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蕭長河找上了三哥,無非是想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不過望著三哥那冰冷的眸子,蕭長河從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怎麼的,本來是句恭維的話,偏偏這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望著呆呆的蕭長河,三哥冷冰冰的問了一句:「有事嗎?」
「三哥,早上的事情多謝你了!」蕭長河很是恭敬的說著,不過對於三哥來說卻不受用,因為蕭長河顯然不明白三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面對著對自己恭敬有加的蕭長河,三哥依舊話語冰冷的說道:「不用,你要感謝的並不是我。要謝,你就謝謝老天爺吧!或許,閻王爺的生死簿還要不了你小子的命!」
「可是今天……」
「沒有什麼可是的!」三哥說著,轉身就要離開,聽到蕭長河那吞吞吐吐的話語,一轉身,軍刺出手,直接架在蕭長河的脖子上,「我這個人討厭別人給我磨嘰,如果你要是在多嘴的話,我會讓你一輩子也說不出話來。」
「我……」
軍刺沒入蕭長河的肩膀一分:「我再重複一遍,不要出聲!」
眼見得蕭長河沒有動靜,三哥這才收回軍刺,轉身,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你的命可還是懸著的,想要活命,盡快戴罪立功吧!」
「多謝三哥提醒。」蕭長河話剛說完,只覺得眼前嗖的一道寒光,一把匕首幾乎與他擦面而過,就這麼直接插入他身後的朱紅色的大柱子上。
好險,不過他還是手下留情了!
蕭長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冷笑著,笑得有些無奈。如果剛剛那匕首要是在偏一分,那麼就不是插入柱子之中那麼簡單,而是他蕭長河的脖子了。
黑夜轉眼來臨,回到房間之中的三哥在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立刻被飛刀釘在牆上的一張紙條所吸引。轉身,向後謹慎的看了幾眼,所幸沒有人,至此,三哥沒有怠慢,快速的將房門關上,然後趕緊的摘下牆上的飛刀。
紙條上寥寥六個小字,寫的是,行動,刺殺,蘇四。
這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什麼意思?
莫不是要刺殺小四不成?
三哥想到這裡,心頓時揪了一下。這細細一想,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怎麼自己沒有聽說坤沙集團有這方面的行動計劃?難不成是那支被坤沙隱藏起來的秘密部隊執行這個計劃不成?就算是這樣,那麼這樣的計劃也不應該暴漏,也不應該通知自己才對!
難道是小四那邊安插的眼線做得?
不,也不是!
一時間,三哥陷入一種矛盾之中。這件事情的真偽暫且不說,重要的是,那留下飛刀跟紙條的背後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恰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從房門後一閃而過。
「誰!」三哥低喝一聲,趕忙奪門而出,庭院之中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鬼影子。
難道剛剛產生幻覺了不成?
三哥問自己,可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答案。
嗖……
一道寒光從屋簷上飛射而下,角度刁鑽,下手狠毒,那力道跟速度分明就是想要三哥的性命!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三哥反應的更快,一出手,直接接住了那把飛刀。
抬頭望去,在房簷上有一黑衣人的身影。
見鬼!
果然還是有老鼠溜進來。真是懷疑,洪門的保衛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敵人來來去去如此輕鬆,毒龍真是該死。
不過換句話說,是不是那傢伙的意思呢?
三哥冷笑一聲,望著那老鼠逃離的方向,沒有怠慢,直接追了過去。
一路,三哥直接追進郊外的一個叢林之中這才停下身來。那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在明月高掛的夜晚,在這如同怪物林立一般的樹林之中,陣陣寒冷的夜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透人心扉,刺骨而有些心寒。
三哥不敢怠慢,雙眼緊緊盯著四周,低喝一聲:「朋友,不管是敵是友,在背出鬼鬼祟祟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如果有本事的話,那麼就請現身,這才算的上是真男兒!」
在那!
就在三哥話音落地的時候,他立刻被前方高樹上一陣不尋常的沙沙聲所吸引。直覺告訴他,敵人應該藏在那裡。沒有怠慢,三哥右手握著的那把飛刀脫手而出,直接向著高樹的樹冠拋去。
嘎嘎的叫聲從天空傳來,只見一陣鳥毛飄落。驚起一群黑夜棲息的群鳥,這種騷動很快隨著那群鳥兒的安靜而沉寂下來。
一切恢復原狀,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一般。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不成?
