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在家門口發生什麼意外,事先,蘇楊便通知邢強讓他安排好人手,以保衛陳橋四爺的安全。一排轎車緩緩停靠在機場門口,遠遠望去就如同一條長龍一般。
下榻之處為洪門在舊金山的臨時總部,可以說今天晚上是最忙碌的一晚上,因為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這邊,蘇楊在安頓好了這位老爺子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前往一家茶館與常出海碰到。畢竟那隻老狐狸也到了發揮他的功效的時候了,至於邢強則在家主持大局,而孫一飛等人則忙碌的跑來跑去,無非是約見諸位洪門大佬而已。雖說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場所謂的會議可有可無,但是真正能對此事瞭如指掌的卻沒有幾個人。一個個心裡正掛滿了問號,因為他們不知道蘇楊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能不能化解這次危機,讓戰爭兵不見血還要看明天的發展。
望著房門中走進來的蘇楊,常出海顯然不樂意了,因為他在這裡足足等了半個鐘頭,這茶都涼了。
「小四,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讓老傢伙我在這裡乾等著。我知道你洪門事多,但是也要記得一點時間吧。」常出海頗為惱怒的說道。
「常叔,這不是到了關鍵時刻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何必在這件事情上跟我一般見識呢!」說著,蘇楊來到常出海身邊坐下,從內衣兜中掏出一張支票,「明天,可就要仰仗您老了。」
「別!」常出海一抬手,「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四,你也要理解我一下不是!更可況,你洪門這麼一爛攤子事情,哪是那麼容易就解決的。對了,你跟我說的那位老爺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此,蘇楊在心中不由的笑了起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隻老狐狸到了這個時候還飄忽不定,現在是時候給他一劑安心劑了。
「常叔是信不過小四還是怎麼的?明天的會議準時召開,到時候常叔就明白了。我想有陳橋四爺這層面子,到時候常叔在忠義會的發展還不是如日中天,至於會長的位置,還不是時間的問題。「
聽此,常出海心中大喜,但是表面故作鎮靜:「老了,老了,有一天沒一天的活著,其實早就想開了。什麼權利,什麼地位都是浮雲。行了,瞎話也就不說了,以茶代酒,為你我叔侄的未來乾杯。」
「那就多謝常叔了。」蘇楊微微一笑,心中則暗暗盤算起來。
常出海這隻老狐狸道貌岸然,蘇楊也查過他的資料。這老東西是靠忠義會會長汪毅濤才能爬上今天長老的位置。可以說,汪毅濤是他的恩人,此人能在汪毅濤的背後捅上一刀,如此小人,今後會難保不會在自己背後捅上一刀。對於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蘇楊最是看不慣,如果有機會,他願親手宰了這樣的人。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要這老傢伙在明天好好表現。
告別了常出海,蘇楊回到洪門在舊金山的臨時總舵。他要等待黎明的到來,因為成功與否都在明天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當然,還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處理的。
這不,回到家中,蘇楊在跟各堂的堂口閒聊了片刻,環顧了一周卻發現單豹的位置空置著。剛才,蘇楊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不,望此,蘇楊忍不住問道:「邢大哥,單豹呢?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
邢強低著頭沒有出聲,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而四周的眾人也是如此,好像有什麼事情一樣。
蘇楊笑了笑,問道:「一個個的都怎麼了?我在問你們問題呢,單豹呢?怎麼沒有見他的影子。」
只聽邢強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還是我來說吧。單豹讓我命人給綁了。」
「什麼?」蘇楊顯然吃了一驚,望著邢強問,「為什麼?」
