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邢強,蕭長河忍不住笑出聲來,回頭望了一眼蘇楊,有意無意的說道:「江湖上素來傳聞蘇先生為人光明磊落,義薄雲天,乃是天地間少有的大英雄。對此,我門掌門大哥與蕭某也是一直深信不疑,只是沒想到今天……」
邢強一聽,頓時便怒了:「姓蕭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蕭長河冷哼一聲,「這倒要問蘇先生才對?什麼光明磊落,我看全部都是騙人的鬼話而已,虛情假意倒是真的。」
「你……」邢強手中握著那把架在蕭長河脖子上的鋼刀明顯抽動一下,一臉怒意的冷喝道,「姓蕭的,你要是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這有什麼不信的?」蕭長河倒是個精明之人,轉頭望向王長明,「王廳長,有人要殺我,難道你看不到嗎?」
望著一臉尷尬的王長明,蕭長河呵呵笑著說道:「哦,難不成自詡當代包青天的王廳長也跟美國洪門狼狽為奸不成?哎呀呀,剛剛王廳長那為民除害,光明磊落的樣子哪去了?難道是蕭某看錯了不成?」
「蘇先生,這……」王長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得不說,這個蕭長河的確是個舌尖嘴利之人。看的他小四是一心歡喜,的確是個人物,可惜,不能為己所用,不然的話……既然已經無法實現,也又何必去想?
或許……
「你可以走了!」蘇楊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邢強愣在了那裡:「四哥……這傢伙……」
「難道你不聽你們掌門大哥的嗎?」蕭長河似乎很是得意,拿開邢強手中的那把鋼刀,「邢副掌門,江湖上傳聞你都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建在人世,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難不成是要圖謀美國洪門掌門大哥的位置不成?」
邢強本身就是武人出身,論口才,十個他也不是蕭長河的對手。
如果說上陣殺敵,他倒是好手,可是跟人辯論什麼,那還不如殺了他一樣。謀權篡位,那在洪門的家法可是死罪,而這傢伙居然一上來就給自己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一時間,邢強你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出來。
「那……蘇先生,在下可以走了?」
「請便!」
「告辭!」蕭長河一拱手,帶著他手下的人直接離開了。
望到這裡,邢強趕忙來到蘇楊身邊,想解釋什麼,卻被蘇楊制止了。一句話,兄弟,沒有理由,也不需要解釋這兩個字。
王寶倒是機靈,在這個時候趕忙上前請纓:「四哥,蕭長河他們走不遠,給我一隊人馬,定能追上他們,我定取他蕭長河的人頭來見你!」
見蘇楊盯著自己,目光陰寒,王寶一個機靈,苦笑著:「四哥,怎麼了?難道阿寶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阿寶啊!你跟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做人最重要的是要頂天立地,說到做到,我說放過他們,你卻要……難道沒聽到我說什麼嗎?」
「四哥,我錯了!」王寶低著頭,後背冒起了冷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拍了拍王寶的肩膀,蘇楊呵呵笑了起來:「咱們是兄弟,沒有什麼要憋在肚子裡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錯?行了,我不會怪罪你的,只是你自己的原因,要自己好好想想。」
說著,蘇楊走向王長明的身邊:「王廳長,大半夜的還要你跑來幫忙,真是讓小四心中愧不敢當啊!」
「蘇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將來王某還要仰仗蘇先生的威名,在上面,還需蘇先生多替在下說兩句好話啊!」王長明很客氣。
一番客套下來之後,送走了王長明,蘇楊有些意味深長對下面的兄弟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出來,王長明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有什麼不對勁的?這老狐狸見縫插針,不就是想往上面爬嗎?能有什麼不對的?」邢強呵呵笑著說了一聲,「如果說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這老狐狸太會拍馬屁了!」
「阿寶,你覺得呢?」蘇楊問道,這可把王寶問了個楞,後者不知道什麼意思,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四哥,您多想了。這老狐狸沒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啊!」
「不對!」蘇楊目光一沉,好像想到了什麼,剛轉過身去猛的再次轉過身來,「不好!」
便在這個時候,四方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恰恰就是這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讓邢強他們一時間方寸大亂。
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山口組的顧問古莊三郎的人頭還擺在那裡,不是作假,這到底是哪來的敵人?
