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家莊分堂所在,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他小四一直都是悶悶不樂。
下面的人誰看不出他小四心中的想法,一個個哪敢多說什麼?
在這個時候,邢強直接從外面走了進來,望著迎面走出的曹正,聽到對方叫了他一聲,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四哥怎麼樣了?」
曹正說道:「看樣子心情不是太好。對了,邢大哥,剛剛山口組的人侵犯咱們位於東郊的一個場子,有五個兄弟受了重傷,現在已經送往醫院去了。看樣子,他們是要蠢蠢欲動了,咱們怎麼辦?」
「防守為主,出擊為輔,暫時先不要管他們。」邢強吩咐一聲,這才向著屋裡面走去。
望著坐在躺椅上並沒有進食的蘇楊,邢強走到一旁倒了兩杯水,走過去:「四哥!」
「邢大哥!」蘇楊抬頭望了一眼,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本來邢強想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他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只是乾巴巴的說了一聲:「沒事!」
蘇楊呵呵一笑:「邢大哥,你可並不像是一個會說謊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個很小的毛病,那就是說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飄忽。是不是山口組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了?」
邢強點了點頭,知道已經瞞不住,便全部都說了出來。
望著揉著鬢角,有些犯愁的蘇楊,邢強說道:「四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那不過是他們島國蠻夷一貫的手段而已,上不了檯面。」
「這個眼中的毒瘤,或許真的到了拔去他的時候了。」說到這裡,蘇楊頓時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然後問道,「對了,還沒有李曉曼的下落嗎?」
邢強搖了搖頭,又連忙說道:「四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李小姐吉人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更可況你不是也說那個蕭信不會把她怎麼樣嘛?」
話說到這裡,邢強感覺有些說的太硬了,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那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只要人還在石家莊,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出頭緒,這點您完全可以放心。」
「行了,既來之則安之。」說著,蘇楊從座位上走了起來,長歎一聲,「或許,是時候除掉山口組了。不然的話,一旦蕭信把他們當成槍使,到時候咱們就更加被動了。」
邢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麼容易的。筱田建市雖說帶人不多,但是卻信心滿滿。他們龜縮在日本大使館內,想讓他們出來,並不容易。」
「既然他們不出來,那麼咱們就衝進去!」
「可是這影響……」邢強有些遲疑了。
卻聽到蘇楊呵呵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鬢角:「我不是說過嗎,遇事要多動腦子少動嘴。有時候未必要親自去做一件事情,有人替你做不是更好嗎?你去換一下衣服,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邢強問。
「石家莊軍分區!」蘇楊淡定的說了一聲,聽到這裡,邢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說搞不明白蘇楊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那份魄力,那份堅定,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用的。掌門大哥就是掌門大哥,換做一般人,還真的沒有這種氣勢!
……
從軍分區走了一趟,蘇楊沒有怠慢,直接乘車去了日本位於石家莊的大使館。隨行的人並不是很多,緊緊只有邢強跟王寶兩個人。
當筱田建市看到蘇楊的時候,心中欣喜的不得了,前段時間還正在為蘇楊的逃走而懊惱,沒想到今天他自己居然送上門了。用句老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望著滿臉歡喜的筱田建市,蘇楊呵呵笑著說道:「筱田組長,久違了!」
「蘇先生真是說笑了,前兩天,咱們還在一起來著。」筱田建市面善心黑的說道,「在下還正在為沒有保護好蘇先生的安危而懊惱不已,能看到蘇先生平安無事,在下的心裡也沒有以前那麼內疚了。可惜啊,可惜,本來想好好招待蘇先生一番,不過看樣子,當時蘇先生似乎並不是很領情啊!」
「筱田組長這是話裡有話啊?」蘇楊隨處看了一眼,問道,「怎麼蕭信沒有跟你在一起?難不成,你們鬧翻了不成?」
筱田建市聽到這裡,目光一寒,冷笑一聲:「蘇先生這話,在下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閒話我也不想多說。其實這次來,就是想給筱田組長一個勸告,這裡不是日本,貴為山口組組長的筱田組長長久在這裡呆下去,難道就這麼放心家裡面的事情嗎?」
筱田建市皮笑肉不笑的冷聲說道:「讓蘇先生擔憂了。不過在下自己的事情,在下心中已然有數。如果蘇先生有那份閒情雅致的話,那麼還是替自己多多著想才是。現在世道這麼亂,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搞不好……」
「筱田建市,你他媽……」
邢強還沒罵出口,立刻被蘇楊制止了,只見他小四緩緩站起身來,老態橫生的長歎一聲:「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人不聽我的勸告呢?反正在下的好心也已經帶到了,聽與不聽,那就是筱田組長自己的事情了!」
眼見得蘇楊他們就要離開,恰在這個時候,七八個山口組的大漢直接擋住了蘇楊他們的去路。
望到這裡,蘇楊不由得想笑,但是卻笑不出聲來。
真是懷疑這個筱田建市到底是怎麼想的,三歲的孩子,怎麼竟模仿別人的作為?
