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如果你在意的只是因為這樣,那弟子可以告訴你,弟子從來沒有埋怨過,當年的我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如果不是我的記憶真真實實地告訴我,那就是我的曾經,我甚至不願意相信我曾經是一個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老師的出現,我現在或許也可以擁有不平凡的一生,但絕對也是我最無法接受的自己!」楊毅紅著眼說道,這一切都埋藏在他的心中,現在終於全部宣洩出來。
「但是我也改變了你的一生,幾乎在你人生的每一個轉折點,我都介入其中,是我刻意安排著你的人生,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會製造出另一個燃燈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真的犯下彌天大錯了。」老和尚回憶著這自己在遇到楊毅之前的日子,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可謂是算無遺策,只是沒有想到數千年的刻意經營,最後差點毀了自己最珍惜的弟子!
燃燈古佛在封印了災難之主之後,靈魂沉睡了足足四千年才終於甦醒過來,是燃燈古佛修煉的佛門心法保住了他的靈魂不被驅散,這也是他留下來的後手。
首先,燃燈古佛遇到了一個修煉黑暗屬性的至強者,他的黑暗戰魂技在當時名噪一時,但是他卻遇到了自己最大的瓶頸,始終無法問鼎鴻蒙之上的碎景層次,就在這個時候,燃燈古佛接觸了他,並且指引他,當然這除了佛門倡導佛渡有緣人之外,更是燃燈古佛的一步重要部署。
這個人在燃燈古佛的指引下,果然在短短的數年就悟出了光暗相生的奧秘,最終一舉成就碎景,這個人就是夜帝應不朽,在他臨死的時候,還惦記著燃燈古佛的大恩,最終凝練出燃燈古佛的戰魂,也就是楊毅手上的四十七幽妖蓮夜燭台!
「想不到令夜帝前輩改變一生的那位大能就是老師你,難怪夜帝前輩留下的神器就好像是為我度身定做一樣,這一切原來是老師的早有安排!」楊毅不禁驚訝老師的精心安排,能夠在五千年前組建救世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手筆果然遠非常人可以猜測。
「其實這只是為師的一個伏筆,為師還在不滅火種中留下了自己的意志……」老和尚的思緒回到了數十年前的一天。
那一天是西域大陸頗為熱鬧的一天,因為一群人正追逐傳說中的不滅火戰種,想要收復這傳說中的戰魂鎧甲,也就是這個時候,老和尚留下的意志甦醒了,他知道,他要等的人來到了,憑藉著神算術,老和尚早就推演出今天的情況,這也注定是他最重要的一步伏筆。
一個幹練的中年人硬是破開了重重封鎖,但是這也激發了不滅火種的自保意識,瞬間爆發出來的火光直接奪去了這個風流人物雙眼的光明,老和尚沒有出手,因為這是他的命,而且這也直接影響到自己的整個計劃。
來人沒有得到不滅火種,而取得了不滅火種的派生寶物,紫皇玉,但正是這塊寶玉,使得身負重傷的他成為了眾矢之的,被人一路追殺……
「那個就是我的爺爺?!」
楊毅怎麼也沒有想到,連自己的爺爺也是老師的安排給自己的一個伏筆,楊毅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他知道,老師當時出手的話,爺爺一定可以保住雙眼,而且還能帶走不滅火種,他可以不介意自己的身世任人擺佈,尤其知道了那個人就是自己老師的時候,楊毅心中沒有絲毫的怨恨,但是對於自己的爺爺,楊毅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對,那個就是花木易,他是最關鍵的一著,我要透過他,把我要的思想灌輸給你,事實上,當年的他殺戮之心太盛,這對他來說可能也是一種解脫,但是說到底我還是對不起你,站在我當時的角度,我的做法絕對沒有錯,但是現在的話……」老和尚也不知道重來一次的話,自己還能不能做到這麼的不偏不倚。
「老師,我明白的,爺爺說過,他一輩子最開心的不是他縱橫四海的日子,而是他晚年隱居的日子,雖然我不知道爺爺從前是怎麼樣的,但是我卻親眼見證了,爺爺他很開心,因果因果,與其說是老師改變了我的命運,不如說遇見老師就是我的命運,這一切早有定數,不是嗎?」楊毅聽了這麼多,深深的幾個呼吸之間,好像成長了很多一樣,一下子想通了很多糾纏不清的問題。
聽了楊毅的話,最驚訝的莫過於老和尚,這一刻,他好像看見了希望,也明白到眼前的楊毅不再是當年那個黃毛小子,如今的他,佛道修為已經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看得比自己還要透徹,對啊,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機關算盡,但是當這一切發生了時候,誰又能說這些不是楊毅原本的命呢,自己神算之術算了五千年,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一直都在命運的掌控之中,半點不由人啊!
