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打人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吃,蘇鳳梧跟他大舅子呂向這件事就是一超典型兒,呂向拿著五百兩都沒回家,直奔賭坊,他妹妹呂冬兒則是理都沒理蘇鳳梧,轉身就跑進了沈府,也不知道那心肝肝裡都想了些什麼。
「這小娘皮!」
呂冬兒的反應讓蘇鳳梧愣在原地,他下意識笑罵一句之後,間接也回了沈府,走來門前時,眼見一旁站著的小眼睛家丁笑容不純,蘇鳳梧又在此頓住腳步斜了他一眼。
見蘇鳳梧駐足,長了一驢個頭的小眼睛倒是積賊,不過臉上那種是個男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笑容依舊沒有卸下去,反而挑逗式了對蘇鳳梧擠了擠眉弄了弄眼,壞笑道:「姑爺,您放心,您和呂冬兒…,呂姑娘這事兒,我打死也不說出去。」
小眼睛這話音落下,蘇鳳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詢問了他一句:「我和呂冬兒什麼事兒啊,我怎麼不清楚。」
小眼睛這孩子似乎有點傻,他看不出來蘇鳳梧正在氣頭上,很實在的笑了笑:「嘿嘿,姑爺您還裝,您前日子不是跟小管家說過這麼一句話麼,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那呂姑娘,現在不就是您在外頭的其中一面彩旗麼。」
「啪——」
聽小眼睛說完,蘇鳳梧笑嘻嘻的伸出背在腰後的手腕兒,抬手便給了他後腦子一巴掌,還不忘罵道:「還他媽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你他媽傻呀,老子是這麼正直的一個人,會說出那種不著四六的話嗎!」
五百兩銀子不是銀子啊,一傢伙散了出去,還不用還,蘇鳳梧正心疼著呢,小眼睛跟他如此沒大沒小,這不明擺著要讓蘇鳳梧出出氣麼。
小眼睛很鬱悶,明明是小管家親口告訴他的,這話就是姑爺說的啊,姑爺現如今怎麼就不承認還打人呢,對於男人來說,能做到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那是應該多麼有面子的一件事,姑爺現在怎麼還急了呢。
打完後,蘇鳳梧留下一句:「老實點兒,這事兒要傳到別個家丁丫鬟耳朵裡,老子廢了你。」
末了,蘇鳳梧還瞪了在一旁嚇住的另一個家丁,他還未說話,那家丁倒比小眼睛還機靈,並置於胸發誓道:「姑爺您放心,這事兒小的絕不外傳,萬一被別人知道,到時候您若覺的是小的傳的,不用您動手,小的自廢武功,小的自覺跟蕭舅爺一樣。」
「哼——」
眼見姑爺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從新背著手兒進了大門,這家丁才長出了一口氣,而小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望著他,捂著腦袋瓜子皺著囧字眉道:「唉,姑爺幹嘛打我。」
「活該!」
家丁看小眼睛這衰樣兒,先痛快了一下嘴皮子,然後說道:「姑爺跟呂姑娘這事兒,咱們可不能當個笑話看,以後對呂姑娘可得客氣點。」
被打了一巴掌的小眼睛還頗為不服:「客氣個屁!她不就是一丫鬟麼,府裡比她俊俏的不有的是麼,姑爺肯定也就圖個新鮮。」
「我都不稀得說你,別家府上那些斯文公子哥若要和個丫鬟好了,我肯定也跟你似的,不就圖個新鮮麼,可咱家姑爺,我不信,咱姑爺雖然表皮風騷,可這些天辦起事兒來,那一件不是周到手筆劃下的,就說咱府上跟現任織造府裡裴大人那些生意上的來往,哪件不是咱姑爺敲定的,而且人家裴大人看在咱姑爺的面兒上還是親臨咱們府上,你要不信,咱打個賭,一個月之內,姑爺要是對呂冬兒始亂終棄,我每月從賬房領的銀子分你一半。」
就在兩個家丁對蘇鳳梧跟呂冬兒的事情說三道四時,進府以後的蘇鳳梧已經小跑追上呂冬兒,眼下正與她一前一後的在去後院的路上走著,走到一條沒人的小石道上,一臉賤笑的蘇鳳梧在後面不老實的用手指勾了勾呂冬兒的香臀,說道:「冬兒,這幾天半夜裡想我了沒有。」
想是想了,可呂冬兒也不會傻到說出來呀,原本緊促的小腳步突然停下,轉身白了蘇鳳梧一眼,防備式的用小手摀住自己的後臀溝,臉紅而警惕的用一雙桃花瞄了兩眼周圍,跟蘇鳳梧置氣道:「小狗才會半夜想你,我告訴你蘇鳳梧,別以為你給呂向五百兩銀子便可以隨意欺負我,那五百兩銀子,我以後會慢慢還給你的。」
小狗才會半夜想我?嘿嘿,那你豈不成了我的小母狗。
雖然心裡浮出如此邪惡的畫面,蘇鳳梧卻未說之於口,而是正兒八經的在呂冬兒側臀上輕打了一下:「還,必須還,我說不讓你哥哥還,可我也沒說不讓你還呀,不過,你如果一時沒銀子還,可以選擇肉償,我不介意。」
