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送爽、明月皎潔,柔和的月光像給宏偉的長安城披上了一件輕紗,長安城的「剛」與月亮的「柔」結合起來,形成一種獨特而美麗的夜景,此時此刻,正是文人豪客,邀上三五知己,摟著如花的佳人、喝著醇香的美酒,吟風詠月的最佳時機。
可是,金至尊的一間密室內,氣氛都鬱悶得讓人透不過氣。
事實上,是金巧巧透不過氣,因為,她已經成了替罪的羔羊。
金氏族長金雄,看了一眼愛子金長威,再看一下金巧巧,面表情地說:「長威剛剛學著做買賣,有所過失,也情有可願,可是巧巧可謂經驗豐富,此次出了這麼大的危機,你要負主要的責任。」
欲加之罪,何患詞,金巧巧饒情商再高,此時也忍不住了,對著金雄倔強地說道:「族長大人,此事有失公允,明明是大少爺插手,不讓巧巧處量這事,至於在長安報做廣告一事,也是族長還有諸位長老共同作的決定,巧巧不覺得哪裡有錯。」
「是嗎」一個留著長鬍子的長老冷冷地對金巧巧說:「按規定,你半個時辰前就應出現在金至尊,負責開門等事宜,而你卻開門後近半個時辰才出現?老夫問你,你去了哪裡?」
「這」金巧巧一時啞口言,她想說金長威在金至尊指手劃腳,什麼都搶著來管,擺明要架空自己,自己乾脆就不和他衝突,讓他折騰,所以晚些才去,可是,這話說不出口啊。
另一個胖胖長老也厲聲喝道:「諸位長輩這麼信任於你。而你卻玩忽職守,心經營,這次金至尊遭此危機,也就不足為奇了,好在長威這孩子懂事,盡責,要不是他在哪裡扛著,一再向顧客解釋,還主動擔任退貨的重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
金巧巧都想吐血了,自己不想和金長威衝突,故意去晚了,這個不假,可是金長威並沒有好好和顧客解釋。而是拒不退銀子,關係再弄越僵。要不是自己堅持要退。估計都打起來了,饒是這樣,在退的時候,不僅百般挑刺,還在大庭廣眾大聲責罵青樓女子,本來就不討好。經他那麼一鬧,只要有心人那麼一宣揚,樹要皮,人要臉。這下好了,那些青樓女子不是恨死金至尊嗎?
這樣一來,她們還有可能到金至尊購買首飾嗎?那答安是否定的,這樣一來,金至尊又失去了一個龐大的消費群體,兩頭都不討好,自斷生路。
金巧巧想抗議,金巧巧想辯解,金巧巧想發洩心中的不滿,她想指出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可以處理得好,現在的一切,都是金長威弄出來的,可是她一看到那一雙雙冷漠如冰的眼睛,再看看金長威那一臉得意之色,她知道,論自己說什麼,都是徒勞功的,這金族長分明是幫親不幫理。
形勢比人強,金巧巧咬著牙,低著頭,一臉憋悶地說:「長老教訓的是,巧巧做得不足,請族長大和諸位長老責罰。」
「哦,是嗎?」。金長威一臉冷笑地說:「你不僅僅是,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現在臉皮己經撕破,金長威連尊稱都不叫了,直接用「你」,那語言氣,情到了極點。
金巧巧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不滿強行壓在心底,這才一臉淡然地說:「大少爺何出此言?」
「砰」的一聲,金長威把一大包東西扔在案几上,冷冷地說:「你自己打開看看。」
金巧巧看了在場的眾人一眼,只見一個個面色冷漠,有二個長老面上還出現幸災樂禍之色,輕咬著紅唇,慢慢打開那個布包,一打開,室內一下子亮堂了起來,金錠、銀錠、首飾、寶石、玉珮等等,滿是值錢的東西,一件件精美比,價值不菲,可是金巧巧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那妙目己滿含怒火,她己經出離憤怒了。
因為她認出,這些東西,全部是自己的。
「金長威,你竟然隨意隨搜我的東西?」金巧巧指著金長威,怒不可恕地吼道。
女子的私閨,那是最神秘的地方,有些東西,就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隨意翻查,那包裡的東西,全是金巧巧收藏在自己的香閨中,有不少飾物,就是自己的貼身婢女也並不知情,可是金長威卻全部找出來了,一件也不剩,可以猜想出,自己閨房,已被他翻個底朝天,自己的那些私密事、褻衣褻褲也被他看到,一想到自己的褻衣褻褲被金長威看到或摸過,金巧巧屈辱得要哭了。
難怪金家長輩聞迅趕來後,那金長威出去了近半個多時辰,原來是翻查自己的東西,那把所謂的鎖,對他而言,估計也就是那麼一砸就沒了。
突然這麼大膽和有心機,十有仈jiu出自他老子的授意。