「筱田組長,這是什麼意思?」蘇楊冷冰冰的問道。
卻聽到筱田建市笑著說道:「蘇先生可不要誤會啊。其實事情很簡單,我不是說了嗎,外面世道亂,在下也是一番好意啊。這裡空氣清晰,場景明亮,如果蘇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在此地下榻安息。更可況,在下雖說不才,但是至少也能保證蘇先生的安全不是?」
「老狐狸!」王寶冷哼一聲,剛要動手,直接被那山口組的精英壓制下去。
卻見得筱田建市緩緩走來,笑著說道:「哎呀呀,光天化日居然還佩戴著武器,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不過為了你們的安全起見,我看,還是先把這些傢伙讓我下面的人保管比較好!」
蘇楊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轉身,微微一笑:「筱田組長這是要強行留下在下了?」
「蘇先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破為好!」筱田建市顯然不願意在兜圈子,話已經點明了。
恰在這個時候,蘇楊直接掏出手機,說了一句:「帶著你的人上來,如有阻攔者就地正法。」
……
安靜,安靜的不帶有一絲風聲。
似乎時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了。
筱田建市也愣住了,目光陰沉著,在思考著他小四到底在跟誰通電話,恰在這個時候,一個工作人員急急忙忙跑了進來。那傢伙滿頭大汗,顯然非常著急,小聲的在筱田建市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見筱田建市面部肌肉抽搐起來,好久,他這才恢復過來,笑的有些陰寒,有些無奈。
「蘇先生倒真是大手筆啊!」筱田建市冷笑著說道,「居然調動了部隊,你倒是真厲害,真的讓人想不到。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這裡不是中國,是日本大使館,你難道想要將事態升級擴大不成?」
「筱田組長不要動怒,不是說了,既然是遊戲,那麼就要有輸有贏,玩不起的話就趁早滾蛋。可有,這裡是中國,在中國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們來撒野!」
他小四話音剛落,駐守在此地的一個少校團長已經帶人衝了進來,只見那漢子來到蘇楊身邊身體立的老正,行了個軍禮,鏗鏘有力的說道:「第八步兵團團長王雲志見過蘇少校,請少校指示!」
「你……」筱田建市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望著被氣得夠嗆的筱田建市,蘇楊呵呵笑了起來:「筱田組長,看來,這一切是我贏了。」
卻聽到筱田建市冷笑著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國家的法律,私自調動部隊,那是以謀反罪論處。蘇先生,你似乎有點得意的過頭了。我是沒事,只怕到時候蘇先生的人頭可是難保!」
蘇楊冷笑一聲:「中央安全局有調動地方武裝部隊的權利,這是國家和人民賦予我的權力。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嗎?多說無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說著,蘇楊命令王雲志將筱田建市等山口組以危害國家罪名逮捕,雖說這些人心有不願,但是畢竟應了那句老話,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又能多說什麼。
「姓蘇的,算你狠。」筱田建市冷笑一聲,「我倒是小看你了,不過你別以為自己就一定能贏了,咱們走著瞧!」
望著筱田建市離開的背影,這傢伙那該死的笑容到現在為止依舊浮現在他小四的腦海之中。
已經死到臨頭,這傢伙怎麼還能笑得出來,那並不是悲哀之苦,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玄機不成?
恰在這個時候,邢強靠了過來,小聲說道:「四哥,為什麼不幹掉這個傢伙,這可是好機會,畢竟,夜長夢多啊!」
蘇楊抬起了右手,長歎一聲:「沒有那麼容易啊。他筱田建市不過是陶罐,而咱們可是瓷器,哪有瓷器跟瓦罐玉石俱焚的。我是在擔心……不說了,但願是我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