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徐府議事廳的各位官員,現在誰都不把蘇鳳梧當做一初出茅廬的小子來看,因為在他身上看到大惡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蘇鳳梧的大善,就像他說的,做過惡人不丟人,重要的是得有自知之明,得知錯能改,尋常人見到惡人只有一味的責罰,以為真理就在那裡,做下惡事的人都能真正的看見,殊不知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對真理置之不理,不僅是惡人,就算那些所謂的善人也是如此。
蘇鳳梧今天以惡震惡,以善為善的方法,他不覺的能夠果斷性的起到什麼效果,而是抱著一種順其自然的心理,不入耳者罰,入耳者跟他一塊進,就是這麼簡單,無關其他,再有,就是達者為先,蘇鳳梧知道的比他們多,而且蘇鳳梧需要這些官員達到一種目的。
說白了,就是蘇鳳梧正在有為而治,所以這種方法措施自然而然的產生在他心中,讓蘇鳳梧果斷的以自己為中心,以自己為主宰,於此,依然無關其他。
雖然各位官員在散課之後都爭先恐後的請蘇鳳梧吃飯,但是蘇鳳梧當著眾人的面,還是給足了沈若筠面子,這麼晚了她還用心良苦的喊蘇鳳梧回家吃飯,蘇鳳梧在不配合著她點,好像真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倒是在眾人面前積極的配合她,沈若筠才能感到慚愧,無恥的蘇鳳梧才能再次算計她跟玩似的滿足自己的掌控欲,一句話,日後沈若筠要是再發脾氣耍大小姐性子,她也該思量思量今天的事情,從而讓她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安放在一種平衡「後宮」的位置上。
打道回府的馬車裡,沈若筠、沈若言、柳書香並坐在蘇鳳梧面前,沈若筠見蘇鳳梧正在往車窗外看去,全然沒了尋常那種流氓的行為,故而細聲關心道:「聽說你中午也沒吃飯,到現在一定餓了,想吃什麼,回家我給你做。」
而她說著這話,沈若言與柳書香也同時打量著蘇鳳梧,心中都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沈若言自從中午被蘇鳳梧突擊之後,心肝裡的那點篤定之意全亂了,尤其是被沈若筠陰差陽錯的帶去徐府看到蘇鳳梧講課的風采,她更是把持不住內心對蘇鳳梧真實的意圖了。
面對沈若筠突如其來的賢妻風範,蘇鳳梧發了一下怔,輕咳道:「吃什麼都行。」說實話,他還真是餓的潛心貼後背了,到這個點兒,真就算是兩頓飯沒吃了,而且去徐府的時候還往於慧娘嘴裡努了一把全身的精力,現如今,累心又累胃啊!
這時,沈若言挑開車窗簾看了看外面種類繁多的小吃,一時嘴饞,卻又想到另一個美食之地,於是搶先建議道:「現在還不算晚,也許紫福樓還沒關門,不如我們和姐夫一起到紫福樓吃一頓吧。」沈若言把姐夫二字叫的極為清脆,甚有將中午被蘇鳳梧親她之事拋於腦後的意思。
蘇鳳梧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沈若言,當下之意在明顯不過,他也以為沈若言會拗著她那倔強的小脾氣不再理他,怎麼現在……
難道中午那一霸道之吻起效果了?
嘿嘿!
