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雖說比扎姆矮了一個人頭,但是顯然並非尋常之輩,尤其是右面那位如同鷹一般的傢伙,十指修長,指尖尖銳,似乎那就是他的武器。顯然,那是一個以靈活著稱的傢伙,單單他那鷹一般的眼神及活動身子跳來跳去的姿勢就能說明這一點。
扎姆以力量著稱,對付這樣的人非常吃力。
將蘇楊護在身後,扎姆明知選擇了那個耍刀的男人。不僅僅是一種理智的選擇,一種力量對比之後的結果,而且那傢伙後面是活路,除掉他的話,那麼形式就會發生轉變。
至此,扎姆沒有怠慢,直接向著那個男人衝了過去。
望此情形,此人眉頭微微皺了皺,顯然因為被扎姆輕視而感到不快。
當然,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激情。
就在他揮舞著瑞士軍刀向著扎姆刺來的時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刀尖直接扎入扎姆的左肩之中,這個個頭很大的漢子並沒有躲,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因為他並不像給他一招致命的攻擊,而是顯然充滿戲耍的趣味,但是恰恰他錯了。
突然之間,那耍刀的漢子只覺得身體一輕,直接被扎姆攔腰抱住。扎姆的力氣驚人,尤其被他給抓住,後果可是非常可怕的。
「你這雜種,不是喜歡玩嗎?那爺們就陪你好好玩玩。」扎姆大喝一聲,如同古羅馬時候的角鬥士一般,抱著那漢子東撞西撞的,然後猛地一甩,直接將他給扔了出去。
這……
「四哥快走!」扎姆大喝一聲,將蘇楊護在身後,身體魁梧的他就如同一堵牆一般擋住了這條路的去路。
「扎姆!」
「四哥,別說了。咱們是甩不掉這兩個雜種的。」扎姆回頭衝著蘇楊露出一個微笑,「龍哥不在,保護您的安全是我的責任。」
眼見得那鷹一般的男子衝了過來,身體輕盈,很快很快。扎姆啊的大叫一聲,一拳砸在左邊的牆壁上:「你的對手是我!」
鷹一般的男子冷哼一聲,滿臉茫然,食指修長,直接劃破了扎姆的脖子,在他身上留下老深一道傷痕,鮮血染紅了扎姆的衣服。扎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擦去脖子上的血水:「你這雜種,這麼喜歡玩嗎?好啊,來吧!」
對於這個人來講,扎姆就像是一頭巨大的猩猩。
他實在是太壯,太壯了。
蘇楊跑了,沿著路向著遠處一路而去。
敵人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分散他們,逐一擊破。可是,飛龍他們的身手是身經百戰的成果,真的有那麼容易就能夠被打倒嗎?
他小四拋開了扎姆,他跑,並不是因為他小四懦弱,也不是因為他棄同伴於不顧。因為他心裡明白,對方的目標是他,如果他跟扎姆在一起的話,會給扎姆帶來更多的麻煩。
這裡並不是青州,也不是老家,沒有後援來支援你。一旦陷入陷阱,就必須要有一個人引開別人的注意力。而敵人的目標是他小四,他離開這裡越遠,對方的注意力會跟著他越走越遠。
那樣的話,無論是扎姆還是飛龍他們就應該安全了,當然,這也要靠他們自己。
沒有停留,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樣,不敢停留,也不願意停留。
累了,就咬牙沖,無止境。
在這場博弈的背後,他小四的確站在下風,但是他明白,往往只有這樣才能引出來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對方大意,才能找到可以突破的點。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加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迷宮一般的地方陷入其中,別人當成餃子餡一般盯著,甚至把你當成老鼠一般耍著玩的那種感覺真他媽的不爽。那是一種非常見鬼的遊戲,而他小四並沒有感到恐怖,因為這就是他的人生,宿命。經常與死神跟磨難打交道,那是他的朋友,敵人,這一切都是命中的安排。
很快,胡同的深處亮起了光明。
那是一條寬闊的馬路,遠處樓房林立著,不高,但是也有五六層,人頭攢動,應該是到了這個城鎮的中心所在了。
這並沒有讓蘇楊鬆了一口氣,而是一頭直接衝出了那迷宮一般的鬼地方。
路並不寬,這裡也並不富饒,但是相對於中國大部分城鎮來講,也算是奔上小康的地方了。偶爾在道路之中還能看到寶馬奔馳這樣的名車,並非是高級貨,但是也是五六十萬那種的。
對普通居民來講,這已經算是很大一筆開支了。
走在大路上,蘇楊在一旁的攤販那裡買來一個鴨嘴帽,遮住自己的面孔就這麼向著遠處走去。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是警察。他實在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因為他不知道這些警察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那到底是不是有正義心的警察。
畢竟,他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他們,他小四很瞭解。
尤其是那兩個警察還配槍,這就更加不正常了。
沒錯,警察配槍並非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在這安寧而和諧的社會之中,如果大路上要是有警察平白無故帶著槍,那可就不對勁了。
這有違常理。
「那個同志,你站住。」
後方傳來警察的聲音:「你跑什麼,說你呢?」
這下子,蘇楊跑的更快了。
有些警察真的是個二吊子,甚至連拔槍都成了困難。可能是他們過慣了安逸的生活了吧。
擠過人群,蘇楊往後面望了一眼,只剩下一個傢伙。而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名警察從前方衝了過來,應該說是從胡同裡跑出來的才對。他們是當地人,對於這裡的環境非常瞭解。
