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居然出現在大片的鯊魚。
「鯊魚群!」船老大立刻尖叫起來,命令發出警報,全船人員立刻全面戒備。
水前輩本以為,陳峰見到如此大片的鯊魚群,必然會表情大變,沒想到陳峰卻只是淡淡的看著,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一樣,看了船老大一眼,一言不發地向船艙裡走去。
「陳公子!」船老大大急,立刻追了進去,見陳峰正坐在桌前,安然的開始吃起飯菜來,十分吃驚,叫了起來,「陳公子!鯊魚群是極其兇惡的,我們必然改道而行。必須要用極速的方法,離開這裡。」
陳峰聽了,微微一笑,說道:「為什麼不請示一下水前輩呢?」
「這,」船老大聽了,大為吃驚,說道,「水前輩縱然功力不錯,卻只懂水利而已,對付鯊魚,並不十分在行。」
陳峰聽了,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本來便是陸上之上,對付鯊魚,原也沒有什麼良策。」
船老大聽了,便默然不敢吱聲,心想:既然如此,恐怕此次必要葬身魚肚了。倘若說是一些小的鯊魚群,自己跟夥伴們,必然是有辦法對付的。但這次,鯊魚群異常兇猛,只怕……
想到這裡,船老大見陳峰仍然在慢慢的吃著東西,似乎很是專注,並不擔心外面的事情,便深深的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水前輩見船老大獨自一個走了出來,心中不禁感到奇怪,像陳峰這樣年輕的小子,面對這樣的事情,應該很是著急才是,怎麼竟然一聲不吭的回到艙中了呢?難道是害怕了嗎?
「水前輩,」船老大走了出來,來到水前輩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水前輩可有什麼高招對付嗎?」
「哼,」水前輩聽到船老大如此問,臉上窘了一下,說道,「此事應由陳公子做主。」
船老大聽了,自然明白水前輩的意思,便深歎了一口氣,獨自離開,去找自己的朋友們商量事情去了。
水前輩見前面黑壓壓的,水浪被激起老高,似乎有大隊的鯊魚在向這個方向游了過來,放眼看過去,明珠帝國的陸地似乎已經可以看見了。
難道我們已經來遲了,鯊魚已經聞到屍體的味道了嗎?水前輩吃了一驚,放眼向前看去,果然見原來純藍色的海面上,此時已經開始變黑了。
果然是來得遲了!水前輩吃了一驚,心裡想到,必然是他們已經開始把屍體往海裡傾倒,所以來引來大片的鯊魚了。
不過,想到這裡,水前輩不由的自言自語起來:「沒有皇帝的命令,誰人敢往海裡傾倒屍體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水前輩立刻吃了一驚:倘若是明珠大陸上沒有得到海地皇帝的命令,強行往海裡傾倒死屍的話,必然會引起兩大版塊的戰爭來!
想到這裡,水前輩也是無語,心裡暗想:誰敢有如此大膽的舉動呢?
果然,再往前走,便看到浮屍了,只不過,浮屍並不是一個完整的身體,而是被肢解開來,這裡飄著一隻腳,那裡浮著一個頭——人的屍體還沒見到,只是一些小狗小貓之類的小動物。
縱是如此,也是十分的令人吃驚了。
越往前行,浮屍越多,慢慢的,竟然見有一些孩子的屍體了。
陳峰吃了一驚,看著水前輩。
那些鯊魚群,果然是奔著這些屍體來的!
看樣子,歸陽國的雪,已經開始融化了!
