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勝券在握的蕭長河設下了這麼一出連環計,可是沒想到……
伴隨著嗖嗖一道又一道黑影,彷彿他小四如有神助一般,請的上天法旨,從天上請來了神兵。一個個身穿迷彩服的漢子頓時出現在這片不大的別墅之中。
「別動!」
「別動!」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群人到底是哪來的?
蕭長河瞥了這些人一眼,雖說是深夜,但是他的眼鏡可沒有什麼問題,這看東西也不會有任何錯覺。黑色,黑色的皮膚,那盤扎的腱子肉,一個個都是練家子啊。黑人,而且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什麼時候美國洪門請來了這麼厲害的部隊?
北洪門頓時陷入了一種恐慌之中,面對著對方先進的武器,他們手中的片刀、手槍就顯得那麼蒼白,就好像是一群沒開教化的野蠻人提著大刀去對付一群手持衝鋒鎗跟腰纏手雷的部隊。這勝負不用打也能預見得到。
蘇楊邁著步子向著蕭長河走去,別說他蕭長河,便是邢強、王寶等高層幹部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堂主,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老話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最終,還是我贏了啊!」蘇楊呵呵笑著說道。
「你……你居然勾結外國人!」蕭長河此刻的模樣跟恨不得要將他小四碎屍萬段一樣,不過很快便變得瘋狂起來,笑的有些狼狽,有些無奈,「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也是如此卑鄙小人!」
「我卑鄙?」蘇楊搖了搖頭,哼笑一聲,「那也沒有你蕭堂主卑鄙。日本人是什麼人,是我中華之恥辱,人人得而誅之,而就是你,堂堂北洪門行一大爺的蕭堂主居然勾結山口組。到底是誰不知道廉恥?」
「蘇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一個身穿少校服裝的男子走到蘇楊身邊,呵呵笑著問道,「這些人是不是都殺掉?」
他說的很平靜,似乎殺人對於他來說跟殺隻雞沒有什麼區別。那雙冰冷的目光,是見證生與死,硝煙烽火磨練出來的意志的一種體現。
「穆裡德少校,辛苦你了。如果沒有你們,我小四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些卑鄙小人才好!」蘇楊望著那黑人用著英文說道。
那人呵呵笑著說道:「蘇先生客氣了!我方將軍與蘇先生一直相交甚好,聽說蘇先生遇到困難,既然身為朋友,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沒錯,此人正是來自非洲的軍人,也是安哥拉一個大軍閥旗下的少校團長。在三爺時代,美國洪門便向著國際化非政府組織的大趨勢發展,三爺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世界各地的黑白兩道也頗給幾分面子,尤其是跟非洲以及地中海的幾個國家的關係甚好。當然,這種關係是需要金錢作為依托的。
他小四上位之後,更是加大了與這些國家的聯繫,畢竟一個非政府組織要向著國際化發展,自然而然與國家合法的政府的關係要保持在一定線上。當年龍血大隊的傑克以及黑煞小組便是來自非洲的僱傭兵。
在這一刻,邢強他們這才明白蘇楊口中的移形換影,天降神兵是什麼意思?怪不得他小四如此信心十足,原來是早有打算,那根本就是勝券在握。
江湖人,即便在厲害,又有什麼用,怎麼可能是那些見慣生死,經歷戰爭烽火磨練的軍人的對手!
望著那些被制服的北洪門徒眾,蘇楊呵呵笑著說道:「穆裡德少校,替我好好謝謝明達將軍才是!」
「蘇先生說笑了,在下還希望蘇先生在將軍面前美言幾句才好!」說著,穆裡德便下令自己的士兵對這些人痛下殺手,畢竟戰爭的經驗告訴他,對待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
不要說什麼戰爭善良,什麼條約狗屁之類的話,善待俘虜,可以宣揚,不過不切實際,就好像世界各地的政府所謂的口號一樣,一文不值。真正有用的就是,徹底的打擊你的敵人,殺滅他們的有生力量,這樣,你便有生的希望。
當年秦朝大將白起坑殺找過四十萬士兵的目的,也許便是出於這個原因。不能有效的打擊到敵人,那麼等到他回過神來,那麼被殺的很有可能是你。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眼見得那些士兵就要開槍,蘇楊哎了一聲,笑著對穆裡德說道,「在中國的地盤上要是死了這麼多人,上面很難交代的。」
「那蘇先生是要將他們都放了?用你們中國一句古話,這不就是放虎歸山了!」
「不,穆裡德少校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蘇楊依舊笑著說道,「別人可以殺,但是……」
蘇楊望了一眼蕭長河,後者顯然明白他的意思。
槍聲刺破了蒼穹,毀屍滅跡對於洪門來講還不算什麼難事。只是讓蘇楊想不到的是,王長明那個傢伙居然會背叛自己,與北洪門聯手,真是一個該死的傢伙。
如果要是他知道自己還沒死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望著那被束縛強行被壓制跪在地上的蕭長河,蘇楊蹲下身來:「蕭堂主,還是我贏了!」
「成王敗寇,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望著蕭長河那倔強的樣子,蘇楊滿意的點了點頭:「是條漢子啊!我小四這輩子最敬重真男兒,你可以走了!」
這話倒是讓蕭長河沒有想到,眼睛睜得大大的,半響呢喃道:「你說什麼?你……你要放了我?」
「四哥說要放了你,哪來那麼多廢話。」邢強衝那兩個壓制蕭長河的兄弟一使眼色,然後臉色冰冷的他,低喝一聲,「還不快滾,不然,等到四哥改變主意,你小子想走也走不了的。」
