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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九卷 、決戰劍鳴 第2章 二百二拾四、喜 酒 文 / 雨夜傷

    當日,掌櫃將客棧裝扮得喜氣洋洋,這也是正常,因為今日有兩樁喜事要在這客棧中舉行。依著劉隨的意思,掌櫃在客棧門口貼了張「迎客貼」,眾鄉親被「迎客貼吸引,紛紛走進來做客。

    只聽客棧內充滿了鼓樂之聲,竟然是將樂手也請了來。滿客棧的紅色綢帶,更給這歡喜的氣氛增添了色彩,客棧裡面好多人,大多都是鄰里鄉親,劉隨與玉妍,楊溢與靜軒兩對新人,滿臉笑意,給這些不認識的人敬酒,鄉親們也熱情回應。

    也不知一個鄉親說了些什麼,楊溢哈哈大笑,一口氣喝掉一杯酒,拱手高聲道:「各位鄉親,我們兄弟初到貴地,無親無故,今日在此成親,全仗鄉親們捧場,楊溢在此多謝了。」

    一個中年人站起身來,也是一拱手:「少俠說的哪裡話?少俠兄弟在此成親,是看得起我們,我們又怎能不來慶賀?倒是我們本地的人,沒有準備賀禮,還讓少俠破費,我們的面上才有些無光啊。」

    劉隨「誒」了一聲,道:「這位先生說的哪裡話?我們只求熱鬧,什麼賀禮不賀禮的?莫要提起。」呂季也道:「不錯,我們都是江湖中人,豈會在意些許賀禮?要的就是熱鬧!」雖然是這樣說,但為防有些地痞前來鬧事,呂季還是充當了護衛,方天畫戟立在一旁。

    有個鄉親眼尖,看見了靠在一旁的方天畫戟,又看了看呂季,臉上露出驚異神色:「閣下莫非是……人稱『戟仙』的呂季,呂大俠麼?」眾人一聽,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到了呂季的身上。

    劉隨「哎呀」一聲,拍了拍呂季的肩膀:「好你個呂季,原來我們一路聽到的『戟仙』就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得的這個封號?都不告訴我們?」呂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我只是運氣好才得了這個封號,在你們的面前,我哪裡算得上什麼戟仙啊?」

    此話一出,眾人便知道呂季果然就是「戟仙」,全場立時響起了議論的聲音,有個男人站起身來,高聲道:「想不到二位的朋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戟仙!眾位英雄光臨,我們真是感到無上榮幸啊!」

    呂季忙揮手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徒有虛名而已,各位鄉親一定要吃好,喝好!」劉隨看著眾人對呂季那無比仰慕的樣子,呵呵一笑,輕聲道:「今日的主角明明是我們,卻被呂季搶了風頭。」

    楊溢也是一笑:「這也是自然的,一路上我們都只聽說戟仙如何與『釋』對抗,阻止他們布下『靈血鎮魔陣』,雖然最後還是沒能阻止,但在你我修行之時,呂季在與『釋』戰鬥的同時,也贏得了民心,這一點,你我遠遠不及他了。」

    劉隨與楊溢為了對付嗜獄,各自修行的時候,呂季憑一身的本領,保了一方平安,不受「釋」的侵犯,得了「戟仙」的名號,頗有人望。一傳十,十傳百,「戟仙」這個名字就這樣傳開了,呂季也不知不覺成了天下人口中的英雄。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呂季是在給劉隨楊溢做護衛,竟然請得動「戟仙」,眾鄉親不禁想,這兩對新人絕非平凡角色,於是更加熱情,一場異地婚禮,卻比平常得婚禮更加喜慶,更加熱鬧。

    「好你個劉隨,好你個楊溢,你們成親,卻不通知我們,是不將我們這些前輩看在眼裡了麼?」一個聲音,十分洪亮,從外面傳了進來,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向外看去。

    只見一行人,都身負兵刃,顯然是武林中人,帶頭那人,是一個老者,鬚髮皆白,面色紅潤,從臉上看不見皺紋,正是呼覺!除了呼覺,林無悔、南宮獨木夫婦、沖靈、常青都來了。光北、哀西還有朱松、若然、玄虛三位長老留守玄奕門。

    呼覺、林無悔與南宮獨木夫婦甚少在江湖露面,鄉親們都認不得,但沖靈與常青卻經常出外辦事,有人認了出來,低聲道:「想不到連沖靈道長與常青道長也來道賀。」其他人聽了,心中都是一驚,另一人道:「這麼說,那帶頭的老者,是玄奕門的長老了?」

