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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8章 :好一曲琵琶語 文 / 一枚禍害

    領著蘇鳳梧來到三樓,許翩翩下意識停住盈盈腳步,向樓下瞟了一眼,只見那「方公子」與「柳公子」相談甚歡,卻也將那四雙眼睛裡的目光投來許翩翩身上。

    蘇鳳梧走夜路一般的不敢回頭望向樓下,一幕正人君子的模樣對許翩翩調戲道:「美人兒,咱們進房吧。」

    這話若叫人只看他神情不看他口型,可不就跟正經小白臉一個模樣嗎。

    反正沈若筠與柳書香在樓下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只感覺那是蘇鳳梧在與許翩翩正常交流呢。

    反觀許翩翩,她嫵媚的勾著蘇鳳梧,心裡暗罵了他兩句色狼之類的話,卻笑著說道:「蘇公子真是個正人君子中的正人君子,居然當著老婆的面,調戲人家。」

    這話讓蘇鳳梧聽了一個愣,奶奶的,原來這許翩翩知道自己老婆是女扮男裝了。

    眼見蘇鳳梧的笑容僵住,許翩翩的笑容更加嫵媚:「沈若筠看你看的可真嚴,只是不知道,那位柳公子又是何人?小女子見她杏眼桃腮,定然也是個女兒身吧。」

    此時的蘇鳳梧,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自己已經中計了,沈若筠與柳書香兩個女子單獨在大廳,這是很危險的預告,因為在樓下的時候,蘇鳳梧便意識到樓上肯定有幾個身懷絕技的高手,這些高手以柳書香那點三腳貓功夫,是完全應付不住的。

    「蘇公子不想說的話,小女子也就不問了。」許翩翩勾了樓下的柳書香一眼,嫵媚道:「只是不知,昨日那京城來的柳書香柳大小姐,與這柳姑娘是不是同一人。」

    話音落下,許翩翩打開房門示意要請蘇鳳梧進去,只是蘇鳳梧並沒有抬起腳步向房中走去,而是眼神略微冷意道:「既然知道,你也不敢得罪吧。」

    「真是笑話,區區一個文人家的小姑娘,有什麼不敢得罪的。咯咯,蘇鳳梧,我看你也不要白費心機了,你不是查河豚廠很久了嗎,叫那個李玄玉李大公主,呵呵,不要開玩笑了。這天下,還有什麼人是我們不敢得罪的呢,你若聰明,便與我進房商議那該商議的事情,你若不聰明,哼,那大廳裡的沈若筠與柳書香,可就小命難保咯。」

    聽完許翩翩這一席表裡不一的狡詐之言,蘇鳳梧磨了磨門牙,腮部明顯鼓弄著怒氣,真不知道那李玄玉是怎麼打探的,居然讓這河豚廠的耳目發現了,好在自己早有準備,把於慧娘這個南陵河豚廠的督主制住,只是……

    只是不知道這許翩翩與那穆流香是不是和於慧娘一條心,若是她兩人其中之一是趙櫟奴安插在南陵河豚廠的細作,不和於慧娘真正的同氣連枝,那這事就有些難辦了,要不,要不就先下手為強?

    眼見蘇鳳梧瞇著兩隻眼睛,嘴裡的後槽牙正快速磨動,許翩翩倒是沒有擔心他在玩什麼貓膩,反而抿嘴笑了笑,攤出一隻手,做出一副善意邀請他的模樣,說道:「蘇公子,請吧?!」

    蘇鳳梧聽之一笑,依舊瞇著眼睛說道:「好,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玩。」

    聽蘇鳳梧語氣裡有些陰鬱,許翩翩也沒有將此當回事兒,只當他是扮作那只會裝模作樣嚇唬人的紙老虎了。

    接著,許翩翩也沒怪著蘇鳳梧話有不敬之氣,與他雙雙進入房間。

    來到房間,蘇鳳梧淡淡四顧周圍,這裡佈置的甚是婉約,猶若尋常富家小姐的閨房,看了一圈他不禁冷笑,突然冷視了許翩翩的身後一眼,小娘皮,今天當著我老婆在這兒本不想把你怎麼著,可是你卻驟然生出事端,那一會兒可就怪不得我了。

    許翩翩再次將蘇鳳梧邀進珠簾之內,裡面擺著一桌豐盛的美味佳餚,轉身安撫蘇鳳梧坐在圓桌一旁,百般嫵媚的給他斟了一杯酒,然後從牆案上把琵琶拿下來,笑道:「蘇公子先品嚐一些咱們河豚廠的美味佳餚吧,放心吃,這菜中不夾雜任何人肉。待小女子為公子彈上一曲琵琶,給公子進酒。」

    蘇鳳梧倒也不客氣,端起酒盅就要往嘴邊湊,只是快到嘴邊的時候,他改為湊在了鼻子下面嗅了嗅,惹得許翩翩神色異常了一下。

    果然杯中有貓膩,隨便晃了一下許翩翩便成功了,蘇鳳梧笑吟吟的繼續嗅著杯中酒,說道:「許姑娘客氣了,不如在下彈奏一曲,你把杯中美酒喝了如何?還是那個賭約,我彈一曲琵琶語,你若感覺什麼也不是,方纔那斗蕭之約便就此作廢,如若你感覺在下彈的極妙,那……」

