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陣勢,估摸著應該是當地組織。畢竟外來的過江龍可沒有這麼大能耐,除非有很大的利益誘惑到這些地頭蛇,才使得他們敢這麼為所欲為,但是想想又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說是當地的黑幫組織的話,那麼他們圖的是什麼?錢?
應該不是。
畢竟這些人在當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他小四觸犯到他們的利益的話,可能會把他們逼得狗急跳牆。然而偏偏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既然不是當地的黑幫組織,那又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難道說是殺手不成?
可是人數畢竟有些太多了。
他小四並不是第一次跟殺手打交道,而此時此刻,那種久違的感覺說句實在的真他媽的感到不爽。
「扎姆、秦逸,你們帶四哥先走,我殿後。」飛龍大喝一聲,直接搶過一把手槍,對著秦逸大喝一聲。
時間不容他們多想,在逃離了那間屋子之後,人高馬大的扎姆一頭直接在那破舊的房子撞開了一個大窟窿。當時,激靈的秦逸迅速跳上了一輛卸貨的麵包車。
「你要幹什麼?」那被拉下來的司機一臉茫然,顯然是沒遇到這種事情,徹底被驚呆了。
「四哥,扎姆,上車!」秦逸大喝一聲。
二人沒有怠慢,跳進麵包車的時候,車嗖的一下子直接飛了出去。
這一切畢竟發生的太突然了,三個人喘著粗氣,便是蘇楊也感到有些棘手。這並不是有些不太對勁,而是說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四哥,現在咱們怎麼辦?」扎姆問。
「報警!」蘇楊平靜的說道。
這下子,扎姆跟秦逸頓時楞了。
搞什麼?
報警,難道說是產生幻覺了不成?
可是看蘇楊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開玩笑。既然不是開玩笑,那麼他為什麼這麼說。
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蘇楊笑了笑說道:「別忘了,現在並不比以前了。國家要的是安定,即便是警方存在這樣那樣的漏洞,但是還不會希望把社會的秩序擾亂,這是任何一個地方的官員所不願意看到的。即便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丟不了他們的烏紗帽,但是政治背景勢必要背上黑鍋,對於以後他們陞遷會有很大的影響。當然,光這樣做還是不夠的,所以要把記者也找過來。記者是無孔不入的,一旦這件事情報道,那麼溫城可就熱鬧了。槍戰,這是要造反不成?」
「四哥,高啊!」扎姆笑了笑,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別看扎姆人高馬大,但是並不傻,可以說相當激靈。他並不知道那逃出來的地方是哪,但是後車廂的包裹上可是印有地址。溫城,老城巷黑雲路,當然,那裡並不是黑雲路,應該說是那附近的另外一條路。至於這個難題,就交給警方了。至於記者一方面可是讓扎姆感到頭疼。
倒是秦逸提醒一句:「查酒店,查信息,有問題,一按12580我幫您!」
「用得著你說啊,當我是笨蛋不成?」扎姆切了一聲,「還有,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兩人鬧鬧哄哄的,顯然忘記了剛才壓抑而見鬼的場面。
不過當他們望到蘇楊的時候,頓時安靜了下來。
「四哥,您沒事吧?」秦逸問。
蘇楊搖了搖頭,長歎一聲:「也不知道飛龍他們怎麼樣了?」
「龍哥身手超然,那些小魚小蝦傷不了他們的。您就放心吧。」雖然這樣說,但是秦逸的心中也是打鼓。
畢竟那些人實在是太狡猾了,顯然也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他們真的能那麼簡簡單單的就放過飛龍他們嗎?可是,唯一不太正常的地方就是,自己逃出的這一路上未免有些太順利了吧!順利的有些讓人感到不知所措。
是偶然,還是精心安排?
蘇楊眉頭緊鎖著著,望著後面漸漸遠去的道路,一顆心已經懸在心頭,既是為飛龍他們感到擔心,也是為這一切感到不解。
他小四並不害怕冒險,也並不怕這種生死一線間的激情,因為他已經在這種死亡遊戲之中變得麻木了。也許是經歷的太多太多,才會造成這種感覺的,可是他並不能放棄。
這是一場博弈,敵我不請的博弈,博弈的賭注就是生命。
而他也不得不參與這場遊戲,因為這就是宿命的安排。在這場遊戲之中,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可以作弊,還可以耍詐,但是規則是公平的,一旦失敗,後果會非常嚴重。
突然之間,一聲緊急剎車聲猛地傳來。車身劇烈的搖晃,好像要翻出去一般。倒是秦逸的車技不錯才沒有造成什麼特別危險的後果,然後車頭直接撞到了路邊的一顆大樹上。
要知道,這可是光天化日,竟然發生這種事情。
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驚呆了。
畢竟這裡只是人口稀疏的小地方,因此沒有多少人,但是路邊可是有正常營業的攤販啊。難道他們就不怕這些人把事情鬧大不成?
