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壯哉三國

龍騰世紀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張讓求命 文 / 義本米

    何太后尤其是對一個碩大的夜明珠感興趣,這一顆寶珠大如拳頭,而且十分的有光澤,在白日也閃閃發亮,何太后見了真是愛不釋手,拿著手上仔細端詳,看了好一會兒,才捨得將目光從那一顆夜明珠上移動開來,她對張讓道:「張愛卿這一顆夜明珠可實在是好東西啊。這樣的光亮,我看可叫白明珠——因為白日裡也這麼閃亮,呵呵呵。」

    張讓看何太后這麼高興,他有裡更有底的。當然張讓的心還是有些痛的。

    因為何太后如今掌上這一顆碩大無朋的夜明珠,正是張讓自己府中拿來孝敬何太后的「鎮府之寶」,當初拿時張讓心痛得厲害,因為他也喜歡這顆佳品夜明珠啊——這一點上,他倒與何太后有著驚人相似的審美眼光。

    張讓對何太后道:「太后說得正是,正是。我也喜歡這東西,是我張讓最喜歡的了。」

    何太后眼睛一瞅張讓:「哦,張愛卿也極喜歡的寶貝喲。那我這豈不是奪人之愛了?」

    張讓趕忙道:「太后此話不對,我張讓孝敬太后是正該的,此物只太后您擁有,張讓擁有如此寶物,定會折壽也!」

    何太后其實年齡也不算很大,現在她聽了張讓這樣漂亮的話,她笑了,笑靨如花,自有一種成熟美少婦的綽約風姿在裡面——何太后當然是一個美人胚人,否則天子劉宏會那麼喜歡她麼?擁有天下美人優先選擇權的劉宏選中的人,自是美人中之美人矣。

    這一點該不會有任何疑問的。

    環顧了這一下寶貝,以像是檢閱的目光瀏覽一番後,轉過身來,看了張讓,何太后笑道:「這些東西都是張愛卿的麼?」

    張讓忙搖頭道:「不是,不是。」

    何太后有些奇道:「哦,不是,那這些東西還是誰的呢?

    張讓恭恭敬敬回答說道:「還有的是各中常侍大人,大家一起湊的。」

    何太后道:「哦,各位倒都捨得啊!」

    何太后「哦」了一聲,知道這是有求於自己,而且不是張讓一個人,而是十常侍一夥人。

    張讓知道何太后應該明白自己要幹什麼了,他不失時機,在何太后心頭歡喜的情緒下,立即拜倒狂叩其頭!

    張讓是大力叩頭,將頭前的地面叩得是「呯呯呯」的響。為營造出一種情急的氛圍,張讓必須付出點代價,才能救十常侍——當然,救不救其他人不重要,重要的要先把自己給救了,救其他人只是捎帶而為之的。

    見張讓頭叩得呯呯作響,動靜還算是蠻大的,何太后也有些吃驚,她連忙出言道:「張愛卿,你這是為何?有話且說。」

    張讓跪著不起來,哭泣著道:「太后救命,太后救命啊!」

    只是一個勁兒的叫救命。當然叩頭還是不停止的。

    何太后不解:「張愛卿,誰要你的命啊?」頓一頓,再道:「張愛卿,你先別叩頭,好生回答我的話。」

    聽聞何太后這麼說,張讓終於不再叩頭——當然他自己也已經叩得有些累了。張讓泣道:「是何進大將軍!」

    何太后奇道:「何進大將軍?他沒有要殺你的想法吧。」

    張讓卻道:「何大將軍要殺蹇碩,蹇碩已經逃出皇宮,現在何大將軍正在全城進行輯捕啊。」

    何太后聽了微笑道:「張愛卿啊,你膽子可太小了,何進將軍殺蹇碩,是因為蹇碩這廝實在是太過大膽了,他居然想要另立新君,你想想他膽子有多大,一個人就敢作這樣的決定。我看他是昏了頭了!他呀,活該落到現在的下場。唉,平時蹇碩看上去也是一個聰明不錯的人,卻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大發神經,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而且居然想要伏甲士殺害大將軍,這是自己找死啊。不過,這跟你張愛卿並沒有一點兒關係啊,你不必害怕。」

    張讓大聲泣道:「太后,蹇碩自作主張要另立新君,而且設計要誅殺大將軍,那都是他與那一群西園校尉商量著幹的事,跟我們十常侍可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啊。就不知道大將軍他知道不知道這一點。」

    何太后道:「大將軍知道不知道這一點不重要,只要我知道就成了。」

    這話還是不能寬張讓的心啊。

    張讓又急切道:「太后啊,何進大將軍本人真的有殺我的想法沒有,我是不知道。可是小人卻知道,何進手下大將有人向大將軍進言,說是要殺掉我們十常侍,除盡所有的宦官啊。」

    何太后聽了張讓的話,這才又皺起了眉頭,訝道:「哦,果真有些事麼?究竟何是要取你們的性命?向大將軍進此言?」

    張讓又抹著眼淚泣道:「太后啊,那人正是西園軍八校尉之一的袁紹。」

    何太后聽了「袁紹」之名,似乎沉吟了一下,道:「袁紹?這個人是四世三公的之後啊,他提出要盡斬宦官麼?」

    張讓道:「正是此人也!」

    何太后看上去有些吃驚的模樣道:「袁紹,他呀平時我看著倒也是一個瀟灑人物,沒想到做事倒這麼絕,蹇碩做事做錯了,豈能連所有的宦官都連累上呢!哼,殺盡所有宦官,這不是胡鬧麼?」

    張讓聽何太后口風是要偏袒自己,乘機連忙又大哭起來:「張讓乞求太后救命啊!先皇在時,張讓等人可是鞠躬盡瘁,如今先皇一死,就有人要動手除掉我等,這豈不是讓人寒心矣?」

    何太后聽到張讓提起先皇,伊人的眼睛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何太后這時又不免想起過去的種種事來,張讓等十常侍與先皇的關係真是密切,沒有十常侍這樣的親近之人在身旁,先皇會多麼的寂寞啊。如果現在先皇一死,就任由何進來殺了十常侍,那豈不是真如張讓所言般:太讓人寒心了麼?

