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兄弟最終查明了企佬經常出入的一所老式別墅,當然,據可靠消息稱,陳橋啊四就住在這所老式別墅之中。當然,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還有待查明,不過在第二波查探之後,蘇楊最終已經能夠肯定這所與四合院別無異常的別墅便是陳橋四爺的住所。
為了查探這裡,蘇楊可是花費了不少心事。
來到溫哥華已經有一天的時間,一天的時間對於蘇楊來說就已經異常寶貴。要知道,通過常出海那隻老狐狸,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騰出三天的時間。三天一過,蘇楊真的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在這所剩不多的兩天時間,除去半天的路程以及雜七雜八的時間差,也就是說,他最多還有一天的時間。
沒錯,陳橋啊四是找到了,但是這位陳橋四爺到底願不願意幫自己尚且還不好說。再者說,即便知道這位陳橋四爺的下落,想要見到他老人家的真容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畢竟那個企佬可不是吃素的。當然,如果事先能跟企佬溝通這件事情,有他這層關係結果顯然會比現在好很多,當然,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不久前,蘇楊已經找過企佬好幾次,但是都是無功而返。這條路走不通,那麼事情就變得異常麻煩了。
既然明的不行,那麼就來暗的,這也是蘇楊一貫的手段。只是這所謂的暗的手段可不是去刺殺陳橋四爺,而是打算瞞過企佬去跟此人溝通。
由於時間緊迫,這天,在傑克的安排下,蘇楊乘車已經感到了那處別墅。
遠遠的,那豎立在郊外的古堡一般的別墅就那麼豎立在蘇楊的面前。
望此,蘇楊忍不住問道:「傑克,你確定陳橋四爺就在這裡?你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四哥放心,我派出去的人已經查探清楚。」說著,傑克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遞給蘇楊,「四哥你看,這就是我安插的人在暗中搞到的。絕對不會錯,雖說比之四哥給我的那張照片上的四爺要蒼老許多,但是這應該就是他本人。」
望著照片上的老者,蘇楊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陳橋四爺看上去紅光滿面鶴髮童顏,可不像是一百多歲的人。」
「我曾經查明,這位陳橋四爺從小習武,酷愛陳氏太極,當然,這跟他的保養是分不開的。」傑克忍不住感慨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張照片,我估計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位陳橋四爺還在人世,而且看上去如此硬朗。」
「四哥,現在咱們怎麼辦?」一旁的曹正問,「是不是讓安排的兄弟衝進去……」
曹正這話還沒說完,蘇楊望了他一眼,冷聲低喝道:「胡鬧。我們是來求見陳橋四爺的,而且是尋求他的幫助的,你以為是幹什麼?刺殺啊?更可況,這位陳橋四爺是什麼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你忘了古語的一句老話,人老成精,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貿然行事是莽夫的行為,凡是要學會動腦子。」
「四哥,那我們怎麼辦?」傑克問。
蘇楊笑了笑說道:「有門不走,你走哪?既然是有求於人,當然要從門進去。這可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這個世界上我佩服的人不多,像這種巾幗英雄,讓你低下腦袋彎下腰又有何不可?」
「四哥所言極是。」
至此,三人這才從車上走了下來。當然,安排在附近的人一個都沒有動,因為他們並沒有得到強攻的指令。本來一件很小的事情讓曹正去辦,結果弄得跟打仗沒有什麼區別。對此,蘇楊也是哭笑不得。
別墅外的大門由內緊鎖著,從這裡順目望去只能看到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羊腸小道,在那條羊腸小道的盡頭是一片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桃林,桃林分部兩側,其中似乎有一條溪流穿插其中。由於隔得太遠而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到那波光粼粼的場景。
在蘇楊的暗示下,曹正有些不甘心的來到了別墅鐵門的旁邊,望著那門鈴的按鈕以及屏幕。曹正轉頭苦著臉說:「四哥,真的要這麼麻煩。」
眼見得曹正婆婆媽媽的,傑克直接來到曹正的旁邊二話不說,直接按住了門鈴。
不多時,那屏幕之中閃現的畫面變得清晰起來,其中顯露一個老者的身影。那個人,傑克不認識,估計是此地的管家吧!
