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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卷 、山上山下 第1章 一百二拾四、原 委 文 / 雨夜傷

    楊溢突然頭痛,靜軒無論是故意氣劉隨,還是對楊溢的感情,都是會留下來照顧楊溢的,劉隨與林雅兒跟著徹寒軒往山道上走去。

    在外面還看不出來,一走上山道,四周的風景頓時就變了顏色,不對,那四周哪裡有什麼風景?密密麻麻全是劍,除了自己走的這一條小路以外,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身旁的劍蠕動著,似乎隨時就會向眾人。

    劉隨暗暗心驚:「天那,這麼大的劍陣是怎麼布出來的啊?」林雅兒左右看去,心中也是大驚,雖然知道父親劍法十分厲害,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厲害,連布下的一個劍陣的聲勢都如此浩大。

    徹寒軒雖然每天都能見著這劍陣,但每次見心中都不由得生氣一陣懼意,無論自己如何修煉,也達不到這個境界。

    劍陣將四周壓得黑漆漆的,眾人走著走著,前方突然一亮,徹寒軒道:「快到了。」劍陣中的那股肅殺之意,壓得劉隨與林雅兒喘氣都有些問題,雖然是短短的一段路途,卻像是走了十年八載一般,巴不得趕快走出去;現在出口就在眼前,劉隨與林雅兒卻又覺得沒看夠這天下奇陣,意猶未盡,這林無悔的劍法,當真是讓人既癡迷,又懼怕啊。

    徹寒軒當先走了出去,劉隨與林雅兒緊跟其後,剛一走出劍陣,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青山綠水,白雲慢游,微風吹起地上花草,沙沙作響,拂在眾人的面上,舒適不已,好一幅山水春光,與劍陣外的景色大有不同。

    左側一間屋子,屋子正對面豎著一座墓碑,劉隨瞇眼看去,只見墓碑上刻著「唐紫衣之墓」幾個大字,右下還有一行小字,劉隨看不清楚,細聲問道:「雅兒,你能看清那墓碑右下刻的什麼字麼?」

    林雅兒起先沒有注意,劉隨這麼一說,林雅兒也看到了那座墓碑,仔細看去,道:「刻的是『林無悔念懷』,我爹?」林雅兒心中大奇,劉隨道:「估計那墓下之人是林前輩的至交好友吧。」徹寒軒細聲道:「那位唐紫衣前輩是林師叔的紅顏知己,林師叔時常站在墓前發呆,懷念此人。」

    劉隨笑了一笑,道:「那凝霜前輩也不喝醋?」徹寒軒瞪了劉隨一眼,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凝霜師叔豈會是你想的那樣小肚雞腸?」劉隨嘿嘿一笑,道:「開個玩笑嘛,何必那麼認真?」

    剛一說完,便聽一個聲音傳來:「好!開個玩笑,何必那麼認真,說得好,人生本如夢,多睡幾覺便過去了,何不在玩笑中度過?但有些事情,是玩笑不得的。」伴著話音,兩個人從屋子中慢慢的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林無悔與他的妻子凝霜。

    劉隨行了一禮,道:「兩位前輩,晚輩有禮了。」林無悔一擺手,道:「你既然來了,就不要拘禮,像平常一樣就行了。」劉隨到:「是,是。」心中卻道:「面對你這個天界神將,我想不拘禮也不行啊。」

    凝霜一見到林雅兒,眼中頓時湧出了淚花,顫抖著聲音道:「雅兒,雅兒!你是雅兒!都長這麼大了,快!來!讓娘好好看看!」林雅兒慢慢的走到了凝霜的面前,輕輕的叫了聲:「娘。」凝霜喜極而泣:「雅兒,娘好想你啊!」一把便將林雅兒擁入了懷中。

    雖然是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但這份骨肉親情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來的,林雅兒被凝霜這麼一抱,那種親切感頓時湧上心頭,本來是上山來責問林無悔與凝霜為何要丟下自己的,現在卻將這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去,眼淚控制不住,流了出來,哭道:「娘!娘啊!女兒也好想您啊!」

    一家團圓,徹寒軒與劉隨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劉隨對林無悔一拱手,道:「林前輩,恭喜你們一家團圓了。」林無悔心中雖然高興,但卻還是歎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這次團圓是福是禍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怔,凝霜也止住了哭聲,林雅兒大感好奇,轉頭問道:「爹,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林無悔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雅兒啊,你這次上來,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將你托付給南宮師兄,送到那偏遠山村去是吧?」林雅兒本來已經將這件事給忘了,已經見到了親生父母,還有什麼好問的呢?問了又能怎麼樣呢?

