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讓劉隨大吃一驚,他一萬個沒有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的玉妍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身份!凝霜這麼一說,劉隨又覺奇怪,問道:「既然玉妍是另一半的百草珠靈力,那為何玉妍從來就沒有露出過一點異象呢?」
在劉隨看來,既然玉妍擁有一半百草珠的靈力,再怎麼說,也會有些超乎常人的地方,就如徹寒軒一般。
凝霜笑了一笑,道:「這很簡單啊,只不過是玉妍的本身力量並沒有覺醒而已。」劉隨「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殊不知,玉妍的力量已經在慢慢的甦醒了,當日白門樓一戰,玉妍能夠與徹寒軒有所感應,這便是最有力的一個證明。
說起玉妍,劉隨「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對了!林前輩!」林無悔問道:「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劉隨道:「玉妍已經被『釋』的風極帶走了!我這次來除了從林前輩這裡學得驚世絕學以外,還希望林前輩能夠救玉妍出來。」林無悔一怔,問道:「你剛才說,玉妍被誰帶走了?」劉隨道:「風極。」
林無悔細細想了一想,隨即哈哈一笑,道:「既然是被風極帶走的,那你大可放心,玉妍必不會有性命之憂。」劉隨一怔,問道:「林前輩何以知曉?」
林無悔道:「你可知風極是誰嗎?」劉隨道:「風極是『釋』的五大尊者之一。」林無悔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風極除了是五大尊者以外,更是昔日的滅天教教主,真名叫做慕容孤獨!」
此話一出,劉隨又是吃了一驚,叫道:「什麼?風極就是當年滅天教的教主?」林無悔點點頭,道:「嗯,沒有錯,當日在玄奕門我與全明、五大尊者交手,那風極的劍招必是慕容孤獨的『絕殺三重劍』無疑,當今世上,除了慕容孤獨,還有誰懂得這套劍法?」
不要說懂得了,劉隨根本就聽都沒有聽說過世上有這一套劍法,想了一想,又問道:「就算風極是慕容孤獨,那又能證明什麼?玉妍在他的手上,為什麼就沒有生命危險?」
林無悔道:「你仔細想想,當年滅天教做的是什麼事情?現在的『釋』又做的是什麼事情?」劉隨思索了一陣,若有所悟,道:「莫非……」林無悔哈哈一笑,道:「性游你果然聰明,你想得沒有錯,既然滅天教當年是為了鎮封嗔吾而存在的門派,身為教主的慕容孤獨,又怎麼會幫助『釋』將嗔吾召回人間呢?」
劉隨又道:「但,如果慕容孤獨是真的在幫助全明釋放嗔吾,那怎麼辦?」林無悔搖頭道:「我過去雖然與慕容孤獨有些摩擦,但我相信慕容孤獨的為人,他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轉眼看向劉隨,見劉隨還是滿目憂愁,便道:「你不必擔心,全明帶走玉妍的用意,是以玉妍的百草珠靈力做為『靈血鎮魔陣』的中心,倒也是,這陣法沒有百草珠,便布不成了;既然如此,在佈陣之前,玉妍必然會被全明照顧得很好,到時候佈陣,如果慕容孤獨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我第一時間就會將玉妍救下,你大可放心。」
林無悔說出了這句話,劉隨的心才徹底安穩了下來,拱手行禮道:「多謝林前輩。」林無悔擺擺手,道:「好了,你就先去休息吧。」劉隨向旁邊的屋子看去,只覺這間屋子十分狹小,只夠兩人居住,頂多再擠上一個徹寒軒,自己又該睡哪裡?於是問道:「那個,我該睡哪裡?」
林無悔向四週一指,道:「滿地皆是睡處,你隨便挑一處舒服的便是,不過,你得當心不要被我的劍陣傷到。」劉隨一怔,才明白自己哪裡有什麼睡覺的地方?無奈一笑,隨意找了個草叢便躺了下去,好在劉隨早年睡慣了草叢,現在只不過是重溫舊夢而已。
滅天教腳下,楊溢的頭痛一陣比一陣劇烈,只痛得楊溢淒厲慘叫,靜軒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馬超主僕三人也只能在一旁乾著急。靜軒急得滿頭生汗,轉頭看向馬超,道:「你不是官家之子麼?見識廣,你趕快拿個主意啊!」
馬超道:「靜軒姑娘,我如果有主意的話,還會在這裡走來走去的麼?」轉頭又問馬岱龐德二人:「你們有主意麼?」二人哪裡會有主意?一齊搖起頭來。
「外面吵死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一個聲音,如古鐘錘鳴,直入眾人耳中,眾人心中都不禁一蕩,馬超功力最高,最先定住心神,暗暗吃驚:「說話的這個人,好高深的功力!」