「好一個移形換影,真假虛實,敵人倒是不容小視啊!」蘇楊呵呵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個臉上都難看的要命,唯有他小四談笑風生。現在可是大難臨頭之際,什麼人還能保持平靜,這到底是一份心境呢,還是腦子出了問題?
下面的兄弟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咱們被包圍了!」
「哪來的敵人?」邢強急聲問道。
「是蕭長河,他帶人又殺回來了!」
「什麼?」聽到這裡,邢強眼睛睜得老大,拳頭握得緊緊的,心中暗道,好一個蕭長河,沒想到居然是這等小人。早知道,自己應該那一刀就結果了這個小人,那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說時遲,說時快,這不,蕭長河帶人已經殺了進來。
得意洋洋的他望著蘇楊哈哈大笑起來:「蘇先生,你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吧!」
「是啊!」蘇楊和和氣氣的笑著說,「沒想到的是蕭堂主居然會如此反覆無常,倒是讓蘇某刮目相看。」
蕭長河冷哼一聲,勝券在握趾高氣昂的說道:「少廢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等的忌日。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應該放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君子小人之分,有時候君子就是小人,蘇先生應該很明白這點才對啊!自古成王敗寇,榮譽永遠屬於勝利的一方。」
「這麼說,蕭堂主是認為自己一定能勝利了!」蘇楊目光盯著蕭長河,那寒冷如同凌厲劍氣一般的目光讓蕭長河的心中沒了底,自我打氣咬牙說道:「死到臨頭你還得意,不過,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兄弟們,給我上,活捉蘇四!」
「慢著!」蘇楊一抬手,蕭長河望此,哼了一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道是做鬼不做糊塗鬼,閻王殿裡難報道。蕭堂主,你說,是不是有些事情應該說的明白點才對?」
「想明白,下地獄去問閻王爺吧!」說著,蕭長河直接掏出配槍,陰笑著,「你這招空城計確實厲害,差點還真的把我給騙到了。不過我可不是司馬懿,你也不是諸葛亮,不弄清楚這事情的原原本本,不把你們摸個清楚,我敢如此貿然行動?」
蘇楊哦了一聲,點著頭說道:「我算是明白了。蕭堂主好深的城府啊!如果我猜測的不錯話,那麼山口組應該成了你們試探我的替死鬼吧!」
「蠻夷之族,未開教化,生死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不過他們也算是立了大功了!」蕭長河冷哼一聲,望著已經被包圍的蘇楊,心中更加底氣十足,也不免多說兩句,「當然,這也並不能讓我放心。」
「所以,你就請來王長明來試探我?」蘇楊反問一聲。
「那老狐狸,我可請不動!」蕭長河哼笑著說道,「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王長明想不答應都難。不然,他永遠也別想見到他老婆孩子了!」
聽到這裡,蘇楊點著頭,說了一聲:「這招倒是夠卑鄙的!」
「卑鄙?」蕭長河呵呵笑了起來,「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自古成大事者都不拘小節,世界上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古時項羽倒是為人光明磊落,結果換來什麼,還不是一樣被劉邦打敗了,到最後落得連個三尺墳頭都沒有。這就是君子的下場,歷史已經告訴我們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蘇楊呵呵笑著說道。
這一系列的對話卻聽得邢強他們一個個牙齒咬得緊緊的,說什麼的都有,反正蕭長河他媽今天倒是真的沾了他兒子的光了。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麼可以去死了!」
「等等!」蘇楊一抬手,呵呵笑著說道,「蕭堂主這個局真是完美無缺啊,只是,你真的就覺得你勝券在握了嗎?」
這一個反問,直接把蕭長河給搞懵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突然靠近他的身邊,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他蕭長河的脖子上。
「別動!」
怎麼會……
「你是誰?」望著那陌生的女子,蕭長河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你的人退的遠遠的,不然你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笑話,我的人一退,非但我保不住命,還讓你們也飛了。我蕭長河有這麼傻嗎?」蕭長河倒是條漢子,不失男兒本色,眼睛一閉,倒算得上個人物,「有本事你就下手吧。」
「你……」
「紅葉,不要跟這個瘋子廢話,留著他還有用。」蘇楊呵呵笑著說道,「今天,凡是來到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他小四這話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偏偏能起到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那聲音,如同轟雷一般震懾人的心扉,讓人不知道他的底氣到底來自何處,便是蕭長河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