想到這裡,蘇鳳梧心中樂開了花,假裝不理會沈若言,對沈若筠笑道:「言兒這個提議不錯,不如咱們去紫福樓搓一頓?」
說罷,又看了看柳書香,笑道:「柳姑娘,你說呢。」
柳書香詢問了一眼沈若筠,一副以她的意思為重的姿態,說實話,她也被蘇鳳梧講課時的樣子電到了,想到之前在沈若筠面前那般否決蘇鳳梧,柳書香現在只覺的臉蛋發熱,哪知道蘇鳳梧這廝尋常一副紈褲子弟模樣,認真起來卻是那般有水平。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紫福樓。」沈若筠對蘇鳳梧說著,又看向沈若言:「也是如了你個小丫頭嘴饞的心意,多久沒吃過紫福樓做的飯菜了?」
一語中的被猜中了心思,沈若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哪有……」
蘇鳳梧想起此前沈若筠對他說的話,他很奇怪,沈若筠怎麼會有那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覺悟,想到這裡,蘇鳳梧心裡笑嘻嘻的打量著沈若言,嘿嘿,她如果和沈若筠一塊躺在自己身邊,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滋味,一時間,他又莫名其妙的想起前段時間的某天晚上,裴紫絮與喬婉兒一塊要伺候他時。
蘇鳳梧砸了砸嘴巴,不知道下次見到裴紫絮與喬婉兒的時候,她們還樂意不樂意一塊把她們的第一次給了自己,而正在蘇鳳梧浮想翩翩的時候,他的腳尖被沈若筠踢了一下,蘇鳳梧下意識望向她,卻見她瞪了自己一眼,對此,蘇鳳梧不禁神情一愕,再看沈若言的臉蛋,紅的都沒法說了。
原來沈若筠是以為自己看著沈若言想到那方面的事了,於此,蘇鳳梧莫名其妙的給了沈若筠一句:「你真邪惡!」這話響徹在車廂裡,讓沈若筠一愣之間,卻又尷尬無比,不等她再以嬌嗔的方式踢蘇鳳梧一腳,他卻直接掀開車簾,對外面的沈朱七說了一句:「去紫福樓!」
「駕——」
沈朱七一聽去紫福樓,肚子裡又在咕嚕咕嚕叫,精氣神立馬上了心,一聲鞭響,馬車比之前快了一倍,沒多長時間,沈朱七便駕車來到紫福樓,裡面的小廝出來迎賓,很客氣的引著沈朱七將馬車停止樓前,這些小廝都認識沈朱七,更把蘇鳳梧的模樣記在心裡。
自蘇鳳梧與沈若筠姐妹三人下車開始,這些小廝便對其恭敬有加,前面領路來到紫福樓大堂,雖說都到這個時辰了,大堂裡熱鬧卻不減往常半分,甚至都快比上夜裡的流香館了,只因大堂上中央有一小戲台,今天也正好有為花旦憐人演出,所以大堂裡的食客遲遲不肯離去。
不遠處正在忙碌的戚守財看到蘇鳳梧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忙活兒,一手摸著他那標誌性的禿瓢腦袋向蘇鳳梧小跑而來。
蘇鳳梧對他自然也不客氣,咬著上嘴唇打量著大堂裡的客人,隨意問道:「還有單間兒嗎。」
戚守財招牌式笑容掛在臉上,沒先搭理蘇鳳梧,直接向沈若筠與沈若言問了聲好,頗有拍馬屁的意思,對此,沈若筠姐妹倒是顯的有點尷尬,兩人不知道這戚守財是什麼身份,以往也不經常來紫福樓,所以對他有些陌生,不過卻也有所耳聞這個紫福樓的禿瓢掌櫃,只是不知道他為何跟蘇鳳梧認識。
「有啊,誰來沒有,您來也有啊。」戚守財笑嘻嘻的跟蘇鳳梧說些場面話,然後向樓上揚了揚頭:「跟我來。」
正往樓梯上走著,戚守財瞟了一眼柳書香,看著蘇鳳梧小聲詢問道:「少爺,多了一個啊,新納的?」
「你要這麼認為,我沒意見。」蘇鳳梧笑了笑,順便問道:「老三回去了嗎。」
戚守財又止不住瞟了身後的柳書香一眼,心裡嘖嘖,這氣質,真不是一般人家的閨女,少爺好艷福呀。
對此,柳書香也默不作聲,裝作沒聽見,只是心裡有些反感,不過同時也在奇怪,這禿子為何叫蘇鳳梧為少爺,這稱呼可不是隨便就能叫的。
這時的戚守財已經回過神來,笑道:「沒呢,現在正在樓頂亭子裡跟一老頭下棋呢。等等我去叫他。」
「跟一老頭下棋?」
蘇鳳梧可知道裴紫弟的脾性,自己教給他的那手象棋被他琢磨來琢磨去的成了高手中的高手,他可不跟一般人下棋,就算除了象棋之外,他的圍棋造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叫的動他去對弈的啊!
「是啊,那老頭出奇的闊綽,還拿來一盤上好玉石製的象棋專門引誘,嘖嘖,來歷不凡呀!」
聽戚守財這麼說,蘇鳳梧心下有些奇怪,卻也沒往心裡去,而是避開沈若筠,小聲問他道:「裴紫絮呢,裴紫絮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