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終於恢復記憶了,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賭贏了。」天譴看著熟悉的老朋友終於恢復了記憶,說一點興奮都沒有那是假的,跟他同一個時代的人都死了,一個人活了足足五千年,在這樣的情況下能見到一個朋友,那種興奮是沒有人可以抵禦的。
「天譴,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要沉睡好一段時間啊,這樣的話,小毅想要晉陞碎景那是絕對不可能。」老和尚笑著說道,經歷了這麼多,他終於回憶起過去的種種,想起失憶期間的自己,老和尚不禁有些莞爾,自己當年振臂一呼,追隨之人前赴後繼,但是想不到自己都會有一天面對朋友而不知覺,最可恨的是那些個鯤鵬什麼的,見了自己就會說有趣有趣,弄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已經決定了有時間一定要去鯤鵬湖鬧上一鬧。
「老師,你真的恢復記憶了?」
楊毅興奮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毅,這麼多年來,辛苦你了,如果沒有遇到我,或許你不會受這麼多磨難。」老和尚看著自己的弟子,此時的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弟子不苦,如果沒有老師,就不會有今天的楊毅!」楊毅感受著自己的碎景威能,這一切,都是老師賜予自己的,沒有老師的一路提點,自己絕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小毅,你先把這一場對戰完成了,隨後為師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老和尚看著楊毅對自己的尊敬,心中也是一陣安慰,但越是這樣,老和尚對楊毅就越是感到愧疚,有些事情,他必須告訴楊毅。
「謹遵師命!」
楊毅說著便是再次面向天譴,這時候楊毅才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更加清晰,甚至連空間的紋絡都可以映入眼簾,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絕對不會知道原來以前的自己是這樣的不瞭解這個世界,雖然他借助老師的力量造成碎景的跡象,但那終究不是他的血肉,所以那時候的楊毅並沒有感受到這種變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自己擁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法則,就連天譴對他的壓力都變得那麼輕鬆,這個世界,一切都變了。
「楊毅,你的戰魂雖然也是燭台,卻不是當年燃燈的戰魂,你的戰魂是你的老師靈魂所化,所以他一日不恢復記憶,你就無法徹底駕馭你的戰魂,所以你明明已經感受到空間很鬆動,卻無力轟碎,但是現在的你,應該有著別人沒有的能力,因為你的戰魂,可以隨意跟你溝通,也可以最大程度地配合你,這一次,才是我期待的對戰!」天譴身上的氣息徹底迸發,再沒有絲毫的壓抑,天譴劍的威能五千年後第一次真正爆發開來!
「明王劍!」
楊毅的身上沒有被火焰包圍,但是他的手上卻凝聚出明王劍,這是本命戰魂技的拆分,正如天譴所說,楊毅跟戰魂的溝通能力比起長生大世界上任何的一個戰魂師都要強,也只有他才能做到這樣的境界,此時他手上的明王劍是第一本命戰魂技和第三本命戰魂技的局部糅合,當中蘊含的是楊毅的戰道和佛道,此劍一出,天譴共鳴!
「好劍!今天就看一下,是你的明王劍厲害,還是我的天譴劍鋒利!」天譴的戰意前所未有的爆發,毋庸置疑,這是他五千年來最有最期待的一戰,古往今來,能和自己的劍在伯仲之間的恐怕只有楊毅一人。
金道天譴明王訣,鋒銳無雙,此時兩劍之名剛好為天譴和明王,不得不說命運令人深思而難以捉摸!