鬥嘴也鬥不過這禍害,呂冬兒也不想跟他生這份閒氣,防止蘇鳳梧再趁她不被揩下油,她下意識向後退了一小步,紅著眼圈道:「蘇鳳梧,你雖然地位高貴,可我呂冬兒雖不是什麼大戶家的小姐,可我被你欺負前也是個正經女子,你這般侮辱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很好玩嗎,你若當我不是個人,我明天便要死給你看,省的活著天天都要受你欺凌。」
聽著呂冬兒這話,蘇鳳梧發了一個愣,然後笑嘻嘻的氣她道:「幹嘛明天呀,你現在就死,趁著熱乎,我還可以在你身上干一炮兒。」
「你——」
呂冬兒聽之落淚,哽咽的說不下去,心想自己這命怎麼這般苦,可不等她感覺太過委屈,蘇鳳梧揮手搭在她香肩上將她摟在懷裡:「瞧瞧你瞧瞧你,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的嗎,你還當真,別哭了,你聽我這小心肝都為你疼了。」
毫無防範的呂冬兒就這般輕易的被蘇鳳梧抱在懷裡,小臉蛋兒被蘇鳳梧強制性的擠在他胸前,似乎真要她聽聽自己的心跳聲,這讓呂冬兒深感鬱悶,唯恐別人發現,在他懷中忙慌掙扎道:「你,你個色胚子大壞人,快放開我,放開我!」
「那你說,你還死不。」
「死,我現在便死!」
「好吧,趁著周圍沒人,我快把你的衣裳解了,然後咱們就把衣裳鋪在這小道上,沐浴著夕陽灑下的紅光,你我在此共赴巫山幾回,然後你再死。」
蘇鳳梧自我感覺說的很文藝,作勢還把呂冬兒的腰帶解開,試圖真要在這四無遮攔的地方白日宣淫,嚇得呂冬兒小臉更加潮紅,掙脫了蘇鳳梧的懷抱,可小手兒又被蘇鳳梧攥在掌心裡,慌亂的她不敢看蘇鳳梧的目光一下,可掙扎不開,她卻不得不看一下蘇鳳梧的臉,欲要更為生氣時,只見蘇鳳梧笑嘻嘻看著自己,目光裡哪裡有半點前些時日在夜裡所領教到的淫邪之意。
呂冬兒看著蘇鳳梧的眼睛,安靜了,耳畔也響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溫柔:「這段時間忙,過些時日去你家一趟,也算把咱倆這事兒給你爹娘說一說,當然,他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蘇鳳梧雖然暫時不能給你一場婚禮,以後是時機之後也定會少不了你的,所以你無須擔心我蘇鳳梧會做出拔刁無情的事情來。」
拔刁無情的事情?……
突如其來的一席感動讓呂冬兒不知該如何應對,聽到他說最後半句話時,呂冬兒發了一個愣,隨之明白了他在說什麼,所以當下也不知是哭還是笑。
眼見呂冬兒如此,蘇鳳梧拿捏著她的小手兒笑道:「怎麼,你不讓我去你家呀。」
呂冬兒聽了趕緊搖搖頭,楚楚可憐的看著蘇鳳梧,笑著流下了熱淚,哽咽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蘇鳳梧被呂冬兒這話說笑了,無視她的眼淚,很不純潔的捏住她的腰帶,露出邪惡態:「看來你是不需要我對你好啊,要不咱還是按照計劃行事,趁著現在沒人……」
話未說完,呂冬兒攥起秀拳便打在蘇鳳梧胸膛上,一副小女人撒嬌的姿態,惹得蘇鳳梧哈哈大笑起來。
牽著手走在幽靜的石板小道上,呂冬兒的腰帶已被她慌忙繫好,她一身丫鬟裝,蘇鳳梧則是一身錦緞衣袍,看起來兩人很不搭,可是牽著手並肩而走,在夕陽的陪襯下,是如此的和諧,好像一對在公園裡散步的溫馨戀人。
兩人走的很慢,似乎都在享受這一刻,走著走著,呂冬兒好奇的看了蘇鳳梧一眼,順其自然的說道:「我雖然長的很好看,可府裡比我好看的丫鬟也不少,你為何單單看上我,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點。」
「……」
這話讓蘇鳳梧甚是無語,瞥著呂冬兒笑道:「你還真夠自戀的,誰說你好看了。」
說到這裡,學著呂冬兒的天真樣兒繼續道:「還我雖然長的很好看…,告訴你吧,在這沈府之內,我蘇鳳梧的風騷可不只是波及到你一人,你瞧瞧後院裡那些丫鬟每次見我的那眼神兒,哎呦喂,好像我隨意勾勾手指,她們就會脫了衣裳任君採摘似的,還有你,當初不也是沒事就跟我獻慇勤麼。」
呂冬兒聽了鄙夷蘇鳳梧一眼:「哼!你就吹吧,據我所知,在這沈府裡我還是你第一個真正的女人,就算是大小姐,她現在不也還是處子之身麼。」
這話並沒讓蘇鳳梧感到意外,呂冬兒是沈若筠的貼身丫鬟,這點事兒若是被蒙在鼓裡,那她每月那五兩銀子就乾脆別去賬房領了。
也不與她一樣計較,眼下蘇鳳梧表現的出奇大度,緩緩笑道:「哪天我若身上沒一個子兒了,你是那種能在家給我下碗熱面順便再打倆雞蛋的女人。」
話音剛落,呂冬兒愣住了,怔怔望著身邊這個平時放浪不堪的男孩,這一刻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