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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南國 第106章 鐵路 文 / 克裡斯韋伯

    正當索爾茲伯裡侯爵和貝爾福議員正在商議著如何萬里之外操持著東亞的大局,位於曼德勒的人們卻沉浸在歡樂之中。那些本來還在為自己投靠新王的選擇惴惴不安的人們已經開始慶幸自己的遠見了,不少貴族和僧侶們已經開始想方設法和兩位陛下身邊的人搭上關係,誰都知道,根據緬甸古老的傳統,每一場爭奪王位的鬥爭後,都有一批加入失敗一方的倒霉蛋將會失去他們的莊園和村社的農民,而這筆巨大的財富一部分將會被國王沒收,成為國王的財富,而剩下的一部分則會被分給在鬥爭中立下戰功的大臣或者國王的寵臣們。雖然這些貴族和僧侶們並沒有在平叛的戰爭中立下什麼功勞,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財富的貪婪胃口。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這幾天兩位陛下王宮的大門總是緊閉的,除了為其上課的幾位僧官之位,其他的求見者一律被拒絕入內,如果是在過去,這些身份尊貴的貴族們總能想出一些辦法來,畢竟即使是國王,也離不開貴族們的支持。但是這次叛亂改變了舊有的局面,二位陛下的復國貴族們並沒有出什麼力,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發言權了,更重要的是,那支剛剛建立的新軍幾乎是完全有順**官替其訓練出來的,貴族們很難像過去那樣插手進去,自然貴族們也就沒有什麼發言權了。所以,曼德勒城內稍微敏感一些的貴族們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彷彿他們熟悉的那個緬甸已經不復存在了。

    王宮,經過這些日子的整修,九個月前兵變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了,地面上的柚木地板亮可鑒人,羅林端坐在寶座上,華麗的金冠在燈光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芒,宛若神人。很難想像就在**個月前,王座上的這位少女還是惶惶不可終日的亡虜,讓人不得不感歎世事的變化無常。

    「外臣陳再興拜見攝政長公主陛下!」

    陳再興身著長袍,站在離寶座六七步遠的地方。陳再興是隨著第二批入緬的軍隊回到曼德勒的,現在緬甸的順軍總數已經增長到了三個標大約八千人左右,從曼德勒到臘戍的道路也已經全部修通,不至於出現像過去那樣一到雨季兩邊就道路斷絕的情況,

    「給陳大人看座!」寶座上的羅林吩咐道,一名侍從取了一張錦墩來,陳再興謝恩後坐下,他這次一回到緬甸便求見羅林,卻是為了一件要事。

    「長公主陛下,外臣這次來,卻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公主陛下恩准的!」

    「陳大人請講!」

    「長公主陛下可曾知道,英人在蒲甘受挫之後,狼子之心不死,其國主罷相發債,大行軍旅,準備再戰。」

    「倒是有所耳聞!」羅林的神色倒是鎮定的很:「下國國小兵弱,有勞上國發兵鎮撫了!」

    「那是自然,只是順緬兩國道路崎嶇,軍資運轉不利,不若英人舟船轉運方便,若是兩國交兵,於大順大為不利。外臣此番忝任糧台之責,敢情陛下予以修築道路之權。」

    「道路?」羅林疑惑的問道:「從臘戎到上國間不是早就有道路了嗎?若是要擴建的話,只需與地方守臣商議便是,難道還有人反對不成?」

    「長公主陛下,我說的不是一般的道路,而是鐵路!」

    「鐵路?」羅林臉上露出了迷惘的神色,顯然她還不懂得陳再興口中說的是什麼東西。

    「不錯,正是鐵路,」陳再興一邊說話,一邊回頭拍了兩下手掌,從殿外走進來兩個抬著木箱的隨從。這兩個隨從將木箱放下打開,裡面赫然放著一小段微縮版的鐵軌,鐵軌上有一個火車模型,陳再興一邊用手推動這火車模型,一邊解釋道:「這便是鐵軌,車頭以蒸汽機驅動,一次便可拖動數十節車廂,裝載萬石貨物,日行數百里,勝過牛馬萬倍,微臣打算修築一條從昆明到曼德勒的鐵路,以使得兩國之間山水相連,再無屏障!」

    羅林被陳再興話語驚呆了,她猶豫的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火車模型和鐵軌,鋼鐵冰涼堅硬的觸覺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片刻之後,羅林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陳大人,難道這鐵路真的全是用精鐵所建?從曼德勒到昆明,這得用多少鐵呀?」

    「不錯,雖然不是全部用精鐵,但也差不多了!」陳再興微微點了點頭:「耗費自然不少,但用處也是極大,此事若成,便可收百年之效,英人若有圖謀,從昆明至曼德勒不過數日路程便到,陛下便有泰山之安。」

