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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血流萬里龍得水 第1章 第八十二章 張光北 文 / 北遊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並不順利,忠義堂一個叫做袁志剛的副堂主靠著自己的資歷經常跟蘇楊作對。

    這個袁志剛在忠義堂頗有威信,堂口不少兄弟多數聽命於他,對於此人,蘇楊甚至想過除掉他,但是這樣一來,又給自己的人生造下不少孽緣。畢竟,自己來忠義堂也就是走個過場,誰知道三爺安的是什麼心,也許,他另有打算也說不定。

    這段期間,蘇楊一共只看望張彪一次,僅僅三天,他就被轉移到十個地方,到最後,甚至安排到了貧民區。那裡雖說人多眼雜,但是沒有洪門的眼線,也沒有洪門的勢力介入其中,畢竟在那窮地方是沒有任何利益可圖的。

    也許是心中的愧疚,也許是別的原因,尤其是當徐可欣對他說,孩子已經打掉的時候,蘇楊感到,自己虧欠這個女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晚上,他從來不住在堂口,而是住在徐可欣家。甚至有一次,三爺為此提到此事,不過被蘇楊含糊的打過了。

    不過,一件事情的到來,讓這本來風雲際會前奏前的安寧的日子變得風雨欲來。

    在拖延了一個多星期以後,這天,張光北終於出獄了。

    在三爺的安排下,蘇楊同玄武堂堂主汪涵以及邵唐、那偉等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加利福尼亞州,在這裡,有整個美國最大的監獄,據說囚禁的囚犯可容納數十萬人,各種監獄應用措施全部都是高科技,因此越獄事件可以說幾乎為零。

    十幾輛加長版的林肯緩緩停在加利福尼亞監獄的門口,望著那高大的監獄大門,蘇楊將煙頭扔在腳下重重的蹍滅。當大門緩緩被開啟的那一刻,他的心忍不住揪成了一塊。

    江湖上流傳太多太多關於張光北的神話,對於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江湖大哥,蘇楊既充滿了期待,又充滿另外一種異樣的感覺。

    很快,一個穿著古樸中山裝,留著板寸的男子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他個子不高,差不多也就有一米六七的個頭,甚至可以說是消瘦,但是看上去很精神,尤其是那長長的眼線夾帶著那修長的丹鳳眼讓他看上去眼睛似乎一直在閃發著一種精光。

    在這一刻,蘇楊甚至忍不住想叫起來。沒錯,好亮的一雙眼睛,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亮的眼睛。彷彿,這不應該屬於人的眼睛。在這雙眼的注視下,世間的一切似乎都成為他的獵物。

    那人的鼻樑並不是很高,但是長得很正,嘴唇很薄很薄,有角有楞,上嘴唇微微有些上翹,就如同刀削的一般。他看上去並不英俊,也不陽光,但是卻充滿一種來自北方漢子身上應有的男人味。

    沒錯,這就是他,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張光北。

    一個普普通通個頭不高,甚至扔在人海之中你都能忽略不計的男人。

    也許是與想像之中的對象有些差異,在這一刻,蘇楊忍不住露出了一種失望之色。

    男子大步緩緩走來,彷彿帶風一般,無形之中透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韻。

    「歡迎北哥重振江山!」

    「歡迎北哥重振江山!」

    左右之人拱手大聲叫嚷一聲,在場的除了玄武堂等堂口的堂主級人物之外,大多數都是張光北以前的心腹要臣,而且,長老團也派出一人前來迎接張光北,那就是倪長老。

    張光北點了點頭,從衣兜裡掏出一根香煙,一個小弟連忙上前問他點燃。

    四周的人無非說了一些恭維的話,不過換來的都是張光北的一個傲慢的冷笑。沒錯,他就是一個傲慢的男人,彷彿將天下間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一樣。

    深吸了一口香煙,當煙從鼻孔冒出的那一刻,張光北開口說了他第一句話,不是出獄後的心喜,也不是與他人嘮著家常,而是盯著蘇楊,說了一聲:「這位兄弟看上去似乎有點眼生啊!」

    蘇楊一愣,笑著說道:「在下,蘇楊,北哥可以叫我一聲小四就行了!」

    一旁的那偉笑著說道:「北哥不知道,如今這位蘇兄可是了不得,乃是三爺身邊的嫡系,前途無量啊!」

    張光北哦了一聲,臉靠近蘇楊,小聲問了一句:「你把阿彪弄哪去了?」

    蘇楊一愣,還沒開口,卻聽到張光北提高嗓音笑著說:「原來是蘇兄弟,失敬,失敬!」

    也許是剛才那句話,讓蘇楊沒有反應過來,一時間竟然失態了。這個傢伙,簡直讓人感到難受。沒錯,也許是心理的那第一感覺。

    「北哥客氣了,在下代表三爺前來為北哥接風。三爺他老人家臨時有事,希望北哥能夠見諒。」

    張光北冷笑一聲,沒有出聲,只是大步向著前面走去。

    「北哥,車輛我已經安排好了,您是先回總部,還是……」

    「此事不急!正好,我也有點累了!」說話間,張光北似乎有意無意的望了蘇楊一眼,笑容之中夾雜著許許多多的東西。

    皇甫國際,沒錯,這就是如今張光北下榻之所。錢是總部出的,地方是那偉找的,還算清淨。可以說,這裡是一處比較高級的娛樂場所吧!