這年代,媒體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當然,也有主流媒體是被少數人掌控的。
如果有他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被世人知道,那麼這種信息是能夠被徹底抹殺的。即便如此,他們這麼做也實在是太瘋狂了!
那是一輛拉貨的大客車,車後面拉的橘子已經散落一地,司機是個形跡可疑的漢子。雖說穿著很古樸,但是身上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息,好像是殺手,也像是軍人,總之,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客車司機,因為在他的臉上還沒有那種被社會腐蝕的氣息,而是剛毅,這並不是一個司機所能擁有的氣息。
尤其是他那詭異的笑容,更加有些不太對勁。
「下車!」
蘇楊跟扎姆三人沒有怠慢,尤其是看到那明晃晃從車窗一側探出來的槍口,更加讓他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一群拿著鋤頭、鐵掀,甚至還有拿著棍棒菜刀的傢伙直接衝了過來。
好傢伙,難道是農民暴走不成?
這招也太有意思了吧!
時間不容他們考慮,三個人直接閃入了一個巷口之中,這是一座沒有被改造過城市的一角。是貧窮跟髒亂差的聚集地,巷口的道路上到處可見垃圾污水之類的狀況。
也不知道這些刁民到底要幹什麼?
他們似乎真的已經瘋了,一個個不要命的衝了上來,揮動著手中所謂的武器,張牙舞爪的好像要吃了小四他們一樣。農民暴揍,侵犯惡意開發商,除了這個,蘇楊實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不過恰恰就是這點讓他感到有意思,想笑,但是卻笑不出聲來。
而這些人真的沒有多少伎倆,似乎真的是被慫恿的當地住戶。而他們恐怕是拿了別人的錢,以電影為借口,或者找其他的為借口,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這些可憐的人顯然不知道他們已經掉進了一個大大的陷阱之中。
他們是逼迫蘇楊等人走上絕路的人,當然並不僅僅如此,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傷害到蘇楊的力量。畢竟他們是拿錢演戲,不是拿錢拚命來著。真正可怕的是,那隱藏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到底藏在哪裡,如同老鼠一般見不到光,不知道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的殺手,他們才是真正具有威脅力的。
人實在是太多了,被他們找到真的很難擺脫掉,就如同粘屁蟲一樣。
見鬼!
又是一個十字路口。
「扎姆大哥,你帶著四哥先走,我來引開他們。」秦逸說。
「兄弟,小心一點。」扎姆說著,帶著蘇楊直接閃入左邊的巷口之中。
與此同時,感到的暴民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中一人大喝一聲:「他們在哪?」
轟隆隆的,人如潮水一般直接向著秦逸那邊湧了過去。
暫時的算是拜託了這該死的麻煩,但是蘇楊知道這並不代表著結束。
如果說這是坤沙布的局,他完全沒有理由這麼麻煩,因為那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雖然不願意去想,但是說句實在的,他有好幾次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結果都放棄了。
這樣一個男人,有必要跟你玩這麼愚蠢的遊戲嗎?一個不願意暴漏自己,就如同影子一般的男人會願意把自己給引出來嗎?畢竟,這是一步危險的遊戲,一場棋局,很容易惹怒政府的,一旦政府要對你下手,那會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沒有人願意跟他們敵對,合作還差不多。
這裡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一樣,陷入其中你分辨不出東西南北,也分辨不出到底哪裡才是出口。
現在,蘇楊甚至懷疑,自己當初跟那個四川佬來到這裡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可是,天底下並沒有後悔藥。
陷入現在這種局面並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敵人對他的熟悉程度,這才是蘇楊最擔心的事情?對方對他非常瞭解,無論是秉性,還是做事的風格,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
敵人暫時算是遠去了,沒有動靜,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的異響。兩個人暫時來到一處角落休息了片刻,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在這裡等龍哥他們嗎?」扎姆問。
蘇楊搖了搖頭:「咱們應該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龍哥他們怎麼辦?」扎姆問。
「要對自己的兄弟有信心。」蘇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對方這麼做的舉動已經非常明顯,那就是將他們分離開來,逐一擊破。可是,事情真的能夠與他想像之中的一樣嗎?
謀略是好謀略,可是就是有時候天真了一點。
雖然信心十足的對扎姆說這些,但是他小四的心中也沒有底,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現在要做的就是,為他們祈禱才對。
只是,現在他可不顧不了別人,因為那如同鷹一般從平樓上飛下來的傢伙已經阻止了他們的去路。當他們想要原路返回的時候,去路也被一個耍刀的傢伙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