那老者老態龍鍾的問道:「誰啊?」
「請問,陳橋四爺住這裡嗎?」傑克用著地道的中文問以顯示對對方的尊敬。
誰能想到地方根本就不買他的帳,冷哼一聲:「正經的黑鬼子說個鳥中文,冒充中國人啊?」
至此,蘇楊來到屏幕前,微笑著說道:「請問老爺子貴姓。」
「哎呀,這才出來個中國人吧!」老者的態度顯然溫和了不少,「老夫姓馬!」
「馬老,請問陳橋四爺是否住在這裡?」蘇楊問。
「什麼陳橋四爺,陳橋三爺的,沒聽說過,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話剛說完,屏幕頓時黑屏,顯然這是那姓馬的老者搞的鬼。
這下,曹正跟傑克全部都傻眼了。曹正脾氣火爆,更是粗口罵了起來:「他娘的,老匹夫,這麼不給面子。老子都摸清你底細,不然找你幹什麼?」
「阿正,不得無禮。」蘇楊盯了他一眼,然後來到屏幕前,又按了下門鈴。先後幾次,對方都在狡辯,顯然一口咬定,這裡沒有蘇楊他們要找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那姓馬的老者雖說已過古稀,但是脾氣顯然不好。這人哪,脾氣雖說可以壓制也可以隨著歲數的增加而變得溫和起來,但是有句老話叫做老小孩,老小孩,意思就是說明他們的脾氣開始變怪。
那老者顯然被蘇楊吵得不耐煩了,不多時,手持大笤帚的他已經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看他那模樣,眼睛睜得大大的,跟要吃了蘇楊他們一樣。
「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什麼陳橋四爺,你們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馬姓老頭怒氣沖沖的說道。
望著老者那神色,曹正對此卻是嗤之以鼻,只是冷哼一聲道:「老頭,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就你那樣,想怎麼對我們不客氣?老子一條胳膊就能撂倒你信不信?」
曹正那話頗帶有一絲挑釁的意思。他心中正鬱悶著呢,要知道,在他眼中這可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槍聲一響,大門光當,人往裡沖,一切擺平啊!
偏偏,在他眼中異常容易的事情結果被他尊重的蘇楊弄得複雜起來。還講究什麼這個,講究那個,現在好了,陳橋四爺的面還沒有碰到就見一怪老頭。
「小傢伙,你那是什麼眼神?」馬姓老頭顯然被曹正的一席話氣的夠嗆,正氣喘吁吁的望著他,那樣子,上氣接不上下氣,跟馬上要斷氣沒有什麼區別。
「老匹夫,老子就說你了,怎麼著吧?不服,有種把門打開,咱們來較量一下。」曹正得意洋洋的說著,心中暗暗歡喜,老匹夫,老子用激將法還怕你不乖乖的把門打開。
「阿正,不得無禮。」蘇楊冷喝一聲,來到門前,「老先生,我們有要事求見陳橋四爺,希望您老能夠幫忙引薦。」
「剛才我還想幫你們把門打開,不過現在,就沖那小傢伙的一番話,老夫我已經改變主意了。」說著,馬姓老頭冷哼道,「老夫我縱橫江湖三十餘載,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要是放在我以前的脾氣,老夫不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我就不姓馬!」
「你姓……」
「阿正!」蘇楊怒喝一聲,「你給我退下去。」
這邊,曹正心有不甘的退到蘇楊的身邊。那邊老者望著蘇楊笑呵呵的說道:「還是這位小傢伙識大局懂大體,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老先生過講了。」蘇楊恭敬的說道,「在下姓洪,來自大洋彼岸,有要事求見陳橋四爺,事關我美國洪門生死存亡大事,還望馬老能夠不計前嫌,幫在下引薦一二。馬老的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盡。」
「你們來自美國啊?」馬老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記得你們當家的應該是那個喬瞎子吧!」
「喬三爺已經死了。」傑克說道,「如今我美國洪門的掌門大哥正是四哥。」
馬姓老者望著蘇楊,頗有驚訝之色:「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是美國洪門的掌門大哥,看來,老朽真的是眼拙了。那個喬瞎子是怎麼死的?」
聽老者如此問,蘇楊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誰知道他跟喬三爺是什麼關係。猶豫了片刻,蘇楊說道:「三爺跟原青龍堂堂主張光北罅隙難了,最終兩個人都已經仙去了。」
「自古梟雄多薄命,也在情理之中。倒是你這小毛孩子怎麼當上美國洪門掌門大哥的?」馬姓老者問道。
「你這老頭,怎麼說話呢?」曹正指著馬老頭,然後向天施以江湖禮數說道,「四哥德才兼備、仁義無雙,我洪門除了四哥以外,誰還能擔此重任?」