下一刻,眾人眼前一花,已經有一個人站在了滅天教的門口,速度之快,就連馬超這等人都沒法看清楚。
看這人,身穿一件墨綠色的長袍,鬚髮皆白,吐納間,吸氣則面目微微泛紅,吐氣面目卻又轉為普通顏色,功力顯然已經到達了極為高深的境界;雙目炯炯有神,粗略看上去年近七旬的人,一雙龍目卻直取人心魄,看得眾人好不膽寒。
馬超定了定神,踏步向前,問道:「不知閣下是誰?」這人重重的「哼」了一聲,反問道:「我才想要問你們是誰呢!擅闖滅天教,知道該當何罪麼?」馬超「哈」了一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乃大漢的江山,你區區一個江湖門派,有何進不得的?」
馬岱低聲道:「兄長,此人恐怕便是傳說中的戰神。」會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還說出這種話來,馬超豈會不知?但見馬超微微擺了擺手,又對這人道:「你一個山林野人,私自畫下地盤,若我讓家父稟告了皇上,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人聞言,放聲狂笑,道:「小娃娃,我就告訴你了!這滅天教範圍內,不歸你那狗屁律法管!只歸我這個山林野人管,我要怎麼樣,便怎麼樣。」
馬超心中一怒,道:「好你個野人,竟敢口出狂言!今日我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何為王法!」說罷,馬超大喝一聲,提槍而上,直刺這人面門。
其實馬超知道這人便是所謂的戰神,只不過是想要與這戰神好好切磋切磋,分個勝負,所以才如此魯莽。馬超行事雖然魯莽,馬岱與龐德卻也沒有阻攔,因為他二人都想看一看,這戰神究竟有多少本事,而馬超,就是試探他的最佳人選。
馬超長槍刺來,這人卻轉眼看向了楊溢,眉頭一皺,道:「唔,真龍之氣,難怪叫得就如殺豬一般。」然後慢慢的低下了身子,這一低身正好就將馬超的長槍給躲了過去。馬超一怔,又一聲大喝,將長槍砸了下拉。
這人一手抓了楊溢的右手,笑道:「碰到我是你運氣好,我正巧在無悔那聽說過如何緩解真龍之氣爆發時頭痛的方法。」說話間,馬超的長槍已砸到後背,這人不理不睬,任由馬超的長槍砸在自己的後背,「啪嚓」一聲,馬超的長槍竟然斷作兩截,而這人卻安然無恙。馬超大吃一驚,急忙抽身後退。
這人將楊溢一拉,楊溢身不由己的向前飛出,這人身子輕飄飄的向後倒退,雙手如風,並指連環刺向楊溢身前數十處穴道,然後身形一轉,繞道了楊溢的身後,在楊溢的後背上拍了一掌,楊溢不僅沒有向前跌倒,反而後仰過來,這人左手按在楊溢的腰間,向上一舉,楊溢在這人手中就如同沒有份量一般,直接飛向了半空。
這人縱身一躍,大喝一聲,雙掌在楊溢胸口猛力一拍,楊溢悶哼一聲,從半空墜落下來。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急忙抄起兵器搶上,想要接住楊溢,卻見一個身影晃過,那人後發先至,將楊溢給接了下來。靜軒跑到楊溢身邊,對這人的所作所為大感惱怒,喝問道:「你做什麼?平白無故打楊溢做什麼?」
這人道:「我打他?你自己問他我是在打他還是在幫他。」靜軒一怔,才發現楊溢根本就沒有喊痛了,而且意識還清醒了起來,不禁大喜,問道:「楊溢!你沒事吧?」
楊溢緩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這人拱手道:「多謝前輩相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晚輩日後必當相報。」這人搖了搖頭,道:「相報什麼的就不用了,我也只是碰巧知道緩解你疼痛的方法而已,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頓了一頓,又道:「從明日起,你必須自擊肋骨,力不可大,剛震骨便可,否則你頭痛犯起來,又要慘叫連天了。」楊溢道:「多謝前輩指點!」眾人這才明白,這個人幫了楊溢一把,再看這人的身法,招式,頓時心悅誠服。
馬超雖然心服,但口中卻是不服,畢竟沒有與這人好好的較量過,便道:「你和我之間的勝負還未定呢!」這人轉頭看向馬超,微微一笑,道:「你剛才還沒察覺到你我之間的實力懸殊嗎?」馬超道:「以護體氣勁震斷長槍,我也做得,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來與我好好戰傷三百回合!」
這人哈哈一笑,道:「三百回合?當今世上,能與我黃元宗戰上三百回合的人,除了林無悔夫婦,呼覺逍遙仙等屈指可數的人外,就沒有他人了,你這毛娃娃口氣也忒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