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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血流萬里龍得水 第33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男名四,人如狼(下) 文 / 北遊

    在這一刻,蘇楊哪還敢怠慢,直接扔下身前那已經去買通往鬼門關高鐵車票的哥們的屍體,這一個箭步直接向著前方飛沖而去。

    那些人顯然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雙眼緊緊的盯著蘇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啊!」在這一刻,蘇楊咆哮了一聲,整個人如同一隻鷹,不對,應該說是一隻狼。一隻來自北方的狼,那凶狠的目光似乎想要將眼前的敵人都撕成碎片。沒錯,這是狼的孤傲,狼的狂野,狼的灑脫,狼的凶殘。

    就這麼,蘇楊雙手如同一雙鐵鉗一般,直接夾在那人的脖子上方。而由於這飛沖的慣性,蘇楊就這麼雙膝頂在那傢伙的胸口,兩隻胳膊用力一扭,鐵鉗一般的手臂直接扭斷了那傢伙的脖子。

    望著已經沒有進氣的蠢豬,蘇楊沒有怠慢,畢竟,旁邊還有好幾個點子。當然,蘇楊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哪怕敵人在無能,再愚蠢也不可以輕視。要知道,往往大意丟掉小命的很有可能那就是自己。

    在這一刻,蘇楊也沒有閒著,直接拔出那人腰間的匕首,又是一個猛狼滅虎,直接撲翻了另外一人。不過此人顯然是個硬點子。以蘇楊的速度配合那匕首的鋒利絕對可以在人走神的那一剎那直接讓他去高鐵報道,只是,這個人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頭猛地一縮,右腳用力的踢在蘇楊的後背上。然後此人雙腿一個大旋轉,如同惡蛟一般一下子蹲在了地上,虎一般的眸子望著蘇楊,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容。

    該死!望此情形,蘇楊更加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望著另外四人合攏過來,蘇楊右腳深深的陷入沙子之中。

    不懂得利用頭腦的人永遠不是一個合格的聰明人,功夫要好,這能保命沒錯,不過,人活著,就如同一盤菜一般,而根基就是這菜,只是這干炒是不會有一盤可口的小菜的,這還需要材米油鹽的搭配才能做出美味佳餚。人就如同社會這個盤子的菜,想要適應他,光有這根基也不行,人要學會成熟,學會爾虞我詐,學會思考,學會學習,而所謂的成熟,思考,學習,便是這盤菜的材米油鹽。

    望著那臉繃得緊緊的肌肉男,蘇楊冷哼一聲,眼見得此人就要衝了過來。蘇楊右腳猛地一踢沙子,顯然那傢伙沒有料到蘇楊會跟自己玩陰招。這一個不好,眼睛直接被迷住了。當然,受罪的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兩個順風的笨蛋。

    以一挑六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別說這種情況,便是更糟糕的情況蘇楊也碰到過。想當年,被洪門立下紅花榜,自己是從多少人手底下逃出升天的?

    也許是常年的經歷磨練出蘇楊的性子,讓他有的一種難得的冷靜。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而蘇楊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個機會。趁著那個肌肉男眼迷離的時候,蘇楊雙腳瞬間蹬地,一掃沙子,讓剩下幾人趕緊躲閃。而在這一刻,蘇楊右手伸直,掌心如刀,直接向著那人的脖頸劈去。人有幾個地方是異常薄弱的,也就是所謂的致命點,是你想修煉也無法彌補的。而脖子便是一處。

    只聽卡嚓一聲,這一掌下去,蘇楊用了十成力。那傢伙的脖頸骨已經斷裂,脖子斷了,這氣自然也不痛了。因此,不用想也知道這哥們是去高鐵站那邊去會他哥們去了。

    人,要學會生存,就要不斷學習,學習很多對你有用的知識。想要在江湖這個大泥沼之中活著,你就要學會殺人,想要殺人,你就要瞭解人身體的構造,明白人的弱點,不管是那方面,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性格上的,只有你瞭解了,學會如何克制他們,你才能生存。而這,就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的生存本能,一切僅僅只是為了活著。

