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楊便跟著李曉曼來到她那個朋友的婚禮現場。
對於明星婚禮的奢華與所謂虛偽的浪漫,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婚禮舉行的地點設在湘北一處旅遊景區,租用此地一家有名的海天假日大酒店,而現場更是人聲鼎沸,當然,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影視圈的朋友,什麼導演、編輯、策劃之類的。
物以類聚,人以區分,不管是好聽也好,不好聽也罷,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新娘名叫孫小美,新郎叫葛建成,都是影視圈的一線明星。本來,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偏偏人家身份特殊,這待遇自然而言也就不一樣了。不說這婚禮奢華的程度,單單是那紮著的氣球門,紅色的地毯,西式的誓言,狗屁的神父,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結婚,在蘇楊看來,這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中國的婚禮好,跪天地,拜父母,看似落後,其實卻融合了中華上下五千年的仁孝禮德在其中,這才是中國人的婚禮。
也許,自己真的是一個落伍的人,也許是被社會淘汰了,也許,他從那個熟悉的爾虞我詐的世界走進了另外一個虛偽的世界。太多的也許構造了整個世界。
這紅包自然是不可缺少的環節,李曉曼給了多少,蘇楊不知道,不過,只怕應該不低。李曉曼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女孩嗎,難免對這種童話天堂般的夢境充滿了嚮往。
夢,永遠是夢,如果真的付出就能實現的話,那也就不叫夢了。人可以無限的接近自己的夢,但是夢永遠是夢,不可能變成現實,不然,何必叫夢,直接叫現實得了。
「小美,恭喜,恭喜。祝你們兩個人百年好合。」李曉曼笑著說。
「謝謝。」孫小美望著李曉曼說,「我的好妹妹,姐姐都已經進入愛情的天堂了,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終生大事也給定下來。咱們女人,即便是明星風風光光的又能怎麼樣,總有一天還是需要給自己找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啊。」
「不急,不急。」李曉曼臉一紅,說道,「人家還沒有這方面的準備呢!」
「這有什麼好準備的。你看,姐姐準備什麼了?這愛情要是說來,擋也擋不住。你認識的圈子裡的朋友也不少,難道就沒有一個合適的?如果不行的話,那麼姐姐給你介紹幾個帥哥。」
「姐姐,不用了。」
「我們家曉曼是當紅花旦,還小,以後肯定能找到白馬王子的。」說著,孫小美望了一眼自己的新郎,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樣,說了一句,「妹妹,我還有點事情,你先在這裡逛逛。」
見孫小美向著葛建成跑了過去,望著海邊那一幅幅迷人的畫面,李曉曼雙手抱著拳,滿眼憧憬的忍不住讚歎一聲:「好浪漫啊!」
這邊,蘇楊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那裡並沒有打擾李曉曼。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絲襪打扮妖嬈的女郎走了過來:「帥哥,眼生的很,你是台灣的吧?」
蘇楊一愣,搖了搖頭說:「我是青州人。」
「青州?」女子眉頭一皺,「沒聽說過青州有什麼大明星啊,你是不是逗我玩,我知道,你一定是跟我說著玩的。」
蘇楊愣住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是這樣呢!難道說,那個曾經以德為根本的國家變了,還是說,社會真的進步到一個以老思想無法適應的年段了,亦或者是,中國已經被金錢和權利腐蝕,而人心已經變成銅臭了?
