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眼恢復犯暈的許翩翩抱到床上,蘇鳳梧剛想問她拿到花名冊與賞單簿就轉身就走呢,哪知渾身一絲不掛且浪氣難平的許翩翩卻一把將她的雙手摟在蘇鳳梧的脖頸後面,萬種風情的嬌聲纖細道:「就這樣被你征服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對待人家,莫不可再像之前那般欺負人家。」
「……」
這話聽在蘇鳳梧的耳朵裡卻變了味兒,讓他想起一首歌的歌詞,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別說,還真他媽貼切,這許翩翩可不就是這樣嗎,本來堅守的是固若金湯,卻還是抵擋不了自己精心安排下的「毒計」……
「好了,不要再發浪了,我保證以後會有空就過來欺負你,不過,我下次可不會再付錢了。」蘇鳳梧很是好男人的幫許翩翩蓋好了被子,然後拍乖寶寶拍了拍她的胸脯,扭頭望了一眼地毯上那片很濕很濕的地方,一幕幽怨的說道:「你看你弄的那麼濕,別人來收拾房間的時候會不會笑話你啊。」
見蘇鳳梧這般正人君子的作態卻說出不三不四的話,渾身無力的許翩翩不由感覺雙頰再次燒紅,蒙起被子說道:「你這壞人!」
說完,然後她就不理蘇鳳梧了。
蘇鳳梧則是向上翻了翻白眼,這娘們怎麼還這麼不上道,耐著心氣兒說道:「我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壞,你到底拿不拿出來那兩樣東西啊,不然我今晚可就真不走了,再讓你把床鋪弄的濕漉漉一片一片,讓你在我面前無法在做人。」
「你……」
許翩翩為之生氣,將被子往下推了推,露出半張潮紅的臉頰說道:「你怎的就知道那兩樣東西那兩樣東西,我人都是你的了,莫不是那兩樣東西還跑了不成。」說到這兒,許翩翩兩隻杏仁眸子滴溜溜一轉,略顯為難卻還是羞答答說道:「你今晚真不走了啊。」
蘇鳳梧仰著頭望了望天花板,他真的沒想到許翩翩會這麼內媚,難道藥力還沒消退?
思來想去,許翩翩還是說道:「你還是走吧,大不了過幾天我去找你便是,眼下看來,我這身子被你折騰的只怕這幾天都吃不消了。」說完,她將身子往床裡邊挪了挪,然後將一旁的被子翻開,從床板的夾縫中摸到一個小銅環,有些吃力的拽了拽,卻怎麼也弄不開,看了一眼正在奇怪的蘇鳳梧,繼續說道:「你這冤家不是要那花名冊與賞單簿麼,就在這床底下,快幫把手啊。」
「呃!」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只用了一些房中技巧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蘇鳳梧不由的感歎,那金瓶梅裡的男主角也難怪那麼會攀炎附勢,原來這不太懂得獨立的古代女性一旦嘗到了那性福的滋味,就那麼如狼似虎的不顧一切啊。
從床櫃子裡找到一本花名冊與幾本賞單簿,迫不及待的翻看之下,蘇鳳梧的眉毛都不懂得往下降了,沒想到南陵河豚廠那麼會籠絡人心也那麼狡詐,居然將賄賂什麼人的時間地點都清清楚楚的記載到花名冊的字裡行間,而且還是用炭筆記下的,這樣一來,花名冊的含金量可就大幅度提高了。
還有那賞單簿,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蘇鳳梧還真想不到,區區南陵的地界上居然每天都會死人,而且這些人還死的那麼悄然,那些人命就好比入了一個精通理財的會計手裡的人民幣,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消失的貼切有理,只是,這些年在南陵發生的一些地下活動,死的人與被控制的人應該不止這些。
看了幾分鐘之後,蘇鳳梧合上賞單簿,怔怔的看著許翩翩:「真是傷天害理,你們這麼做很爽是嗎。」
許翩翩卻習以為常的說道:「你以為上面那些政客為什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陽光明媚的白晝裡,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黑暗之地。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一個泱泱大國,大善人與大惡人有多少,那麼掌控他們的實權人物就有多少,每個地方都有,這便是政治,說白了,他們就是一幫奪了天下的黑道匪徒,哪裡會把最底層的小人物放在心上,不過,這些年來,華夏朝算是不錯了,你是沒見識過前朝的那些酷吏手段下的冤魂是怎樣沒的。」
蘇鳳梧苦笑的搖了搖頭,哪裡沒見識過,比這更狠的都見識過,且不說這一世的見識,便是前世,老子也是把資治通和一些險惡野史鑒讀了不下三遍,人啊,就是這樣,在光輝的時候,總是要想盡辦法的掩飾過去的污點,殊不知這僅僅是自欺欺人罷了,人類的始祖是野人,這是不能不面對的現實,並非是那些神聖,那些所謂的神聖不過是在相應的時代裡扮演著逐鹿天下的英雄或者梟雄罷了。
