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工之後,方浩被張新華強拉著去吃了頓飯,但是他心裡掛念黑貓實驗的結局,以及胖子至今聯繫不上,於是匆匆吃完就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往家趕。
一進小區,就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警車,方浩心中一驚,急忙趕到樓上,就見家裡站著好幾名警察,有檢驗地上血跡的,有向胖子詢問的,而胖子一臉焦慮眼淚都快下來了。
「胖子,出什麼事了?」方浩走進去問道。
「哎呦兄弟啊!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遭人綁架了呢!」胖子猛地叫出來,喜不自勝撲過去抱住方浩。
「你就是方浩?」一名警官走過來詢問。
「我是。」方浩鬆開胖子的摟抱,向他點點頭。
「你能解釋一下地上血跡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白天去哪兒了?」
方浩將白天房東帶人來要錢,發生爭執後被一隻黑貓給咬傷驚走,自己則趕去城南超市應聘,後來被留下來試工的經過說了一遍。
「什麼?一隻發瘋的黑貓把兩個大活人給咬傷了?你這說出去誰相信啊?」那名警官一臉不屑,「你的室友報案丟了1000元,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是被房東和她兒子給搶走的啊!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嗎?」方浩一愣。
「是嗎?你是說白天房東和她兒子兩人來催房租,後來你們發生口角,他們就把你室友的錢搶走,然後又出來一隻黑貓把他倆給咬傷了?那你怎麼不報警,而是出去面試呢?一個人碰到這樣的事情,正常思維不是先去報警嗎?」
警官說完,旁邊的警察都跟著嘿嘿笑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信」二字。
「你們不相信我?」方浩猛然回過味來,「你們可以去找那只黑貓啊!它嘴裡有鮮血的,你們可以做檢測。」
「是這隻貓嗎?」一隻黑貓被警察捧了過來。
就見它瑟瑟發抖,神情委頓,根本就不像白天生龍活虎的樣子。
「對啊!就是這隻。」方浩一眼就認出來了。
「哈哈,就憑它這樣子,怎麼可能咬傷人呢?你的話也太可笑了!」那名警官譏笑道。
「喂!我相信耗子,他絕對不會說假話的!」胖子這時也轉過味來,激動地大叫。
「是嗎?」警官看著方浩冷笑著,「我認識你,你就是前幾天在濱海大學校門口打架鬧事的傢伙!本來受害者報案,但後來又撤案選擇私了,你們學校領導沒少替你說好話,我們這才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給我老實點,這事情如果查出跟你所說不符,你應該清楚會承擔什麼後果!」
方浩心中氣往上湧,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傢伙在挾私洩憤,認定自己先前打了高書記的兒子有過錯,現在抓著一點事情在拿自己開涮。
「好吧!我等著你!」方浩聳了聳肩,「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很累想休息,你們可以去調查房東,可以去超市核實我的話真假。」
話說完方浩就自顧自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噗通一下倒在床上,他此刻真得很累,那2000袋麵粉簡直把他給累垮了,而且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心裡也很累,實在不想搭理這些不講理的警察,就算接下來要把他抓進局子裡,他也顧不得了。
「好小子,希望你說的不是假話!」警官沒好氣地丟下這句話,就帶著同樣不爽的警察們走了。
對他們來說,接到胖子的報警電話急匆匆地趕來,結果發現失蹤的人竟自己回來了,而且編出一通謊話說什麼黑貓咬人,這簡直是侮辱他們的智商,自然對方浩一點好感都沒有。
等到人都走了,胖子眨巴著小眼坐到方浩的床邊上,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哎呦!屁股好痛!」
「怎麼了?」方浩好奇地問道。
「打籃球過猛,累著了!哎呦,我得躺下,現在坐都不能坐。」胖子仰面躺下,和方浩並排而臥。
「死胖子,你昨晚跑哪兒去了?這警察又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方浩用肘狠狠頂了他肚子一下,把他疼得渾身肥肉亂抖。
「唉!說來話長啊……」胖子長歎一聲,把自己經歷的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昨夜胖子心血來潮約小紅去看電影,兩人以前關係就曖昧,胖子以前在校隊當主力的時候,小紅是他的粉絲,不過等胖子受傷頹廢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結果當胖子帶領生物系隊在賽場上發威的時候,小紅看到以前的胖子又回來了,情不自禁地上去救助他,而胖子重拾自信就對小紅展開了主動攻勢,趁著週末約她去看電影,小紅欣然應約。