    而且立下了這樣不好的先例的話,以後誰還敢如十常侍般忠心耿耿的為新皇帝做事,誠如張讓所說啊,忠心耿耿的下場如果是皇帝一死就不有命,換作誰不會寒心呢?換作自己,自己也會寒心啊!

    ——常聽那靈帝說十常侍是如何如何好,是如何如何的中心,耳濡目染下,何太后竟也有了十常侍是忠臣的概念。

    這顯然是錯誤的概念。

    不過說來這也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有些人看一個人好與壞,不是在看他整個客觀的表現,而是看斯人對自己如何,不管這判斷的標準是否合理,反正此標準倒是簡單得很:他對我好就是好人,他對我很壞就是壞人。

    何太后一向覺得張讓這人不錯,很會孝敬人,現在面前這一把的奇珍異寶,也是一種有力的證明。而且張讓此話說得對極了,是的,不能讓這樣一個先例樹立起來了!

    何太后想到這裡,心裡有了決定,她對張讓道:「張愛卿,你的想法我全明白了,你且先起來吧。」

    張讓只聽何太后說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並沒有明確說要救自己,張讓不會就這樣起來的,張讓還是一個勁又狂叩起頭來,邊「呯呯呯」的叩頭,邊對那何太后道:「太后一定要救命,一定要救命!太后如果你不肯救我等,臣願意就這樣叩死在你面前,也不受那刀器之利,身首異處,無法得其全屍。」

    何太后見張讓這樣懇切的說法,眼見自己不出言保證張讓的安全,張讓是不會起來的了,何太后反正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救張讓,所以她索性道:「張愛卿,你且先別太著急,我答應你就是了。」

    說到這裡何太后頓了一下,然後又語氣重重的接著道:「張愛卿你且將心放回肚子裡去,有我太后在,一定為你們作主,何大將軍要殺你們,我是不允許的。殺盡宦官,虧他們想得出來,這不是亂了祖宗規矩麼?袁紹胡亂出主意,大將軍如果聽進去了,我看他也是殺昏了頭了。」

    張讓聽何太后這麼說,自然大喜,連忙抹了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爬了起來。

    吃了這樣一顆大大的定心丸,張讓知道自己,連同十常侍都安全了——自己與十常侍他們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了。

    何太后待張讓走後,自己又好生欣賞了一下那些個奇珍異寶。

    最打動她的心還是那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何太后再拿於手中玩賞一番後,終於放下那愛不釋手的夜明珠,大聲傳道:「傳我懿旨,著何進大將軍即刻進宮來見我!」

    劉見見蕭南問自己那位畫帥的下落,雖然他也不知道蕭南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對畫師感起興趣來了,劉見還是回答道:「畫師住的地方倒不遠,需要我帶軍侯你去麼?」

    蕭南點一點頭,那意思是需要。

    劉見連忙帶了蕭南向那畫師私宅行去。

    果真沒有走多久,兩人就來到了劉見所說的畫師住地。

    劉見指了一指這府宅,對蕭南道:「蕭軍侯,就是這裡了。」

    蕭南點一點頭,沖劉見一微微一笑,對其道:「劉見啊,你就上前去敲門,讓人進去通報一下吧。」

    劉見連忙點一點頭,沉聲而道:「諾!」

    蕭南看著那劉見去那朱紅大門前,一手拉起了大門上的門環,「啪啪啪」的拍得幾下,裡面很快就有了動靜,有人在裡面高聲了一聲:「外面是哪一個?」

    劉見回答道:「開門,西園軍蕭南蕭軍侯要見李爺。」

    蕭南聽劉見說李爺,看來這一位畫師是姓李啊。

    蕭南目光掃著這李畫師的私宅,其規模當然無法跟何進的比,但是,也算是相當級別的,其水準嘛,還是在自己那一個時代的房地產商們所兜售的最奢華的別墅之上。

    門吱呀一聲大開,出來的是一個小廝模樣的傢伙,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劉見對其道:「去報一聲李爺,說是蕭軍侯來拜見。」

    那小廝打量了一眼劉見,劉見才來過,小廝有印象。此時蕭南也邁步走了過來,立身在大門之前。

    小廝於是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蕭南,他也沒多說話,只是趕緊應了一聲:「是。立即給兩位爺報去。請兩位稍等啊!」

    說著,那小廝一溜煙兒似的跑向內院。不大一會兒,小廝來報說:「我家老爺請兩位進去一敘,請吧。」

    蕭南與劉見兩人相顧點點頭,兩人邁步向裡行去。

    來到內屋,一個約摸有近五十歲的男子站在屋中,那上長相並不有何出眾之處,只是一個體征太過於明顯了,蕭南一看見此人,立即目光為他的一雙手所吸引了,這一雙手是畸形的!

    畸形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長在人的手上的話,甚至沒有人敢說那是一雙手呢。

    怎麼說呢?

    那樣的一雙手黑到了極點,跟黑炭般的,蕭南細細的看,十根手指竟然是沒有一根是完好的。

    蕭南立即下了判斷,這雙手應該不會是天生這樣的畸形,一定是受了什麼外傷,重創下的產物。

    這一雙手,看一遍也不免讓人驚心啊。

    大概他就是李畫師?

    蕭南心裡升起來了大疑惑。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