    說到這裡,蘇鳳梧上下打量許翩翩的身材,眼前這美人嬌不可止,叫哪個男人看了都會想著與她去床上一番**,蘇鳳梧當然也不例外,他說出此言的原因無他,一是叫樓下的沈若筠安心,二是藉機用音奏把許翩翩給迷住,然後再狠狠收拾一番。

    聽了蘇鳳梧這話,常年身在這風月場合的許翩翩也見慣了那些下作之人,早已對色迷迷的目光免疫,於是痛快笑道:「好,就這麼定了,蘇公子若是再奏一曲能讓小女子心服,小女子也甘願把自己這身皮囊依附給蘇公子,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小女子還要加一層賭注。」

    「什麼賭注。」

    許翩翩微笑的看了桌上的酒杯一眼,娓娓說道:「若是公子技不能服人,那便自罰十杯烈酒,再加上給小女子磕上十二個響頭外加用公子的臉腮給小女子擦擦繡鞋,不僅如此,蘇公子還要說出那製作望遠鏡的工藝,如何?」

    「……」

    對許翩翩的這些條件雖然甚是無語,可是,蘇鳳梧卻痛快道:「好,只要許姑娘等等聽曲之時認真唯心便好,莫不要聽了之後本是心情尤為歎服,卻裝作一副讓我對牛彈琴的姿態。」話說這裡,蘇鳳梧的心中正在陰陰的笑著,媽的,老子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音律**,居然給老子在酒中下迷藥!

    蘇鳳梧腹誹同時,許翩翩何不也在腹誹不已,哼哼,算你說著了,莫說你彈琵琶的技能肯定不如我,就算你彈出那天籟之音,姑奶奶我也裝作聽在耳裡的曲子是那乞丐都聽不進去的爛詞怪調,到時候你便是不飲酒,我這屋裡的奇香混合散也能叫你後半生鬱鬱寡歡、瘋瘋癲癲。

    「蘇公子真是爽快。」

    敷衍的嫵媚同時,許翩翩將懷中的琵琶給了蘇鳳梧,說道:「只是,不知公子將要彈奏的是何曲目。」

    彈一曲十面埋伏?

    還是彈琵琶語好,十面埋伏殺氣太重,在這兒不適合,思量片刻,蘇鳳梧笑道:「方纔不是已經說了麼,我就彈一曲琵琶語。」

    「琵琶語?好奇怪的曲目,怪小女子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此曲,莫非這曲子也是蘇公子自己所作?」

    說到此處,許翩翩臉上浮出輕視的笑容:「咯咯,琵琶語,莫非這琵琶還能說話不成。」

    麻辣戈壁的,虧你還自喻彈琵琶彈的好,居然都不知道樂器能解語暢談,難道你這賤人以為音樂只能抒情嗎!

    許翩翩的樂理覺悟忒低,蘇鳳梧也懶得與她一般見識,操弄著琵琶試了試音,然後靜了靜心神,想起很多年前的大學時代中見到的那位書香門第家的小妞在亭子裡彈琵琶的場景,一時為之心醉,情不自禁的,琵琶語在蘇鳳梧的手中如舒緩的溪流一般自然散開。

    「憶經年,小樓初畫夜雨寒。枯蝶殘夢駐鞦韆,看落紅凌亂。

    煙花不堪剪,遲遲鐘鼓鳴羌管。

    鳧香暗水裊殘煙,共暮天陽斷。舊時月,奈何才見今日圓?孤輪冷碧淵,雪簇欄杆霜色染。

    這回去也,病酒獨干,偏教相思苦糾纏。天若有情,亙古不老,無虞明月照無眠。

    話底遲,忍將癡心付流年。惟有琵琶解我語,淒清盡在言。錚錚和琮琮,一曲更奏千千遍。猶記未語笑流連,夢裡相見歡。

    琵琶語,聲聲催動魂魄散。酒盞不知淺,風凋霜刃老朱顏。

    醒裡,夢裡,情深,情淺,遙望山長山又斷。只怕回首,不見歸程,一江逝水遠孤帆。空嗟歎,簾卷西風春又晚。冬雲遮日又飛綿,前塵一悵然。

    此情最難堪,燈火如豆意闌珊。魂系碧落入黃泉,回首已百年。」

    琵琶語終,隨著將琵琶放在一旁,蘇鳳梧緩柔的又念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語氣甚是溫柔間,此刻的許翩翩卻已經癡了,兩隻眸子暈暈看著蘇鳳梧,腦海中迴盪著琵琶語,喃喃道:「此情最難堪,燈火如豆意闌珊。魂系碧落入黃泉,回首已百年。」

    她念得這句,兩滴晶瑩從她眼中溢出來,卻忘了蘇鳳梧曲終時的那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好一曲琵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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