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便是當年滅天教的副教主黃元宗!
當年呼眠解散了滅天教後,身為副教主的黃元宗不願離去,一直守護著滅天教,不知多少兵將想要入內一探究竟,都被黃元宗給攔了出來,從未失手,於是黃元宗便有了「戰神」的稱呼。
黃元宗的名頭,楊溢自然有所耳聞,不禁大吃一驚,叫道:「前輩您……就是黃元宗?」黃元宗點頭道:「我騙你能得錢花嗎?」楊溢為之一窒。
馬超道:「我不管你黃元宗還是紅元宗!今日我就是要與你好好較量較量!」黃元宗哈哈一笑,道:「好,你儘管上來,我讓你雙手。」馬超聽黃元宗說要讓自己雙手,自尊心大受刺激,冷哼道:「好!這是你自找的!」
馬超從馬岱手中一把將長槍奪了過來,大喝一聲,飛身躍起,三槍連出,直刺黃元宗。黃元宗右腳一探,連續兩腳,將前兩槍給接了下來,前兩槍倒沒有什麼特別,這第三槍卻不一般,看似平平無奇,但一遇阻力就連增四道勁力,一道強過一道,且都蘊含了「無雙功」。
黃元宗第三腳踢出,便感到馬超這第三槍的威力十分強大,不禁讚了聲:「好!」右腳攔住這一槍,左腳一點,身子輕飄飄的躍起,竟然站在了長槍之上。馬超一怔,卻見黃元宗笑臉盈盈的道:「好小子,本事不小。」
面對黃元宗的居高臨下,馬超更是惱怒,奮力將長槍收回,黃元宗也是一個翻身,穩站於地。
馬超單以右手疾速旋轉長槍,每旋轉一次,槍鋒之上便多了一重勁力,縱然是趙雲趙子龍,也不能似馬超這般,做到將勁力層層重疊。一眨眼的功夫,馬超的長槍便旋轉了二十三圈,槍上也聚了二十三重勁力,馬超一聲暴喝,長槍猛力刺出。
馬超的功力本就不俗,這二十三重勁力重疊在一起,那威力豈是等閒?只是馬超所面對的人乃是黃元宗,黃元宗又是一聲稱讚:「好!」飛身躍起,右腳反向橫掃,踢在槍桿之上,這一腳還不足以化去勁力,黃元宗左腳接踵而至,又一腳踢了上去。
馬超槍法雖強,黃元宗的腳力更足,兩腳下去,馬超槍頭一歪,戳在了地面之上,那地面「噗」的一聲,整整齊齊的多了一個圓窟窿。
馬超這一槍勁力太強,一時難以將長槍拔出,不禁大吃一驚。但黃元宗並沒有趁機進攻,而是站在原處,打著笑臉看著馬超。
馬超右臂一運勁,猛的將長槍從地裡拔了出來,這一拔,本來好好的地面頓時碎裂,小小的圓窟窿變成了一個一人合抱大小的坑洞。馬超更不變招,直接一槍往黃元宗砸了過去。
黃元宗「哦」了一聲,側身閃了開去,腳步一點,繞到了馬超的背後,右腳抬起,往馬超的後背踢落;馬超將槍頭往地上一立,雙手借力,整個人倒立過來,雙腿順勢踢出,將黃元宗的攻勢格了開去,然後一個翻身,站在了另一邊,雙手緊握長槍,奮力一提,一道槍氣激射而出。黃元宗左腳一揮,將槍氣輕鬆擋了開去,腳步一點,向前挺進,右腳向馬超踢去,馬超凝神應戰,剛接得一腳,另一腳又襲了過來,馬超只得再接,二人一攻一守,糾纏在一起。
楊溢情況好轉,馬岱與龐德也到了楊溢的身旁照看,見二人激鬥,龐德笑道:「這戰神看來也只是浪得虛名。」馬岱也道:「是啊,雖然是讓了兄長雙手,但這戰神以一敵百的傳言,也是太過了。」
馬岱與龐德並非修道之人,並沒有探知對手虛實的能力,而楊溢卻不一樣,眉頭一皺,道:「不對。」
二人一怔,馬岱問道:「楊兄此言何意?」楊溢道:「現在看來,雖然像是勢均力敵,但這位黃元宗前輩並沒有使出全力來。」二人聞言,將信將疑,饒是如此,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馬岱與龐德看不出來,但在交戰中的馬超卻明明白白,黃元宗無論是攻還是守,都游刃有餘,猶如玩耍。馬超十分惱怒,一槍橫掃,將黃元宗一腳架開,暗運真力,長槍連突,如瘋如狂,槍影頓時遮蔽了黃元宗的視線。
黃元宗一驚,沒想到馬超竟然會突然反撲,一時大意,左手手臂上被劃出了一條小小的口子。黃元宗急忙以左腳應戰,連環踢出,每一腳都踢在了長槍槍桿之上。三十來槍過去,馬超全力以赴,黃元宗卻是處處相讓,漸漸感覺招架不住,心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黃元宗明白,自己若再托大,就會敗在馬超這一招之下,當下大喝一聲,左腳三腳連出,將馬超三槍擋開,看準空隙,右手成掌,猛的一掌打了過去。
