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郊外一個廢棄的居民樓之中。
狼化作一道殘影直接閃入了走廊之中,如同閃電一般左右顯現最終在三樓的一個房間之中停留下來。在他的手中拎著的是少許的吃食和一些藥品。步入房間,來到那個巨大的石塊前,他將石頭搬開,原來此處別有洞天。
「什麼人?」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見狼如同蒼蠅一般落在地上,敏捷不發出任何聲音:「是我!」
那個躺在牆角的男子是——曹正!沒錯,是他,而將他從修羅門之中救走的那個神秘人只怕誰也想不到會是狼。
邁著步子來到曹正的身邊,狼似笑非笑的臉上露出那種輕蔑:「給你準備的,吃吧!」
「雖說你救了我的命,但是我還是要親手殺了你!」曹正咬著牙盯著狼說,「你這個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是嗎?」狼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來,「我倒是非常期待,只是想殺我沒有那麼容易,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骨吧。一點點的小傷就躺成了個娘們樣,這樣可殺不了我的。」
曹正冷哼一聲,抱起一個燒雞啃了起來,吃到一半,似乎心有心思,忍不住問:「為什麼要救我?你我素不相識,我可不相信只是為了拔刀相助,畢竟,現在可不是水滸梁山的年代,沒有那麼多見義勇為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彪悍。」
「樂意!」
聽到狼的答案,曹正笑了起來:「你真是個怪人,只怕答案不是這個吧。」
「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狼說,「現在你能閉上你的那張嘴了吧!」
只見曹正抬起頭來,問:「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可沒有回答你的權力。」狼拍了拍自己的長刀,「如果你能打贏我,那麼或許我出於高興可能會告訴你。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切!」曹正冷哼一聲,不再出聲。
雖然他討厭這個傲慢的男人,討厭他身上的一切,但是有一點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的命是真的。還有一點就是他說的也是事實,自己確實打不過。
「我渴了!」曹正隨口說了一聲。
「我只是答應救你,可是沒答應當你的僕人,你要認清自己。而且我沒有承諾過救了你以後不殺你。」
「是嗎?」曹正笑了笑,「那你還是殺了我好了。」
狼望了望曹正,就這麼蹲在地上:「我又改變主意了。聽說你是洪門的大將,那你的頭一定很值錢吧?我想那小四一定會非常樂意出錢買你的人頭的!」
說著,狼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踱來踱去,思考著說道:「要多少好呢?我聽說他非常有錢,嗯,就要兩億吧,應該不是很多。」
「你……」曹正探了探身子,緊接著笑了起來。這一笑可把狼給笑懵了,有些不明其意的他不由的問道:「你笑什麼?」
「四哥是不會為我出錢的,兩億,我曹正的命還值不了兩億,你還是放棄吧!」
狼搖了搖頭,砸了砸舌頭說道:「你看看你,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太沒有意思了。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兩億確實有點多啊,要不然就要一億吧。蘇四要是不願意出這筆錢,我會非常失望的。」
「等等!」曹正探了探身子,想要在跟狼聊些什麼,可是那傢伙速度快的如同閃電。縱身一跳竟然直接從洞口蹦了出去,眨眼之間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喂,喂!」曹正大聲叫著,「你還在嗎?我說的是真的,你在嗎?」
都說現在的房子蓋得矮,市民抱怨連連,可是在曹正看來,這房子還是蓋得太高了。這鬼地方,四面都是牆壁,只有那天窗一般的出口,偏偏三米多的距離,對於身高一米七零的曹正來說簡直就是就是天啊,這跳也跳不上去,畢竟他不是什麼籃球運動員,在加上自己身子有傷,彷彿自己是一隻被囚禁的小鳥。
見鬼,自己在這裡到底呆了多少天了?
臘八的日光是柔和的,風雪還是滑動,冰溜子的下端的水珠子也打著旋兒滴落下來。多少年沒過一個像樣的節日了,對於中國人來說,春節是最重要的節日。忙碌了一年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搞骨年貨嗎?
雖說才是臘八,但是年的步伐已經不遠了。
臘八粥的芳香傳遍整個青州別院,雖說同樣是粥,但是他們確實煮不出釋永貞大師那種功德粥。
飽飽的吃上一頓,快快樂樂的過一個好的一天,除去一切煩惱,美美的泡上一個溫泉,驅逐一切不好的事情。財源滾滾,好運伴隨而來。
為了襯托今天的隆重,蘇楊特意給自己換上一身鮮亮的大紅的唐裝,看上去有些異類,但是卻也能襯托出他小四獨有的氣質。上下一片歡慶,累了一年,兄弟們高興,他小四也就欣慰了。
汪雪仍然鬧騰不已,這丫頭,什麼時候要是能夠平靜下來,他小四就謝天謝地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誰讓她是上天派下來折磨自己的小魔女呢?
