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事很奇妙,有時變化之,讓人措手不及。
誰也沒想到,一直視為高檔首飾的金至尊,一夜之間,成為眾人拋棄的對象,誰也沒有想到,原來通常要三天才出一期的長安報,竟然在兩天內,連續出了兩期,這效率不能不讓人驚奇。
雖說長安報也得花錢購買,但長安的臣民百姓還是非常高興,對一個精神空乏的人來說,每天從報紙上看到各種知識,各種好詩佳句、各種花邊聞,稀奇古怪的有聊齋鬼故事,平淡的百姓耕地、買菜等,可以說應有盡有,而有心人發現,最近各種花邊趣事也不少,都是最最**的聞,這點小錢花得值,就像最一期的長安報,內容非常豐富:
張御史腹中飢餓,上朝時偷啃胡餅被劾,扣當月一半月俸;
兩胡人在平康坊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雍州府的都尉長孫敬業迅速出動,防止事件進一步擴大;
相傳瀟湘館花魁林妙妙自覺技不如人,害怕在「選花魁」活動中失利,拒絕參加,而知識情人透露,林妙妙se藝方面並沒傳言中那麼出色,而美錦院花魁寶兒和鳴翠閣花魁冰冰,當眾揚言林妙妙不過是昨日黃花,若是敢參加,定教她好看;
天大奇聞,長安的金至尊信用全失,退款時飛揚跋扈,百般挑刺剋扣客人錢銀,趙家小娘子剛買的首飾,僅僅佩戴了一次,就以行規為名強收二成的損耗費,而當天退款之人,皆受到剝削,金家大少爺金長威。揚言金至尊有大靠山,若不滿意,歡迎隨時去衙門告狀,而金玉世傢伙計眾口一詞,所謂的行規是不存在的,若是金玉世家的首飾有損耗,只要不嚴重,維護一概免費,即是損耗嚴重的,也僅收少許材料費即可。
評論:青樓女子配得上佩戴何種首飾?鑒於金至尊大少大聲宣言。青樓女子不配佩戴金至尊的首飾,本報編輯就此事詢問過有關官員,而某官員言之鑿鑿,在大唐疏律中,即是青樓女子。只要不違各種忌諱,也有與普通百姓佩戴首飾之ziyou
「啪」的一聲。李二把剛剛看完的長安報扔在長孫忌。笑著說:「國舅你看看。」
長孫忌連忙說:「是,皇上。」
半響,長孫忌把報紙放下,笑著搖了搖頭。
「國舅,有何感想?」
「這一招高」長孫忌一臉佩服地說:「其實長安報,長孫某也每期都看。畢竟空閒時看一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有很多不錯的鮮事,故事也吸引人。前些日子也奇怪,為什麼劉遠不遺餘力給對手宣傳,昨天才恍然大悟,他一直在做勢,為的就是那致辭命的一擊,今天這報紙一出,金至尊即使想翻身也難了。」
說完,長孫忌忍不住說:「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這份忍耐、這份心機,可謂四兩撥千斤,這一手,漂亮至極。」
李二點點頭說:「國舅分析得不錯,這個劉遠,是個可造之材,可惜的是,他的歪腦筋,只用來不務正業。」
長孫忌猶豫了一下,很有點擔憂地說:「皇上,現在長安報越做越大,據說現在每期限發行量都上萬份,還有商人運到大唐各地售賣,一間信譽超卓的百年老店,這麼輕易就讓他搞垮,這製造輿論和煽動情緒的能力太大了,皇上,這事需要鉗制一下嗎?」
不費吹灰之力,就掌握了輿論的方向,一招就把競爭對手隱於絕地,漂亮之餘,那能力也讓人忌憚。
「國舅所言甚是」李二點點頭說:「此事朕也想過,不過他現在做的,雖說有一些過份,但也常在報上宣傳忠君愛國,這一點讓朕對他又愛又恨,再說質兒也在長安報館負責各項事宜,對大唐的不利的,也不會刊載出來的,這點我倒不擔心,再說朕也派人專門監視,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就能採取行動,這點國舅可以放心。」
長孫忌小心地說:「皇上未雨綢繆,微臣佩服,那皇上的意思是放過他?若是任由他這般坐大,只怕遭人非議。」
李二嘴角露出一絲奸笑:「坐大,到時劫富濟貧,就是挑,也得挑一個肉多的,對,哈哈哈」
「皇上英明。」
而報紙一出,整個長安一片嘩然,原本飽受爭議的金至尊,還沒有站穩腳跟,馬上又一波大的衝擊,不光普通的客人堅決要退,那些青樓女子,本來就地位低下,經報紙那麼一宣揚,激起她們內心最後一絲尊嚴,一個個氣得不行,二話不說,馬上退貨,不少花魁、書寓、頭牌揚言,再有恩客送金至尊的首飾,就拒不接待,這樣一來,第二天金至尊退貨的人多,罵聲一片。
「退貨,點。」
「就是,打死以後也不光顧金至尊了。」
「有什麼了不起,妓女就不是人?」
外面的客人一個個大呼小叫,而後堂裡的金長威,氣得整個人都哆嗦,因為報紙上全是針對自己的,不但斷章取義,把他形容成一個沒有學識、沒有教養的恥小人,還把他以前的糗事挖了出來,如此一來,自己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哪裡還有臉面出去呢?
從來沒有這般受過此等恥辱,就是比迎福樓受到的恥辱還要加深十倍,金長越看越氣,越看眼睛越紅,看到後面,突然把報紙一摔,一腳把案幾踹翻大地,大罵一聲:「氣煞我也。」
案幾有酒壺、酒杯還有幾碟點心,被金長威一腳踹翻,一下子摔個粉碎,而那些點心等物,散得一地都是。
「少爺,少爺」
「少爺,你沒事?」
一聽到異樣,金長威的哼哈二將,張牛和候二連忙跑進來,焦急地問道。
金長威紅著雙眼說:「張牛、候二,你們再叫上幾個夥計,跟我走,找長安報算帳去。」
一切的一切,全是那個什麼長安報搞出來的,金至尊原來做生意做得好好的,口碑載道,客似雲來,銀子如豬籠入水,可是經它這麼一鬧,一下子名譽掃地,不光是名譽掃地,就是自己,也上了報紙,不過那不是好事,而是品格敗壞的一面,如實描寫己經很糟糕,而報紙上還斷章取義,把自己描寫得連屎也不如,難怪剛才一出門,一個個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就是小孩子也向自己吐口水。
都成了「長安老鼠」,這對好大喜功,很要臉面的金長威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這口氣,金長威怎能嚥得下去。
忍耐的極限就是忍可忍,再說金長威的情商也不高,爆發也就是早晚的事。
「是,少爺,小的馬上找人。」張牛老實,向來是大少爺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聞言馬上去找人。
候二有點猶豫地說:「大少爺,老爺說過,讓你就好好在這裡守著,不要惹事。」
「惹事?」金長威衝著候二吼道:「本少爺這叫惹事?別人都騎在脖子上拉屎,再不動,都成烏龜王八了,候二,你是去還是不去?」
說話間,金長威盯著候二的目光,好像要噬人一般,候二不過是一個家奴,哪敢跟金長威鬥法,聞言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大少爺的一條狗,你指哪我去哪。」
金長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大步向外走,邊說邊說:「走,找長安報評理去,本少爺就不信,他們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是,少爺。」張牛候二,還有五六個夥計大吼一聲,跟在金長威後面,去長安報館評理去了。
這些天,他們過得也憋悶,正好散去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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