「阿正,不得無禮,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怎麼就記不住?」蘇楊望後瞥了一眼,嚇得曹正一哆嗦,連忙將頭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行黑色的轎車緩緩而來。從那加長版林肯之中走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企佬。不過,這次跟以往不同,在企佬身後跟著不少大圈幫的門徒。這些人從骨子裡就透著一股血腥,你根本不要懷疑他們衣服內側之中藏著的是什麼。那絕對是能讓你眨眼致命的東西。
黑星,顧名思義,輪到源頭,也不知道是誰給起的這個名字。在文革時期,星代表的是**他老人家,往深了一層講,星代表的是希望。黑星,就是黑色的希望。當然,這也驗證了那句老話,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黑星其實就是五四手槍的代指,雖說在這個年代,五四手槍的性能、外觀、實用較之那些高科技都要差一大截,但是這也要看誰來用了。
「蘇先生?」望著不遠處的蘇楊,企佬眉頭一皺,忍不住冷笑吐一聲,「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企佬。而且,企佬還帶著這麼多人來,不知道是要幹什麼?」此話頗有一種針鋒相對的感覺,但是放在外人看來,二人有說有笑的倒是跟多年沒見的兄弟一樣。
「蘇先生說笑了。最近世道不好,我聽說溫哥華來了不少亡命匪徒,誰知道他們要幹什麼?」說著,企佬呵呵笑著,雙眼緊盯著蘇楊道,「我這個人膽小,多找些人能壯壯膽。」
「是小陳啊!怎麼今天來的這麼早?」在鐵門之後的馬姓老者笑呵呵的問道。
「馬叔,今天生意冷清所以就早點來了,家裡沒有出什麼事情吧?」說話間,企佬有意無意瞥了蘇楊一眼。
馬姓老者馬上會意,仍然平靜的笑著說道:「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你口中這位蘇小兄弟來這裡說要找什麼陳橋四爺,你告訴他,咱們這有沒有這個人?」
企佬一聽,轉頭望向蘇楊:「蘇先生,還讓我跟你說多少遍。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你要找的人,你還是請回吧。」
望著鐵門被打開,緩緩而進的企佬一行人,曹正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說道:「拽什麼拽,不就是溫哥華嗎?要是在紐約,你敢……」
「阿正!」蘇楊又瞪了曹正一眼,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這個時候偏偏話多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在平日裡,他可不是這樣的啊!
「陳兄,這裡是你的府邸?」蘇楊問了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而接下來的話倒是讓矛盾越演越烈,「既然這樣,難道就不請在下進屋喝杯茶水嘛?」
說著,蘇楊有模有樣帶著人大步走了進去。而此刻,企佬帶來的那群人已經擋住了蘇楊三人的去路,一個個藏在胸懷之中的黑星全部亮了出來。曹正跟傑克也不怠慢,藏著的傢伙也在同一時間拔了出來。只可惜,敵強我弱,對方足足有二十多個人,形式顯然對蘇楊一方不利。不過,在背後,曹正還隱藏著不少黑手。
「你們這是幹什麼?知不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什麼人?還不趕緊把傢伙給我收進去?」企佬冷喝一聲,至此笑臉相迎的說道,「蘇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下面的兄弟不懂規矩,讓你見笑了。說實在的,於情於理,我也應該讓你進去喝杯茶水,可是,兄弟今天家裡面真的不太方便。」
就在這時,一陣汪汪的狗叫聲響了起來。不遠處一隻高大的惡狗跑了過來,那畜生論提醒跟只小牛犢子一樣,壯的只怕能鬥得過猛虎,尤其是那齜牙咧嘴的惡相,便是鬼怪見了只怕也要怕上三分。這隻大狗也是聲名赫赫,它可是企佬的愛寵,一隻忠心不二的藏犬。
「你這畜生,叫什麼叫,給我老實的趴下。」企佬大喝一聲,那畜生果然老老實實呆在那裡動也不動。當時就讓曹正傻眼了,好傢伙,這畜生能訓成這樣,一般人可真的沒有那能耐。甚至曹正在想,回頭自己是不是也弄這麼一隻養著玩?
這邊,企佬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蘇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樣,改日,改日兄弟今日定然登門謝罪。今天,家裡真的不方便,讓蘇兄見笑了。」
「陳兄,有什麼不方便的?」蘇楊笑著說,「我這個人隨意,不在乎所謂的禮節,只要能討一杯酒水潤潤潤嗓子也就知足了。」
眼見得蘇楊仍舊往前大步走去,企佬的那群兄弟立刻將槍口對準蘇楊等人,一個個怒喝著:「站住。」
這邊,企佬那和和氣氣的笑容也拉了下來,轉眼之間眉頭皺了起來,臉色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麼說,蘇先生是要硬闖了?我還是奉勸蘇先生一句,做人要量力而行,別做一些讓他人難辦的事情。如果蘇先生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麼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