    眾人竊竊私語,都在那幾個生面孔的身份,劉隨哈哈一笑,立時就解了眾人心中的疑惑:「呼覺前輩,林前輩,南宮前輩,楊前輩,想不到你們都來了!」此言一出,眾人大失驚色,原來前面帶頭的人都是世人傳說的人物,面上紛紛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呼覺呵呵笑道:「你們在這裡成親,卻不告訴我,是不是看我老了,好欺負了?」楊溢忙鞠躬道:「哪裡哪裡,前輩言重了,前輩們距離太遠,我們也決定得匆忙,所以……」呼覺擺手道:「我明白,我也不怪你們,與你們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呼覺看向靜軒,看著這個如同自己孫女一般的人打扮得那樣美麗,呼覺不禁欣慰的笑了一笑,道:「靜軒啊,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出嫁。」本來在異地成親,沒有熟臉,靜軒並不怎麼害羞的,現在呼覺等人突然出現,讓靜軒也感到害羞起來,紅著臉,低著頭:「呼覺爺爺,你們怎麼會來的?」

    呼覺呵呵一笑,沒有回答,卻回過頭看了看南宮獨木。南宮獨木笑道:「靜軒啊靜軒,你這丫頭,若不是無悔以心眼看到了你們的事情,飛劍來通知我們,只怕我們再見到你時,連你這丫頭的孩子都能抱上了。」

    靜軒頭低得更低了:「哪有這麼快的?而且……」一聽靜軒說了「而且」兩個字,楊溢急忙打岔:「想不到眾位前輩遠道而來,快請入座,待我們兄弟二人敬你們一杯!」呼覺道:「好!這杯喜酒我們是一定要喝的。」

    於是,眾人入席,楊溢與劉隨各敬了一杯,兄弟二人不時對望,劍鳴的事情必須瞞著他們,以免這許多的前輩枉送性命。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喧囂了一天,人們漸漸散去,劉隨與楊溢也帶著各自的新娘入了洞房,只有玄奕門一干人等與呂季、小圓、小山留在大廳。

    呼覺喝了一杯酒,問道:「我看你們有些事情在瞞著我們。」呂季一聽,不禁與小圓小山對望了一眼。呼覺見狀,呵呵一笑:「果然被我言中了吧?我就知道,靜軒這丫頭雖然有些刁蠻,但決計不會連成親這種大事也不告訴我們的。」抬頭看了呂季一眼,問道:「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們的?」

    呂季似乎被呼覺那銳利如刀的眼神穿過了身體,渾身一顫,然後嘿嘿笑道:「沒什麼事情啊,只是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便決定在這裡成親了,來不及通知前輩。」呼覺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是看著靜軒長大的,這丫頭是什麼脾性我還不清楚?」

    話雖然說到這個份上,呂季仍是不交代,呼覺道:「好,你不方便說,那我換個人問。」轉頭看著林無悔:「無悔你說,你肯定知道其中的緣故。」林無悔面上一陣尷尬,笑道:「師父真是好眼力啊,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再與大家說吧。」

    呼覺先是一怔,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必然有你的道理。」林無悔也是一笑,不再言語,南宮獨木右手兩指將筷子轉了一圈又一圈,道:「無悔啊,是不是天界出了什麼事情?」

    林無悔一怔:「此話何來?」南宮獨木道:「你不用瞞我,別忘了我也是有仙緣的人,不久前,太上老君賜我的『悅神笛』突然沒了靈氣,我思量著,天界肯定出了大事。」太上老君魂飛魄散,本屬於太上老君的「悅神笛」,自然也將變成一隻普通的笛子。

    林無悔笑了一笑:「果真是瞞不過你,其實劍鳴得了魔力後,曾到天界鬧事,我到天界去與他戰了一回。」眾人一聽,都吃了一驚,呂季忙道:「對了!聽說前輩你……」說到此處,卻又說不下去了,林無悔知道呂季想說什麼,笑了一笑:「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錯,我是輸給了劍鳴。」

    呂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呼覺等人雖然吃驚,卻沒有說話。

    又過了片刻,呼覺站起身來,對呂季道:「呂季啊,你與性游雄之,乃是生死兄弟,日後他們便交由你來照顧了。」呂季笑道:「前輩言重了,只要我不讓他們來照顧,便是最好的了。」呼覺笑了一笑,對眾人道:「喜酒也喝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呂季一怔:「前輩為何急切要走?」呼覺道:「玄奕門事物繁多,光北雖然有三位長老扶持,卻也有些決斷不下來的事情,我們還得回去。」然後看向南宮獨木:「獨木,你也跟我們回去吧。」

    南宮獨木隱居已久,呼覺從來不叫他回玄奕門去,現在卻這樣說起,南宮獨木知道呼覺有事要說,點了點頭,道:「好,我與韻音隨師伯回去。」呼覺「恩」了一聲,對呂季道:「那我們就走了。」

    呂季點點頭,只見眾人飛劍出鞘,踏劍而行,越行越遠。白天人多,若是御劍而來,必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夜間無人,眾人也可以放心的御劍了。

    呂季一直等到看不見眾人的身影,才常常的呼了一口氣出來:「呼,呼覺老前輩真是厲害,剛才那個眼神,讓我心裡怪難受的。」小圓與小山對看了一眼,小山道:「真有這麼厲害麼?為什麼我們沒有感覺?」呂季呵呵一笑:「待日後你們功力高些,便能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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