    四周的擺設都能拿的出去,上得了檔次,便是服務人員也是清一色一米七的個頭,無論是亞洲人還是美國人,一個個長得是嬌滴滴的。

    這裡的設施一應俱全,從桑拿到客房再到酒店等等等等。

    幾人先去了一下桑拿部沖了個熱水澡。

    張光北背後的紋身是一隻猙獰的九頭惡龍,上面有龍鎮山河四個血紅色的紋身大字,在他的後背有著數不清的傷疤,很顯然,這是一個充滿故事的男人。

    沖了一下淋浴,來到澡堂裡任由著那四隻銅製龍頭吐出的熱水沖刷著疲憊的身子,張光北伸了個攔腰,重重的抹了一把臉。在場的一共六人,除去張光北和蘇楊二人之外,還有那偉、汪涵、邵唐以及倪長老以及另外一個陰沉著臉的壯漢。蘇楊聽說,他好像是猛虎堂堂主馬牛。

    沒錯,就是馬牛,一個好笑但是看了他的樣子卻笑不出聲來的名字。

    「北哥這些年辛苦了,一會我讓下面安排一下,找幾個小妞給你推推油!」

    張光北哈哈大笑起來:「什麼辛不辛苦,也就是那個樣,除了沒有自由之外,這女人票子哪點少了!」

    「北哥就是北哥,在哪裡都是老大!」那偉衝著張光北伸出一個大拇指,幾人閒談著一些瑣事。

    不過,蘇楊倒是沒有那個心情,因為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幹出什麼來。尤其是,他從哪裡走出來說的那句話,似乎他身在監獄但是卻對外面的事情瞭如指掌。

    這是一個難纏的人,而且是盯住了你的男人。這並不是什麼好事的預兆。

    雖說此地不是洪門旗下的場所,但是這裡的老闆與那偉的交情匪淺,這事後安排的小姐都是極品中的極品,甚至為張光北安排的是一對四胞胎姐妹,這個傢伙……

    對於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看的很淡,也許是心性變化了吧!望著靜靜躺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日本女郎,蘇楊長歎了一聲,自顧著把玩著那把三爺送給自己的手槍,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女郎在蘇楊的胸前揉了揉,在蘇楊耳邊吹了一口氣說道:「先生,槍有什麼好玩的,咱們玩點更刺激的,我想要你下面的槍。」

    蘇楊笑了笑,沒有出聲,只是從被窩裡走了出來,來到陽台前眺望著遠處湖光山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先生似乎不高興?難道說奴家做錯了什麼了?」女郎從後背摟住蘇楊的腰,就這麼趴在他的身上,「您今天要是不那個的話,老闆會怪罪我們的!」

    「你幹這一行多久了?」蘇楊問。

    女郎一愣,最後羞澀的說:「沒有,今天老闆……」

    「原來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幹這些,難道是缺錢,還是說犯賤?」蘇楊將最後兩個字咬的很重。

    在這時,女郎忍不住抽泣起來,似乎這兩個字觸動了她內心的病處。

    「我……先生……你……」女郎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說道,「老闆培養我們就是為了會有今天,即便今天沒有碰到先生,他們也會讓我伺候別人的。這就是我們的價值,最後只能被扔到前台充當一文不值的妓女!」

    沒錯,這就是她們的人生,她們的路。為了錦衣玉食,這就是她們無法選擇的命運。望著她,蘇楊長歎一聲:「你起來吧!」

    「先生!」

    「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們說什麼的。」

    就在這時,房門砰砰響了起來。

    蘇楊一愣,來到房門前問了一聲:「誰?」

    「蘇堂主,不知道打不打擾?」外面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蘇楊眉頭一皺,打開門,望著那墨鏡男子問:「什麼事?你是誰?」

    「北哥有請。」說著,那人讓到一旁,說道,「請吧!」

    蘇楊回頭望了女郎一眼,跟著那人很快來到一間總統套房之中。跟張光北雲翻雨去的女郎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張光北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陽台的沙發上吸著雪茄。

    從這裡看上去,那人是那麼的銷售,似乎充滿著一種滄桑。

    房門被關上,房屋之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蘇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這個男人會平白無故的叫自己。現在,蘇楊已經後悔了,這一步走出,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不過想想,加利福尼亞州的負責人那偉應該是親近張光北一放的,就算他想對自己動手,自己也跑不了。