「單豹私通外人,欲要謀權篡位,如此之人,要他何用。我沒有派人一刀砍了他就算便宜他了,現在也只是把他囚禁起來,讓他好好反省,正等著四哥回來處置此人呢!」邢強說的是大義凜然。
這不是胡鬧嗎?聽此,蘇楊一拍自己額頭,瞪了邢強一眼:「邢大哥,你好糊塗,真是好糊塗啊!」
眼見得蘇楊離開自己的位置,向外走去,邢強直接追了上去。他知道蘇楊這是要去見單豹,雖說他也懷疑此事蹊蹺,但是在這個時候不得不防。如果單豹真的有謀反之心,當然要斬殺於搖籃之中以防不測。如果真的讓其縱橫的話,事情會發生到什麼狀況,誰都無法預料。
「四哥,您聽我說,其實……」
「好了!」蘇楊抬了一下手,「人關到什麼地方了?」
「被我安排到密牢之中。」邢強小聲說了一句,但是總覺得心裡不是個滋味,「四哥,我這麼做也是為洪門著想啊!下面的兄弟可是親眼看到他跟北洪門掌門大哥馬坤勾搭到一起的,而且洪門聯軍一直推選他為我洪門的掌門大哥,這其中就算是有誤會,但是必定也有貓膩,不可不防啊!」
「夠了。」蘇楊望了一眼邢強,抿了抿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先去見見人再說。」
密牢的光線異常灰暗,單豹正坐在密牢的草堆裡也不知道是閉目養神還是在幹什麼?反正,比之以往的他看上去頹廢了許多。這些天,雖說沒受什麼皮肉傷,但是就他那桀驁不馴的性子被關了這麼多天,也吃了不少苦頭。惡虎是放在山上才會顯現他的英姿,被關在籠子裡,就算你是頭下山虎也得低頭不是,更可況是一個大活人呢!
「把門打開。」蘇楊望了一眼左右,吩咐道。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單豹抬起頭來,望著蘇楊頓時眼前一亮,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四哥,您回來了!」
蘇楊點了點頭說:「你的事情我的都知道了。」
「四哥,我是冤枉的啊!我……」單豹直接跪了下來,一手對天,「我單豹對天發誓,對您絕對沒有二心,如果我單豹要是有叛逆之心,就讓我不得好死,五雷轟頂。我……」
「好了,好了!」蘇楊點了點頭,拉起單豹,「四哥明白,四哥心裡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並沒有容易解釋,不是四哥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解釋。」
「四哥還是不信我。」單豹低著頭,就跟一頭失去爪牙的老虎一般。失落、頹廢……
蘇楊拍了拍他的肩膀:「胡說些什麼呢?四哥怎麼可能不信你呢!只是,偌大個洪門,四哥身為一家之主,也要為弟兄們著想不是。我信你,因為我們是兄弟。只是,你也要給下面的兄弟有個解釋不是?你要理解四哥的難處。你放心,只要有四哥在,就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既然,他洪門聯軍推選你為洪門掌門大哥,那麼我想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這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參加會議,我倒要看看那些傢伙到底想說些什麼。」
「四哥,這有些不妥吧!」邢強說。
「邢大哥,行了,此事我一做主。」說著,蘇楊拉著單豹和邢強的手,讓兩人的手搭在一起,「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見到你們兩個人有什麼矛盾。這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能再提了,知道了嗎?」
「好吧!」邢強歎了口氣,望著單豹說,「單豹,強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以後,咱們相互監督,相互扶持。」
「強哥,您看您說的。我怎麼可能會記你的仇呢!」
望著這二人,蘇楊欣慰的點了點頭。如果在以前,剛碰在一起的時候,大家有說有笑的,什麼都不顧及。只是現在不同了,自己是洪門的掌門大哥,而邢強和單豹都是一方堂主,下面有自己的兄弟,也有關係自己的利益。有句老話不是這樣說,兄弟只可共患難不可同享福。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關鍵還是要看怎麼處理其中的關係。處理好了,兄弟之間的感情更加融洽,如果處理不好,這要是內部鬧了起來可不是開玩笑。
也正是這件事情給蘇楊提了個醒,讓他發現洪門現在存在的一個很大的隱患。沒錯,那就是內部矛盾,即便是插心窩子的兄弟也難保不會發生磕磕碰碰。看來,這個問題等到此事結束之後,自己必須要好好想想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