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與玉妍見到這個情形,都是大吃一驚,陳松斷續的道:「師、師父,你做什麼?」楚歌懷忙道:「松兒,還不跪下!」陳松不知道楚歌懷為什麼會對敵人下跪,但師父有令,就算心中不情願,也只能跪了下來。
慕容孤獨笑了一笑,道:「楚堂主,你起來吧。」楚歌懷又行了一禮,站起了身來。
呼眠將滅天教解散以後,慕容孤獨、楚歌懷與嚴克松各奔東西,楚歌懷自立了鐵陀門,嚴克松退出了江湖,隱居深山,副教主黃元宗依然守在滅天教,那荒廢已久的建築中。
至於慕容孤獨,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了,楚歌懷雖然多方打聽過,但根本沒有慕容孤獨的消息,不想慕容孤獨竟然會加入了全明創立的組織。
二人多年不見,心中都是十分歡喜,楚歌懷問道:「教主,這麼多年來,你究竟到哪裡去了?屬下多番打聽,也沒有你的消息!」
慕容孤獨笑了一笑,又歎了一口氣,道:「唉,一言難盡,當初我離開義父,本來也想像你一樣,開門傳功,不過在我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卻遇見了全明。」
楚歌懷一奇,道:「全明?全明又如何?還有我看全明駕馭著嗜獄,只怕與嗔吾有關,教主為何還跟隨全明作亂?」慕容孤獨搖了搖頭,道:「歌懷,你還是不要問這麼多了,我的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
既然慕容孤獨不願說,楚歌懷也不好多問,不過慕容孤獨曾經為了鎮封嗔吾而努力,決計是不可能幫助全明解放嗔吾的,現在慕容孤獨對全明低眉順目,自然有他的打算。
慕容孤獨看了看玉妍,又將目光落回楚歌懷的身上,道:「歌懷,讓我將玉妍姑娘帶回去。」陳松一聽,急忙道:「不可!」楚歌懷與慕容孤獨聽陳松這樣一說,都是一愣,慕容孤獨笑了一笑,道:「陳松,你放心,在『靈血鎮魔陣』布下之前,我會好好照顧玉妍姑娘的。」
陳松喝道:「你儘管去布你的『靈血鎮魔陣』,為何一定要帶走玉妍?我決計不會同意!」慕容孤獨道:「要布下『靈血鎮魔陣』,沒有玉妍姑娘是不行的,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我不能夠告訴你這麼多事情。」
陳松「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想要帶走玉妍,就先過我這一關!」說罷,也不顧剛才差點被慕容孤獨廢功的危險,又將單刀握在了手中。楚歌懷見狀,眉頭一皺,道:「松兒,一切聽教主的,你不要多言。」
陳松道:「師父,恕徒兒不敬,今日就算是師父這樣說,我也不會讓他帶走玉妍!」玉妍聽在耳中,心中感動:「陳大哥,謝謝你。」
楚歌懷見陳松如此固執,心中奇怪,問道:「松兒,你為什麼如此堅決?」陳松道:「師父你有所不知!如果讓他帶走玉妍姑娘的話,玉妍姑娘的性命便不保了!」楚歌懷一怔,轉頭看向慕容孤獨,問道:「教主,此話當真?」
慕容孤獨點了點頭,道:「不錯,發動『靈血鎮魔陣』之後,玉妍姑娘的性命定然不保。」陳松冷笑了一聲,道:「看!連他也承認了!」慕容孤獨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道:「陳松,你不要讓我難做。」
楚歌懷也道:「松兒,教主這樣做,總有他的想法,你聽話便是。」陳松斬釘截鐵的道:「師父,他是你的教主,不是我的教主,你願聽命於他,我卻不願。我剛才也說了,就算是師父你開口,我也不會讓他帶走玉妍的!」
慕容孤獨見陳松這個模樣,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當年自己也是為了楊韻音,對林無悔痛下殺手。
雖然自己是比較極端,但也是願意為了楊韻音做任何的事情。慕容孤獨乾笑一聲,道:「陳松,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但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這是有關天下蒼生的事情,就算你不願,我就算殺了你,也要將玉妍姑娘帶走。」
說罷,慕容孤獨將長劍握在了手中,只一運勁,劍上立刻圍繞起了一道龍卷,風力之強,劍尖指向的地方,那些沙石便被吹起,一股殺意從慕容孤獨的身上激射而出。
楚歌懷見狀大驚,知道慕容孤獨這次是動真格的,急忙拉著陳松道:「松兒,快隨為師走!」陳松倔強的道:「不!我一定要保護玉妍!」楚歌懷大急,道:「松兒!你不要如此倔!」玉妍見慕容孤獨起了殺心,也道:「陳大哥,你讓我隨他去吧,我沒事的!」
玉妍開口,陳松心中十分不願意,但卻沒有說話反駁,只用力的搖頭。