    但林無悔現在一提,林雅兒立刻點頭道:「對,我想知道。」林無悔左手一揮,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捲來了幾根板凳,落在眾人身後,道:「坐下再說吧。」劉隨一邊坐下,心中一邊吃驚:「這一手是怎麼弄的?這幾根凳子是從哪裡來的?」

    眾人坐下,林無悔便將所有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當年,幻清道大戰嗔吾,林無悔的記憶恢復,之後,與冥神魔君一同到天界興師問罪,冥神魔君命喪,林無悔的眼淚滴在百草珠上,百草珠碎裂,凝霜降世人間,與林無悔做了夫妻。

    既然做了夫妻,自然也就有了後代,凝霜十月懷胎,生下了林雅兒,雖然歡喜,但也有讓人憂心的事情。林無悔與凝霜都是三界中的異數,不受天道管束,但林雅兒卻不同,雖然是異數所生,也難免會被天道約束,如果留在林無悔與凝霜這兩大異數的身邊,只怕會受到天譴,就是想到這一層,林無悔與凝霜才痛下決心,將林雅兒托付給南宮獨木,讓南宮獨木把林雅兒送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生活。

    誰知道,多年後冒出來一個叫做「釋」的組織,不僅找到了嗔吾的坐騎嗜獄,更想將嗔吾釋放出來,吸取他身上的魔力,進而一統這個亂世。為了布下「靈血鎮魔陣」四處尋找至陽之人的「釋」,陰差陽錯的找到了林雅兒,接下來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林雅兒聽完,才明白自己父母的用心良苦,不讓自己呆在身邊,是為了自己好啊!林雅兒痛哭失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凝霜撫著林雅兒的長長秀髮,道:「傻孩子,天下哪有不要孩子的父母?哪有不關心孩子的父母?別看我們將你寄在他人籬下,其實我們時時刻刻掛念著你的啊。」林雅兒如何不信?連連點頭。

    劉隨見狀,心道:「看這情況,估計要到明天,林前輩才會開始教我武功了。」既然今日學不成武功,劉隨也不著急,問道:「林前輩,晚輩有一事想問,不知方不方便?」林無悔道:「但說無妨。」劉隨指了指那座墓碑,問道:「那位唐紫衣前輩,是誰啊?」

    劉隨這麼一問,林無悔頓時一怔,隨即笑了笑,道:「她是我年輕時的好友。」凝霜白了林無悔一眼,道:「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說什麼謊?怕我喝醋不成?」

    轉頭對劉隨道:「唐姑娘是你林前輩的紅顏知己,也是當年滅天教教主呼眠的女兒,幻清道大戰嗔吾的時候,無悔的神力尚未恢復,嗔吾突發奇襲,要置無悔於死地,是唐姑娘以身保護了無悔。」

    劉隨聞言一驚,道:「那豈不是保護了林前輩的高人前輩?」林無悔歎了口氣,道:「唉,若不是紫衣,我早已被嗔吾打得元神破滅,哪會在這裡與你們說話?」

    凝霜打趣一笑,道:「是啊,若你的記憶不恢復,你那心愛的韻音姑娘又嫁給了你南宮師兄,只怕你就要娶了這位唐姑娘了。」林無悔苦笑一聲,道:「凝霜,你就別說笑了。」劉隨聽得一頭霧水,心道:「楊前輩?南宮前輩?他們之間究竟有些什麼糾葛啊?」

    林無悔看了看劉隨,道:「性游,你這一路上長進了不少啊。」劉隨嘿嘿一笑,道:「還算好啦。」林無悔點了點頭,道:「那今日你就先休息吧,明日我就開始教你劍法,讓你去對付嗜獄。」頓了一頓,想起楊溢來,問道:「另一個小子呢?」

    劉隨便將楊溢的事情對林無悔說了,林無悔歎了口氣,道:「那小子都到這裡了,卻上不來,這會劍陣的通路也關閉了,只能說那小子與我無緣。」

    劉隨也為楊溢不能上山來感到可惜,問道:「林前輩,反正就在山下,能不能麻煩您將雄之帶上來啊?」

    林無悔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這劍陣是我以畢生功力布成的陣法,我自己想要進來或出去,除了開出通路這一個方法以外,就只能硬闖,不過也只限我一人而已,多帶一個人的話,我無暇照顧;上次三位師叔前來尋我,我正巧遇上,帶領他們闖了出去,也虧得三位師叔功力高深,才沒有在劍陣下受傷,何況是真龍之氣出現的楊溢呢?」

    劉隨無奈,道:「那真的雄之與林前輩無緣啊。」想了一想,又覺奇怪,既然這通道幾年才能開一次,又不能帶人進來,那徹寒軒是怎麼進來的呢?心中一好奇,便問道:「那寒軒姑娘是怎麼進來的?」

    林無悔呵呵一笑,道:「你與雅兒都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頓了一頓,反問道:「你知不知道『百草珠』?」

    劉隨連連點頭,道:「那自然是知道的,百草珠是當年鎮封嗔吾的關鍵。」

    林無悔道:「知道便好說了,當年我與魔君上天界後,百草珠碎裂,我下到凡間,與凝霜一起,將百草珠的靈力召喚了過來,本想再制一顆百草珠出來的,但凝霜已是凡體,沒有那麼強大的承受能力,我們只能將百草珠的靈力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就在寒軒的體內。」

    劉隨大吃一驚,叫了出來:「難怪寒軒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這麼快就好起來了!」剛一說出口,便覺失言,忙賠笑道:「抱歉,抱歉。」徹寒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劉隨又問道:「既然林前輩說百草珠的靈力分成了兩半,那另一半在哪裡?」

    林無悔與凝霜對望了一眼,凝霜笑道:「另一半,你之前不是天天都在見麼?」劉隨大感疑惑,在腦中思索起來,死活也想不起身邊有這麼一號人物,還是自己天天見到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凝霜道:「你呀,真的笨,你身邊那位玉妍姑娘,便是另一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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