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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67章 昨夜聽濤聲,洗岸骨... 文 / 卷風

    冉閔感覺房間裡的溫度因為李詩詩的存在而急劇下降,這個女人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在這個女人面前爆發一次,哪怕如同流星般燦爛而短暫,他也在所不惜!本能的,他的眼神再次望向地上的古錠刀,然而就在此時,李詩詩又再次開口:

    「既然你是殺星下凡,那我暫且放你一馬,但你要記住,本教對張雯羽手中的那卷經書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想要安生,不若早早勸張雯羽將經書奉上,或許我可以在教主面前替她說說情,放她一條活路,這樣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當石塗的老婆,豈不是皆大歡喜?」

    李詩詩這話頓時讓冉閔緊張起來,眾所周知石塗已經身亡,那張雯羽在冉家都是以未亡人的身份存在,可是聽李詩詩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暗示,她知道石塗並沒有死亡,而是隱姓埋名起來。

    「李詩詩,你們太平道也不要逼人太甚,要知道,天道有常,你們逆天而行,覆滅終是有期可待,到時候,覆巢之下無完卵,不若你脫離太平道,棄暗投明吧!」冉閔橫下心來,既然李詩詩都說不會再動他,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小心翼翼,縱然他殺不了李詩詩,也要噁心噁心這個讓他緊張了好幾次,現在都還在緊張的女人!

    「脫離太平道?棄暗投明?冉閔啊冉閔,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何為暗,何謂明?你就是明麼?」李詩詩兩眼神采萌動,似是情緒有些波動,「我教存在數百年的光陰,為的是什麼?剛剛聽你在部屬面前慷慨激昂,為的又是什麼?漢族大意,大漢榮光,在我教中人看來,那就是鼠目寸光!何謂胡、何謂漢?刨開大家的胸膛,難道心不一樣了,還是血不一樣了?同樣是人,為何偏偏要分出胡漢來?你冉閔用皮膚和眼珠子的顏色看人,我教中人,卻是直指本心!」

    「哼!」

    冉閔不屑而道:「說的比唱的好聽!若是太平道教義真是如此光明正大,你們又何必暗中行事,大可以高舉旌旗,看看會不會有各路豪傑望風而從,歸附你們?若是有,那自然是大義所趨,若是沒有,還不就是歪門邪道,就不知道你們教主敢不敢從藏身的老鼠洞裡出來,曬一曬這和煦的太陽!」

    「你懂什麼!」李詩詩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眼神不住的變幻,「冉閔,你一介武夫,縱然是天上殺星臨凡,那也就是個凡眼肉胎!你豈能知道,世界大同才是最終結果,這個人間界本就不應該分什麼人種族群,這都是那些心寸奴役他人的奸妄之徒想出來的法子,專門用來哄騙你等心智不全之輩!我教教主學究天人,更是通古博今,一雙法眼看透古往今來,你等凡人,懂什麼!」

    憑心而論,冉閔感覺李詩詩說的沒錯,世界大同才是整個人類發展的最終結形態,才是最有利於整個人類社會的形態,然而,除非人人在心境上的修為都能達到聖賢的地步,否則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人,企圖控制社會的走向,駕臨在別人的頭上!

    像李詩詩口中述說的那種完美的社會形態,別說是現在,或者幾百年之後,就連千年之後,也遠遠沒有達到,恐怕人類再進化個幾千幾萬年,那樣的大同世界也很難真正的出現。

    所以冉閔感覺自己沒有必要在這個話題上跟李詩詩爭論下去,有信仰是好的,但盲目而瘋狂的信仰,那就是邪教!

    「請吧,李詩詩小姐,今日我就當沒見過你,錯開今日,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管是對我大嫂,還是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若是你們太平道膽敢有所動作,我也不會在意多宰幾個人!」冉閔沉聲而道,同時也一步步走向李詩詩,走向地上的古錠刀。

    李詩詩像是看穿了冉閔的心意,左腳一動,將那古錠刀從地上挑起,刀柄入手,她卻沒有半點要還給冉閔的意思。

    「此乃我教中使用的兵刃,除非冉閔你願意發誓加入我教,否則沒有理由讓你使用,今日我就收回了,至於此刀原來主人的死活,我暫且不追究,等我回報教主,你的事情,終究會有個解決的法子,另外,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跟佛圖澄那個異教徒走的太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望著李詩詩穿門而出的身影,冉閔呆立當場,回味李詩詩著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難道說,太平道與佛教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麼?

