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竊了一輛黑色的雅閣轎車,蘇楊沒有怠慢,以最快的時間將車速提高到一個極點。
約莫過了五分多鐘,蘇楊這才追上了蕭信,這傢伙會心的衝著蘇楊微微一笑,猛地將擋位提到最高,油門猛地直接踩到底,方向盤向右完全打死,一個飄逸直接向著東面行駛而去。
見鬼!
望到這裡,蘇楊猛地停下車,趕忙調轉車頭。
這一來二去,蕭信彷彿與自己打太極一般,恰在這個時候,蘇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電話是邢強打來的,這小子已經派人跟了上來。這樣也好,人多雖說麻煩,但是也有一定的好處,那就是更容易堵住蕭信。
至於追上他該怎麼問,怎麼做,那也是後話了,可是看眼下的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蕭信的本意似乎有意無意的顯露出來。
就是這條路好像是通往高速的道路,他難道要離開這個城市不成?
李曉曼難道被送出這個城市了嗎?
不,時間不對,契機也不對,而且蕭信應該還沒有這個本事。因為情報堂早已經布成了一個蜘蛛網的連鎖線將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全部都籠罩在其中,不然,山口組也不會退居到大使館這麼狼狽。
就在距離高速公路收費口不到一千米的時候,蕭信突然將車停了下來,這傢伙……
蘇楊趕忙踩住剎車,望著前方蕭信乘坐的越野車沒有一點動靜,他這才從車上走了下來。而此刻,蕭信也已經拉開了車門。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感到討厭,就是那股氣質讓人心裡憤恨。
其實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以前跟自己雖說爭鋒相對,但是畢竟也是自家兄弟,沒有什麼太大的隔閡。或許是自己內心在作祟,總是覺得這傢伙討人厭。
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時到今日,對他的那種感覺,蘇楊還是依舊如此。
「你到底把李曉曼帶到哪了?」蘇楊盯著他,一字一字的問道。
「小四,或許我應該說過吧,這是一場遊戲,既然是遊戲,又何必那麼當真呢!」蕭信呵呵笑著說道,「更可況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你看看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人真的挺不錯,看的我心裡也有點騷動,也難怪你……」
「你……」
「哎呀呀,別激動啊。你放心,我這個人雖然喜歡玩弄女人,但是可不是那種什麼人都上的德行。更可況,沒有感情的**上的碰撞缺少了一點點激情的契機,所以說,她目前為止還是很安全的。這樣,你陪我玩一場遊戲,你贏了的話,我保證那丫頭很安全,然後毫髮無損的給你送來,你看怎麼樣?」
聽到這裡,蘇楊目光變得更加陰沉下來。
蕭信這個人雖說品行不怎麼樣,但是卻是說話算數的正人君子,向來是說到做到。看來只能應了這傢伙的要求,不然只怕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因為這傢伙可是個瘋子。
即便抓住他,嚴刑拷打也只怕沒有任何用處,因為瘋子的思維是別人所無法揣摩的。
望著閉不住聲的蘇楊,蕭信呵呵笑了起來:「怎麼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要是我後悔了的話,那麼你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你不是號稱天王嗎?我倒要看看是我這個鬼才更厲害,還是你這個天王更厲害!」
蒼穹下,曾經並肩作戰而又互相排擠的兩人彷彿兩尊魔神一般傲立於大地之上。
……
天津,北洪門總舵。
經過這段時間蕭長河的努力奮鬥,至少讓他與三哥的關係拉近了許多。或許是那次敗北的打擊改變了他的心性,一個在迷途之中迷茫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道路,找不到該為誰而奮鬥。
這或許便是坤沙幕後指揮的一個很大的弊端,沒有誰知道坤沙是什麼人?而直接發號施令的毒龍卻往往讓他們感到反感,很多有能力的奇才往往被毒龍打壓著。
以前他們在幻想著可以得到坤沙的提拔,可惜,沒有那樣的機會,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坤沙的機會。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找到了另一條出路,那就是尋找另外一股勢力來抗衡自己所效忠的勢力。
人生就像是一場賭博,無時無刻不在跟命運做著角逐,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或許安逸能夠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平安安,可是人心是永遠的不到滿足的。老祖宗就非常瞭解這個道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感慨?