    羅林被陳再興宏偉的計劃給驚呆了,她結結巴巴的答道「陳大人,這麼多精鐵,就算天朝富庶,只怕一時半會也未必出得起吧?」

    「陛下有所不知,這鐵路雖然耗費巨大,但也並非只是花錢的東西。」陳再興笑道:「大順在漢京與金陵府、金陵府與幽州府之間都已經有了鐵路,其他地方也有數條鐵路正在修建。已經修建好的鐵路每年運貨運人的票資除去本錢,獲利甚豐。緬甸物產豐饒,往來於曼德勒與昆明、密支那與騰沖等地之間的商旅每年何止數十萬,若是鐵路修通,也是大有利於百姓之事!」

    羅林聽到這裡,也不禁有了興趣,便問道:「那從昆明到曼德勒修建鐵路共需多少

    銀錢?」

    「外臣還未曾核算,不過應該不下五百萬兩白銀!」

    「這麼多?」羅林一下子被這個驚人的數字給嚇住了:「這麼多銀錢,如何使得,陳先生莫不是在說笑吧?」她現在也算是緬甸半個當家人了,不再像過去那般對國計民生無知,現在緬甸王國政府的財稅幾乎是零,國王領地裡的那點收入全都用來養那支新軍還不夠,哪裡還有這麼大一筆餘錢來修鐵路。

    「當然不是說笑!外臣的意思是請陛下將緬甸鐵路的築路權給予外臣,這樣外臣便可以以此作為憑借,回到大順國中募集股本,以民資修建這條鐵路。陛下也可以將築路權折為股本,從將來的鐵路運營中獲得收入,豈不是一舉兩得?」陳再興這時才圖窮匕見,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來,他現在名下雖然有了順華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並且是這個擁有順緬之間貿易專賣權的董事會主席,但這一切都是空中樓閣,畢竟現在緬甸一天戰亂沒有平息,一天就沒人去做生意,自然專賣權也沒啥用;更不要說要是將來仗打輸了,緬甸成了英國人的殖民地,只怕連陳再興在緬甸的產業都要被沒收了,這個專賣權更是一張廢紙。而如果等到英國人的威脅已經不復存在,這位長公主也恐怕不會像現在那麼對自己事事順從了,那時候要做什麼事情也麻煩得多,所以最好乘著現在把各種好處先吃下肚,免得將來對方再反悔。

    「這個,陳大人,恐怕我一人做不得主,還得經過樞密院的長老們吧!」羅林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陳再興見狀,趕忙趁熱打鐵道:「陛下,您現在諸事不順,最大的麻煩就是手中無錢,無法養兵,如果您願意將這鐵路之權給予外臣,外臣願意讓順華公司出二十萬兩銀子報效陛下!」

    「順華公司?二十萬兩銀?」羅林聞言一愣,陳再興見狀趕忙將順華公司已經獲得順緬貿易的專賣權以及自己是其大股東的事情說與羅林聽。羅林聽完後笑道:「我倒說陳大人為何這般在乎那鐵路之事,原來如此,這樣吧,那二十萬兩銀子便免了,只要樞密院那邊沒有問題,我這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陳再興聞言大喜,樞密院中大部分人先前都是自己擇選進去的,只要威逼利誘的水磨功夫拿出來,應該沒有問題,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他正準備告辭去見一下早國權和劉之行,將鐵路修築權的事情各個環節給鋪平了,卻聽到外間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倒好似有數百人在外面一般,陳再興不由得一愣,問道:「陛下,這是怎麼回事?」

    「定然又是那群請願的貴族!」羅林俏臉微紅:「陳大人有所不知,自從英人被擊退之後,便有很多貴族和僧侶逃到曼德勒來,說他們的莊園遭到土匪的襲擊,農民都逃走了,要求王國政府發出佈告,緝捕逃走的農民,有的甚至說他們的奴僕逃到新軍裡當兵去了,要求賠償他們的損失。」

    「原來如此!」陳再興點了點頭,原來當時的緬甸絕大部分農民還沒有完全的人身自由,和領主之間還存在著一定的人身依附關係,國王賞賜貴族土地的時候經常是連同土地上的村社一同賞賜的,而貴族得到土地和農民的同時,也有義務帶領自己的軍事扈從參加國王的軍隊。但是到了十九世紀下半葉,這種舊體制已經逐漸崩潰,在曼德勒、仰光等商品經濟比較繁榮的城市比較開明的貴族和寺院已經開始將土地分成小塊給予自由農民耕種,以獲得實物地租,但是在絕大多數不發達地區,半農奴村社還是佔了絕對優勢。尤其是這次內戰中,大量的農民逃出村社,失去了勞動力的舊有貴族莊園經濟陷入了破產的境地。