不對,不對!
三哥抬頭,環顧著四周,不敢有一絲大意。恰在這個時候,他耳朵一動,聽到那微弱的幾乎不可捕捉的敲錘扣動的聲音。
恰在這一刻,一聲刺耳的如同噗的一聲安裝了消聲器的手槍的槍聲響了起來。
子彈劃破黑夜,似乎如同修羅坐下的惡神來取三哥的性命。子彈是快,不過三哥的速度更快。因為在聽到敲錘扣動的聲音的那一刻,三哥就做出了反應,身體直接向前一翻,子彈就這麼打在他原來所站的位置。如果他的速度要是在晚一步,那麼子彈打在的就不是土地中,很有可能是他的腦袋。
在做出躲閃之後,三哥借勢直接閃入一棵大樹之後,立刻藏住了身影。
雖說是皎月高掛,但是林子裡很黑,很黑,十米開外的地方看的就顯得非常模糊。頭頂零星可以看到那透過茂密的樹冠射進來的月光,但是敵人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位置了?
難道也是靠聽覺?
三哥壓制住心中的好奇,冷冰冰的低喝一聲:「朋友,難道非要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不成?如果想要在下的腦袋,光在老鼠洞裡躲藏著可沒有那麼容易!或許,我們是不是應該見一見,談一談!」
噗……
一聲槍聲打在三哥藏著的那棵大樹上,似乎這已經回答了三哥的答案。
望此情形,三哥心中冷笑一聲,這真的是見鬼的遊戲,讓人心裡鬱悶之極。
三哥不敢怠慢,取出腰間武器帶上別著的一把飛刀,就這麼緊緊捏在手中,然後緊張的望向四周。恰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遠處的一塊大石頭,沒有怠慢,飛刀直接扔向那塊大石頭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果不其然,那傢伙也是靠聲音判斷自己的位置的。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槍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目測一下那槍聲發源地的距離,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不,應該是大樹下,聲音很刁鑽,讓人以為那傢伙是在大樹上。如果沒有常年的刺殺經驗,真的能被這小子給矇混過關了。
那傢伙就躲在大樹後。
不過他手裡有槍,很難近到他的身前。約莫五十米的距離,彷彿成了一道鴻溝,一道不可跨越的距離。直衝過去,太過冒險了,勝算的幾率太小。
當然,得想個辦法才行!
三哥再次看了一眼那石頭所在的位置,立刻想到了一個辦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武裝帶上的飛刀,不能再用武器了,不然自己就更加被動。彎身,揀了一些石頭,像剛剛一樣,三哥製造迷惑敵人的聲音。果然,那傢伙上當了,槍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不知道扔出去幾塊石頭,恰在這個時候,槍聲沒有跟上。那傢伙應該是換子彈吧!一連十幾分鐘下去,三哥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來試驗了敵人手槍的彈夾的裝彈數量以及對方的換子彈的速度。
很驚人,三秒鐘。換好一個彈夾緊緊只有三秒的時間。
三秒,跨越五十米的距離根本就不可能,即便是博爾特來了也不可能。
眼見得這種情況,三哥不由得放棄了主攻的辦法,而是哈哈笑了起來:「朋友,看來你是不願意顯露真身了!這裡可是距離北洪門總舵不遠,時間拖久了,對你可沒有好處。」
槍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不過根本就傷不了三哥分毫。
「沒用的。」三哥依舊呵呵笑了起來,「我以前也是殺手出身。知道殺手隨身不會帶太多子彈。你已經打空了三個彈夾,相比,你手中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了吧!難道,咱們就不能坐下來談談嗎?」
對方依舊沒有回答!
到此,三哥冷笑了一聲,問道:「是小四派你來的吧?」
「你這個走狗,背叛洪門,天理難容,我這是為民除害!」-
「是嗎!」三哥呵呵笑了起來,「就怕你沒有那個本事啊!已經一個時辰了,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倒是你……」
二人滔滔不絕的說著,恰在這個時候,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殺手只聽得三哥沒了動靜,不由得問道:「你怎麼不出聲了?」
「你還在嗎?」
依舊沒有動靜!
那人心中是一團疑惑,暗道一聲,難道死了不成?不對!
就這麼過去了二十多分鐘,等待真的讓人心神受到一種無法抑制的煎熬。三哥說的沒錯,他等不起。就在矛盾跟謹慎充斥在他的心中的時候,他決定冒險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