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艱苦,幾經磨難,終於逃到這裡了,劉遠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少將士開始興奮地歡呼起來,一旦進入格爾木,猶如猛虎歸山,龍入大海,再也不怕吐蕃人了,一回大唐,等待自己的將是英雄般的待遇,陞官發財、買田置地、娶賢妻、納美妾,指日可待。
「我們走。」劉遠馬鞭一指,一行人揚鞭策馬,飛了似的向前跑去,此行太順利了,順利得,連自己都有不相信的感覺。
「篤」
「篤」
鎮蕃軍一行三十八人,飛了似的向前跑去,兩座大山之間,是一條峽谷,通過峽谷向遠處一眺望,己經可以看到那一望無際的沙丘。
「噹噹噹」
「嗚嗚嗚」
劉遠一行百騎剛剛衝出峽谷,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一通鑼響,峽谷的兩邊一下子衝出幾股吐蕃人,二話不說,一邊怪叫,一邊把幾十人緊緊裹了起來,外三層,裡三層,鎮蕃軍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
不好,吐蕃人一直沒有放棄,他們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就在這裡設伏,一直守株待兔一樣等著自己一行,就在自己以為逃離了吐蕃之際,他們如神兵天降一樣出現,一下子把自己的希望扼殺掉,除了贊蒙賽瑪噶面露喜容,劉遠還有一從鎮蕃軍將士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哈哈,我的人終於來了」最開心的,莫不過是贊蒙賽瑪噶,剛才還以為沒人來救,要陷身於大唐,受盡那無恥之人的凌辱。沒想到就在自己絕望之際,自己的士兵終於出現了,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一下子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劉遠「唰」的一聲,抽出橫刀惡狠狠地說:「別高興得太早,你還在我手裡呢,就算是死,我也拉你墊屍底。」
「哼,我就是死,也不讓你如願。」贊蒙賽瑪噶咬牙切齒地說。
「唰唰唰」一眾鎮蕃軍將士一個個把橫刀抽出,張牙搭箭。以劉遠為中心,一下子把他團團圍住,等待著劉遠的命令,雖說他們一個個神色驚慌,但是手裡的戰刀還有長矛都握得很緊。
劉遠一下子把刀架在贊蒙賽瑪噶的頸部處。大聲叫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你們的公主贊蒙賽瑪噶在我手裡。誰敢輕舉妄動的。我馬上就殺了她。」
這是劉遠手裡的最後一張牌了。
贊蒙賽瑪噶渾然不懼,大聲用吐蕃語喊道:「吐蕃的勇士們,把他們全殺了,不用理我。」
「將軍,這妞在搗亂」精通吐蕃語的趙福一個激靈,大聲提醒道。
劉遠一早就準備好了。剛才是特意讓贊蒙賽瑪噶出聲,好讓吐蕃人都聽到他們的公主在自己手裡,等她一喊完,馬上麻利地把一團布條塞到她的嘴裡。不讓她再次說話。
令人驚奇的是,那些人只是圍住,沒有說話,也沒人攻擊,連個喊話的人也沒人,一下讓劉遠都感到納悶了。
突然,那圍著的吐蕃士兵突然讓出一條道,幾個人慢慢騰騎著馬,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劉遠和贊蒙賽瑪噶一下子都傻了眼:贊婆陪著候君集還程懷亮,三人一起前來。
這三個人,怎麼走在一起了?