    看到陳再興陷入思緒之中,羅林低聲問道:「陳大人,這樁事您覺得該如何處置?」

    「陛下,依外臣之間,這是一件好事!」

    「好事?」羅林睜大了眼睛,問道:「這如何是好事?貴族乃是王國的基石,他們的莊園沒有了農民,誰來耕種,沒人耕種,哪來的糧食呢?」

    「長公主陛下,在我大順,曾有聖人說『為政之道,當順大勢而行,切不可倒行逆施!』我觀緬甸今日之勢,若想將逃離村社的農民盡數抓回莊園之中,讓其為貴族耕作,是難之又難,且事倍而功半,不如乾脆順流而行!」

    羅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順流而行,陳大人,您難道要承認農民的自由身份?這怎麼能行!」

    「這有何不可?長公主您也是去過我大順的,應該知道大順的農民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離開家鄉也不需要什麼老爺允許!」

    「大順是大順,緬甸是緬甸。如果我真的發出這個佈告,不出三天,所有的貴族和寺院都會反起來對我的!」

    「我當然不是讓你直接宣佈所有的農民都是自由的。您可以宣佈農民可以用一筆錢來向他們的領主購買他們耕作的土地,這樣農民可以得到自由,貴族們也可以得到補償,不就是兩全其美了?比如說新軍裡的農民,您就可以以國王的名義出一筆錢來補償那些貴族們,這筆錢可以從新軍士兵的軍餉中扣除!」

    「這個辦法我倒是沒想過,可是有什麼好處呢?」

    「陛下您想想,如果您按照貴族要求的發出佈告,強制農民返回自己的領主的莊園裡,恐怕大部分農民都會逃入樹林裡成為盜賊,貴族們的土地還是無人耕種,反而你還要排除很多士兵來捉拿這些盜賊,等於是兩邊都沒有好處。如果您宣佈農民可以用錢來贖買土地,這樣一來,土地有人耕種,貴族也能夠得到相應的補償,路上的盜賊也少了很多,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羅林皺著眉頭反問道:「可是這樣貴族們會同意嗎?千百年來土地和農民都是屬於貴族的,他們會同意讓農民們用錢來購買土地嗎?再說那些農民們窮的要死,哪裡有錢來購買土地呢?」

    「當然會有貴族是不願意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您也知道拔都將軍在蒲甘是在什麼人的幫助下才能打敗英國人的,現在中緬甸那邊已經有成千的自由農民在攻擊貴族的莊園,用武力分割貴族的土地和財富。他們有槍、有組織,絕不是只用武力就能解決的了的,您的新法律不是宣佈農民是自由的,而不過是承認一個已經發生的現實。如果貴族們一定要拒絕您的提議,那就是把成千上萬的農民全部都趕到頌參的旗幟下面去,就讓他們自己去對付頌參和他的隊伍吧。至於農民沒有錢,可以讓王國政府或者貴族借錢給農民們,這樣貴族們還可以得到一筆利息收入。我相信貴族中還是有明白人的,只要稍微比較一下,他們就會擁護您的決定的!」

    羅林聽到了這裡,沉默了起來,陳再興的建議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看到她的模樣,陳再興心中不由的暗自歎了一口氣,相對於肩膀上的擔子來說,這個女孩子的肩膀還實在是太過稚嫩了些。但是現在的緬甸已經不可能再像過去數千年一樣封閉在東南亞半島的一隅了,來自海上和大陸的諸股勢力正在她的土地上角逐,如果這個古老的王國不能在變革中重生的話,等待著她的絕對是非常悲慘的命運。

    「長公主陛下!外臣還要去見早大人,便先告退了!」陳再興起身對羅林微微一揖,稍一猶豫還是低聲道:「對於一個國王來說,數百萬個自耕自食的農民比幾千個強大的貴族更適合做王國的基石!」

    「陳大人!」羅林驚訝的站起身來,看著陳再興正在離去的背影,咀嚼著陳再興方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心中的滋味雜亂紛陳。相比起這個男人,自己是多麼的淺薄幼稚呀!

