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翩翩的房間出來之後,蘇鳳梧在門前抖了抖衣領,盡量遮住脖頸上的那口牙印,然後故作輕聳了聳肩膀。
最後,在樓下沈若筠與柳書香還有穆流香無視他的情況下,向大廳走去,在二樓還遇到了剛從溫柔鄉里出來的裴紫弟與徐賢牧,蘇鳳梧還笑容滿面的說了一句很冷的話。
「這麼巧,你也剛辦完事出來。」
「是啊,挺巧的,我連戰了三次,你呢。」
裴紫弟則是用眼白瞥了一下蘇鳳梧的勃頸處,指著那一小片紅腫的邊緣說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弄的比我狠。」
「……」
這一刻,蘇鳳梧想滅了裴紫弟,還他媽連戰了三次,這事兒能說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賢牧很是景仰裴紫弟的無恥,於是在一旁尷尬的笑了笑,不打自招的羞澀笑道:「我兩次。」
蘇鳳梧往樓下瞟了一眼沈若筠,故作姿態的對裴紫弟擠了擠眼,一副義憤填膺、竭斯底裡的罵道:「真是一對無恥之徒!你們對得起家中女眷嗎!唵?!尤其是你,裴紫弟,你個王八操的!人家冉若菊現在只怕是正熬好湯等著你回去喝完睡覺呢,你呢!你卻在這裡朝三暮四,水性楊根,有沒有良心,還他媽…,有沒有良心!」
罵完裴紫弟,蘇鳳梧又看向徐賢牧,而他則是搶先一步將雙手護在胸前,一副禦敵的架勢:「你別瞪我,我還單身,家中沒女眷。」
蘇鳳梧不吃徐賢牧這一套,擠眉弄眼的可勁兒讓他配合自己,那嘴唇努的都快到腮幫子了,眼珠子差點斜到樓下沈若筠身前的桌子上去,罵徐賢牧:「胡說八道!你家怎麼沒女眷,你這樣明目張膽的逛妓院而且還在這裡與小妞勾搭成奸,你對得起你娘嗎,你對得起你姐嗎!你對得起你家那些把心肝都掏給你的丫鬟嗎,你…,你對得起誰啊你!」
「這關我娘和我姐什麼事,我跟她們又沒那種無恥的亂來關係。」徐賢牧十足委屈的嘟囔道。
「喲呵?!還強嘴,你跟她們沒關係,那想想關係也不行啊!」蘇鳳梧伸手給了徐賢牧的腦瓜子一巴掌:「退一萬步講,你在這裡**,對得起她們的養育教導之恩嗎,對得起你爹嗎,他可是南陵的正牌府尹,你身為名正言順的大衙內不以身作則也就算了,居然還富二代到來妓院嫖娼,真是愧對你的先祖,愧對當今皇帝對你爹的信任!」
旁邊的裴紫弟也奇怪,看了一眼大廳裡與穆流香喝茶的沈若筠,怎麼沒動靜呢,這不符合天道原理呀,於是瞥了蘇鳳梧一眼,輕輕淡淡說道:「好啦,差不多就得了,再演就虛偽加坑爹了,我們不把你脖子上的牙印喊出來就算對得起你了。」
「我都不稀的說你們!」蘇鳳梧一幕胃疼的看著裴紫弟,雖然嘴上說的正氣凌然,那眼神裡明明是在問,什麼情況啊,樓下怎麼沒動靜。
這話落下,裴紫弟與徐賢牧看向蘇鳳梧的目光皆有鄙夷化作了同情,深深的同情,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之前在房裡往外探頭的徐賢牧卻知道,沈若筠向二樓來過,也有可能往三樓去過,至於穆流香有沒有對沈若筠說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此刻,蘇鳳梧正與裴紫弟勾肩搭背的下樓,而徐賢牧也參與這二人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裴紫弟說:「六兒,怎麼樣,這流香館的大花魁身上香不香?」
「丫一人佔兩個小妞也沒累死你,估計被吸乾了吧。」蘇鳳梧鄙夷了他一眼,岔開話題道。
「那是自然,哎呦,真是不弄不知道,沒想到這肥瘦二人組的威力這麼厲害,看來以後哥哥我得學著挑肥揀瘦了,而不是挑瘦揀肥,以前真是不開眼啊,居然只吃過肥的。哎,真是大大降低了我這二十年的幸福指數吶!」裴紫弟眉飛色舞的嘁嘁嚓嚓道:「唉,你別岔開話題啊,那許翩翩到底怎麼樣,有脾氣沒,像不像個帶刺的小野貓。」
「野,非常野,不是一般的野。」蘇鳳梧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上的牙印,搖搖頭歎道。
「操!還以為這賣藝不賣身的許翩翩是個純情小雛兒,原來是個身經百戰的主兒,早知道就設計把你和那穆流香整一塊兒了。實在對不起啊,兄弟,知道你喜歡小浪娘們,寡婦那一類的,可咱現在不比從前了,也得考慮一下弟妹不是?還有我妹妹和小五,乾淨第一,潔身自好不得病嘛!」
