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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卷 、山上山下 第20章 一百四十三、父 子 文 / 雨夜傷

    南宮獨木一行人行走在林蔭小道上,楊溢滿肚疑惑,問道:「黃前輩,您與風極之間……」黃元宗知道楊溢想問些什麼,呵呵一笑,道:「你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感到好奇?」楊溢點點頭,道:「是,我想弄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現在『釋』是與嗜獄聯合在一起,想要解放嗔吾,而風極又是其中五靈尊者之一,又叫您義父,我感到十分困惑。」

    黃元宗看了看楊溢,笑問道:「你不會是怕我與他們聯手吧?」楊溢忙搖頭道:「不會,怎麼會?」其實楊溢與黃元宗只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還不知道黃元宗的底細,風極一叫黃元宗「義父」,楊溢確實是心生疑惑,但嘴上是不可能講出來的了。

    南宮獨木豈會不懂楊溢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雄之你放心吧,黃前輩絕非你想像中的那種人,風極也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楊溢聽南宮獨木也為風極打保票,心中更奇了。黃元宗道:「獨木,既然雄之想聽我與孤獨的事情,那我說說無妨,反正趕了這麼久的路,相信你們也累了。」

    黃元宗此話一出,南宮獨木與楊韻音連連贊同。雖然這些傳說中的人物相識多年,但從未就沒有打聽過對方的過去。對南宮獨木等人來說,知道慕容孤獨是黃元宗的義子,那就夠了。由於從來都沒有聽黃元宗提起過往事,好奇心也被勾了上來。

    於是眾人尋了個僻靜地方坐下,聽黃元宗講述過去的事情。

    風極,本名慕容孤獨,父母雙亡,自小便受人欺凌。呼覺的親弟弟呼眠被魔界之王嗔吾控制,奪走百草珠,以致封印嗔吾的結界核心丟失,讓嗔吾得到二十年後在人間重獲自由的機會。

    呼眠恢復神智後,發現自己不僅解放了嗔吾,更親手殺死了近百名「玄清道」的師兄弟與「幻清道」的弟子,痛哭流涕,發誓要找到鎮封嗔吾的方法。

    皇天不負有心人,呼眠果然找到了鎮封嗔吾的方法,那就是收集一千個至陽之人的精血,再以百草珠為核心,布下「靈血鎮魔陣」,將嗔吾召喚到人間,在嗔吾魔力恢復之前,再將其重新封印。

    呼眠大為歡喜,立刻上「玄清道」,想要告知同門這個方法,卻遭到當時的掌門人—玄風的攻擊,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呼眠。呼眠無奈,只得轉向「幻清道」,但在途中一想,「玄清道」的人如此,那「幻清道」的人不也一樣?既然求人不得,只能靠自己,於是呼眠創立了「滅天教」,與「玄清道」、「幻清道」分庭抗禮,成為當時江湖上最具實力的三大門派之一。

    呼眠創立滅天教後,廣納門徒,並讓他們去尋找「百草珠」,同時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黃元宗便是其中之一,更是呼眠的心腹。

    但要布下此陣法傷天害理,呼眠一介凡人,遭到天道的懲罰,自感壽命不長,而自己必須活下來驅動陣法,女兒唐紫衣呼眠又不願意讓她以身犯險,所以呼眠便收養了流浪的慕容孤獨,成為了慕容孤獨的義父。

    呼眠明確的告訴了慕容孤獨自己的想法,慕容孤獨對呼眠十分尊敬,甘冒天道懲罰的危險,也要幫助呼眠完成鎮封嗔吾的大事。呼眠於是假死隱世,為了讓慕容孤獨行事能夠順利,呼眠將自己的心腹愛將黃元宗提升為副教主,並讓慕容孤獨拜黃元宗為義父,一同完成鎮封嗔吾的大事。

    楊溢「哦」了一聲,道:「原來慕容孤獨就是這樣成了你的義子啊?」黃元宗呵呵一笑,道:「是啊,之後我與孤獨一同行事,感情日深,就如親生父子一般。」楊韻音笑道:「這個自然,慕容孤獨本來就是一個孤兒,有一個為他著想的你,定將你視為親人一般。」說到此處,楊韻音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怔怔的看著一顆大樹出神。

    南宮獨木見楊韻音如此,問道:「怎麼?又想起當年的事情來了?」楊韻音點頭道:「嗯,當年孤獨與無悔都是真心愛我,還為了我拚個你死我活,我卻嫁給了你這個老不死的,總感覺有些對不起他們。」

    南宮獨木哈哈笑道:「我若老死了,你不就要守寡了麼?」楊韻音白了南宮獨木一眼,道:「你一死,我立刻改嫁給孤獨,你信不信?」雖然楊韻音是開玩笑的,但南宮獨木聽了這句話還是一怔。黃元宗聽了哈哈大笑,楊溢是想笑又不敢笑。

    南宮獨木緩了一緩,道:「只要有酒喝,我是死不了的了。」楊韻音也不再和南宮獨木抬槓,歎了口氣,道:「唉,想想當年,真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頓了一頓,又道:「無悔現在神力恢復,又娶了智慧女神凝霜為妻,還剩下了寶寶,多幸福啊。」