「小四哥,我敬你一杯。」
還別說,這丫頭還真起勁了。當真是人小鬼大,女孩子家家,酒量倒是不小,便是嗜酒如命的邢強也對她刮目相看,一斤半的老白干,人家喝完都不帶皺個眉頭的,確實應了那句老話,巾幗不讓鬚眉啊!
夜色更加隆重,算是提前給年平添一個好綵頭吧。洪天集團特意請來幾個二線明星前來助陣,說是義演,不過群眾都是洪門的兄弟,地點也有些意思,就在洪天集團投資的一個私人廣場。
在這個信息發達的年代裡,明星的影響力不容小視,對於士氣的鼓舞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他小四天生就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不過看到兄弟們高興這比什麼都強,第一次,青州別院出現了真空的狀態。即便邢強對此不滿,但是畢竟是蘇楊的意思。
汪雪看的最是入迷,叫好聲最大的就屬她了。
在這一刻,烏鴉來到邢強身邊說道:「強哥,四哥不見了。」
邢強望了他一眼,然後來到一旁安靜之處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負責保護四哥的安全嗎?一個大活人怎麼會……」
「強哥,您別急,估摸著四哥可能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壓著聲音,邢強說道:「你還有臉說。還不快點去找,萬一要是四哥出現什麼意外,這個責任,你能擔得起嗎?誰能擔得起?」
望著因為著急,而過於激動連話音都有些走音的邢強,烏鴉趕忙說道:「我立刻去找。」
「對了!」邢強最後交代一聲,「遠遠的保護就好,別讓四哥為我們擔心。明白嗎,為我們擔心。」
「是,強哥,我知道了!」
……
獨自開這車回到了青州別院,他小四或許骨子裡就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吧!曾經年少輕狂也已經成了過去,回歸根本,經歷的多,越喜歡那種獨自的安靜。
沒人好啊,安靜,一個人默默的流淚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是堅強,但是人是都長的,心是肉,鐵打的漢子也有傷心事。這段時間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情,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他不能自私,他的責任和身份也不容他這麼自私。他小四是洪門的龍頭大哥,活著不能光為自己,甚至不能為自己,要為兄弟們多做著想。
這些人跟著他多少年了,他不願意把痛苦分給別人,一個人,獨自一個人,始終是一個人。或許,他能夠明白古時候那些一方梟雄稱自己為孤家寡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內心的孤獨,內心的憂慮,內心的痛苦,始終是一個人。可是,他還不是一個人,他有著成千上萬的兄弟,一群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感到幸福。
搬來一把竹椅,望著月色的蒼穹,那種沉寂的美好,彷彿跟自己的心一樣,壓抑而冷靜。
嗖嗖的涼風吹著,深冬臘月,說不冷是見鬼的,可是他要借助這種刺骨的冷來麻痺自己,讓自己清醒。有些矛盾,又有些相容。或許,這就是他的人生吧!
英雄孤獨,孤獨一生。不求坐臥江山,但願平淡快樂,這或許是一種不算奢侈但已經稱得上奢侈的追求。這就是命的束縛。
一道寒光斬斷冷風,刺兒的低鳴震撼蒼穹。
一翻身,蘇楊直接滾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頗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定眼望去,是一人,那個男人,雖說只有數面之緣,但是卻給自己留下很深記憶的男人。
那張笑容,是狼!
「沒想到你的反應挺快的。」狼收起長刀,望著旁邊的兵器架,一挑,扔過去一把青龍偃月刀,「你跟我打!」
「刀劍無窮,兵器無眼!」
狼笑了:「怎麼?堂堂的洪門大哥害怕了不成?也對,像你們這種身嬌肉貴之人傷到就不好了。」
蘇楊冷哼一聲:「大丈夫立於天地,自當留名千古,歷史長篇有一筆丹青足以。只是我怕傷了你!」
「狂妄!」狼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嗜血的舔了舔舌頭。
丟掉長刀,蘇楊擺起架勢:「刀劍不好,試試拳腳如何?」
聽到這裡,狼笑了起來,將長刀插入地上。要知道這可是水泥地,而他的長刀前面還帶著彎鉤,這需要多大的力氣,甚至也可以說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好刀。
英雄無名,平生能得一對手其實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