……
兩人的對戰可謂是平分秋色,天譴的劍招銳利而簡單,招招致命,不負天譴之名,楊毅的劍穩重而多變,剛好跟天譴分庭抗禮,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苦戰之中,可憐的劍塚山被他們削去了一個山頭,上空更被粉碎得千倉百孔。
「楊毅,這一戰我很痛快,但是你輸了!」
天譴在漫天劍影之中穿梭,他手中無劍,卻弄影為劍,一個瞬移,天譴劍已經指在楊毅的脖子上。
「天譴,是你輸了,你似乎忘記了,我不是金道傳人,而是火道傳人!」楊毅的身體徒然化作一團火焰,猛然衝向天譴,雖然天譴劍可以斬斷飛舞的火焰,而無法徹底祛除,一縷縷火焰來到天譴的身前,轟然一聲,楊毅的身形再度出現,他手中的燭台已經緊貼在天譴的胸前,很顯然,勝負已分。
「是我輸了……」
這四個字從天譴的口中說出絕對是一個重磅炸彈,橫掃千軍的天譴五千年來還是第一次服輸,這已經足以使得楊毅之名響徹古今。
「天譴,災難之主即將降世,我希望那個時候,你還會出手幫助我。」楊毅認真地說道,對於天譴,要他為了拯救世人而站出來那絕對是白搭的,能說動他的,只有一個情字。
「我天譴朋友不多,你楊毅算一個!」
天譴說完便是離開了,雖然他沒有正面回答,但是楊毅知道,他已經算是答應了,接下來必須把其他的八道傳人齊聚,想到這裡,楊毅就想到了長生聯盟軍跟蠱殺門還在對戰,此時的中都仍然是一片混亂。
「亦心,你是跟隨長生聯盟軍來到這裡的嗎?」
楊毅知道花亦心一定會知道長生聯盟軍的事情,至少比自己要知道的多。
「是的,我跟天譴……天譴大哥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圍剿蠱殺門,估計現在已經全面開戰了。」花亦心從天譴那裡也知道了八道傳人的一些事情,知道喬以楚是暗道傳人,心中對她的敵意也降低了,被楊毅這麼一說,她反而有些擔心。
「你等等我,我找一趟老師就跟你回去。」楊毅之所以沒有讓花亦心自己先趕過去,是因為花亦心此時還比較虛弱,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恢復,剛好他就趁這個時間跟老師談一談,對於自己的這個老師,楊毅還是很好奇的。
……
「老師……」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楊毅知道了自己老師是燃燈古佛之後,總感覺有些不是很適應,一個僅存於歷史之中的大人物竟然是自己的老師,楊毅真的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嗯,小毅,你做得很好,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擊敗他,證明你已經可以獨擋一面,至少不在為師之下了。」老和尚對楊毅的評價一直都很高,至少很快會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
「怎麼會呢?論心性,經驗,弟子還有很多東西要跟老師學習!你千萬不能離開小毅!」楊毅感覺老師今天好像怪怪的,生怕自己的老師要離開自己,這些年來,老師就好像自己的親人一樣,甚至比自己的親爺爺還要親,楊毅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老師的離開。
「傻孩子,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不過你聽為師說完之後,為師怕你不會再承認我這個老師。」老和尚一生沒有害怕過什麼,但是此時的他真的怕了,楊毅不捨得他,他又何嘗捨得這個孩子,只是有些事情,遲早都要讓他知道。
「老師你說吧,無論如何,弟子都不會不認您的!」楊毅不會天真到讓老師不說,他知道,這樣只會使老師一直陷在內疚之中,同時他也相信,自己跟老師之間,絕對沒有解不開的結。
「這件事首先還要從你戰魂覺醒的時候說起,當年的你天資出眾,本來你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家,本來你不用受這麼多的苦,是為師自以為是,其實按照你的天賦,即使只憑你自己也可以修煉至碎景之境,也就是說,即使沒有為師,你也可以成就不平凡的一生,但是這一切都被為師剝奪了,當年為師擊退了刑天,粉碎了屬於你的神槍戰魂,易天改命,使得你的戰魂變成了燭台。」老和尚說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沉重,當時的他很理智地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絕對正確的,無論對楊毅的成長還是對世界的未來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而事實上,按照老和尚的初衷來看,楊毅的確做得很好,甚至比他預期的還要好,但是正因為楊毅做得太好了,陪伴他走過這一路的燃燈古佛在恢復記憶時才明白,自己讓這個孩子受了多少苦,多少此生死徘徊,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的天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本來他認為,自己選擇了他,對他也是利大於弊,但是現在看來,楊毅即使沒有遇見自己,一樣可以成長起來,一樣有機會被火道選擇為傳人,這才是他對楊毅最內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