裴紫弟會錯了意,以為許翩翩是很會伺候人的那種女子,故而向蘇鳳梧賠不是,而他這話卻讓蘇鳳梧大為蛋疼,天底下有這麼開放的小舅子嗎,居然這麼直白的說出自己和裴紫絮的關係不說,還慫恿自己以後再嫖就嫖乾淨一點的,對此,蘇鳳梧也沒解釋什麼,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站在一旁的徐賢牧那個羨慕嫉妒恨啊,裴紫絮他見過,那個漂亮啊,沒想到人家姑娘竟然早就和蘇鳳梧私定終身了,而且裴紫弟這個小舅子還這麼…,支持。想當年,在李玄玉那裡受挫以後,徐賢牧就有心想任裴紫弟做小舅子,奈何啊奈何,裴紫弟那會兒的態度比李玄玉拿鞭子在大街上抽他的時候還要厲害,真是桃花運上無天賦啊。
來到樓下,裴紫弟嬉皮笑臉的來到沈若筠旁邊,無地自容的叫了弟妹,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得到沈若筠的理睬,她都繼續無視蘇鳳梧呢,更何況裴紫弟,而旁邊的徐賢牧則是繼續龍套,他與蘇鳳梧、裴紫弟兩人六目相對,更甚者是蘇鳳梧,他低眉順眼的對沈若筠說道:「老婆,天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回應蘇鳳梧的是沉默,使他感覺很沒面子,於是站在一旁當和尚,不說話,他看著沈若筠三人,他很是懷疑,懷疑她跟穆流香、柳書香兩位香姐兒是不是這段時辰都在沉默著沒說話,怎麼會如此詭異,三個女人圍在一張桌子邊,居然只喝茶不說話,真是匪夷所思。
就這樣,蘇鳳梧、裴紫弟、徐賢牧三個爺們在沈若筠、穆流香、柳書香三個小娘皮跟前當戰神,持續了足足將近一盞茶的時間,然後在蘇鳳梧本著在這兒站一晚上的覺悟,沈若筠出乎意料的對穆流香微微笑道:「穆姑娘,眼下天色已晚,我與相公便不在此做客了。」
「那好,如此就不留沈姑娘了,路上小心。」
奇怪的是,穆流香還給沈若筠的也是微微一笑,而且還很客氣的叫人送她與蘇鳳梧回家,可是卻被沈若筠一口回絕了。
接著,在裴紫弟與徐賢牧猶如給太后開路的姿態下,沈若筠與柳書香離開了流香館,而蘇鳳梧則是在兩人的屁股後面充當侍衛,而且是個沉默不語的侍衛。
眼見裴紫弟與徐賢牧如此慇勤,蘇鳳梧甚是感動,便將他們的馬車借來回府,不成想在這流香館門前還有兩個人候著他與沈若筠,這兩人無疑便是小個子沈朱七與小眼睛張絕。
此時的小眼睛已經是兩眼烏黑,並非熬夜熬的,而是被沈朱七打的,當下他那鼻青臉腫之相近乎於爹媽都不認識,方纔還把沈若筠與柳書香嚇了一跳,為此又挨了沈朱七一記無敵飛腳,使得小眼睛深刻感覺今天不是他有桃花運,而是他撞上了桃花劫,開始還有兩個小妞傾心於他,後來卻被那兩個小妞拳腳相向,不僅如此,出了流香館還因為賣馬的事情被沈朱七百般調教,他真是遇到了天人五衰之日,悲催至極!
看到小眼睛這般遭遇,作為正在被漠視的蘇鳳梧也就感覺平衡多了,接著,在沈朱七變臉比狗臉還快的情勢下,蘇鳳梧與沈若筠、柳書香三人一同進入本為裴紫弟乘坐的馬車,小眼睛駕馬,沈朱七在車廂前將雙手套在一對袖口裡正在昏昏欲睡,使得兩眼烏青的小眼睛恨不能用手裡的馬鞭將沈朱七褲襠裡那根玩意栓起來再繫在馬車後面拽著他跑上二里地。
原因很簡單,挨揍挨慣了的小眼睛也不記恨沈朱七打他身子的其他部位,但是沈朱七恰巧為了教訓小眼睛來流香館為嫖宿賣馬,特意賞了他褲襠一腳,這一腳踢的不重,不能使人絕子絕孫,可是卻也不輕吶,畢竟那地方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而小眼睛挨了這一腳之後,就算他有心要回去看著小黃冊自行解決一下以解今日悶騷,只怕也得等到十天以後了。
碰一下褲襠裡的褻褲都疼,何況用手強擄啊!
小眼睛正在埋怨的同時,馬車也奔馳在暢通無阻的主幹大道上,而伸手不見五指的車廂裡,正在上演著一場黑夜下的淫爪,沈若筠不是不理蘇鳳梧嗎,可是蘇鳳梧可以理會沈若筠啊,柳書香坐在對面又不耽誤他挑弄自己老婆。
蘇鳳梧的一隻手伸進沈若筠的懷裡,正在釋放他心肝裡的潮後餘韻,而沈若筠卻也很配合的沒有出手阻止,只是正在蘇鳳梧的手心扯開她的褻衣時,她突然向車廂外叫了一聲:「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