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胖子笑著從地上爬起來,淫蕩地搓著雙手,「耗子你懂我的意思吧?你要是連追小月都不敢追就要放棄,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懂……」方浩點點頭,眸子裡有亮光閃過。
這個死胖子啊,別看他嘻嘻哈哈沒個正型,可對兄弟真是沒得說的。
「胖子!」方浩忽然叫道。
「啥?」胖子笑嘻嘻地看著他。
「這輩子有你做兄弟是我方浩的福氣!」方浩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嘿!好像馬上就要分別了似的!」胖子當胸給了方浩一拳,不在意地撇嘴一笑。
「好啦,不說這些了,我現在兜裡就剩一些鋼崩兒,錢都被那個該死的房東給搜走了。你呢?你還有錢吃飯嗎?」方浩把口袋裡的硬幣翻出來給胖子看。
「我靠!我也沒錢啦!」胖子慘叫一聲,變了顏色,「我手頭的錢都取出來帶在身上,昨晚請小紅看電影,結果都被賊給偷取了。家裡還放了1000元,也被那個該死的房東給偷走了!」
胖子衝回自己屋內,把所有衣服口袋都翻了一遍,回來在桌子上擺了四十五元八角的毛票,還有一張學校食堂的飯卡。
「這是咱倆所有的家底兒了?」方浩看著這點錢眼睛發直,他還要堅持一周超市才能給發工資,在這之前兩人就只有這點生活費了。
「嘿嘿,不怕!我飯卡裡好像還有點錢,你跟我一起在學校食堂吃飯,我這就給老爸打電話要錢,頂多三天錢就匯過來了。」胖子不在意地嘿嘿一笑。
方浩知道胖子的老爸是做小生意的,雖說跟真正的有錢人比起來不算有錢,但是跟方浩的家境比起來,那就是有錢人,最起碼每個月能給胖子2000多元生活費。
「那先這麼辦吧!」方浩點點頭,雖說對胖子伸手問老爸要生活費的行徑不是太認同,不過人各有各的情況,要讓胖子這種家境不錯的死宅男和他一樣去打工賺生活費,貌似也不太符合他的情形。
「但是這筆錢要歸我管,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買菜做飯,幫咱倆撐過難關,有意見嗎?」方浩向胖子問道。
「沒意見,耗子你最適合當家庭婦男了,哈哈!」胖子把錢劃拉到一起,揣到方浩的口袋裡,「喏!管家婆收好菜錢!」
「去你的!」方浩笑罵著給了胖子一拳,打得他渾身肥肉亂顫,連聲呼痛。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胖子借方浩的手機給家裡打電話,說著說著臉色突然大變起來,掛了電話抱頭哭泣。
方浩心裡咯登一下,趕緊拍拍他肩膀追問:「胖子,出什麼事了?」。
「我爸……我爸做生意被人給揍了,現在正在醫院裡躺著呢!」胖子哭著說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傷得嚴重嗎?」方浩大吃一驚。
「就前兩天的事,跟附近商舖的老闆發生口角,那人先動的手,我老爸把他給揍趴下了,誰知下班回家路上被那人找人給堵了,把我老爸的肋骨都給打斷了,起碼要在醫院躺半個月呢!這可怎麼辦?我老爸不讓我回去看他,說現在沒錢,回家要花路費,可我心裡實在惦記他啊!」
「那你爸現在有人照顧嗎?你老媽呢?」
「就我姑姑在照顧他,我媽在我十歲時拋棄我爸和我,跟別的男人跑了!」胖子憤恨地說道。
「對不起,不該問你這些的。」方浩心中愧疚,一時無言。
「這些年我老爸拚命做生意,想要讓我過上比有媽還幸福的日子,可我真是不爭氣,掛科掛成狗了,花錢大手大腳,根本就不體諒他的苦,一直認為媽是被他給打跑的,嗚嗚……我真是個不孝子啊……」胖子嗚嗚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
方浩見他這副痛苦模樣,心裡是又憐又氣,抬手啪的照他腦門上給了一記,打得胖子茫然不知所措。
「哭!你哭個球啊!趕緊買火車票這就回去看你老爸去,等到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時候,你就算眼睛哭瞎也沒機會了!快去,快去,在你老爸的病床前發誓重新做人,好好唸書,追求你的籃球夢想,這才是給你老爸最好的安慰!」方浩一邊呵斥著,一邊抬腳去踹胖子肉肉的屁股。
胖子兩眼含淚,渾身顫抖,根本不閃不避,忽然跳起來抱著方浩大叫一聲:「好兄弟!你說得太對了!」
吧唧一口,胖子肥厚的嘴唇在方浩的臉上狠狠啄了一口,大笑道:「我這就回家去!」
「我靠!我的臉要爛掉了!」方浩使勁用手掌搓著臉,可是臉上卻洋溢著由衷的笑容。
接下來方浩幫胖子急匆匆地收拾行李,陪他趕到學校問老師和同學借了1000元,然後連夜把他送上回家的火車。