蕭長河用力甩了一下膀子,就這麼揉著自己的手腕,盯著蘇楊,冰冷的說道:「即便你放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蘇門主,咱們山不轉,水轉,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那我小四就等著你來取我的人頭了。」蘇楊笑著說,「不過,我還是要送蕭堂主一句話。自古有言,識時務者為俊傑,蕭堂主何必為了一個即將滅亡的組織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蕭堂主應該為自己的前途多想想才是。」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言盡於此,至於蕭堂主記沒記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蘇楊眼皮點了一下,「現在,你可以走了!」
彷彿,這一晚就好像演了一場舞台劇一般。
虛虛實實,驚心動魄,讓人摸不清哪一處到底是真實的。
穆裡德望著蘇楊:「蘇先生真是心懷廣大之人,在下佩服。可是那人真的就這麼……我有一種感覺,此人絕非凡輩,將來只怕……」
「少校先生,你說,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是什麼?」蘇楊賣了個關子,問道。
「當然是人才了!」穆裡德這話說完,眼睛睜得老大,「莫不是蘇先生要……」
蘇楊呵呵一笑:「此等人才,殺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將來以後能為我所用,那麼將是一員不可或缺的猛將啊!」
「此人,不容易馴服啊!」
「有挑戰才有意思。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為自己的無能找任何借口,因為只有你有沒有盡力去做,這才是成功的關鍵所在。」蘇楊讓邢強將戰場打理一下,然後好好招待了這位來自非洲的貴客。
說句實在的,如果今天沒有穆裡德,他小四還真的不敢走這一步險棋。
蕭長河受挫,讓坤沙集團一下子沉寂起來。接二連三的打擊,只怕夠坤沙喝一壺的吧,想必,他現在應該非常頭疼。
外面進展的也很順利,就在蕭長河進攻石家莊的時候,蘇楊派出去的曹正飛龍等人率著大軍成功的攻陷了保定、滄州、陽泉、邢台、衡水,敵人被殺個措手不及。洪門大獲全勝,這也是他小四意料之中的事情。
次日,撥開雲霧見青天。
似乎接下來注定是個好日子。
王長明那個老狐狸,比他小四預想的要來得快得多。這傢伙,真是有演戲的天賦,那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說的跟真的一樣,這苦,那苦的,跟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這種戲,他小四看得多了,不然換別人還真能夠被他給騙到了。
「蘇先生,我他媽就不是人,我……」
「王廳長,不用自責。我也知道,你是情非得已。」蘇楊呵呵笑著說了一聲,從衣兜之中掏出一張支票,目光一寒,將支票往前一推,「只是,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後再次發生。」
「蘇先生放心。王某就算是丟掉性命,也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蘇先生的事情。」
「那好,這個小意思,你先收著。」蘇楊望著他,「不過……」
這一個不過,讓王長明差點沒嚇個半死。畢竟,來之前他甚至已經考慮過,是不是應該來,畢竟這很有可能是那種有去無回的黃泉路。當然,要是敢不來,不光是他,只怕他的家人也會……這孤注一擲換來的難道還是失敗二字嗎?
望著一頭冷汗,臉色蒼白的王長明,蘇楊呵呵笑著說道:「王廳長這是怎麼了?今天天不是很熱啊,怎麼出了一身汗?」
「我……」
「哦,王廳長是不是病啊!」蘇楊呵呵笑著說道,「有病就應該去醫院看看才是,別累壞了身子,不然,怎麼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政府,對得起人民?」
「多謝蘇先生關心,王某記住了,記住了!」王長明點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抬了抬眼,從旁試探著問了一聲,「蘇先生說不過……」
「哦,幸好王廳長提醒,不然小四還真就忘了這事。你替我辦一件事情!」蘇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望著一臉緊張的王長明,他小四倒是談笑風生,非常輕鬆,「王廳長不要擔心,在下又不是讓你去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其實,對你來說很簡單,很簡單,你只需要幫我查一個人,我一定不會怠慢了王廳長的。」
「查人,好說!」說完這話,王長明就後悔了。
洪門家大業大,如果這件事情這麼好做的話,那麼還輪的到他去做?只是讓他王長明想不通的是,到底什麼人,連洪門也查不出來?
王長明眼睛一睜,底氣不足苦著臉說:「蘇先生莫不是讓我查探坤沙的底細?我可沒……」
「王廳長不用怕!」蘇楊搖著頭,笑著說,「不是他,另有其人。之後,我會讓人把那人的資料送到你家去。王廳長,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機會。昨天晚上,我可是做了個噩夢,夢到……哎呀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才好。王廳長一家人居然……那真是慘不忍睹啊!」
王長明一顆心直接揪在一塊,哪聽不出蘇楊這話什麼意思,苦著臉說道:「蘇先生放心,王某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