蘇楊不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一點酒杯,一杯紅酒直接喝了下去。
「帥哥,有沒有女伴?一會舞會,一個人可是很寂寞的。」
「我不會跳舞。」蘇楊笑著說。
女子捂著嘴,表情異常誇張:「不會吧。哦,我明白了,你可真幽默。」
蘇楊不知道這些人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非要把他們的腦袋打開才知道他們大腦的構造。
這邊,李曉曼從憧憬之中回到現實,望著不遠處蘇楊跟一個陌生的女子有說有笑的樣子,這心底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不是個滋味,就這麼直接走了過去。
「幹什麼?」李曉曼一下子擋住蘇楊。
「曉曼?」女子叫了一聲,望了一眼她背後的蘇楊,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笑而不語,只是沖蘇楊一拋媚眼,自認為有蝴蝶般的身子偏偏離去。身體一搖一擺說的好聽叫女人s型身材的魔鬼誘惑,用蘇楊的觀念叫做,這女人不會把身上一身雞皮疙瘩給晃掉吧。
這邊,李曉曼抬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蘇楊:「人都走了,還看,看傻眼了吧?」
蘇楊笑了笑,沒有出聲。
「老實交代,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李曉曼問,「你們是不是……」
「什麼?」蘇楊笑著說,「她想跟我跳舞,我沒同意。」
李曉曼用食指在蘇楊面前點了點:「好你個木頭,看你平時木木吶吶的,真看不出來,你還挺風流的。這似乎你出來總是有不少女人打你主意,老實交代,你心中是不是異常邪惡的?」
蘇楊愣愣的望著她:「老闆,我只是一個保鏢而已,人家怎麼可能看上我呢!你說笑了。」
「也是。」
「不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到底約定了什麼沒有?」
「沒有?」蘇楊真的快要被這個女人一驚一乍的樣子給搞瘋了。難道說,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是自己看走眼了不成?不對,但是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他不知道。因為,他就是一個不懂女人的男人。他不是泡妞高手,也不是花花公子,雖說常年百花叢中過,但是卻從來沒有過任何經驗,也沒有這方面心思。因為他要活著,活著就需要活著的條件,而這個並不影響人的生存。
「真的?」李曉曼小聲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蘇楊木訥的點了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是嗎?」
見她開始無理取鬧起來,蘇楊也漸漸的沒有辦法,只好繼續裝傻充愣起來。
孫小美和葛建成的婚紗拍的很時尚,可以說他們的婚姻連媒體也參入其中。甚至,有一家叫做什麼傳媒的記者,蘇楊不認識他,但是那個公司他聽說過,是一家黑幫企業的皮包公司,當然,碰到這種事情,自己盡量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人家結婚,關自己鳥事,只要李曉曼沒有什麼事就好。
大伙都去鬧新娘子啥的了,閒來無事,感覺挺悶的,這四下也無人,蘇楊不由的掏出一根香煙,這啪嗒一下,還沒點燃,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直接走了過來。
「先生,公共場合不能抽煙。」
蘇楊一愣,抬頭望了那人一眼,眉頭微微一皺。
「跟世界說再見吧!」那人陰森的一笑,放在身後的右手緩緩伸了出來,好像藏著什麼。
蘇楊哪還敢怠慢,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後背重重的砸在那人的胸口之中。噗噗兩聲清響讓他似乎找回曾經的記憶,沒錯,那是,槍聲。居然安裝了消聲器。好在這裡比較吵鬧,眾人都沒有發覺。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
這要命的是,萬一被他們發現引來恐慌,別忘了,還有不少媒體的記者呢!也許你能夠手眼通天,將這些東西攔截下來,但是有些媒體電視台的記者可是實地播報的,這要是被世人看到,那動靜還小。就算你小子再有本事,也沒有人願意跟你收拾這爛攤子。
正是男子身上散發的那絲殺氣讓蘇楊感覺到了久違的危險。
在這一刻,蘇楊不敢怠慢,稍有不慎,只怕小命便難保。這邊,蘇楊抓住那人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掰,那人忍痛,槍直接掉在地上。一個大旋轉,右手瞬間發力,就這麼,一個一百五六十斤的漢子直接跟個晃綵帶一般,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至此,蘇楊望了一眼身後人群的動靜,所有人都被那對新人吸引了。暫時無事就好,無事就好。撿起地上的手槍,蘇楊不得不佩服這背後之人膽子的確是夠肥的,而且目標也很明確,就是自己。
