜地望著窗外,永遠沒有黑夜白天的陰暗天空。

    雖然在這魔宮,可以不必像之前在林中日日與凶獸搏殺的危險,可也是如履薄冰,商二容喜怒無常,一個不小心就是要吃她。

    而且,從得知小葉子的事,她更瞭解到商二容對於神域中人的痛恨,若是被他發現了燕祈然,那後果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縱然燕祈然身手過人,但他終究還是凡人之身,如何鬥得過這些凶殘的魔族,而這幻境都是商二容的地步,他們出不去,就是逃,也無處可逃。

    而現在,燕祈然的樣子似乎是越來越虛弱了,她很擔心這樣下去,商二容總有一天會發現他的行蹤,而他師承神域中人,一出手定然就會被商二容識破與神域有關聯,那時……

    正在這時,長角綠毛怪在外面叫道,「楚蕎,主人叫你過去。」

    燕祈然刷地閉上眼,瞪她,「不准去!」

    「好啊,那就讓商二容直接來吃了我。」楚蕎瞅了他一眼,哼道。

    燕祈然皺起眉,眼底滿是自責,他的王妃,天天被一金毛使喚來使喚去,若非現在這境況,非滅了他不可。

    楚蕎自然看得出,莞爾一笑,道,「你能在這裡,已經給了我最大的安全,儘管如履薄冰,我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

    燕祈然靜靜望了她半晌,起身道,「走吧!」

    楚蕎望了望外面,低聲道,「你先出魔宮,好好休息幾天吧,這裡我暫時還能應付過去。」

    她實在不忍看到他這樣一天一天,因為守在這裡,日漸虛弱。

    「好。」他知道她的性子,便也不與她多做爭辯。

    楚蕎笑了笑,將披風遞給他,「小心些。」

    然而,她出了門不到一會兒功夫,他依舊一如繼往暗中跟了上去。

    光是想到她出入在那白毛身邊,他就已經夠心驚膽顫了,哪裡還能放心把她一人留在這裡,自己去躲著睡大覺。

    他知道,若然因為自己一分的疏忽而失去他,將是他一生的痛。

    楚蕎心不甘情不願地隨長角綠毛怪趕到魔宮之外,商二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是爬過來的嗎?」

    「我是人,不是你們,移形換影,飛天遁地,我不會。」楚蕎氣喘吁吁,卻謙恭回道。

    她已經一路跑過來,還嫌她慢?

    商二容瞥了她一眼,轉身走,冷冷道,「跟上。」

    楚蕎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卻暗自盤算,要是出了這裡,一定要好好跟錢瘋子好好算算賬,誰讓他三百年前留了這麼個禍害在這裡,把她百般壓迫。

    這些日商二容不斷向她打聽起錢瘋子在外面的情況,在外面被一個錢瘋子纏著已經夠倒霉了,到了這裡還遇到三百年前他的鬼魂,這是倒了幾輩子霉,還是上輩子欠了他命啊!

    一路走到了魔宮外的山,山很高,在山頂也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一路上商二容沒有說話,卻從上山開始,眉間流溢出莫名地悲傷之意。

    楚蕎一向善於察顏觀色,暗自猜測,這裡定是他那心上人葉姑娘在幻境曾待過的地方,可是他要在這裡緬懷故人,幹嘛拉上她來吹冷風。

    到了山頂,商二容卻是尋到了一株小樹邊上,一坐便是老半天,楚蕎好奇地湊近前去望了望,「不就一顆樹嗎,你看這麼久,能看出一朵花來?」

    「這是海蕎花,是葉子在這裡種下的。」商二容說道。

    楚蕎不解,連個花骨朵都沒有的樹,怎麼叫海蕎花?

    「海蕎花在神域又叫癡情花。」商容拔了拔樹邊的雜草,繼續說道,「它的一生等著一朵花開,那朵花開便不會輕易凋謝,但若花謝了,這顆樹也會隨之零落成泥。」

    「海蕎花,哪個蕎?楚蕎的蕎嗎?」楚蕎笑道。

    她怎麼從來沒發現,她那死去的父親竟然給她取了這麼一個有意義的名字,可她並不認為他們與那個女人之間有什麼情?

    商二容沒有理她,繼續拔他的草,隨即又取過身上的水囊澆水,還特意在花周圍布下結界,以免她被破壞。

    他做完這一切,方才開口,「楚蕎,在外面,你身邊有不少神域和魔域的人吧?」

    「沒有啊。」

    「沒有?」商二容轉頭,一雙眼睛如鷹眼般銳利,「我雖只是一縷魔魂,卻是可以看透凡人的前後世,可是你身上,我身上都看不到。」

    「可能你見得人太少了吧。」楚蕎乾笑道。

    「而這樣的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在逆天而行,篡改你的命數。」商二容定定地盯著她的眼睛,似是想看出些什麼,「這種事,除了神域和魔族中人,沒有誰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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