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爾本來想走下台階來迎接龍行瀚的,但身子只動了一下,就發現沒有必要這樣做了。因為就在他回答的功夫,龍行瀚已經領著人跑上了台階,直接到了他身邊。
老卡爾馬上就朝後退,看著商全帶來的人呈扇形散開,一下就站滿了整個客廳,已方的那些人,已被壓到了一邊。
「龍先生,你這是做什麼?我並沒有綁架你母親,我沒有傷害她!」老卡爾說走話來有點語無倫次,這讓潘先生懸著心放鬆了不少,只要老卡爾老實一點,估計龍行瀚就不會失控動手弄出點無法收場的事情為,無論怎麼說,這個老卡爾都是個外國人,輕易死不得。
「我媽在哪裡?」
「哦,哦,請跟我來,快來!」老卡爾似乎馬上從夢中醒了過來,右手虛拉龍行瀚,似乎有點急不可耐,「在這裡,我已請了這裡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設備在這裡,快點!」
就在客廳旁邊的一個偏廳裡,離上次老卡爾受傷的地方不遠,龍行瀚看到了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嘴巴戴著呼吸罩的李月如,她的周圍還佈滿了儀器,發出一聲聲的「滴滴」聲,和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危重病人一模一樣。
龍行瀚哭了出來,「媽!媽!你怎麼了,媽!」李月如不回答。
「媽,你昨天還是好好的呀!你怎麼了?」龍行瀚本來想去搖搖李月如的身體,但手伸到了一半,卻轉了個向,直接就朝老卡爾而去了。
龍行瀚的雙手一下就掐住了老卡爾的脖子,「老東西!你說,你把我媽怎麼了!你不說實話,嘿嘿,哈哈!」龍行瀚這個時候居然發出幾聲笑聲,旁邊的人聽了,個個都覺得毛骨悚然。
「龍先生,你別激動,這事,這事與我無關,真的,你相信我,真的與我無關,」老卡爾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說出完整的話,「相信我,你現在還能看到你母親,全部都是因為我,真的……」
「你說什麼?」龍行瀚的雙手一下收緊了,老卡爾後面的話一下就被掐斷,沒人敢上來勸龍行瀚,包括潘先生在內,安樂青則看著病床上的李月如不停地流淚。
救老卡爾的人是個醫生,他從外面走了進來,用醫生慣用的嚴厲口吻訓斥這幫敢在這個臨時病房裡鬧騰的傢伙,「都出去,不要在病人面前吵鬧,快點!」
龍行瀚居然很聽這個醫生的話,他放開老卡爾,帶頭走了出去,老卡爾則被商全一個推搡,跟在了龍行瀚的身後,城南別墅方面的保安已聚焦了不了,但他們在馬啟飛的帶領下,沒有一個敢過來的。
這個老卡爾自從龍行瀚一行人到了之後,表現得就相當怪異,一會兒驚慌膽怯,一會兒又表情自如,過了一會兒則自信滿滿,他被商全推進客廳之後,坐在了龍行瀚的面前,又以一個長者的口吻開了腔,「龍先生,你不要那麼激動,醫生已對你媽媽下了病危通知書,咱們在這裡說話,也要安安靜靜地說,不可吵鬧。」
「老卡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吧!」
「嗯,這樣的,」老卡爾剛要開腔,發現酒杯空了,他抬起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潘先生,「能不能麻煩一下,幫我把那瓶酒拿過來?就是那瓶在壁爐邊的威士忌。」
潘先生看著龍行瀚,後者向他點了點頭,他走到壁爐邊,發現壁爐上放著一個酒瓶,他剛拿起來,老卡爾叫了起來,「不是,那瓶已經空了,是另外一瓶,對,就是這瓶,請幫我遞過來。」
老卡爾給自己滿上一懷,喝上一口,滿意地咂巴了一下嘴巴,這才開始他的回憶。
「龍先生,在我把話全部都說完之前,請不要打斷我,好不好?」老卡爾已明顯帶著醉意,「我知道你現在心情急切,可我建議你把一切都交給醫生,我這位醫生原來可是大京出了名的臨床醫生,你……」
「老卡爾,你哪裡那麼多廢話,快說!」龍行瀚現在已經快忍不住,要不是想聽老卡爾說說整個過程,估計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是樣的,今天凌晨,大概一點鐘的樣子吧,我正準備要睡覺,我換好了睡衣,剛剛躺下,別墅裡的保安打電話過來說,別墅的後門了一點狀況,讓我馬上就來看看,我當時以為是有什麼賊什麼的,就讓保安先派人去檢查一下,然後我接著倒下了,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保安又打電話過來,說派過去的保安沒有發現什麼,但在監控錄像上卻還是發現有異常現象,於是我只得起來,你知道的,這些保安非常盡職,盡職到他們都不願意動腦子的地步,我下了樓之後,他們向我匯報,說現在在後門那裡,出現了一團光,模模糊糊的像是個人影,因為天黑,所以剛剛派過去的保安也不敢靠近,就又跑了回來,撒謊說什麼都沒有看到,我訓斥了那些怕死鬼,決定自己去監控室看個究竟。」
說到這裡老卡爾喝了口威士忌,潤了潤喉嚨,「我到了監控室裡的時候,監控室裡已經喧嘩聲響成一片了,就像是在開大會一般,而往常這個時候,這些保安早就昏昏沉沉了,我分開這些半瘋了保安,親自來觀察,但我看到的影像也把我嚇了跳。龍先生,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龍行瀚毫不欣賞老卡爾的賣關子的技巧,不耐煩地催促,「你看到什麼?」
「我先把那些保安全部都趕了出去,把他們全部都關在了監控室門外,然後我才操縱攝像機,開始仔細觀察,我發現那團光慢慢地散了,一個人從那團光裡露了出來,這個人就是你母親,李月如女士。」
龍行瀚呆住,而安樂青已經罵了出來,「你這個老頭,是不是喝多了,在這裡編故事呢?商全,修理一下他,讓他說實話!」
商全沒有動,只是看著龍行瀚,龍行瀚低著頭,聲音低沉,「商全,你和潘先生把大家都帶出去,安樂青,你也出去,馬上!」
老卡爾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這次他不再用杯子喝了,直接就對著瓶子吹了起來。
「龍行瀚……」安樂青還想爭辯,她不想出去,她想留在這裡,陪著龍行瀚,以證明自己的地位。但她想錯了。
「出去!」龍行瀚大喝了一聲,「商全,把她給我拖出去!」
商全看了一眼龍行瀚,走到安樂青的身邊,「安小姐,請吧,龍少現在心情不好!請跟我來!」
安樂青無奈站了起來,潘先生則俯下身向龍行瀚請示,「龍少,是不是咱們不要撤得太遠,這樣萬一有事,商全也能馬上上來增援?」
龍行瀚只是點了點頭,「讓商全呆在門口外面就行了,讓我能看到他。」
潘先生點點頭,手一揮,帶著眾人出去了,商全則不僅帶走了安樂青,還把現場的城南別墅裡的保安都架了出去,有個想反抗的則挨了一拳,直接被拖了出去。
「接著說吧!卡爾先生。」龍行瀚往沙發椅上一倒,「現在就我們兩個,你可以全部都說出來了。」
「龍行瀚,還是你識相,你現在心裡有無數的疑問,你放心,我一會兒就會把這全部的視頻都給你,你會發現我說的每個字都是實話。你可以相信我!」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