大觀上的黑暗之事蘇鳳梧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可眼下的賞單簿卻是近在眼前的把柄,只要掌握了這些,那麼以後辦起事來的阻力就會減少許多,於是蘇鳳梧不再陷入感慨,只將一本花名冊與一本賞單簿藏在衣服裡,剩餘的全部放回床櫃之中,對許翩翩說道:「剩下的賞單簿,你抽空去沈府的時候帶著。」
「那,我三天之後去找你可好?」許翩翩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說道。
「三天之後?你這麼急麼!」蘇鳳梧再次打量她藏在被子裡的嬌軀線條。
許翩翩自然知道蘇鳳梧說的是什麼,粉嫩的玉拳打在蘇鳳梧的胸膛上說道:「哪有,我是說去沈府做你的丫鬟。」
「你…,還是不要去了吧,不方便,若是讓穆流香發現咱倆的事情會很不妙的。」蘇鳳梧為難道。
「哪裡會不方便,穆流香知道我這般對你是有所圖謀,她定然會放鬆警惕,待到我去你身邊做了你的近人,她便是後知後覺,又有什麼問題呢,大不了我便藏在沈府裡不出門,待到一兩年過後,尋常人自會記不得我是誰了,那時我便一心一意伺候你,我二人一起到老。」
「……」
真是他媽的被纏住了,哪裡想到許翩翩這小娘皮都二十多歲了居然還是在感情方面心智未開的天真小姑娘啊,蘇鳳梧真是為之頭疼,怔怔的望著許翩翩,他就見不得漂亮姑娘對他真心實意,他就聽不得漂亮姑娘真誠的對他甜言蜜語。
這一刻,蘇鳳梧想到了沈若筠,依然為難道:「真不方便,你想啊,你一個流香館的大花魁,去沈府裡委身做個小丫鬟,且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還是不要了,我讓你去做丫鬟是跟你鬧著玩呢,我哪裡捨得你做丫鬟呢。」
「那你便娶我為妾侍?」
「……」
蘇鳳梧的臉色立刻就虎了下來,這娘們怎麼就不開竅呢,萬般忍耐之下,繼續說道:「你便是去做丫鬟,沈若筠也不能容你呀。」
「哼!原來你是怕老婆,我當你是真心疼我呢。」許翩翩撒嬌的嗔瞪他一眼,然後穩住心神略帶挑釁的說道:「她沈若筠哪裡不能容我,她不就是出身比我好麼,若說遠近,她還不如你我親近,最起碼我二人的祖籍都在鳳州,她沈若筠呢,不過是這南陵大戶家的嬌貴小姐罷了。」
「真的嗎,你也是鳳州的?是鳳州哪兒的,離柳絮近不。」
「你休要轉移話題,以後套近乎的時日還多著呢。」聽蘇鳳梧這麼說,哪知許翩翩絲毫不領情:「我不管,我就要去沈府,莫非我以一個普通女子的身份去沈府考核丫鬟,她還能有什麼理由攔著不成!」
話音落下,看到蘇鳳梧一副吃糠咽菜的神情,許翩翩略顯洋洋自得的說道:「為難了吧。哼,早知如此,之前你何必設計招惹我。既然你招惹了我,我便用這一生去粘著你貼著你,用這一世與下一世去煩著你恨著你愛著你!」
實在沒辦法的蘇鳳梧狠狠的抱住許翩翩親了一口,一口不夠再親三口四口,恨不得現在繼續把她折騰的喊爹叫娘,然後抱著許翩翩的臉頰罵道「你這個騷婊子臭娘們,這一套一套的情話都是跟誰學的,把老子都給說暈了。」
「咯咯咯……」
許翩翩被蘇鳳梧罵的親的一陣浪笑:「我要是騷婊子臭娘們,你便是無恥的賤人下賤的畜生,這情話兒老娘自生下來就會說,你若不願意聽,我便說一輩子,把你那耳根子說的結成繭,煩不死你疼死你!」
剛破了身子就能浪到這種分寸,真是做淫婦的好材料,沒治了,蘇鳳梧鬆開她,氣勢洶洶的向房門口走去,打算直接回府,哪知剛走沒幾步,側躺在床上的許翩翩便風情萬種的叫住他:「冤家,你這般著急離開作甚,奴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對你說呢。」
重要的事情?
由於許翩翩身份特殊,蘇鳳梧頓住腳步回頭奇怪的望她:「什麼重要的事兒。」
「附耳過來,關乎這南陵河豚廠的秘密。」
許翩翩向她招了招手,那姿態就跟在床上慾求不滿而在次用手指勾搭野男人一樣,於是蘇鳳梧好奇的走過去並且將耳朵附在許翩翩桃腮上,而許翩翩則是趁著蘇鳳梧一個不注意,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脖頸上用力一咬,只讓蘇鳳梧猶如受驚的獵人,猛然的往後一躲,奈何他脖頸上的牙印已成,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劇痛。
「咯咯咯——」
得意的許翩翩笑的花枝亂顫:「你老婆就在樓下,看你怎麼交代,這便是你對我下藥的教訓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自作聰明的給女子酒裡下那色迷心竅的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