    陳再興坐在轎子裡,外面是一群群服色各異的行人,不時有僧侶經過,道旁的普通市民們趕忙跪在地上行禮。此時他心中的思緒就好像身下起伏的轎子一樣,今年四月發生在這裡的那次政變就好像一記狠狠抽在緬甸這個古老國家背上的皮鞭,讓其就好像受驚的大象一樣狂奔起來,已經停滯了千百年的一切開始流動,作為一個外來者,陳再興模糊的感覺到了這一切,但是這個國家裡的絕大多數人卻未必感覺到了,他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和習慣,懵懵懂懂的沿著舊有的道路前進,想要回到過去的位置,延續過去的生活。但是一種未知而又強大的力量卻在不斷的推動著命運的車輪,在強大而又無情這種力量面前,無論是國王的權勢、還是傲慢的貴族、虔誠的僧侶、眾多的人民都顯得如此的弱小,任何橫亙在它前進道路上的人和組織,結果都是粉身碎骨。

    「唉!」陳再興歎了一口氣,此時的他突然感覺到一種恐懼,自己所追求的一切最後會不會是一場空呢?」畢竟相比起那種冥冥中的力量來,一個人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想到這裡,他不禁謙卑的低下了頭。

    印度,加爾各答。

    這座由英國殖民者建立的城市位於印度次大陸的東端、恆河的入海口,毗鄰孟加拉灣。從1700年殖民者建立的威廉堡算起來,加爾各答到1885年已經有185年的歷史了。英國殖民者在逐漸征服了整個印度次大陸後,將印度總督府設置在這裡,加爾各答也就成為英國人在次大陸的堡壘、政治和貿易中心以及天堂。

    「左轉舵!」

    隨著大副洪亮的嗓門,「南安普敦」號二等巡洋艦這條排水量七千三百噸的龐然大物偏轉船頭,以五節的慢速駛入胡格利河,加爾各答便位於這條恆河支流的東岸,從「南安普敦」號高聳的艦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岸邊俯瞰著河岸的一棟十八世紀中期風格的巍峨城堡,那就是新威廉堡——大英帝國對印度統治的象徵。孟加拉的征服者——羅伯特。克萊武在贏得了普拉西戰役之後,修建了這座城堡。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即將落入地平線的太陽的餘暉照在威廉堡表面的白色大理石上,將其染成了粉紅色,更顯得炫目。

    「亞歷山大船長,這真是個美麗的城市,完全可以和巴黎相比!」

    「南安普敦」號的艦橋上,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英**官指著威廉堡方向大聲稱讚道,他的皮膚已經被非洲的烈日曬成了一種努米底亞大理石般的蠟黃色,但堅挺的鼻樑和凹陷的雙眼,尤其是眉宇間的那股子堅毅和傲慢都在告訴人們,這是一個真正的約翰牛。他就是剛剛得到任命,被派來指揮緬甸戰事的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上校,未來的陸軍元帥。喀土穆伯爵和集中營制度的首創者,當然現在的他還沒有從蘇丹和南非贏得後來的顯赫名聲或者說惡名(這主要看是從英國人還是布爾人的角度來看),但當時的他已經在帝國軍隊裡服務了十五個年頭以上了。但是他和那些把主要精力花費在賽馬和舞會的同僚軍官不一樣,雖然基欽納上校出身軍官世家,但是他就讀的卻是軍事工程學專業,自從1870年作為志願兵加入法軍參加普法戰爭以來,這十五個年頭他的足跡遍佈整個非洲、亞洲,表現出了驚人的組織策劃才能。就在一年前,他作為情報副官參加了加尼特?約瑟夫?沃爾斯利解救陷入蘇丹起義軍包圍的查理?喬治?戈登的軍事行動,雖然遠征軍趕到時戈登已經隕命,但他優異表現也博得了上級的一致賞識,格雷斯頓上台後便將其任命為對緬甸遠征軍的最高指揮官。

    「上校閣下,您看到的只是加爾各答的一面,那是『白城』,如果您再等五分鐘,等到船繞過前面那個河灣,看到後面的『黑城』的話,我想您也許會收回剛才所說的話的。」

    「黑城?」

    「是的,那些是印度人的聚居區!怎麼說呢?那些印度人就好像老鼠一樣的生活,也像老鼠一樣的死去!」「南安普敦」號的艦長見自己的客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便細心的為其解釋起來,原來剛才他們在船上看到的威廉堡附近的市區,則是英國人的聚居區,俗稱「白城」,以和印度人聚居的「黑城」相區別。這個小小的城上之城位於高地,並且有良好的排水系統,這對於位於熱帶季風氣候且地勢平坦低窪的加爾各答來說可是至關重要,又有大量的公共建築,自然看起來十分壯觀。而印度人居住的「黑城」就遠沒有這麼美妙了,大量的人口居住在臨時搭建的窩棚裡,根本沒有相應的公共設施,一旦大雨,地勢低窪的「黑城」就會被成片的淹沒,沒有排水設施又會導致大片的積水。在熱帶氣候的加爾各答,自然是各種熱帶傳染病的泰寧唐,所以加爾各答的印度人聚居區的人均壽命和死亡率一個低的驚人,一個高的驚人,如果沒有周邊大量的印度破產農民遷入補充,是很難想像當地人口的迅速增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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