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水上飛大人到了。」支水督見到來人,欣喜起來,立刻接了水上飛上船,說道,「不知水上飛大人此次所來何事?」
「正是為了駙馬而來。」水上飛見到陳峰,立刻拜了下去,說道,「小的水上飛見過駙馬大人。」
「不必客氣。」陳峰聽了,臉上有些不自然,卻為了可以過去,只好勉強承認,說道,「既然是為我而來,自然是放我前去。」
水上飛聽了,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來,看看陳峰臉上,流露出著急的神情來,突然問了一句:「公主不是和駙馬爺在一起嗎?如何不見公主?」
「啊?」陳峰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水上飛會突然問出一個問題來。
見陳峰如此吃驚,非但水上飛,連支水督也緊張起來,一齊拿眼去看陳峰。
陳峰見兩個人四隻眼一齊瞪著自己,很有一句話不小心,就要動手的樣子,便放鬆下來,看了看兩人,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公主我已經安置妥當,因為聽說歸陽國大難,我身為子女,身為人臣,身為一省之長,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所以立刻飛奔而來,但此行危險異常,自然不便攜帶公主同來,危及公主性命。」
聽到陳峰如此解說,兩人這才放鬆下來,然而,水上飛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陳峰,突然又問:「那麼,既然駙馬要自行回去,處理事情,如何不將公主送回赤曈島更為安全,反而將公主留在外面?」
聽到水上飛這樣問,陳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雲霄,令水上飛和支水督吃了一驚,彼此看了一眼,不明白陳峰為何會如此長笑。
只見陳峰笑了半天,方才說道:「飛大人,既然飛大人身為皇宮中人,難道連公主的性情也不知道嗎?皇帝哥哥這數些年來,一直束縛她於赤曈島,好不容易離開,難道她肯輕易回去嗎?本來此次公主千說萬說,定要跟我同回歸陽國的,我不知求了她多少次,才勉強放我一人離開,卻溜派了親信跟隨我來,名義上是保護我,實際上,卻是希望事情一了,押我立刻返回。」
水上飛聽了,半天無語。陳峰的這番話,聽起來也是十分有理的。因此默然不語,似乎在想什麼。
陳峰見他如此凝重,甚恐夜長夢多,立刻取出海地公主的金釵出來,遞給水上飛,問:「這個可認識?」
水上飛接過一看,見到上面的徵記,立刻恭恭敬敬的還給陳峰,說道:「剛才小的多有冒犯駙馬爺,小的該死!」
「你關心公主,關心海地,這是你的責任。」陳峰立刻寬慰道。
「多謝駙馬爺體諒,小的萬死!」水上飛縱然有很多不解,此時見到海地公主的金釵,這才取出海地皇帝的手諭來,遞給支水督說,「放行吧。」
支水督接過皇帝手諭,確認的確是海地皇帝親筆所寫,這才命令船隻向旁閃開一條通路,讓陳峰過去。
「駙馬爺務必要十分當心身體!」陳峰的船已經走遠了,水上飛和支水督兩人還在不停的向他喊話,提醒他要小心。
「擔心你們公主守寡吧?」陳峰微微笑了一下,轉頭去問水前輩,「萬一駙馬爺死了,公主便不能改嫁嗎?」
水前輩聽了,臉立刻陰沉下來,望了陳峰一眼,十分凝重的說:「不是不能改嫁的問題。」
陳峰見他面色如此沉重,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難道要殯葬?」
「也差不多了。」水前輩歎了口氣,說道,「海地的規矩,男人死了之後,他的妻子,便得守在他的墓地,一生一世不能離開,所以跟陪葬也差不多了。」
「唉——」陳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怪不得他們如此擔心我的身體,原來是這樣啊。」
「陳公子快看!」船老大忽然叫了起來,陳峰向前一看,見船隻已經停在岸邊,岸上黑壓壓站滿了人,只聽得哭聲不斷,揪人心腸,似乎被後面的人強行趕了過來似的。
而橫在他們面前的,卻是海地的水軍,正在強行阻止他們離開這裡,他們的後面,似乎便是陸軍,正在強行趕他們下海,前後如此,那些夾雜在中間的人群,無不哀鳴:向前一步,被水軍刀劍相向,向後一步,被陸軍槍棍相擊,真是生死不如。
「什麼事?」陳峰立刻跳下船來,向岸上奔了過去。
「駙馬!」水軍將領認出陳峰來,立刻大叫一聲,說道,「他們大陸上的人,正把這些要死的人想要趕下水去,想要傳染我們海地的水域!」
「駙馬?」對面的人聽了,看了陳峰一眼,立刻低聲吩咐了幾句,立刻有人轉身向後跑去,不多時,便領回一人來,那人站在對面,往這邊看了一眼,對對面的將領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陸軍將領立刻高聲叫道,「對面的可是天香省省長陳省長?」
「正是。」陳峰提住內息,向遠處喊道,「你是哪位?」
「我是歸陽國陸軍部下反將軍!」遠遠的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令陳峰一震,暗道:好內力!
