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張彪帶著人橫衝直撞衝了進來。
「三爺,我又要事與您商量。」張彪開口說道。
「沒看到我正在吃飯嗎?」三爺冷哼一聲,「阿彪啊,你跟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也是我洪門的老人了,怎麼還這麼毛毛糙糙,一點規矩都不懂?你說,該讓我說你什麼好?」
「三爺……我……」
「什麼我,給我滾出去。」三爺這些天難得有個好心情,而就這麼給玩露了,自然也就不會給張彪好臉色。
張彪退了回去,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三爺擦了擦嘴,問道,「什麼事?」
「三爺,關於上次那個刺客已經抓到了。」
「哦?」三爺不冷不熱的問道,「是什麼人派來的?」
張彪說:「那傢伙嘴很硬,什麼刑具都用上了,愣是沒嗯出一個字來。「
「廢物,統統他媽的廢物。」三爺直接將八仙桌掀了個底朝天,空氣中還散發著那洪湖特色小菜的芳香,就這麼,三爺用手指捻了捻蘸在手上的魚肉,一邊說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三爺,你老不要著急,是個人都是肉做的。就算骨頭再硬,他也不是鋼筋合成的。」蘇楊說。
三爺呵呵笑道:「這樣吧,小四,這個人我交給你如何?」
蘇楊望了一眼本就臉色不善的張彪,說道:「三爺,這似乎有些不妥吧。人是彪哥抓到的,我要是橫插一槓,這不是壞了感情,破了規矩嗎!」
「我張彪無能,倒是想看看紙扇大爺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石頭講話。」張彪說道。
三爺呵呵笑了笑:「這樣吧,人是張彪抓的,你們兩個一起審問如何?」
「小四啊,阿彪啊!」
「三爺,我們在。」蘇楊和張彪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不過張彪那眼神似乎對蘇楊異常的反感。
「你們兩個人都是我洪門要臣,也是我喬老三的左膀右臂,你們應該以和為貴,切莫因為個人感情而鬧得僵硬。這既是我洪門的損失,也是你們自己的損失。多個兄弟,總比多個敵人要強得多。況且,你們又不是敵人。」
「三爺,我記住了。」蘇楊說。
「我也記下來。」張彪冷哼一聲,沒有好氣的說道。
李東被留了下來,雖說此事蘇楊完全可以做主,但是還是要跟三爺商量一下,畢竟,蘇楊不希望三爺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誤會。
李東跟龍頭大哥護衛隊隊長於長峰關係很鐵,每天,於長峰都要去悅來看望一下李東。兩人從小是光屁股玩到大的,這也是為什麼李東來美國,因為這裡有他能夠投靠的兄弟。
因為李東的關係,蘇楊跟於長峰也就漸漸交識了,平日裡,他見蘇楊很客氣。這並不是一種恭維,而造成這一切是因為蘇楊幫了他一個忙。
洪門刑堂之中。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被兩根彎鉤刺穿的兩肋,就這麼吊在半空之中。整個人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息。這裡是一間密閉的地下室,周圍幾個赤身裸背紋龍畫虎的壯漢正癱倒在椅子上休息。連用刑的人都累成這樣,可想而知,那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這裡燈光很暗,而且空氣潮濕,空氣中夾雜著強烈的霉味。
蘇楊捂著鼻子,衝著那群站起來的大漢壓了壓手,示意他們休息。
「彪哥,就是這個人?」蘇楊問。
張彪不冷不熱的說道:「難道紙扇大爺是懷疑張某辦事不利,抓錯了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楊說。
張彪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彪哥,我們或許應該好好談談。」
「隨便。」說著,張彪直接來到一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抽著悶煙,一腳將一個椅子踹飛了,然後衝著那三五個壯漢便是一陣叱喝,「你們幾個都他媽屬豬的啊,這才多大點功夫就倒下來?給我打,接著打,打到他說完為止。他媽的,在我面前裝硬骨頭,老子偏偏就喜歡啃排骨。」
蘇楊看到張彪說話間時不時的瞥著自己,這話雖然只是他一時氣話,但是蘇楊能聽出來,他是對自己說的。
眼見得那幾個大漢就要繼續向那殺手招呼著。
蘇楊大喝一聲:「慢著。」
幾個人立刻頓住了身子,苦笑的望著張彪。
張彪用力的將煙頭握在手心之中,嘴角一咧,似笑非笑的問:「紙扇大爺有什麼指教嗎?」
「彪哥,我看你還是叫我小四得了。」
張彪說:「哎,這怎麼能成啊。你可是洪門大名鼎鼎的紙扇大爺,我張彪無名小卒一個,可高攀不起啊。」
蘇楊不知道如果在跟張彪繼續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於是學乖了,乾脆閉上嘴。蘇楊一抬手,對著左邊那壯漢說道:「把他弄醒了。」
一盆涼水潑在那殺手的身上,殺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看他的樣子,可想而知那種疼痛究竟有多恐怖,因為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兄弟,叫什麼名字?」
那人沒有回答。
「誰派你來的。」
那人還是沒有回答,倒是蘇楊身後的張彪冷笑一聲,提高嗓門說道:「我們的紙扇大爺是三歲的小孩嗎?你這麼問,他能講嗎?」
說話間,張彪來到那人跟前,衝著那傢伙的胸口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然後右手按住那人的下巴:「娘的,配合一點行嗎?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呸!」
一口血水噴到張彪的臉上,張彪笑了笑,擦去臉上的血水,點著頭說道:「他媽的,有種,真是有種。不說是吧。」
轉眼之間,張彪那鐵錘一般的拳頭又是一陣快拳:「在我面前裝漢子,說不說?」
「有種就殺了我。」那人說了一句聽不懂的鳥語,但是蘇楊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日語。
「張兄,算了。」
張彪聳了聳肩膀:「哎呀呀,我們的紙扇大爺現在可是三爺面前的紅人,咱們可得罪不起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沒有人回答,因為他們都看著蘇楊的臉色。
蘇楊來到那人身邊,衝著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了。
「不審了?」張彪望著蘇楊問。
蘇楊說:「殺了他吧。省的留著活受罪,也算是為自己積點德。」
蘇楊離開那令人作嘔的地方,雖說自己出身並不光彩,以前在青州也幹過這種事情,但是與他們相比,自己的手段卻顯得有些小兒科了。
蘇楊感到自己並不屬於這裡,因此,也就沒有在那裡多做停留。因為,在這一刻蘇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