楊毅的話好像解開了老和尚心中最大的結一樣,說起當年的往事也沒有再那麼的傷春悲秋,而是用一個第三方的角度去訴說著這些年來他的策劃,也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楊毅,其實事實的真相跟楊毅瞭解到的已經**不離十。
聽完這一切之後楊毅唯一不知道的是,為什麼自己看見了喬以楚和喬以彤姐妹的時候為什麼會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因為自己老師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老師,你還愛千姬嗎?」
楊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如果不解決心中的這個疑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面對喬以彤。
「傻孩子,為師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為師愛的是千姬,不是那對姐妹花,而且烏摩皈依修身訣的奧秘你也應該清楚,當年為師不敢去愛,以為就能成就大業,誰知道這正正是天問對為師的一個突破口,你繼承為師的大統,但是你必須走出自己的路來,這才能度過天問,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參透,幸好你一直都這麼自立,才沒有白費為師的心血。」老和尚的思緒回到了當初,想起當初那份刻骨銘心的感情,千姬用了五千年的時間去遺忘,但是自己呢?
……
楊毅的戰魂是燃燈古佛之魂所化,所以在老和尚記憶徹底恢復那一刻,楊毅也就跟戰魂渾然一體,這也是他突破碎景的一個最大的契機,楊毅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答應老師要幫他恢復記憶竟然是許下這麼一個天大的承諾,現在看回去,自己的這一路真的走得有些太冒險了,不管哪一步出錯了,自己都不可能有今天。
「小毅,你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份碎景法則,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很快就可以完全掌握,到時候你就要背起為師當年的責任,這一切都要落在你的肩上了。」老和尚現在還可以交給楊毅的,就是幫助他盡快地掌握碎景法則的使用。
楊毅運轉焱炎重生訣,掌握了碎景法則的他,施展起這份火道心法更是淋漓盡致,這個他在跟天譴的對戰中就已經領悟到了,但是他現在要做的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量變,而是徹底歸一,成為一份質變的存在。
多得楊毅在泰山學到的東西,幾乎不到一個時辰,楊毅就成功融合了自己的兩份力量,在楊毅的身後,一尊巨大的虛影逐漸變得凝實,那是一尊怒相佛陀,一手托燭台於胸前,普照四方生靈,一手握劍於後背,斬殺八方妖孽,隨著佛陀的面容逐漸清晰,不難看出,竟然是楊毅的模樣!而這一尊佛陀,是佛門卷譜之中從未有過記載的,換句話說,這是一尊新佛!是楊毅修煉出來的佛!
「好!好!好!」
老和尚看見了這一幕,知道楊毅終於得成大道,修正業果,心中也是滿懷歡喜,自五千年前以來,佛門之道逐漸由盛轉衰,距離自己修煉出的燃燈佛位,已經架空了足足五千年,看見楊毅繼承自己的大統,老和尚心中如何能不興奮。
弟子楊毅,得成正果,厚德載物之心,普照漆黑的大地,殺伐果斷之劍,驅除渾濁的亂流,殺伐與慈悲兼修一體,難能可貴,現吾以無量佛之名,賜予你佛位業果,名之為:離殺古佛!
「多謝無量佛賜名,弟子謹遵佛道!」
楊毅雙眼睜開,眼中充滿的是對這個世界透徹的洞悉,這一刻,楊毅修煉的所有大道都得成正果,堪稱功德圓滿。
「離之為火,殺之為戰,我楊毅今天開始,就是離殺古佛!」
楊毅仰望蒼穹,睥睨天下,時代變而心不變,要來的,儘管來,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