這一天,蕭長河再次找到了三哥,而此刻,三哥正在跟黑豹密謀著什麼,被人突然打斷,那種感覺真的讓人不爽。畢竟,這可是拿腦袋在玩一場刺激的賭博遊戲,沒有人會傻到不在乎自己的小命。
更可況,三哥還是深受煙哥思想的影響。
要知道,人這一輩子活的並不容易,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嗖……
軍刺寒光四射,差一點,他蕭長河的小命就要魂歸地府了。
「是我!」蕭長河的鬢角掛了兩道冷汗,有些氣虛的叫了一聲,「三哥!」
收回軍刺,三哥冷冰冰的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蕭長河望了一眼黑豹,後者冷哼一聲,直接向著外面走去。
對於蕭長河,三哥也很想拉攏,畢竟此人是個難得的人才。
即便如此,也必須要保持著一顆懷疑的心。
畢竟老話說的好,人心隔肚皮,天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做人既要大大咧咧,也要學會粗中有細。
活著的道理說起來很簡單,但是用起來卻很難。簡化了說就兩個字,用太極陰陽將它劃分就是度與欲的關係,度是什麼,是一個自我認知的程度,是一個對於野心的約束能力……而欲則是向上的動力,齊天的野心……兩者相互依存卻互相克制,只有把這兩個字徹底吃透了,那麼你便能活的很好。
等到黑豹離開之後,三哥這才讓蕭長河坐下,二人品著小茶,在這個時候三哥冷冰冰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剛剛豹哥……」
「這王八東西,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了他!」三哥瞥著有些走神的蕭長河,趕忙打斷他的沉思,接著問道,「怎麼了?」
蕭長河哦了一聲:「沒事,沒事!」
聽到這裡,三哥頓時微怒起來:「沒事你來找我做什麼?不是告訴過你嗎?咱們最好還是少見面,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這裡可是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對了,那隻老鼠的動靜還沒有捕捉到嗎?」
「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不過卻發現了這個,您看看!」說著,蕭長河拍了拍手,那等待在外面的兄弟這才恭敬的走了進來。
在他的手中舉著一個長方形的錦盒,這也讓三哥頗為好奇。等到錦盒大開的時候,三哥頓時怒了,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蕭長河,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錦盒裝的東西並非什麼重要的物品,而是……一條胳膊!
見鬼!
這傢伙難道是在威脅自己嗎?
三哥盯著他,眼見得情況不對,蕭長河趕忙說道:「三哥,你不要誤會,你看看這個!」
說著,他將那胳膊舉了起來,在那胳膊上紋著的圖案是,一片火紅色的楓葉!
望到這裡,三哥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
江湖中的組織一般以紋身作為代號,而這片楓葉到底能說明什麼呢?
這也是三哥第一次見到,心裡不由的謹慎起來,這似乎預示著什麼不好的預感。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種紋身是刺客集團獨有的紋身,也就說,那從這裡逃走的傢伙是……」
「會不會是偶然,亦或者是他們刻意所為呢?」三哥問了一聲。
蕭長河搖了搖頭說道:「這條胳膊可是我親手從那傢伙的身上砍掉的,應該不是作假。當然,您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刺客集團怎麼也攪合到這趟渾水裡了!」三哥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鬢角,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長河,你覺得刺客集團跟坤沙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查過該組織。很是神秘,而且讓人捉摸不透,做事既要拿錢還要憑借自己的喜好。那是一群瘋子組成的集團,聽說他們要刺殺的目標從來沒有一個人逃脫他們的手掌心的。可是看昨天的情形,貌似並不是想要執行什麼,這根本就不符合他們的規矩啊。」蕭長河眉頭一皺,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三哥,坤沙貌似對這裡並不是很上心。你說,他真正隱藏起來的軍團跟王牌會不會就是刺客集團?」
「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這樣……」三哥衝著蕭長河招了招手,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後者點了點頭,會心一笑,這才離開。
房間很靜,很靜,靜的不帶有一絲風聲。
三哥來到躺椅上坐了下來,隨手摸起那旁邊茶几上的一杯茶水,小聲暗道:「莫不是坤沙真的打算出手了不成?現在可不是很好的事情,他到底打算做什麼?看來,我必須要親自去驗證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