    雖說如此,蘇楊仍然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還有好幾張口在那喘氣。就在這時,蘇楊望到那死去哥們腰間的手槍,等到其中一人爬起來向著自己衝來的那一刻。蘇楊一個翻滾,直接拔出手槍,衝著那人就是一槍。

    在這空曠的地方,槍聲顯得格外扎眼。對於槍法,蘇楊不認為自己是一流水平,但是精準度也不會很差,畢竟,他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望著那躺在地上的眾人,至此,蘇楊這才鬆了口氣。本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誰能想到,就在這時想起了一陣嗡鳴,很響的嗡鳴。

    這轉頭一看,蘇楊頓時愣住了,因為他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在大海之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條快艇。沒錯,是快艇。娘的,簡直就他媽活見鬼了。而那快艇正以時速五百公里向著自己衝來,而短短十幾米的距離。

    蘇楊就算想躲也來不及了。那快艇也是夠猛,顯然是衝著蘇楊來的。就這麼,蘇楊一下子被撞飛了十幾米遠這才停了下來。

    此刻,蘇楊感覺自己腦袋濛濛的,雙眼一片漆黑。這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剛要起身,就看到一把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你的身手,還是那般利索。」

    這個聲音,他是……

    「阿坤?」蘇楊叫了一聲。沒錯,此人正是馬坤。在這一刻,蘇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是情感,是義氣,還是仇恨,亦或者是別的?

    千言萬語難以表達出此刻蘇楊的心情。沒錯,他,就是他,這個十年的兄弟,十年,一起曾經出生入死,替自己不知道擋了多少刀,救了自己多少條命,一直相互扶持的生死兄弟此刻正拿槍對準自己的腦袋。

    「坤哥!」

    就在這時,約莫二十多個黑衣大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個個用槍口指著蘇楊。

    望此,蘇楊笑了,不是怨恨,也不是別的,只是心痛,心很痛很痛。也許是失落吧,蘇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甚至在想,其實能死在阿坤的槍下,也並不一定是什麼壞事。

    「這是你第二次用槍對著我的腦袋。」蘇楊淡淡的說著,緩緩閉上眼睛,「開槍吧!」

    「想死,很容易。如果就這麼讓你死了,我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煙哥。」馬坤大聲咆哮著,「你就認命吧。」

    「阿坤,望了恭喜你了,恭喜你榮升北洪門掌門大哥的位置。」

    「夠了。」馬坤大聲咆哮著,「我之所以會有今天,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你為什麼要殺煙哥,為什麼?」

    此刻,馬坤的情緒顯然受不住控制,而是大聲咆哮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幹了些什麼?我不是說了嗎?煙哥沒有出賣你,是坤達那個老王八蛋,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四哥,你變了,自從你到了美國,回來以後你就變了。」

    「阿坤,我沒變。」

    「夠了!」馬坤大聲咆哮著,握緊槍的手明顯顫抖著,「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此刻,馬坤一把抓住蘇楊的衣領:「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當年,你是怎麼告誡我們的?出來混,要以仁義為人生準則,而我,也一直把你的話記在心中。可是,你是怎麼做的?煙哥老了,自從那天你離開青州以後,煙哥和三哥的事情,我都知道,幾乎每天他都度日如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他擔心你,你知道嗎?每天,煙哥只要得不到你的消息,你活著的消息,他就吃不下,睡不著。他才五十多歲,頭髮已經花白的一片一片的,每天,用染色劑染,但是明日又……又變白了。」

    說道後面,馬坤已經開始哽咽起來,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不是說男兒的懦弱,只是他們是真性情,真爺們。他們不是鐵打的,也是有感情的。

    「煙……煙哥?」

    砰的一下,馬坤一拳打在蘇楊的臉上:「你不配叫煙哥,你不配。沒錯,煙哥把你送到美國,配合著蛇爺的計劃,是他不對。每天,你都經歷喬老三跟張光北之間的戰鬥,煙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甚至後悔,後悔為什麼從一開始要把這麼重的擔子壓給你。他……」

