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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八卷 :真龍之氣 第6章 二百零六、拜 祭 文 / 雨夜傷

    玉妍看著靜軒遞過來的「龍紋佩」,微笑著接了過來,細細的端詳了一番:「果然與劉隨哥哥的那一塊一模一樣,是只這一塊上的是龍紋,劉隨哥哥的是鳳紋。」說完,玉妍又將「龍紋佩」遞了回去。

    玉妍的這一舉動,讓靜軒吃了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玉妍笑起來的表情,是那麼的溫和:「靜軒姐姐,其實我知道你的心裡還喜歡著劉隨哥哥,所以這塊玉珮還是由姐姐你拿著吧。」

    雖然靜軒不是完全這麼想的,但玉妍也說得不錯,算是直接說出了靜軒的心思,靜軒怔了一怔,然後發起笑來:「哈哈,玉妍妹妹你就不要這樣說了,拿著吧,拿著吧。」說著,便伸手去推,卻不想被玉妍捉住了手,將玉珮放在了靜軒的手心中。

    靜軒愣了一下,只看著玉妍,說不出話來。卻聽玉妍笑了一笑:「靜軒姐姐,不要再掩飾心中的想法了。」靜軒怔了半天,笑看著玉妍:「妹妹,你猜錯了,我的心中所想的,已經與性游沒有關係了。」

    玉妍道:「真的嗎?那昨夜姐姐你問的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一夜酒醒,靜軒本來已經忘記了,玉妍這一說,靜軒猛然想起昨夜的酒後失言,立時便後悔起來。但話已說出,後悔又有什麼用?既然玉妍說了起來,而且還將「龍紋佩」還給自己,證明玉妍雖然口中不說,面帶笑臉,其實心中還是十分在意的。

    話,已經說出口,避,是避不過了,靜軒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便與你說,但無論如何,你千萬不要生氣。」玉妍道:「姐姐你都不生我的氣,我為何又要生姐姐的氣?」玉妍說得已是非常清楚了,但心中卻仍是犯嘀咕:「你是一心一意想與性游在一起,但我卻不是啊,我想的是……性游不選我,我便與雄之在一起,這……說出來……你不會生氣,我才覺得奇怪呢。」

    玉妍見靜軒半天不說話,便追問道:「靜軒姐姐,怎麼了?」靜軒身子一震,魂從九天回了過來,慌忙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好吧,我的心中確確實實對性游還有感覺……」

    話沒有說完,玉妍果然跳了起來:「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已經和楊大哥成親了麼?為什麼還要對劉隨哥哥存有舊情?」玉妍的反應完全在靜軒的意料之中,靜軒連連搖手:「誒誒誒!妹妹你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啊!」

    玉妍畢竟是十分溫柔的女子,再怎麼發火,也火不到哪去,靜軒這麼一說,玉妍也安靜了下來,只輕輕的道:「好,你說。」靜軒歎了口氣:「妹妹啊,你誤會我了,其實我離開性游,也是為了性游好。」

    玉妍一怔:「這……什麼意思?」靜軒微微一笑:「妹妹,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於是,靜軒便將自己為了避免劉隨與自己這狐妖在一起會遭受天譴,離開劉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給玉妍聽,連自己與楊溢假成親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玉妍聽完,怔怔的出神,喃喃道:「原來……姐姐你離開劉隨哥哥,是有這麼一層原因。」靜軒歎了口氣:「我這麼做,是完全想讓性游將我忘記,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性游的心中還是……對我念念不忘。」

    玉妍沒有說話,從玉妍身上蔓延出來的,只有沉默的氣息。靜軒卻沒有察覺到玉妍的異樣,又歎息道:「唉,其實我有什麼資格說性游呢?我自己不也一樣?雖然是要讓性游忘記我,但我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玉妍仍舊沒有說話,靜軒這才發覺到了異常,問道:「玉妍妹妹,你怎麼了?」玉妍這才回過神來,搖頭道:「啊?沒事。」靜軒笑了一笑:「那我們便去收拾收拾,找他們去,等見到性游,將事情解決了之後,便好好問問他,讓他將心中的想法統統倒出來。」玉妍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子,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同樣是女人,但處境卻是不同的,靜軒從小到大,都在玄奕門的保護之下,衣食無憂;玉妍自幼失去了雙親,常年流落街頭,以行乞為生,受盡了人的蔑視,四季交替,天氣好還過得去,一遇到颳風下雨,便是飢寒交迫,好幾次差點餓死,好幾次差點凍死。

    直到有一天,飄零江湖的劉隨經過,將身上唯一的銀兩送給了玉妍,然後留下了一句話:「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你一介女流,無家可歸,我想……你跟我走,也許好不到哪裡去,但也比你現在行乞強。」