胖子不懷好意地選擇了看通宵電影,可兩人都睡著了,一覺醒來身上的手機和錢物統統都丟了,只好狼狽地跑到派出所報案,也就是那時方浩不停地給他打電話。
等到把小紅送回去,胖子回家一看,一地血跡,自己屋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又丟了1000元錢,方浩也不見了,給他打了好幾遍電話都不通,只好選擇報警,這才被遲回的方浩撞見,發生了剛剛那幕。
方浩總算都聽明白了,從兜裡掏出手機一看,就見手機電池耗盡,怪不得胖子聯繫不上他。
「咳!你說咱倆這遭遇啊!真是一對難兄難弟,真是倒霉啊!」方浩搖搖頭,自嘲地一笑。
「耗子,好兄弟,我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快坦白,你在校門口跟誰打的架?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還有你週五晚上幹嘛去了?」
胖子一翻身坐了起來,「你老實交代,不然我咯吱死你!」
說著伸出胖胖的鹹豬手,一下落到方浩的腋下,不停地撓他。
「哈哈!別鬧!別鬧!你那鹹豬手上面都是腥腥的味道,別往我身上亂摸!」方浩扭動著身子不斷討饒,「好啦!哈哈!我交代……我交代……」
胖子停了手,方浩從頭說起,把為秦小月出頭怒打高鵬,然後又夜探高書記,隨後又被四哥帶人劫持等遭遇都和他說了,甚至把左手給他看,說自己的左手神經受傷,已經是個殘廢了,但是卻將與gg程序有關的事情都給隱瞞起來了。
「好小子啊!你……你真行啊!校花秦小月你都泡上了!天啊!那是校花秦小月啊!」胖子兩眼放光,一臉興奮地大喊大叫,「耗子你沒騙我?多少高富帥都在追秦小月呢!你小子憑什麼就敢追她啊?」
方浩神情黯然地搖頭道:「我沒追她,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和地點,幫她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惹了一堆麻煩而已。」
「我去!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你聽過沒?」胖子仍舊興奮地叫道:「換成是我,我也得為她打那一架啊!砰砰!砰砰!干死高富帥!干死高富帥!」
胖子不停地揮拳,好像每一拳都將假想中的高富帥打得口鼻竄血。
「胖子,你別傻了!現在形勢很嚴峻!那個高書記手下有四哥,跟警察關係也很熟,他**白道都很厲害,雖說高鵬被打暫時罷休了,可是這不代表他們將來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你今天都看到了,那個警官對我什麼態度?還有,我的左手廢掉了,我將來根本就不可能跟秦小月有絲毫瓜葛,我不能害她啊!」
方浩大叫著,眼睛裡有亮光閃爍,他一想起自己這副衰命,從此即將背負一切痛楚,再也不能和秦小月在一起,甚至要把胖子也趕走,不能讓他為自己受牽連就難受。
胖子愣了一下,隨即神色一怔,抓起方浩佝僂的左手道:「耗子你放心,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看病去!你這手兄弟負責幫你治了,錢不夠的話兄弟幫你湊錢,我問我老爸要,我去發動同學們募捐,你千萬別灰心啊!
還有,高鵬那種**就該被揍,我可不怕什麼四哥之流,把我胖子惹急了,我豁出去這二百來斤和他們拼了,大不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who怕who啊?」
「兄弟……你這何必呢……」方浩被胖子這番豪言壯語感動得心裡熱乎乎的,心想這胖子平常渾渾噩噩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講義氣啊!
「嘿嘿……」胖子臉上的正義之色瞬間被換成猥瑣的表情,沖方浩擠眉弄眼,「耗子,你是不是有把秦小月的雨傘啊?花花的,很好看,還是gucci的牌子貨呢!你從她那裡給兄弟要個簽名或者什麼東西唄!要是不方便那把雨傘給兄弟也成。」
「我去!你這啥思維啊!怎麼就跳到秦小月這塊兒了?」方浩真服了,剛剛還豪言壯語的胖子忽然思維就拐到秦小月身上了。
「咋地了!咋地了!」胖子小眼瞪得溜圓,渾身肥肉亂抖地叫了起來,「秦小月那是我們全校男生的夢中女神!你不知道,無數個日夜睡不著的時候,我就默默想著她,一邊流淚一邊擼啊!上面嘩嘩嘩,下面也嘩嘩嘩啊……」
「少噁心了!你這話讓小紅聽到不怕把你下邊給卡嚓了?」方浩嫌惡地一撇嘴,用肘子使勁頂他。
「我靠!我崇拜女神世人皆知,不像某些人有賊心沒賊膽,找出各種狗屁理由,我看就是個慫比!我告訴你耗子,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你知道是啥不?」
「是啥?」
「就是把秦小月的內衣褲偷一套來,最好是剛剛穿過的……」
「你去死吧!」方浩一腳把胖子給蹬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