    楊韻音在幫助張角發起黃巾起義之時,受過重傷,以至於無法懷孕,所以與南宮獨木一直無後。南宮獨木只要能與楊韻音在一起,就算無後也願意。

    南宮獨木呵呵一笑:「呵呵,是啊,也不知道雅兒那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無悔有沒有接她回到身邊呢?」楊溢接口道:「已經回去了,與性游一起。」南宮獨木「哦」了一聲,道:「真的?那就最好了。」

    黃元宗看了看楊溢,見楊溢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道:「雄之又在擔心自己勝不過從無悔那學藝回來的劉隨麼?」楊溢點了點頭,道:「黃前輩的確很厲害,但林前輩的劍法號稱三界第一,連黃前輩也自愧不如,所以我……」

    南宮獨木道:「放心吧,無悔乃天界神將,所創的劍法也只有神才能修煉,性游一介凡人,頂多學得百萬之一,厲害不到哪去。」楊溢想了想也是,黃元宗又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要勝過劉隨啊?」

    楊溢沉默了,南宮獨木呵呵一笑,道:「黃前輩,你別看這幾個小子年輕,他們都已經在各陣營中擔任要職了。」說是要職,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劉隨與楊溢都同樣受到自己主公的賞識。

    黃元宗聞言一怔,道:「當真?」南宮獨木道:「自然是真的,雄之在曹丞相麾下仕官,而性游卻在劉皇叔的麾下為將,曹劉向來水火不容,雄之與性游又分侍二主,現在雖是兄弟相稱,但難免會兵戎相見,雄之自然不想輸給性游了。」

    黃元宗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你們將來怎樣我才不管,那是世俗的事情,只是現在,無論你們的立場再不同,都不可自相殘殺。」楊溢點頭道:「這個我明白。」楊韻音歎了口氣,道:「不過這樣真的好麼?明明是意氣相投的好兄弟,日後偏要在戰場上相見,這天下,爭起來真的這麼有意思麼?」

    南宮獨木道:「沒辦法,凡人的**是永無止境的,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想要更好的,這很正常。等到他們沒有追求以後,就會像我們一樣,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只不過世間能有幾人可以真的放下心中**的?」

    這一肯定的問句,說穿了凡人的本性,眾人默默無言。

    黃元宗首先打破這沉悶的氣氛,道:「哎呀,說這麼多做什麼?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好久沒見呼覺老道了,也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麼樣子。」眾人應了,起身出發。

    另一邊,呂季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屋中。

    由於呂季的大力相助,乾旱已經完全解除,村長進屋來,想要對呂季說這個好消息,卻見呂季若有所思,於是問道:「恩公,你在想什麼?」呂季歎了口氣,道:「抓走玉妍的人就在眼前,我卻沒能救出玉妍,就算問出玉妍的所在地也好啊!唉,我真是沒用。」說著,呂季又歎了一口氣。

    村長笑了一笑,道:「原來是這件事,恩公不用擔心,恩公的兄長不是說過了麼?玉妍姑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呂季道:「話是這麼說,但人家都送到眼前了,我卻抓不住,就像是餓了十天,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雞腿,正要拿,卻被野狗叼走了一樣的感覺。」

    呂季的形容雖然粗鄙,但卻惟妙惟肖,村長明白呂季的心中難受,也不再多說,道:「恩公,這裡的乾旱已經完全解除了。」呂季這才露出一絲笑容:「真的?」村長連連點頭:「這多虧了恩公不斷的製造雨雲,使得空氣中的水分充足,若不是恩公,我們不知道還要受多長時間的苦啊!」

    呂季笑了一笑,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頓了一頓,又道:「既然這裡的乾旱已經解除,那我也不再逗留了。」村長一愕,問道:「恩公你要走?」呂季「恩」了一聲:「我必須走了,我一定要將玉妍救出來,而且受『釋』所迫害的也不止此地一處,我要去阻止他們。」

    村長雖然捨不得呂季,也害怕『釋』的人再來,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於是歎了口氣,道:「唉,好吧,既然恩公要走,我也不會強留,只盼恩公一路順風,將那些強人一一擊潰。」呂季指著靠在一旁的方天畫戟道:「憑我這柄畫戟,我必不會讓『釋』的人胡作非為!」

    村長又問道:「不知恩公準備何時動身?」呂季道:「現在就走。」村長一怔,沒想到呂季行事如此雷厲風行,道:「唉,好吧,那我為恩公準備一些乾糧與盤纏,路上方便些。」呂季將方天畫戟往肩上一抗,道:「不用勞煩老人家了,我餓不死的。」頓了一頓,又道:「那老人家,我們就此告辭。」

    呂季離開村子,村民們都依依不捨,目送呂季,呂季的背影早已看不見,村名們卻還是站在那裡,看著,望著,希望這位「戟仙」能夠回來。又一段時間過去,村民們才逐漸散去。

    若干年後,村子裡的一座寺廟香火甚旺,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尊威風凜凜的人像,此人手持方天畫戟,滿目神威,前來拜祭之人絡繹不絕,問村民所拜何神,村民一指廟外牌匾,抬頭看去,只見三個大字,「戟仙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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