把胖子送走後,方浩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深愛自己而不求回報的人,比如胖子的父親,自己的父母。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一個人漠視所有給予的深愛,恣意地享受索取,等到有一天突然意識到應該有所回報,可是深愛的人已經離去,那種無處依靠的孤獨和愧疚是最讓人崩潰的。
「我這條命說不定只有兩年,更加不能虛度浪費,說什麼也要給愛自己和所愛的人一個交代才行!」方浩猛一甩頭,將腦海中的脆弱想法統統甩掉,攥著拳自言自語。
他撲培養基跟前,用新買的一次性注射器將剩餘的z細胞溶液統統吸了進去,顫抖的針尖對準臂彎,猶豫讓他無法紮下去,一旦這麼做了會發生什麼實在無法預料。
「賭一下吧!」他大吼一聲,閉目紮了進去,將針筒內的z細胞溶液全都推射進去,然後把空的針筒甩到垃圾桶裡。
臂彎裡先是痛麻的感覺混合著溶液的冰涼,過了片刻感覺漸漸平淡,注射的部位摸起來溫熱,似乎回復了正常。
平靜地躺在床上,方浩想像著z細胞溶液如何融入血液中,隨著心臟的泵血將其輸送到全身各處,然後擴散的z細胞開始一口一口地吞噬固有的細胞,再分裂出包含新基因的細胞,逐漸地替換了全身的細胞……
他陷入了沉睡,夢中自己變成力大無窮,渾身黝黑的巨人,奔跑著跳躍著無所不能,甚至能移山填海,就在任意揮灑著無窮氣力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出現了秦小月的嬌美面孔,對著他一聲聲呼喚——「任務失敗……任務失敗……」
忽的一下,方浩翻身坐起,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仍舊身處家中,這才意識到剛剛所見都是夢境,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六點,外面天色大亮。
檢驗一下身體,發覺渾身大汗淋漓,將床褥都洇濕了,而且身上摸起來很熱,用溫度計量了一下竟然攝氏41度,除此之外身體並無不適。
「奇怪?這高燒到底是正常現象還是不正常呢?」方浩沉思著,隨手把溫度計甩了一下,準備再測一次。
啪嗒一聲,溫度計竟在手中碎掉了,嚇得他急忙抖手把仍舊留在手中的半截溫度計丟了出去,頓時屋子中瀰漫起水銀的蒸汽,他趕緊跳下床,準備跑出去。
哪知呼的一下,他從床上躍出一米,直接就站在地上,似乎沒使勁就瞬移過去一樣。
方浩這下眼睛瞪起來,自己的身體一定是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變化了,逡巡室內,想找一件東西來測測自己的力量。
飯桌旁的椅子落入他的視線,單手放到椅子背上,用力往上一提,呼的一下,重達十幾斤的實木椅子竟然只靠五指的力量就飛到空中,嘩啦一下撞上屋頂,然後又砰的一下跌到地板上。
「我靠!這是真的嗎?」方浩咧嘴大笑,開始揮拳踢腿,感受身體的變化,果然有種力大無窮的感覺,似乎力氣怎麼用都用不盡。
最奇妙的是,本來昨天搬了1000袋麵粉都累得筋疲力盡了,今天應該渾身酸痛才是,可是竟然一點酸痛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精神奕奕,舒爽得讓人只想大喊大叫。
「啊哈!爽啊!好爽啊!」方浩真得興奮得大喊大叫起來,在屋內蹦來跳去,隨便一跳都是兩米出去,將屋內的擺設撞得叮噹作響。
他又抓起屋裡擱置好久無人使用的啞鈴,一個就有五公斤,一下抓起兩隻10公斤,在空中喝喝揮拳,竟然舉重若輕,似乎抓在手裡的只是兩隻玩具。
「樓上的別折騰了!這才幾點鐘啊,還讓不讓人睡了?」樓下的鄰居用拖布頭梆梆地敲暖氣管子。
方浩吐了吐舌頭,停下折騰,經歷了這樣劇烈的運動,竟然氣不喘汗不流,看來身體素質真得到了極大的改進。
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到超市,用超人一般的力量好好展示一番,讓老高和瘦猴等人驚訝得眼珠子凸出,下巴掉下來,讓他們看看被嘲諷為廢物的自己如何大展拳腳。
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z細胞溶液的效力應該能持續到夜晚,整個白天都會是這種超人的狀態,而今天超市打工是下午,週一學校沒課,所以他有一上午的時間可供自由支配。
一上午的時間幹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