慕容孤獨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慕容孤獨便是一劍刺出,楚歌懷大驚,急忙以單刀格擋,雖然擋住,但慕容孤獨的一劍勁力何等巨大?再加上風力,就連潛心修行多年,功力大增的楚歌懷也連退了兩步。
楚歌懷心道:「教主的功力比起當初,何止倍增?」過去的楚歌懷就不是慕容孤獨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楚歌懷急道:「教主息怒!我這就將松兒帶走!」楚歌懷雖然這樣說,但陳松卻十分的不給面子,高聲道:「我決計不走!」
楚歌懷深怕慕容孤獨再出手,也不管陳松是否願意,直接一個手刀打在陳松的後頸,陳松沒料到楚歌懷會突然對自己出手,冷不防中了這一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楚歌懷扶住陳松,對慕容孤獨道:「教主,我這就將他帶走,請教主不要傷松兒。」
慕容孤獨見楚歌懷如此,出了一口氣,將長劍收回,道:「你快帶他走吧。」楚歌懷連連點頭,扶著陳松正欲離去,卻聽慕容孤獨又道:「對了,歌懷。」
楚歌懷轉過頭來,問道:「教主還有什麼事情麼?」慕容孤獨道:「你去一趟下邳城,那裡有十分詭異的氣息,我放心不下,卻又不能分身,只能拜託你了。」楚歌懷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慕容孤獨「恩」了一聲,對玉妍道:「玉妍姑娘,我們走吧。」玉妍應了,在慕容孤獨的帶領下,漸漸的遠離。
陳松只感覺到頭顱內十分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就彷彿身處混沌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陳松身子突然一抽,驚醒了過來,翻身坐起,環顧四周,只見自己身處一間房屋之內。陳松心中納悶,暗道:「我怎麼了?我在哪裡?」
思索了一陣,才想起自己是被楚歌懷一掌擊暈,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陳松摸了摸後腦,道:「對了,我被師父打暈,或許就是師父將我帶到這裡來的吧。」
陳松忽然站起,叫道:「玉妍!玉妍呢?」玉妍早已被慕容孤獨帶走,任憑陳松左看右看,哪裡又能看到玉妍的影子?陳松心知不妙,一個箭步衝到門前,將門打開,卻見楚歌懷站在門口。陳松一怔,叫了聲:「師……師父。」
楚歌懷正色問道:「你要去哪裡?」陳松沒有說話,因為陳松想要去救玉妍,但他知道楚歌懷是不可能讓他去的。
楚歌懷道:「你是不是想要去救玉妍姑娘?」陳松輕輕的點了點頭,楚歌懷喝道:「不可!」這一聲十分堅決,陳松從小就對楚歌懷十分敬畏,楚歌懷這麼一喝,陳松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
楚歌懷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對那玉妍姑娘的感情,但你也看到了,教主的功力深不可測,而且還有土、水、火、雷四極,更有一個全明在,就算你去了,也不可能救出玉妍姑娘。」陳松道:「可是……」
話剛出口,楚歌懷便搶話道:「松兒!你不要再倔強了!教主已經說過會好好照顧玉妍姑娘的,你還擔心什麼?」
陳松道:「教主教主,在師父你的眼中,那曾經的滅天教教主就真的這麼值得信任麼?」楚歌懷點頭道:「可以這麼說,我就算不信我自己,也相信教主。」
陳松此刻情緒十分激動,也不顧什麼師徒情分了,高聲道:「那是你!他是你的教主,不是我的教主,在我看來,他只是全明手下的一條狗!」楚歌懷聽陳松如此說話,勃然大怒,指著陳松的額頭,道:「你……你竟敢說出這種話來!」
陳鬆骨子倒也十分硬朗,挺起胸膛道:「師父,不管你允還是不允,我是一定要去的!」
楚歌懷怔了半天,強忍了一口氣,道:「我問你一個問題。」陳松見楚歌懷的態度有些軟化,情緒也不那麼激動了,道:「師父請問。」楚歌懷道:「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師父?」
陳松點點頭,道:「自然當。」又想起剛才自己對楚歌懷的出言不遜,心中愧疚,又道:「師父,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楚歌懷搖了搖頭,道:「那沒什麼,誰沒有激動的時候?」陳松聞言,也鬆了一口氣,楚歌懷又道:「你要去救玉妍姑娘可以,但需得雖我去一個地方。」陳松一奇,問道:「何處?」楚歌懷道:「下邳城,白門樓。」
陳松想了想,距離白門樓也沒有幾日的路程,再說慕容孤獨說過發動陣法之前,會保證玉妍的周全,而且楚歌懷也說過絕對信任慕容孤獨,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