「反將軍你好!」陳峰高聲叫道,「為什麼要將這些老百姓趕下海去?」
「陳省長不見腳下黃水遍地?」反將軍高聲叫道,「如今雪已融化,這些人已經久病,立時便要死去,倘若留在這裡,只會讓更多的人死去!」
「可是,」陳峰反問道,「如果將他們趕下海面,且不說他們還沒有死,或許有救活的可能,而且,污染了水域之後,將有大面積人海域也受到污染,海地的百姓,也會受到連累的!」
「陳省長已是海地的駙馬了嗎?」反將軍突然問道。
「這個事情,我們暫且不談。」陳峰迴避道,他現在不想解釋清楚,希望還可以借助駙馬的身份,讓海地這邊的將領,可以勸說的通。
「哼!」對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重的冷哼聲,說道,「果然一個小小的省長,不及一個駙馬的地位尊重!你眼看著自己的子民受此大災難,已然自行逃到海地去作你的貴客去了!眼下卻不管這些活著的人安危,只怕他們海地人的安危!」
「你敢這樣諷刺我們的駙馬?」水軍將領聽了大怒,說道,「你們大陸的人,本來這幾年就十分可惡,常常帶些細菌,傳染到我們海地,這才逼迫著我們海地皇帝下了大本錢,重新鞏固我們的水域!你們要死,便死在自己的土地上,休想踏入我們的水域一步!駙馬爺,不要理睬那些人!你靠後一些,看我們殺光這些可惡的大陸人!」
陳峰聽了,心知這位水軍將領是一番好意,然而,他左一句「可惡的大陸人」,右一句「可惡的大陸人」,令他十分的不舒服,畢竟,他才是真正的大陸人,並不是他們的什麼駙馬爺!
「你讓開!」陳峰冷冷的對那位水軍將領說道,然後自行向那群人裡走了過去,直直的走向那位反將軍。
人群見陳峰來勢不小,立刻自動擠成兩排,給他讓出路來,陳峰一面走,一面聽到他們在大哭大叫,竟然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哭道:「陳省長救命!」
陳峰聽了,心如刀絞,眼淚幾乎滾了下來,他抬頭望了望天,只見天上一片黑雲籠了過來,似乎將有大暴雨下來。
天,真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六個月的大雪剛剛下完,暴雨又將來至,難道定要讓歸陽國死無葬身之地嗎?
陳峰強行壓住內心的不安,向那位反將軍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反將軍見陳峰毫無畏懼,竟然直衝自己走了過來,立刻叫了起來,手一揮,前面立刻出現八名大漢,擋在陳峰前面。
「哼哼,」陳峰冷冷一笑,說道,「憑他們幾個,也想擋住我嗎?」
反將軍聽了,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有神色來,雖然知道陳峰能當上省長,完全是憑靠自己的實力,然而,自己能混到將軍級別,也並不是吃醋的!跟他相比,勢力只能在他之上,並非之下,這八名親隨,則是自己重金請來的高手,今日前來助陣,小小一個省長,他豈能放在眼裡?
因此,他見陳峰來勢兇猛,立刻叫了出來:「如果你膽敢違抗國王的旨意,便立刻可被宣佈為叛國之人!歸陽全國,立刻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陳峰一陣長笑,令反將軍大吃一驚,光聽到陳峰這聲長笑,反將軍已經後悔自己剛才的想法了:此時的陳峰,恐怕已經並非一個省長的勢力了!
饒是如此,他身後仍有華國王替他撐腰,華國王此次下定決心,要誓保自己王位:雖然明珠皇帝曾經徵詢過他的意見,以王位換取歸陽國的安危。華蓋當時不好反對,勉強點頭同意,然而回到王府之後,立刻密招各路高手親信,下了一道死令:務要不惜任何手段,保住歸陽國國王的地位,只有這樣,他暗處的頂頭上司,才能開始下一步的計劃,逐步取代其他的王國,最終統一明珠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