可是,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沒錯,他小四有很多仇人,但是都已經死了。到底還有那個山頭的神仙跟自己有瓜葛,這想不明白。
蘇楊蹲下身來,槍口直接對準那小子的下顎:「槍是用來開的,不是用來嚇唬人的。」
「那你為什麼還不開槍。」
「說,是誰派你來的。」蘇楊冷聲問。
那人哼聲笑了起來,似乎不怕死一般:「小四,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以為,自己贏定了嗎?」
「嗯?」蘇楊皺著眉頭,剛要扣動扳機,誰想到這孩子跟自己玩陰的,一腳直接踢在自己屁股上。這一個不穩,蘇楊直接滾了出去。眼見得那男人就要撲了過來,蘇楊趕緊扣動扳機。男子瞬間躲閃到一個旮旯縫裡。只是,他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很快,蘇楊便發現四周的不尋常。有服務生,有成功人士,也有女傭,約莫有六個人,只要是長腦子的就能想到他們應該是一夥的。
該死。蘇楊在心中暗罵一聲,這些人手底下都不乾淨,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是摸槍還是摸刀。
蘇楊哪還怠慢,趕緊向著遠方跑去。此地不宜久留,一來,這些人不是普通人,是不要命的那種,要是鬧出什麼事來可就不好了,二來,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牽連李曉曼。
果然,自己猜的對了。這些人就是衝自己來的。望此,蘇楊既鬆了半口氣,又保持著高度精神。這群人很扎手,顯然不一般,而且是有備而來的。很顯然,對方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不然,也不可能佈置的如此周詳。
既然那未知的敵手是精心策劃的,就不可能簡簡單單這麼完事。
因此,蘇楊更加不敢大意。
轉眼之間已經遠離酒店。這裡屬於偏僻的地方,主要選的是環境好。美麗的海浪,金色的沙灘,飄蕩的白雲,碧綠的藍天,是那般美好。只是,現在,這種美好真的不美好了。
「小四,你以為自己還能跑的了嗎?站住。」後面的追兵大喝道。
這裡早已經不知道遠離人群多遠了,總之,大吵大鬧的應該不會有人注意什麼。
這空空的,除了大海就是沙灘亦或者公路,可以說是一望無際的好地方。只是,這種好地方對於逃命的人來說實在是糟糕透了,因為,這裡連個可以躲避槍子的石頭都沒有。
「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蘇楊皺著眉頭,自語的告訴自己,「他們一共有七個人,而且背地裡是否還有隱藏的人,不知道。不過……」
突然之間,蘇楊身體一個踉蹌,只覺得身子很輕,直接飛了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沙灘下突然衝出來一個人,這傢伙把自己埋在沙子裡了。
嗖的一下,那人實在是太快了,雪白的短刀向著自己的額頭直接刺了過來。
「不好!」蘇楊畢竟也是常年在生死邊緣打滾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即便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刀尖就這麼止在半空中,距離自己的眉心已經不到一隻左右,但是蘇楊仍然是嚇得一身冷汗,心跳撲通撲通作響。
那人咬著牙,使勁渾身的力氣想要讓刀再下去一點,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
只是,他畢竟沒有蘇楊的智慧,畢竟只是一個殺人工具。蘇楊雙手抓著他的胳膊往右緩緩移動,然後猛地一鬆手,刀身直接順著蘇楊的面頰一指左右的地方重重的扎入沙子之中,而在這一刻,蘇楊的膝蓋猛地一下子砸在那人的褲襠之中。那人嘴哦成了個雞蛋狀,顯然是吃痛不輕。
不過,這還沒結束。
蘇楊從地上爬了起來,蹣跚的走了兩步,腳用力的向著那人的薄弱部位狠狠踢了過去。那人哦哦大叫,顯然是吃痛不輕,已經連戰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見得後方之人追了上來,蘇楊一把將那人拉了起來,直接用他當成了擋箭牌。
誰能想到,這是一群喪心病狂之人,一個個也不顧及同伴的安慰,扳機一下又一下的扣動著。
不過,手槍的子彈畢竟有限,總會有打光的時候。
當對方的槍響消失之後,蘇楊瞥了一眼那人的胸口,已經血乎乎一片,成他娘的篩子了。好險,其實這哥們也做了一件好事,不然,自己可就變成他那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