    就是這一句話,和劉隨那張真誠的面孔,玉妍便跟著這個剛剛見面的人走了。從此,玉妍便沒有與劉隨分開過,然後漸漸的,玉妍對劉隨的敬慕之情變成了愛慕之情。時間一久,玉妍對劉隨的照顧,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同樣被劉隨留在身邊的呂季、小圓、小山都能看出來,玉妍對劉隨的感情,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一直以來,玉妍都認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自己更愛劉隨,但聽了靜軒為了劉隨,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不斷的不斷的避開劉隨之後,玉妍心中已經產生了變化。

    避得久了,靜軒終於決定放手一搏,不再聽天由命,將決定權交到了劉隨的手中,只要劉隨開口,無論選擇的是不是靜軒,靜軒都做好了心理準備。靜軒為了劉隨做到這個地步,最後決定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錯了嗎?

    為了劉隨的生命安全,靜軒強忍心中的悲痛,拋掉了自己幸福。玉妍在心中自己問自己,靜軒離開劉隨這麼多年,是不愛劉隨嗎?毋庸置疑,這不是不愛,是大愛,相比較下來,玉妍只是在生活細節上細心的照顧著劉隨,而靜軒卻是為了劉隨的生命,玉妍比得過麼?

    兩座高山,相距不遠,遠遠看去,也只是小指一截長短的距離,這段距離便之間,是一處世外桃源:這是一個山谷,遍地鮮花盛開,四季如春,兩座山壁上顫顫的流下了細流,兩股細流在山谷中,聚成了一片湖泊,湖泊四周圍滿了各色鮮花,還有無數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陽光照射,略帶霞彩,宛如人間仙境。

    這個地方,便是南宮獨木與楊韻音隱居的地方。南宮獨木帶著劉隨三人走了進來,三人歎為觀止,為了看山谷四周的風景,連身子都轉了起來,深怕自己的目光遺漏了任何一處。呂季驚歎道:「哇!南宮前輩!想不到您居然隱居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

    南宮獨木呵呵笑道:「風景確實很好,但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湖泊中的湖水,釀出來的酒那才叫香醇啊!」三人聽了,同時愕然,要換做其他人,早已被這美不勝收的風景迷得暈頭轉向了,而南宮獨木卻將這樣的風景排到第二位,第一位的是山谷中的湖水!三人心中感慨:「前輩就是前輩,想法都與常人不一般。」雖然如此,但或許也是南宮獨木在這山谷中住得久了,風景看厭了也說不一定。

    到了竹屋前,南宮獨木推開了房門,卻不見楊韻音,劉隨一奇:「咦?怎麼不見楊前輩?」南宮獨木笑道:「我來找你們之前,收到消息,江南出了一個武功高強的惡霸,橫行無度,欺壓百姓,本來我是想與韻音同去的,但你們的事情又不能不顧,所以韻音便自己一個人去收拾那惡霸了。」

    說著,南宮獨木歎了一口氣:「唉,最近這些事情越來越多,韻音倒是沒問題,只可憐我肚子裡的酒蟲,很少喝到這湖水釀的酒了。」三人聽了,面面相覷,本以為南宮獨木夫婦隱居在這樣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享受著隱士生活,卻沒料到二人不但沒有安享清福,反而經常出去除暴安良,心中對南宮獨木夫婦的敬佩之情,有多了一分。

    南宮獨木讓眾人坐下,招呼了一杯清茶,劉隨問道:「前輩,不知父親葬在何處?」南宮獨木向著窗外一指,道:「就葬在那片百花叢中。」三人的目光一起向南宮獨木指得地方看去,果然是一片百花叢,百花叢中隱隱可以看見墓碑一角,劉隨站起身來,道:「那我們便先去拜祭父親了。」南宮獨木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劉隨與楊溢內心懷著千種思緒,來到那片百花叢,清楚的看見了一塊木製墓碑,上面刻著「太平先師天公將軍張角之墓」幾個字,兄弟二人心中莫名湧出了一陣悲傷,痛哭失聲,跪倒在墓碑前。

    後面的呂季見了,覺得奇怪,細聲問南宮獨木道:「前輩,劉大哥哭便是了,楊大哥為何也哭?」南宮獨木面露驚愕表情:「啊?一路上他們兩個真的沒跟你說?」呂季用力的搖了搖頭,南宮獨木呵呵一笑:「也難怪,他們心裡不好受,又怎麼會跟你說呢?」

    南宮獨木這樣一說,呂季更加好奇了,急切問道:「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南宮獨木湊到了呂季的耳朵旁,輕聲道:「他們兩個都是張角張先生的兒子,是孿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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