「候將軍,你這是」趙福忍不住問道,他想問候君集是不是降敵了,不過說了一半,就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劉兄,這麼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兄弟要好好親近親近」程懷亮一邊笑一邊走了過來。
劉遠突然用刀指著程懷亮說l:「停,別走過來,再過來我不客氣了。」
有兩個鎮蕃軍士兵也用弓箭對準程懷亮。
「這,這個是什麼怎麼啦?」程懷亮嚇了一跳,雙手舉高,連忙說道:「別,別,劉兄,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先把刀收起來。」
劉遠厲聲喝道:「你怎麼和吐蕃人一起的,難道,你準備叛國了?」
這時候君集策馬走了過來,笑著說:「小遠,放鬆一,吐蕃的贊普松贊干布己派人向皇上請罪,說是受小人所蒙蔽,這才做出逾矩的之事,現在兩國己經和解,化干戈為玉帛,大唐吐蕃是一家,不再是敵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說完,生怕劉遠不信,一揮手,一個士兵給劉遠送上了聖旨。
劉遠打開一看,果然,是大唐的聖旨,意思是讓鎮蕃軍放棄攻擊吐蕃的一切目標,不要與吐蕃人發生衝突,盡快班師回朝聽封行賞,上面李二的親筆簽名還有大唐的國印,從聖旨用的絲帛、簽名還有大印來看,確是真的無誤。
「沒想到,竟然這樣收場。」劉遠看完聖旨,忍不住喃喃地說了一句。
不知不覺,在吐蕃征戰了近三個月,當中不知歷經多少磨難,多少生死相搏,一個個目標被攻克,也一個個兄弟永遠倒在這片異鄉的土地,幾天前還是生死相搏敵人,一道聖旨,這馬上就親如一家了,好像昨天做的事沒有意義,好像倒下的兄弟死得沒有價值一般,所有的一切,也就是當權者手中可以使用的籌碼而己,這叫劉遠怎麼不心生無奈。
「小遠,放下刀吧」候君集走近來,小聲地說道:「我們的功績沒有被抹殺,這是上位者的決策,大唐在其中也佔了很大的便宜。」
劉遠一下子就明白了,很明顯是自己的那個謠言戰術起了作用,吐蕃陷入內亂,為求自保,肯定犧牲了很多條件,換來和解,從而從大唐這個泥潭裡抽身,這樣才能全心對付國內的反叛勢力,難怪最後這些天這麼風平浪靜,一次敵人都沒有碰到,看來吐蕃軍收到信息,放棄了追擊。
對了,前幾天遠遠看到一些奇怪的烽火,斷斷續續的,很有可能,那是傳遞一種什麼信息。
「這位劉將軍,以前的一切,就當是誤會一場,前事不提,後事可繼,還請放了我們的瑪噶公主。」贊婆看到自己的女神與一個陌生男子共乘一騎,心裡都在滴血了,特別是劉遠還把刀子架在瑪噶公子的頸上,他心中己經騰起了沖天的怒火,恨不得馬上就用自己鐵蒺藜骨朵一下就把他的腦袋敲碎。
可是,他不能。
現在的吐蕃,內憂外患,猶如風中的枯樹,搖搖欲墜,要應付都捉襟見肘了,吐蕃在動盪前拿大唐沒辦法,更別說現在這境況了,贊婆悲觀地估計,就算平息了內亂,吐蕃也元氣大傷,沒有二三十年根本恢復不了元氣,而大唐己經有克制「詛咒」的能力,它無敵的兵鋒,己經隨時能威脅到邏些城。
也就是說,二十年之內,吐蕃很難對大唐產生威脅,松贊干布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起任何衝突,還要保護這些在吐蕃境內大唐士兵的安全,把他們安全送出吐蕃境外,吐蕃現在要的,就是從大唐的衝突中奮力抽出身來,應付現在的亂狀。
劉遠心思似電,一瞬間,腦中千百個閃頭閃過,不過很快,劉遠翻身下馬,輕輕把贊蒙賽瑪噶抱下馬來,一邊親自替她解開身上的繩索,一邊笑著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聽說現在吐蕃亂成一團,吐蕃的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現在大唐和吐蕃親如一家,兩者守護相望,我也替吐蕃的百姓擔心,嗯,這些天劉某不知兩國己和解,這幾天照顧不周,真是罪過,請公主看在兩國百姓的份上,千萬不要計較。」
解完了繩索,劉遠最後才拿掉她口裡的布團。
很明顯,說了一大堆,不過是告訴贊蒙賽瑪噶,吐蕃現在亂成一團,現在最好什麼意外都不要發生,如果把自己姦污她的事說出去,說不定這事就沒那麼容易妥協,到時吃虧的還是吐蕃。
劉遠也理解李二的決定:大唐對吐蕃的威脅,只限於那經過特訓的幾千人,現在己經折損大半,重新訓練,也得大半年的光景,大半年的時間裡,可以增添很多變數了,還不如先把要想的拿到手,也算是溫水煮清蛙吧。
「兩者交戰,誤傷有所難免」贊蒙賽瑪噶咬著嘴唇說,淡淡地說:「劉將軍不要客氣了,這些天對瑪噶關懷備至,若有機會,贊蒙賽瑪噶一定也會好好招侍劉將軍的。」
這話說得平談、大方且得體,可是話裡的怨毒,劉遠聽得心底直發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擺擺手說:「這個,這個不用了,劉某最近身體不太好,估計以後沒事也不出遠門了。」
什麼照顧得好,這些天,劉遠沒少吃她豆腐,佔她便宜,不是讓她曖被窩就是享用她美妙的**,有時還過分把手伸進她的懷中取曖,這一件件回起來,劉遠冷汗都流出來了。
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贊蒙賽瑪噶把手一攤:「既然是二國和好,我的雪兒呢,還給我吧。」
最重要、最牽掛的,也就是自己的寶貝雪兒了,吐蕃現在內亂,需要用到它的地方還很多,贊蒙賽瑪噶說什麼也得把它要回來。
「不行!」劉遠斷然拒絕道:「這是我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