黃元宗突然出手,馬超冷不防中了這一掌,攻勢頓時瓦解,向後退了幾步。馬超站穩身形,回了口氣,看了看黃元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黃元宗收回手掌,也笑了起來。
二人笑了一陣,馬超道:「戰神,你不是說要讓我雙手的嗎?」黃元宗也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功力卻是不淺,我認輸了。」
黃元宗若多使一隻手,必勝馬超,但卻自己認輸了,這等胸襟讓馬超十分欽佩,本來馬超對黃元宗的托大是十分惱怒的,但見黃元宗自己認輸,心中那股氣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佩服,馬超拱手道:「晚輩哪裡敢受?前輩武藝高強,假若真與我打起來,我怎會有還手的餘地?」
黃元宗「誒」了一聲,道:「小兄弟不用太謙虛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有你這樣的實力。」
馬岱與龐德本來都擔心馬超怒火一發不可收拾,現在見馬超如此,都會心笑了起來。黃元宗轉頭看向楊溢,問馬超道:「他是你的朋友麼?」馬超點了點頭,道:「是,方才楊兄頭痛欲裂,虧有前輩出手相助。」
黃元宗「恩」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走到了楊溢身邊,往地上一坐,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來這裡的?」楊溢便做了個自我介紹,順帶將眾人一併介紹了,並說明了來此處的緣由。
黃元宗一聽,面色微微一變,暗道:「楊溢?原來無悔等的就是這個小子。」只聽楊溢歎了口氣,道:「只可惜時不與我,我剛到得這裡,便頭痛起來,上不了山去,學不成林前輩的蓋世武學了。」
黃元宗哈哈一笑,道:「你說什麼吶?你擁有真龍之氣,這是比任何武學都高明的東西,世上多少人想有還得不來呢!你卻還在這裡哀聲怨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楊溢道:「可是,性游他也擁有真龍之氣啊。」
黃元宗一怔,思索道:「那劉隨也有?這倒奇怪了。」馬超插口道:「前輩,這真龍之氣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黃元宗反問道:「你不知道?」馬超搖了搖頭,黃元宗道:「這來歷,說來話長了。」眾人面色都嚴謹了起來,就想從黃元宗口中聽一聽這真龍之氣究竟有什麼名堂。
黃元宗想了一想,道:「這世間主有三界,天界、人界、魔界,均在天道的管束之下。三界以人界為中心,一個人生前積德行善,死後便會往天界去,成為天界之神;反之便會往魔界去,成為魔界之魔,天道在天,看著一切,三界維持著這世界的平衡。」
黃元宗說到此處,楊溢問道:「那林前輩他也是死後才成為天界神將的麼?」黃元宗呵呵一笑,道:「非也,這天界有一撥人馬,是與天界同時存在的,無悔他是天界的原住民,魔界亦然,人界亦然。」
頓了一頓,又道:「但三界平衡總有被打破之時,一個人本可上天界,卻因心中有牽掛,無法登天,便在人界與天界之間的縫隙中,成了鬼;而本該成魔的人,也因為心中的牽掛,在人界與魔界的連接口,成了冥;更有甚者,人界中的萬物生靈,憑借自己修煉,得到了十分高深的道行,這便是妖了。」
馬岱想了一想,道:「這麼說來,這世間其實應該有天、人、魔、鬼、冥、妖六個界吧?」黃元宗搖頭道:「非也,只有五個界,妖與人共存一界,就如玄奕門的聖獸小寒一般。」
一說起小寒,楊溢與靜軒的心中便是一痛,但並沒有表達出來。馬岱道:「原來如此。」楊溢心道:「那不管是幽羅煉還是呂布,都應該是鬼界的人了。」
黃元宗繼續道:「無論是鬼還是冥,都是人所化,鬼不如神,冥不如魔,不足以道,但妖卻不同了。」靜軒急忙問道:「怎麼講?」
黃元宗道:「妖是憑借自己修煉得道的,其登道之途便有選擇,或者修成神體,成為神獸,或者修成魔體,成為魔獸,在成為神獸或魔獸之前,他們均稱為『妖獸』。」靜軒心中好生不悅,照黃元宗的這個說法,那自己的娘親小寒與自己,不都是妖獸麼?如此難聽的稱呼,靜軒怎高興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