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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卷 恩仇" 第13章 第十三回 長生殿難長生 文 / 唐王金槍

    長生殿與天殘門又大不相同,並沒有修建城池,宗門卻建立在一處山嶺之中。遠遠望去,順著山勢數座殿宇,錯落有致,雲霧繚繞,若隱若現。不知道者,還以為到了一處道家仙真的所在。

    只是,秦鍾眉頭緊鎖,凌空靜靜地望著這長生殿。這卻不是因為長生殿實力雄厚,難以剿滅,而是長生殿的上空,血煞之氣濃郁,怨氣沖天,那飄飄忽忽的黑霧,幾乎凝成實質。不知道要犯下多大的殺孽,才有這等沖天的怨氣!饒是秦鍾經歷過混亂血海殺戮之人,禁不住有些心驚!

    遠在數千里之外,便能感覺到長生殿處,陰風慘慘,怨氣形成黑霧,直衝天際。那淒厲的慘叫之聲,伴隨著陣陣陰風,傳得十分遙遠。

    只是這些景致卻非一般普通凡人所能看見,便是一般的修真煉氣之輩,也瞧不明白。只有如同秦鍾這等神念強大,且修煉出瞳術,以及對天地元氣變化,感覺敏銳之輩,才能看見這等淒厲的慘景。

    望了一陣之後,秦鍾心中哀歎,魔門便是魔門。即便這長生殿沒有將豢養的國民弄成殘疾之人,也沒有如同其他魔國那般狠狠地奴役,可長生殿門徒人為了煉法,卻要國民生養嬰孩,供其煉製血嬰。

    長生殿門徒,經常搜羅國內孕婦,聚在一起,開那人參果法會。每每有剛出生的嬰孩,便拿來洗乾淨了,放在調料盆子中一裹,那粉嫩的嬰孩滿身沾滿油鹽醬醋,麻辣花椒,隨後放嘴裡一陣嚼食,活活吞食了也。

    長生殿之人無不如此,說那剛出生的嬰孩,便是那傳說中的人參果,吃得多了便能長生不老。若是老人吃了,還能返老還童。

    饒是秦鍾繼承上古大能完整的道統,也煉化了東皇太一的記憶,可卻從來沒聽過說生吞嬰孩便能長生不死,換老還童。

    魔門妖人終究是魔門妖人。秦鍾自問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輩,可也做不出這等人神共憤,慘絕人寰之事來。

    這些傳聞,秦鍾原本還不大相信,以為是道門儒門給魔門抹黑,添油加醋,妄自猜度而已。可如今親眼見證,自然是心中憤怒,也使得秦鍾認為滅了鬼靈門,簡直是替天行道。

    其實,秦鍾卻不知曉,這茫茫草原,塞外大漠,生存環境極其惡劣。說不得哪裡除了一群妖獸,哪裡又誕生了一群妖魔。那些魔國子民生存在這片天地間,若沒有魔門勢力的庇佑,也會成為那些妖獸的口糧。這些魔門勢力雖然也吞噬生人,將他們當作豢養的牲口,可與那些妖獸比起來,卻還有一絲活路。

    不過,這些事情即便秦鍾知曉,也不會放棄滅掉長生殿的計劃。卻不料,正當秦鍾放出阿鼻滅神劍之際,那長點之中,盡然飛出一道貌岸然,羽衣星冠的中年道士,向著秦鍾抱拳施禮,問道:「不知道是哪位道友,路經敝殿?」

    秦鍾心頭嘿嘿冷笑,饒是你看上去在如何仙氣盎然,道法飄飄,如得道真仙,也瞞不過秦鐘的法眼。

    這人隱藏在背後的卻是頭顱生角,面如惡鬼,只是施展了幻術,才顯出人的本象。

    這等貨色,秦鍾也懶得與他廢話,放出赤紅飛劍,紅色劍光沖天,只一瞬間,便聽見轟隆隆地巨響,猶如夏日裡的悶雷,聲傳數千里。那長生殿所在山脈,被這劍光分化的飛劍,絞殺成一片廢墟。整座山脈如同被犁耙翻犁過一般,殘垣斷壁,變成廢墟。被滅殺的長生殿門徒,血流咕咕,染紅了這一片土地。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秦鍾便將長生殿所在,掘地三尺,所有人畜,盡數殺絕。便是那血煞戾氣,沖天怨氣,也被阿鼻滅神劍化作一條紅色巨龍,盡數吞噬了個乾淨。

    血煞戾氣、淫穢、污穢、怨氣、毀滅之力,無不是阿鼻滅神劍的美食。

    半魔道人現在只剩下半口氣,身為長生殿殿主,是千年來最有希望長生之人,卻就這般死得不明不白,心中極其不甘。立在半空,問道:「為……為什麼?」

    想他長生殿在千年前,在魔門之中也是有數的大派。只因在千年前那場正魔大戰中,先輩隕落,真傳流失,只留下半部長生化魔經。經過近千年的摸索,他終於修煉到半魔之境。只要給他個百來年時間,便能轉化成真正的魔神,成就長生不死之身。