    「阿坤,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給我閉嘴。」馬坤雙眼睜得大大的,手中的槍在晃動,「上一次,是我手誤,沒殺死你,不過,你沒有那麼好運了。」

    「開槍吧!」蘇楊閉上眼說。

    「你難道就不想解釋什麼嗎?」

    蘇楊淡淡一笑:「阿坤,你跟了我有接近十年了吧,從十一歲那時候起,你就跟著我。我們一起偷雞摸狗,一起闖蕩社會,後來,遇到了煙哥,我們一起投靠了北幫,你一直也追隨著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真的不想說,不想說。我這條命是你撿來的,你可以拿走。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當上北洪門掌門大哥的,到底是誰在背後佈局?」

    「你不想說就算了,開槍吧!」

    「你走吧!」

    蘇楊睜開眼,望著槍口被緩緩放下去的馬坤,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阿坤!」

    「不要叫我名字。」馬坤大聲咆哮著,「滾,你滾。這一次我放過你,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阿坤!」

    「滾啊!」馬坤大聲咆哮著。

    「阿坤,好自為之吧。我們還是兄弟,不管你認不認,我們都是兄弟。」

    望著蘇楊逐漸離去的背影,馬坤一下子跪在沙灘上,雙手抱頭仰天咆哮起來:「啊……」

    「煙哥,我無能,沒有為你報仇,我他媽的就不是人。」馬坤用力的扇著自己的耳光子,「明明兇手就在眼前,可是我……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殺了他。我……煙哥……」

    「坤哥,就這麼放過蘇小四?」一個西服大漢低著頭小聲說道,「咱們這麼空手回去,坤沙先生肯定會怪罪咱們的。」

    「什麼時候,我用得著你來教訓我?」馬坤大聲咆哮著,「不要用坤沙那個狗日的來壓我,他不配。」

    「是,是。」那小弟嚇得連忙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這邊,蘇楊已經回到了孫小美的婚禮上,此刻,婚禮已經進入到了尾聲。人生鼎沸的場面讓蘇楊感覺特別彆扭,沒錯,在他看來,什麼美與醜,什麼熱鬧,全他媽的扯淡。

    他的心在流血,心在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也許,魂落在沙灘上等著他找回來,他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這邊,李曉曼焦急的張望著四周,從二十分鐘前,她便發現蘇楊失蹤了,不對,是消失了。當望到蘇楊的那一刻,李曉曼直接跑了過來。

    「喂……」

    這一拍蘇楊的肩膀,誰能想到,蘇楊這麼不撐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望此,李曉曼先是哈哈笑了起來,隨後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似乎自己失態了。

    「你還好嗎?」

    拉起蘇楊,望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李曉曼說:「你到底怎麼了?」

    用手在蘇楊面前晃了晃:「木頭,木頭。」

    「嗯?」蘇楊抬了抬頭,望著她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曉曼聽此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你傻樣。對了,你到底怎麼了?」

    「我……」蘇楊雙手用力的搓著自己的頭,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隨手抓起酒杯,將其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望此,李曉曼更加覺得其中出了什麼問題了。

    「我沒事!」蘇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有些病態的笑容,「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不要管我,放心,我沒事。」

    「可是你看上去很不好。」

    「可能是海風太大,吹得頭有點疼的緣故。」蘇楊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而李曉曼居然就相信了這個理由。

    這邊,蘇楊完全沒有心思,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迴盪著馬坤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煙哥,煙……哥!你一定很傷心吧。」不知不覺之中淚水已經忍不住滴了下來。在這一刻,蘇楊笑了,不過笑的很苦,很痛,很悲傷,就如同一頭受傷的狼,找不到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找不到自己的朋友。在風雨之中晃蕩著,一個不穩,掉進雨水之中,舔著自己的傷口,淒涼的對著天空嗚嗚叫著,以傳達他內心的悲涼。

    他就是狼,一頭有血有肉的狼,有著狼的感情,狼的智慧,狼的衝動,狼的兇猛,當然,也有狼的淒涼。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動物能夠表達那種瀕死的淒涼,那個動物一定就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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