「站住,不然我可要拔槍了。」那人走過來,望著蘇楊,問,「跑,跑什麼你,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
蘇楊苦笑著,望著兩名警察,說:「警察同志,你們追我,我能不跑嗎?」
「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其中一個警察說。
蘇楊猶豫了片刻,望著這兩個人,似乎真的是警察,掏出錢包。突然之間,一道亮光閃過,蘇楊大喝一聲,小心,他自己已經飛出去趴倒在地了。
噗的一聲。
子彈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腦袋,當時那傢伙直接軟到在地。至於另外一個人,嚇得趕緊找個地方把頭藏起來,正兒八經的藏頭不藏尾了。這完全是慌張而做出的一種本能反應。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名還活著的警察並沒有被嚇傻,顯然還是有點心理素質的男人,他掏出對講機,趕緊呼叫總部,然後掏出槍,向外面瞄了瞄,望了一眼旁邊大口大口喘息的蘇楊,「你沒事吧?」
蘇楊搖了搖頭。
「他們是什麼人?」那警察望著蘇楊問,「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政治部的人,是公安部派入他們之中的臥底。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聽說過以前張子強集團嗎?」望著那警察點了點頭,蘇楊開口說道,「他們就是張子強遺留下來的腫瘤,不能放過他們。」
說的好聽,可是偏偏那個警察還真的信了。
人在慌張而遇到恐怖的時候,往往大腦會停止運轉,從而產生所謂的一種心理上的依靠,這就是人心脆弱的一部分。
在呆在這裡並非明智之舉,蘇楊深吸了一口氣,闖入慌亂的人流,順著人潮直接向著北方跑了進去。
這些人可是真的敢玩,鬧出這麼大動靜難道就不怕沒有辦法收場嗎?
現在,蘇楊更加確信一點,要麼不是坤沙做的,要麼是他跟政府聯手,或許說還有其他人?如果說是別人,那麼會是誰呢?而且招來這麼多傢伙,顯然不是一股可以小視的力量。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警方早已經出動,但願他們的到來能夠改變現在的狀況。不知道那些老鼠有沒有退去。
他小四受傷了,傷口不斷流血,是不久前被人在暗處用槍打穿了左臂。子彈沒有留在身上,這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不知道飛龍他們怎麼樣了?」蘇楊長歎一聲,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街上到處都是警察,當然也有慌亂的人群,這亂哄哄的場面讓蘇楊不知道該怎麼辦?混進人群之中,或許安全,畢竟人多眼雜,但是也更容易讓自己暴漏。
為了安全和小心起見,他選擇了一條比較僻靜的道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閃現在他的視野之中。是個外國佬,人高馬大的,看上去一點也不面善,尤其是他袖口露出的那明晃晃的槍口,這傢伙真是一隻讓人噁心的蒼蠅。
「蘇先生,對不住了。」外國佬用著彆扭的中文說了一聲。
蘇楊冷哼一聲,手直接摸向衣兜。
「別動。」外國佬神經緊張的說,「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讓你不要動。」
蘇楊掏出香煙,笑了笑,外國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或許,是他太過緊張的緣故吧。他真的是有點神經粗大。
香煙在燃燒,隨著蘇楊向著外國佬一拋,位置恰大好處,直接砸在外國佬的眼睛上。當時那傢伙痛的哇呀大叫著,僅僅一秒半鐘的空擋,而就是因為這個空擋給了蘇楊機會。
他使勁全力直接衝了進過去,當外國佬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蘇楊已經近在他的面前。
快,太快了。
蘇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向下一掰,手槍直接掉落在道路的一腳。而這個有一米七八的漢子如同巨石一般被蘇楊抓住,一個過肩摔,漢子直接向前飛了出去。他的身手還算靈敏的,並沒有摔得那麼難堪,在路上滑了老遠,但是有些狼狽。
只是,他的身體真的太魁梧了,就如同扎姆一樣,身體上的優勢造成了速度上的不足。靈敏度的欠缺成了他們這一類人的致命弱點。
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當他賜予了你一項優勢的時候,你注定要在其他方面還給老天爺。
槍被蘇楊撿起,一步一步向著那外國佬而去:「說,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們做的?」
外國佬冷哼一聲,他在笑。
不對。
在這一刻,蘇楊猛地轉身,後方什麼時候蹦出來見鬼的老鼠了。
子彈擦過蘇楊的肩膀飛了過去,其中有一顆子彈直接打在了蘇楊的左肩上。
疼,讓蘇楊差點失去了平衡。
見鬼的老鼠,他們無孔不鑽。
而此刻,外國佬抓住時機,一把抓住蘇楊的大腿:「我抓住你了。」
「媽的。」蘇楊毫不猶豫的向他開了一槍,趁亂又向著後方開了兩槍。
這真的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蘇楊掙脫了那外國佬的束縛,直接向著前方跑去。他在竭力跑,跑啊,跑!
他不敢直線跑,因為那樣會給對方可趁之機。
突然之間,蘇楊一個踉蹌,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見鬼,他們打中自己的腿了。
難道真的要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