    「為……為什麼?」半魔道人依舊不甘地問道。

    秦鍾也有些意外,沒料到這個半魔道人,生命力如此堅韌。神魂,軀體都被絞殺成碎塊,可只憑著一股最後不甘的意志,保持住現在身形,吃力地問道。

    「我要滅鬼靈門。」秦鍾原本不想與一個將死之人廢話,可看著他這股堅韌的意志,便也多廢話了一句。

    半魔道人聽罷,暗自悲呼,隨後帶著不甘,氣息斷絕,身軀化為粉末。其實,他早就死了,只餘下了最後不甘的執念,殘存於世。

    不過,遇上秦鐘,管他是殘魂還是殘存意志,均會在赤紅色飛劍下,魂飛魄散。

    至此,千年前傲笑魔門的長生殿,就此湮滅。

    在漠北的另一邊,一人,手持一劍,一席綠色的長衫,髮絲飛舞,頭戴一張刻畫著花旦面孔的戲曲面具,正與十二都天激戰正酣。

    左心月第一個剿滅的便是煉屍洞。煉屍洞擅長煉製殭屍,操控殭屍作戰。道門也有煉屍控屍之法,如嶗山,茅山便是道門中出名的煉屍控屍門派。但煉屍洞卻是將活人使用秘法,如同栽培植物一般,埋在陰煞死氣極重之地,生生煉製成殭屍。煉屍洞所統領的魔國,有一半多的國民,全被煉製成了活屍。

    煉屍洞洞主,護法,門徒,被左心月屠殺了個乾淨。可那些被煉製成殭屍的臣民,也因此失去控制,狂性大發,四下裡到處作亂。這些活屍失去控制後,遇見生靈便生撕活剝,啃食其鮮血。

    魔國子民雖然人人都要習練武藝,可這些活屍,身堅如鐵,凡俗間的普通刀兵如何能傷害其分毫。一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左心月自不會放任這些殭屍四處作亂,不管不顧,遂大開殺戒,將煉屍洞煉製的所有活屍,盡數絞殺。只是,她這一番耽擱,卻花去了好幾日的時間。

    而秦鍾卻早先她一步,滅掉了另外兩處魔門勢力。左心月正在與十二都天激戰的時候,秦鍾卻來到了鬼靈門總壇所在的那個山坳。

    站在一處山頂之上,俯視這一片山坳,秦鍾心裡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就是這一片屍骸遍地,陰森恐怖,到處充斥著明令鬼氣,毫無生機之地,便是秋水昔年生活所在。

    雖然秦鍾能從李秋水處得到更為詳細的鬼靈門情報,但秦鍾並未問她,也沒有將此事告訴她,畢竟這裡也算得是李秋水的娘家所在。

    鬼靈門即便不是個好東西,可對李秋水卻有傳法授藝之恩。若秦鍾將此事告訴李秋水,亦或是從她那裡得來情報,說不得以後便會留下什麼心理障礙,影響她的修行。

    想到李秋水,秦鍾不由暗自歎息。李秋水資質的確不高,這輩子能否修煉到長生之境,便要看她的造化與機緣了。

    秦鍾放下愁思,看著鬼靈門修士一道道遁光來回穿梭,便知曉鬼靈門已經察覺附庸勢力被滅。看著數隊鬼靈門鬼修,分散向著漠南遁去,秦鍾心頭不由對左心月感到默哀。

    這數隊鬼修發現天殘門與長生殿已經被滅,一定會齊聚十二都天。那時,左心月便要面對數十,乃至上百修士的圍攻。

    左心月原本以為十二都天並不怎麼強大,也無門人,也無魔國,想來也會是最好收拾的一方勢力。沒料,這十二人組成陣勢,攻防一體,讓左心月有一種狗拿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十二都天,乃由三個和尚、三個尼姑、三個道士、三個道姑,組合而成的魔門勢力,不倫不類,不三不四。這十二人進出都在一起,相互交媾,白日宣淫,野戰媾合,那是常有的事。這十二人**美少年、美少女,更是家常便飯。姦淫之後,還要其殺了來煎炸烹炒,當作下酒菜吃了。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她們自稱十二都天。

    這十二人雖然修為不是很高,術法威力也不厲害,手中所使用的也僅僅是一面法旗,但他們組成的這個大陣,卻千變萬化,令人眼花繚亂,難以琢磨。

    左心月數次進攻,狠刺數劍,也未能建功。雙方形成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

    十二都天初始遇上左心月,雖然因為面具,不能看見其真面目,但其身材姣好,便想要擄掠了來好好姦淫一番。誰料踢到鐵板,一時大意,差點被左心月殺掉一人。

    激鬥了數個時辰之後,十二都天隱隱便有退走之意。雖然雙方大戰沒有吭聲,也沒問對方來歷,但左心月劍法犀利,身周靈氣盎然,顯然是得道的女仙。能獨自一人深入北方魔國,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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