金長威冷冷地說:「哼,早就懷疑你手腳不方便,沒想到還真是不假,當年你被夫家趕出來時,身一物,現在你看看,穿得華麗、吃得jing累,就是一盒小小的胭脂,也是十兩一盒的天價,你掌管金至尊不足三年,每月二十五兩月銀,饒是不吃不喝,一文錢都不花,滿打滿算加上過年紅包利是,也就一千二百兩左右,而你這時,少說也有三千兩的財貨,這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這,這」金巧巧再一次語塞了。
這銀子有些是自己攢下來的,有金長老在時給自己的,畢竟被他玩弄了幾年,多少還是有點補償的,此外金長老死後,他秘密昧下來的私庫也歸了金巧巧,這也是金巧巧認為自己應得的,這裡加起來大約有一千兩;此外金至尊在採購時,多少也能落點好處,在做首飾時,有損壞的、剩下的。也算是一種小福利,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小行規,金長老在時,也是這樣做的,金巧巧攢下大約五百多兩,加上劉遠許給她的四百兩,加上來也就達三千兩之巨。
別人遞一塊肉,轉手再遞給別人,手上都沾有油水呢,何況掌管一個月入過萬兩的店舖?
水至清則魚。人至察則徒。
可是,這些能說出來嗎?
金巧巧銀牙都咬碎了,指著金長威說:「你恥。」
算起來,金巧巧實際從金至尊拿到的好處,只有一千兩出頭。可是這些年,為了金至尊。可以說是鞠躬盡瘁。兢兢業業,放著臉面不要,整個人都把身子拋出來賣命了,為金至尊賺的銀子,可止這點銀子的十倍、百倍,可是。偏偏連自己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不留。
金巧巧終於明白,心如死水是一種什麼滋味了。
「恥?」金長威皮笑肉不笑地說:「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ri防夜防,家賊難防。」
說完。扭頭對金族長和在座的幾位長老說:「爹,幾位族叔,長威覺得,對這種人,須客氣,直接送官。」
什麼親情、什麼家族情誼,在金長威眼中,好像一文不值,幾次想佔便宜沒佔到後,心理都有些扭曲,好像一個固執的小孩子,得不到一件心愛的玩具,就把把它毀掉,讓別人也得不到。
一個年老的長者猶豫了一下,可能實在看不過去,扭著對金族長說:「族長大人,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巧巧這些年,一直做是很好,沒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族長大人明察,從輕處理。」
「咳咳」,金族長乾咳二下,看了看一臉冷漠的金巧巧,然後一臉正色地說:「念在你這些年的功勞,報官也就免了,但不罰也不足以正風,這些財物,留一成予你當體己,餘下的,全部沒收入族庫,此外,每月的月錢降為十兩,巧巧,你有何意見?」
一句話,金巧巧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的私己錢,一下子就沒有了九成,也就是是說,為金至尊賣命的這些年,僅僅只有三百兩的酬勞,這當中,還包括自己的皮肉錢。
還不如一個青樓的有點名氣的妓女呢。
「沒有意見,巧巧全憑族長大人吩咐。」金巧巧機械式地回答,語語中,一絲感情也沒有。
金長威說送至官辦時,金巧巧並不害怕,很簡單,每個行業或店舖能生存和發展,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貓有貓洞,蛇有蛇穴,這些方法,也叫商業機密,有些商業機密是合法,也有些商業機密是違法的,自己掌管金至尊幾年之久,知道很多秘辛,如果真送至官府,只怕金氏一族也吃不了兜著走,於是,金族長拒絕了金長威的建議,僅是沒收這些財產。
即是沒收財產,還留下三百兩左右的私己錢,每個月給十兩銀子的月錢,用這個來綁定金巧巧,就是怕一拍兩散,來個魚死破。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何況是人。
聽到巧巧同意,金氏族長金雄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好了,事己至此,多說亦益,我們還是談談怎麼彌補。」
族長都發話了,眾人自然連連稱是,反正金雄獨掌族中大權,在場的幾位長老,只是擺設而己。
「族長大人,巧巧己是帶罪之身,不適再發言,身子也有些倦了,巧巧請求先行告退。」金巧巧聞言,馬上站起來請求道。
「嗯,好,那你好好休息。」金族長也不挽作留,正好一腳把她踢出管理層,這樣一來,也為自己兒子上位掃清了障礙。
最後,金巧巧只挑了三件最喜歡的飾物外加幾錠銀子,慢慢退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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