    佛教在石趙的勢力如今已是強大的無以復加,或許正是因為佛教的存在,才讓太平道的勢力在石趙受到沉重的打擊,不得不在地下行事,也不知道在另外的胡人國家裡,太平道眼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李詩詩走了,跟她來的時候那樣不留一絲痕跡,雖然將冉閔隨身的古錠刀帶走,但也算是了了冉閔心中一樁心事,從李詩詩前後的話語當中,冉閔判定至少在短期內,那太平道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或許因為自己的原因,張雯羽都可以清淨一段時間。當然,李詩詩的事情,冉閔並沒有打算跟其他人說,畢竟有些玄乎,萬一將自己最大的秘密給暴露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從襄國城帶來的趙軍用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才算是休整完畢,最終的傷亡數據讓冉閔自己看著都頭皮發麻,整整兩千人的空額,他不知道該去哪裡補充。

    但這個麻煩事情最終還是姜波來點醒的冉閔,他告訴冉閔,朝廷的軍隊沒有不吃空餉的,畢竟每年撥下來的糧餉就那麼多,統兵的將領若是不吃點空餉,別說中飽私囊,能夠不倒貼進去將軍隊養活,就不錯了!

    所以十抽三的空餉並不算嚴重,一些長期沒有戰事的邊境駐軍,空餉甚至超過了一半,只是平常時候沒人去管,從上到下,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說石趙年年征伐不休,但若是石虎有耐心一個人頭一個人頭的去數,那他哪一次出征帶的隊伍是實打實的數字,還不是下面的將領報個大概的數字上來,然後匯總完事兒,故而號稱十萬大軍出征,實際數據也能夠達到五萬就算數是不錯了!

    經過姜波這麼一說,冉閔心裡才坦然起來。

    離開襄國城,冉閔可是「求醫問藥」的,若是長時間待在管家堡也不是個事兒,最妥善的做法還是盡早趕往長安,跟滯留在長安的顧太炎匯合,才是正理。

    聽說冉閔打算出發,管中月自然是依依不捨,她沒法離開管家堡,卻要求冉閔將整合之後的撼山軍都帶上。

    冉閔卻是不同意管中月這個想法,他找來木雲等將領,將整合老隊伍和培養新兵的事情全權交給木雲等人處理,而他自己並不打算帶兵,想單身孤騎趕往長安城,在他看來,長安還有石塗,還有石塗麾下的一千多號人,難不成他還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管家堡,誰能說這次慕容恪鎩羽而歸,過些日子就不會捲土重來呢?

    不過有一支隊伍冉閔是要帶走的,那就是阿奴干的法蘭西僱傭軍,這支被冉閔頗有些惡趣味取名的匈奴人軍隊,留在全是漢人的管家堡,始終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而長安就不同了,作為石趙一個極其重要的城池,裡面的各族胡人都很多,阿奴乾等人就算入城也不會引起注意,反而更適合跟隨冉閔行動。

    如此一來,離開管家堡前往長安的人就確定下來。

    然而當冉閔即將啟程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冒了出來,不依不饒地吊住冉閔的馬韁。「閔哥哥,你可不能丟下我啊!既然我爺爺在長安,他老人家都這麼大歲數了,為了你還在東奔西走的,萬一要是病倒了,我還能指望你麼?我放心不下,你必須要帶我走!」

    看到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明明是在哭號慘叫,眼角可是半滴眼淚都欠奉,甚至於兩隻大眼睛裡半點水汽的蹤影都沒有,哪裡有什麼哀怨擔心的樣子。可冉閔看的清楚,不代表別人看的清楚啊!

    感覺到周圍投射過來的,充滿著同情還有針對自己殺氣的眼神,冉閔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原本已經說好的顧小雅臨時變卦,冉閔只得硬起頭皮,將眼神投向管中月,然而管中月只是掩嘴而笑,好像根本不想替冉閔拿主意。

    「好吧,既然你想走,就一起走吧!」冉閔深知顧小雅脾性,若是今日不答應她,怕是大家都走不成了,罷了罷了,就遷就小姑娘一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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