「快!」陳峰大急,命令船老大立刻加速前行。
船老大自然明白事態嚴重,立刻命令全體水手,全力加速。
「站住!」突然一聲斷喝從天而降,前面出現一艘巨大的船隻,停靠在離岸口不遠的地方,見陳峰的船隻向這邊全速趕了過來,立刻鳴警示意靠下來。
船老大慌了一下,發出命令,船劇烈的搖晃了一下,顯然是因為剛才正在全力加速,沒有防備,所以剛才緊急之下,產生了強大的力量,令船隻不穩。
好在陳峰反應及時,居然還是穩穩的站在船頭上。
「對面的是什麼人?」那艘船上發出了嚴重的警告,「現在海地皇帝有令,凡海地船隻,一律不得靠近大陸,無論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事,立刻調轉船頭,回到你們自己的島嶼,沒有海地皇帝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任何人不得上岸!」
「是嗎?」陳峰聽了,冷冷的說道,「既然各人回到各人的地方,那麼,就請這位官爺行個方便,讓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那人聽了,吃了一驚,定目一看陳峰,居然認出他來:「你不是駙馬爺嗎?怎麼會在這裡?」
「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陳峰加重了語氣,說道,「各人要回到各人的地方去嗎?我眼下正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駙馬爺。」那人見是陳峰,有些猶豫不安,然而,想了又想,終是咬了牙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乎海地千千萬萬百姓,所以駙馬爺雖然位高權重,但如果沒有海地皇帝手諭,小的萬死不敢放駙馬爺回去——此前駙馬爺雖然是大陸之人,然而,已經貴為海地的駙馬爺,縱然陸地上的人全死光了,也不妨礙駙馬爺的身份地位,仍可享受世代榮華富貴。」
「呸!」陳峰突然罵道,「你如此說話,可是說我陳峰貪圖享受,扔下父母兄弟不管,扔下黎民百姓不問,只管我獨自享受?不要說我已經不是——」陳峰剛要說自己已經不是駙馬爺,卻立刻被水前輩制止住了,高聲向那人叫道,「前面的是支水督?」
支水督聽到有人叫自己,吃了一驚,往船上一望,居然是水前輩,看來,水前輩果然是有些身份地位的,那位剛才才吱吱亂叫的支水督,見到水前輩,竟然也立刻客氣起來:「原來是水前輩!小的不知水前輩駕到,十分魯莽,請水前輩見諒。」
陳峰見支水督剛才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模樣,在水前輩面前,居然十分客氣,不由的吃了一驚,心想:剛才他明明還當自己是海地的駙馬爺,言語之間,卻無一點客氣,左一聲皇帝命令,右一聲皇帝手諭,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貴為「駙馬爺」,卻絲毫沒把自己這個「駙馬爺」放在眼裡似的。
見到水前輩,反而如此恭敬有禮,令陳峰十分奇怪。
那水前輩果然也是十分無視他的存在,居然對支水督冷冷的說道:「既然知道我,那麼還要攔著我的去路嗎?」
「這個,」支水督顯然十分不安,似乎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陳峰見他如此態度,本來以為,他既然很拿水前輩當棵蔥,必然會無事,船自然可以過去,因此便吩咐船老大準備開船,那想到,支水督儘管猶豫不安,卻仍然十分恭敬的對水前輩道,「小的謝過水前輩救我全家性命的恩德,不過,此次命令,並非我一家之安危,而是千家萬家之安危,小的此次攔住水前輩,實屬無奈,倘若水前輩認為小的無禮,此次行動結束之後,小的必將提命償還水前輩,以謝不敬之大罪。」
說到這裡,支水督居然立刻在那端跪了下來,向水前輩叩了九叩,站了起來,看了水前輩一眼,目光中突然顯露出令人恐怖的神色來。
「不要——」水前輩見支水督如此態度,心中大驚,向來瞭解他的脾氣,因此立刻出手制止,然而那支水督卻早已揮刀向自己左臂狠狠的砍了下去,一面叫道,「小的先以左臂為謝!」
陳峰見狀大驚,來不及多想,立刻飛出戰平神鞭,腳踏海波,疾速向他撲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戰平神鞭剛剛來得及掃在支水督的鋼刀上,偏了一偏,終是沒有把那左臂砍了下來,卻流了無數的血。
「快點替你們水督止血!」陳峰見他的下屬個個發呆,顯然是被支水督嚇壞了,半天居然無人上前,立刻罵道。
被陳峰一罵,這才有人立刻動了起來,趕緊取出藥來,替支水督服下,並替支水督包紮好傷口。
「哼。」支水督雖然被陳峰救下一條臂膀,卻只是咬著牙,冷哼一聲,顯然並不感謝陳峰——也是,如果不是陳峰強行要過的話,自己何必要揮刀謝罪呢?
「哼,」陳峰也是冷哼一聲,罵道,「顯然是眼裡也沒我這個駙馬爺!也罷,既然連你也沒把一個駙馬爺放在眼裡,我何必要勉強做這個不正不派的駙馬爺!乾脆我自己回家裡去,你們愛咋咋的!回頭只怕你們公主發起怒來,不要說你們一家,只怕千家萬家也殺得個窮干溜淨的!」
陳峰本是嚇唬支水督,心想,就算他不放水前輩過去,也總得放自己過去,反正自己本來也是駙馬爺了,此番話說出來,倒正好扔個一乾二淨。
哪知陳峰說完,支水督竟然半天黯然不語,顯然是被陳峰說中的心事:那海地公主一直在海在百姓眼裡,十分驕橫無比,陳峰是她親自選中的駙馬,果然把他氣得不做了,自行回到大陸去,那海地公主發起狂來,誰知道會出什麼大亂子呢?
然而,如果由得他們過去,海地皇帝盛怒之下,更是麻煩。
那支水督正在左右為難,突見前面一艘飛船向這邊疾速的衝了過來,正要發出警報,卻早已望見,那是海地皇帝的專用飛船來到,只見那飛船到了跟前,堪堪的停在支水督的船前不到一個拳頭大小的距離,可見船主駕船的本事,絕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