    張光北應該是個聰明人,自己怎麼說也是堂堂忠義堂堂主,三爺的近臣,他應該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在這一刻,張光北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蘇兄既然來了,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坐坐!」

    蘇楊來到張光北的身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不知道張兄叫在下前來有什麼要事?」

    張光北笑了笑,遞給蘇楊一根雪茄。

    「這東西我抽不慣,我還是抽這個。」說著,蘇楊從茶几上摸起那盒中南海,掏出一根,緩緩吸了口氣。

    「我聽說,阿彪似乎與蘇兄鬧的不愉快,而且好像他怎麼就刺殺你了?不知道此事……」

    蘇楊長歎一聲,緩緩說道:「我與張兄雖然結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幹出那事。如今,張兄生死未卜,但願他吉人自有天相。」

    「阿彪是我的弟弟,親弟弟。」張光北雙眼瞇成一條線,盯著蘇楊。

    一時間,房屋之中變得寂靜下來,很冷,靜的異常可怕。

    最後,還是張光北的笑聲打破了這種肅殺的寧靜:「蘇兄,你我都是聰明人,自然不要繞那些圈子。阿彪的事情,我心裡清楚,是誰動了我兄弟,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蘇楊笑了,不過笑容很苦,甚至多了一種陰寒。

    「張兄說笑了!」

    在這一刻,穿著浴袍的張光北緩緩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大好河山,長歎一聲:「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相折腰。可惜,這一切都不是我的!」

    「張兄是糊塗了吧,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是要挨槍子的!」

    張光北轉過身來,嘴角微微上翻,冷笑一聲:「我怕什麼,老子早就受夠了!想當年,我對他喬瞎子怎麼樣,洪門上下都知道,忠心耿耿,結果我換來了什麼?」

    說著,張光北伸出兩指,交叉說道:「十年,整整十年的監獄生活。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張光北說的有些激動,面孔都變得扭曲起來,只聽他低聲自語著:「你不懂,你不會懂的!」

    「剛才,就在剛才,四個女人,就半個小時,就把老子搞得丟盔卸甲的,要是換做十年前,老子不把她們一個個收拾的哇哇叫,老子就不是個男人。」

    「老了,老了,今年我已經三十八了。常年的刀劍生活,讓我的元氣早已大傷,每當陰天下雨天,這腰背身體到處都讓我痛不欲生。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但是不能就這麼白活了。」

    「除了這具日漸老去一天不如一天的身子,我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我只是想要拿回那些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屬於我的一切,你懂嗎?」問著,張光北又喃喃自語的自己回答自己,「你不會懂的,你是不會懂的!」

    蘇楊就這麼望著他,越發覺得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是那麼的可憐。沒錯,他的內心是孤獨的,是支離破碎的。

    也許是他的故事勾起了自己內心的傷,蘇楊沉默了許久,才說:「張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身為臣子,自當以忠義為本,我們吃的是江湖飯,不該是我們的,就不要去想。今天,你說的,我權當沒有聽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了。」

    眼見得蘇楊就要離開,張光北低喝了一聲:「等等!」

    就這麼,兩人望著對方。張光北雙眼瞇成一條線上下打量著蘇楊,說:「我知道,阿彪的事情跟你脫不了干係。三爺的用意,我也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跟著他喬瞎子,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如今,你已經貴為忠義堂堂主,手下掌控著四海堂、九龍堂以及天殺堂,雖然有個別人物可能不服你,但是這都好說。再加上,你與白豹堂白虎堂堂主相交甚好。我手握青龍堂、朱雀堂等八個堂口,加上你這六個堂口,這就是佔據著整個洪門主力的半壁江山。到時候,你我聯手,推翻他喬瞎子,我們兩個人平分天下,你看如何?」

    蘇楊笑了笑,說:「小四不過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不敢想那麼多,也不敢去做。我只是想過的安寧一點。」

    「站住!」張光北在這一刻,眼中露出一股殺氣,「這麼說,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張兄,我還是那句話,不該想的,我不想,也不會去做。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那麼在下便告辭了。」

    「想走?你覺得會那麼容易嗎?」

    隨著張光北一個響指,幾個黑衣大漢直接衝了進來,槍口明晃晃的對準蘇楊。

    蘇楊向後瞥了張光北一眼,問:「張兄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殺我了?」

    「蘇兄,有話好說,有事咱們也可以再商量商量。」張光北一揮手,那幾個黑衣大漢直接退了出去。

    「你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我不想多說,蘇兄應該都能明白。跟我一起聯手,不會有錯的,況且,我們拿的只是我們應得的東西而已。」張光北長歎一聲,「時代在進步,世道變了,是該改朝換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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